玄月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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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抹柳叶眉,不画而弯,淡若远山,浓密修长的睫毛下镶嵌着一双灵动的眼眸,轻扬的樱唇鲜润诱人,尖细如凝脂般的下巴衬得她精致的瓜子脸完美无瑕,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柴。他原本斜坐着横跨在长凳上的右腿,不自觉地放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放在嘴里啃了一半的鸡腿还停在原处,样子有些可笑。
潇雪盯了他许久,见他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少年这才回过神来,丢下手中的鸡腿,用油腻腻的手挠了挠头,露齿回了她一个明朗快意的笑容。潇雪现在倒有几分欣赏他,这种情况下,他竟丝毫没有尴尬之意,果然是个不受束缚,自由散漫惯的人。
正在这时,从酒馆门外走进一个同样奇装异服的少年,手里捧着个明显空荡荡的包袱,微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走到那少年身旁,说道:“少爷,你老这么挥霍,我们怕是不够路费回家了。”
少年不甚在意他的不敬语气,只随意说了句“回家一定要有路费吗?”,就继续埋头吃菜。
小厮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他对面,不客气地数落他道:“少爷,你不会是想靠两条腿走回家吧?别说三个月是不是能回到家,恐怕我们在半路上就会饿死。不是我说少爷你,你每到一个地方就大吃大喝,什么贵的你叫什么。这倒不打紧,你一见到路边有乞丐,就大发同情心,买一大堆的山珍海味请他们吃。你说你要施舍吧,给他们些包子馒头,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可你偏要请他们吃最好的。我真是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摊上你这样的少爷……”
这小厮话闸一开,就停不下来,不停地数落唠叨眼前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少爷,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是小厮谁是少爷。
直等到小厮说累了,少年才不在意地拍拍他的肩,说道:“怕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有多少就花多少。有钱我们就住上房,吃美味佳肴,没钱我们就露宿荒野,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多痛快!”
小厮翻了个白眼,哼道:“难怪大将军说你是败家子。”
少年听到“大将军”三个字,敏感地跳了起来,捡起一个包子砸向他,笑道:“布伦,你就不能不像女人一样罗哩罗嗦的?”
布伦身形一晃,似有些武功根底,伸手接住那包子,撅嘴说道:“少爷,你不记得了?上次我们来中原你也是乱花钱,最后搞得一点盘缠都没有,最后只能跟那帮又臭又脏的乞丐挤在破庙里睡觉。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浑身痒痒,像有虱子在身上爬。”
“所以嘛,借宿之恩当涌泉相报。咱们现在有钱了,当然要好好照顾照顾丐帮的兄弟。他们一辈子都吃不到山珍海味,我当然要请他们尝尝鲜啦。”
“可是我们很快就会没钱了。”
“你再这么罗嗦,小心我让我爹派你去边关充军。”
布伦狠狠地咬了口包子,嘟囔着嘴不服气地说道:“我宁可去充军。”
少年正要发作,布伦立即低下头,乖乖地吃饭,不敢再言。
潇雪好笑地听着这主仆俩的对话,不禁觉得有趣。他们这桌的菜也差不多上齐了,便招呼着潇寒一起吃饭。潇寒的饭量大,不一会儿就消灭了半桌菜。潇雪见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性子憨厚老实,不由地打心眼里疼爱他,尽挑他爱吃的菜往他碗里夹。潇寒抬头冲她傻笑,心里暖暖的幸福。
玄月飞雪 第一百章 梅雪争春
下面的客人一听是醉仙楼的秘制青梅酒,都来了兴致,纷纷催促道:“掌柜,快出对联吧。”
潇雪一听是对对联,也来了兴趣,引颈观望。
却听掌柜张口念道:“第一联:半盏清茶,漫饮春秋风雅。”
潇雪眼珠子一转,已有了下联,但听掌柜继续说道:“第二联:雪岭吹风吹岭雪,龙潭活水活潭龙。”
潇雪凝思想了想,这是个回文联,有些难度,不过很快她就有了灵感。她清咳了几声,在别人还在沉思之时,朗声念道:“一盏清茶,漫饮春秋风雅。半弯新月,尽诉千古相思。”
四下里寂静无声,众人齐刷刷地望向她,又齐刷刷地失了魂,露出惊艳之色。二楼西厢房紧闭的两扇窗户在此时猛然打开,露出三张惊诧的脸,正是刚刚相认的谭飞、秦逸风两兄弟和流星。
潇雪浑然不觉被众人瞩目的不适,继续念道:“雪岭吹风吹岭雪,龙潭活水活潭龙。凤落梧桐梧落凤,珠联璧合璧联珠。”
“对得好!想不到雪儿的文采如此出色,倒让我吃了一惊。”二楼东厢房的窗户突然打开,露出一张面带调侃的笑脸。
“小渊子,你怎么在这里?”
掌柜躬身向他一鞠,转身介绍道:“姑娘,这位便是醉仙酒馆的东家。”
待南宫渊走近,潇雪调侃道:“不错嘛,你的生意都做到天子脚下来了。我刚刚已经对出了对联,六十年的青梅酒呢?”她摊开右掌,向他索要。
南宫渊朝后挥了挥手,说道:“掌柜,拿青梅酒来!”
掌柜应道:“是,东家。”
流星从窗口跃了下来,扬声说道:“有好酒,怎么能忘了我呢?”
“流星!”潇雪看到他的身影,有些惊喜,再抬头往西厢房窗口看去,吃了一惊。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时出现。待回过神来,她惊喜万分地叫道:“谭大哥!真的是你?”
谭飞微微一笑,转身消失在窗口。秦逸风若有所思地望着楼下,有些犹豫,昨晚的尴尬还历历在目,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却被谭飞顺手一拉,被动着往楼下走去。
潇雪惊讶地看着谭飞兄弟相牵的手,嗔怪道:“咦,你们两个已经见过了?”
谭飞牵唇一笑道:“是啊,我也想不到还能见到我弟弟。”
潇雪瞄了一眼秦逸风,想起昨晚之事,不由地脸上一热。秦逸风也没好到哪里去,难得地微红着脸,不敢正视她。谭飞诧异地来回打量着两人,心中生出疑问。
“东家,这是青梅酒。”恰时,掌柜正好将一坛青梅酒端来。南宫渊用扇子指了指潇雪,掌柜便将酒坛端给潇雪。
潇雪豪爽地接过酒坛,说道:“今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我就借花献佛,拿这坛青梅酒请大家。”
“逸风,今日借雪儿的光,能品到这六十年的陈年佳酿,我们算是有口福了。”谭飞亲密地拍拍弟弟的肩;心情十分愉悦。
潇雪豪气地一挥手,说道:“小寒子,倒酒!”
几人围桌而坐,共享美酒。
谭飞优雅地小抿了一口,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好酒,醇香浓郁,回味悠长,还有淡淡的梅香。”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潇雪闻了闻杯中酒,淡淡的梅香让她突然想到这句诗。她一口饮下杯中酒,酒气立时上涌,醉意渐渐萌生。她晃了晃脑,顿时有些兴奋之感,一挥手,大喊道:“小寒子,笔墨伺候!”
潇寒愣了一下,也不迟疑,便向掌柜讨要笔墨。掌柜望了南宫渊一眼,得到示意后,便立刻去准备。
“好酒,干!”潇雪豪气地举杯,与其余几人碰杯,一饮而尽。
谭飞见她喝得快,忙阻拦道:“雪儿,这可不是普通的酒,你悠着点。”
潇雪摆手道:“没事,我今天高兴。谭大哥,恭喜你们兄弟相认。”
三杯下肚,她已有了些醉意,踉跄着提笔走到正朝着大门的一面白墙前,指挥着潇寒和掌柜道:“小寒子,帮我磨墨。掌柜,搬几张桌子来。”
掌柜知道她是东家的朋友,哪敢迟疑,立刻吩咐着小二搬桌子。其余客人都满意期待着看她作画,整个酒馆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身形有些晃动的潇雪身上,十分担心她这种状态是否能作出画来。
待一切就绪,潇雪润了润笔,一跃跳上桌子,脚下晃了晃。待站稳脚,她回头朝谭飞那一桌笑了笑,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上映着红霞,似狂非狂地说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潇雪千金难买的画作。”
她回头定睛看了看眼前双影重叠的白墙,使劲甩了甩头,左手稳稳托在墙上,右手一扬,洋洋洒洒地提笔画来。潇寒也已托着墨砚跳到桌上,随时供她润笔。
整整两盏茶时间,一幅占据了整面墙的惊世之作展现在众人眼前。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一幅梅雪争春的雪梅图,以惊人之姿展现在众人眼前,无人不震惊,无人不为之赞叹。而其作者却在提完最后一个字后,光荣地醉倒过去,若不是潇寒眼尖扶住了她,恐怕她已在众目睽睽下摔下桌去。
待潇雪醒来已身在秦王府,谭飞和流星两人已离开长安,前往幽州,而秦逸风为了蓝月宝刀,还是留了下来。潇雪虽然有些懊恼谭飞的再次不告而别,但想到他的处境,便不再怪他。
玄月飞雪 第一百零一章 和亲送嫁
又过三日,送嫁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长安城。潇雪、李紫凝和婉儿三人同坐于豪华的马车中谈天说地。李紫凝一身盛装,明艳照人,她端坐于马车中满心欢喜,憧憬着即将与朝思暮想之人共结连理。满城的百姓前来围观相送,冲着送亲队伍高声欢呼,一派热闹景象。
城门边,陆剑明父子骑马观望,陆子轩看到掀起车帘的潇雪,不禁心驰神往。陆剑明看出他的心思,严厉斥责道:“你别妄想了,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爹的武功已经尽废,游月教的实力远不如从前,如今唯有依靠太子的力量才能壮大游月教。子轩,你现在是游月教的教主,应当处处以教中的事务为重,作出一番成绩来。潇雪这丫头心高气傲,绝不会喜欢一个懦弱、没有主见的男人。你若真想搏得她的芳心,让她对你另眼相待,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你自己变得强大,你明白吗?”
陆子轩闻言幡然醒悟,顿时信心大振,说道:“爹,你说的对。以前的我太懦弱、太胆小,所以雪儿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从今往后我要奋发图强,创一番事业,让她对我刮目相看。”
“好,有志气,这才是我陆剑明的好儿子。记住,你要看准时机杀了托利王子,绝不能让这次和亲顺利进行。”
“是,爹。”
深夜,送亲的队伍露宿在野外,除了负责巡逻的几名士兵,其余的人大多已进入梦乡。潇雪睡不着,独自一个人在溪边徘徊,却不想还有人跟她一样深夜无眠。望着月光下那个清冷孤单的身影,她的脚步犹豫地停了下来,踌躇不前。
自从那晚在湖中意外接吻后,两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保持着距离。现在又是两人独处,那晚的情形又清楚地浮现在眼前,潇雪面上一红,正想往回走,却听秦逸风突然开口道:“你怕我?”
她停下脚步;扬头说道:“谁怕你了?”
“那为什么见到我就走?”秦逸风反常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不让她有任何退缩。
“谁说我要走了?”潇雪走到他身边坐下,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感叹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两人静静地坐了许久,默然无言,彼此都有些尴尬。过了很久,秦逸风淡淡地开口道:“我要走了,能把蓝月宝刀给我吗?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只要我能办到。”她是哥哥的心上人,就算他过得了自己这一关,也无法忽略这个事实。
“为什么突然要走?”潇雪惊讶地望向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走。
秦逸风转过了头,望向别处,悠悠说道:“我不能再等了,我在中原已经停留太久。”
“你回去后,是不是此生都不能再出来了?”莫名地,她心里有些失落。
“蓝月国的族人与世隔绝,一旦入谷,终生不得出谷。”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也明白他的离去意味着什么。
那谭大哥呢?他也会离开吗?潇雪忙追问道:“那谭大哥也会跟你一起回去吗?”
“哥哥他心事未了,暂时不会跟我回去。”她心里始终还是在意大哥多些,他的确该离开了。
“你走了,以后再也听不到你的箫声……”潇雪不由地感慨。
秦逸风转头望向她,问道:“你……会记得我吗?”
潇雪点头道:“会的。虽然你总惹我生气,对我爱理不理,但是我能从你的箫声中听出你的心声。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就该活得潇潇洒洒,随心所欲,才不枉此生。就算你最终注定要离开,曾经拥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不也是种珍贵的财富吗?”
秦逸风若有所思地望着夜空,眼中有些挣扎。想不到她竟然懂他,能听懂他的心声。他该留下吗,他可以留下吗?
过了许久,潇雪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离意已决,于是从怀中取出蓝月宝刀,伸手递到他跟前,说道:“给你!这把刀跟了我十一年,曾救过我一命,现在对我来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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