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婢人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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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多亏了九天的自动现身才去除了孔心绝偷剑的嫌疑,云锦自然而然也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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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们回到奇天山的第五天,更大的厄运降临了!

‘明真寺’现已是一座废墟,尸体遍地,血迹喷洒的触目惊心!这还不算,一夜之间“无阴教”所有分舵、据点通通被毁,无一活口!消息很快传开,导致人民终日惶恐不安!此事也震惊朝野,皇帝亲自前往面目全非的‘明真寺’为静真祭奠。

他们不过是前脚离开而已,后脚寺中就遭到了如此“待遇”,这让铁头倍受打击,再加上连累“无阴教”上百条性命,他已再无脸面继续呆在奇天山!

他,无声的离开了。

在世间徘徊几日几夜,双脚不由自主的引他来到摩云谷地底深处……

躲在树后,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依旧在青石上专心修炼。但不同以往的是表情不再平和,而是寒冷无比,让人禁不住打着寒颤。心底的某处被刺的好痛,眼也酸涩无比,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挡住了双眼。

九天的眉皱了一下,浓浓的悲伤气息将他包裹的几乎透不过气,好难受、好痛苦!他不要这种该死的感受,不要,一刻都不要!

“唰”睁开眼,愤怒的瞪着散出悲伤的方向,眸中掠过一抹阴冷,巨大光束自手掌发出,光束愈渐快速、疾驰而至。

铁头自然看见了,那一刹他愣了,而后慢慢的闭上眼不躲不回击,或许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也只有死才能让他对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做出一点点的补偿。

九天呐,也太冲动了吧!看清楚是谁再打好不好?!那可是你爹耶!!!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足以致命的光束几乎打在铁头身上时,九天才瞧清是谁,当下吓的呼吸一窒,全身血液瞬间冻结,一个使力,硬生生将光束全部反收回来。

“唔……”由于强行所致,回返的法术侵蚀了他的身体,让他气血上涌,“哇”的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铁头听到一个痛苦的声音,睁开眼就瞅见九天喷出血液,用手捂住胸口。

“九儿——”飞身飘至青石,扶住九天的身体,他的泪哗哗直落。

“你……你想死吗?!为什么不出声也不躲开?!”九天边喘边气愤,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恐惧。天呐!他刚才差一点就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你有没有怎样?为什么要把法术收回?!这对你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你知不知道?!”铁头也是同样的语句,语气中也有着恐惧。

“不收回就会杀了你!”

“我宁可死,也不要看到你受伤的模样!”

“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要让我彻底失去生活下去的勇气吗?!我能一直活到现在除了报仇之外就是要找到你!难道这些你都不懂吗?!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九天要气疯了,为什么他永远都是一根筋,永远只会为他着想而从不想自己可能会受到的伤害?!

“我……”听他如此愤怒的吼叫,铁头被震的一时语塞。

“你什么你?!你是想成心死在我面前然后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我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不闪?!刚才那一击我用了五成功力,被打中必死无疑!”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若知道就该闪开,懂吗?!”哎哟,他活这么大,有生以来头一回对父亲发这么大火,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就后怕不已!

“九儿,你怎么说赃话……”铁头微微皱眉,他不记得曾给他灌输过骂人的思想。

“闭嘴,你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你管我说的是什么话!”

“我没教过你这个……”

“嘎?”九天愤怒到一半嘎然而止,突然有种想狠狠敲击铁头脑袋的冲动!

“伤的重不重?有没有损到内脏?不行,我得看看。”说着,铁头伸手扒开他的衣服,露出里头结实健壮的胸膛。

“啧!”倒抽口气,只见九天心口微微泛红,且可以看到几根细细的血丝,这是被法术返侵蚀的结果,显然他的心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很疼对不对?”轻轻抚上那泛红的胸口,柔声道。

“费话,当然会疼!”九天朝天翻个白眼。

“对不起……”铁头像个娘们儿一样,眼泪多的吓人。

“怎么又哭了?我不碍事,这点小伤调养一下就好了!”

“但是会很痛……”

“没事,没事,痛会儿就过去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爱哭?我喜欢你以前总是微笑的样子。”

“我也不想,可这眼泪不听使唤自己偏要往下掉。”铁头别开脸,用手抹着泪。是啊,从前他都不哭的,这爱落泪的毛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你最近时常哭泣对不对?”

闻言,铁头惊讶的抬起眸子,他怎么知道?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一切,又红又肿,这是最好的证明。哭泣的对象是为我吗?还是为那些被杀死的人?”

经他一提,铁头才突然醒觉,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臂,道:“错在我,你要罚就罚我!我都听你的!你不该杀他们!那是几百条性命啊!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夺了去?!”

“我应该对你说过吧。”

“什么?”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铁头瞠大眼,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泪珠在他眼眶里打转,只是没有落下。

“只怪他们非要逆我而行!原本,‘无阴教’并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可谁叫冷无崖非要插上一脚,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给他留活路了!”

“九儿……你何时变得如此狠毒?为什么你可以将人的生死说的这样轻淡?”铁头不能接受,眼前的九天是如此陌生,这一刹那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

“生死无非是在一线间,当初我与琴儿不也如此吗?生与死在我看来只是一场笑话再无其它。”

“你是在怨恨我创造了你们吗?”

“从来没有。”

“既然没有,干嘛要把生死说的这么轻、这么不屑一顾?!”

“生存对我来说只是一场闹剧。”

铁头踉跄的后退,摇着脑袋。闹剧?在九儿眼中只是闹剧而已?那他呢?琴儿呢?在他的闹剧中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九天扇动一下睫毛,道:“你和琴儿是唯一的真实。”

呵……他该高兴的不是吗?可为什么会这样的难受、悲伤。

“或许,当初创造你们时就是个错误……”这句话,铁头是在心底说的。

“你来是为了看我吗?怎么没跟花千碧一起?”忽然,九天将话锋一转。

“我已经没有资格呆在她身边了。”

“因为‘无阴教’被毁,‘明真寺’被灭吗?”

“是……”

九天眼底闪过一抹异彩,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父亲终于脱离了他们,那接下来对他的计划就会减少掉不少阻碍。

“留下来好吗?”

“留下?”

“不错,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铁头偏着脑袋望着他真挚的眼,他该留下吗?他不知道,拿不定主意。或许……他该留下,这样一来就能看住九天,免得他再开杀戮?良久,才开口应允:“好……”

闻言,九天笑了,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似乎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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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市集上,杜雪凝挎着小竹篮,篮中放满了晚餐材料。今天是烈火独云四十六岁的生日,她要给他一个惊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踩着轻盈的莲花步正准备返回,却被身旁两个小贩的对话惊得收住脚忘记了前行。

“静真大师一向慈悲为怀,是世间少有的得道高僧,没想到就这么被假面人杀了!”摊贩甲道。

“谁说不是!不过,‘无阴教’才更可怜吧?一夜间布满全国的分舵、据点全部被毁,一个活口也没留下!这比‘明真寺’不知道要惨出多少倍!”摊贩乙道。

“这‘九天尊主’真是太可怕了!手底下竟然有假面人这种恐怖的爪牙?!我现在天天出来摆摊都提心吊胆,就怕一个不小心性命不保!”

“可不是,我媳妇都不想让我出来赚钱了!”

“真不知道‘九天尊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八个字好恐怖!难道他杀人都不需要理由的吗?!”

“顺则昌、逆则亡,还需要理由吗?!”

“唉,说的是!看我,净问些傻问题……”摊贩甲唉了口长气,摇着头。

一席话将杜雪凝轰得脑中一片空白!

‘无阴教’被毁?!天呐!她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事实!一时间只能惊愕的怔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拖着蹒跚的脚步回到谷底,依旧为烈火独云的生日宴忙碌着。到了晚餐时分,桌上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菜品,色香味俱全!

“哇~~~好多菜哦~~~今天真是好日子!”烈火明枫瞠大眼、张大嘴,瞪着眼前的美味佳肴,直用手背抹着嘴唇,以免将口水滴在菜上为其添色。

“嘿,当然了!每次爹过生日娘总会做一大堆菜,恐怕爹吃不饱饿着!恨不能让爹把每样菜都吃光光,最后再舔净盘子不剩一滴菜汤~~~”烈火明寒道。

“臭小子!当你爹我是动物吗?!”烈火独云不客气的敲上他的脑壳,说得跟Dog似的!

“嘿嘿,比喻!比喻!”

“好了,别闹了,快坐下来吃饭吧,要不就该凉了,这桌菜我可是花了一下午工夫才做好的。”杜雪凝轻轻笑道。

语毕,四人落坐。

这次她学乖了,没将心中那令她震惊的话问出口,因为今天是他生日,她不想又将气氛搞得紧绷,不欢而散。

话一直憋到次日上午才得以出口……

“雪凝,你有心事?”烈火独云挑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底。

“我……昨天在市集听到一个消息……”杜雪凝道。

“什么内容?”

“‘无阴教’被‘九天尊主’毁了对不对?!”

闻言,烈火独云顿了一下,道:“不错,是有这么回事,听说是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所有分舵、据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二师兄得罪过那个‘九天尊主’吗?为什么会这样?”

“‘九天尊主’杀人不需要理由,之前死的那些武林中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二师兄现在怎么样?‘无阴教’是他的心血,现在没了,他一定很难过,一定会受到很重的打击!”

烈火独云盯住她担心焦急的脸,手上用力揽紧她的腰,沉声道:“这与你无关。”

“他是二师兄!怎么可以说无关?!”杜雪凝瞠大眼,想不道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那又怎样?”

“我想去看看他,我……”

“不准!”没等她把话说完,烈火独云就果断的否决了。

“为什么?!二师兄遭到这种事做师妹的去探望一下又有什么不行?!”

“没什么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

“你难道不担心吗?”

“我没有担心的必要。”

杜雪凝被这句堵的怔愣半天才吐出声音:“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现在他出了事,我不过是想去看看表示一下我的关心,难道有错吗?!”

“唯独他不行!”

“他还在怀疑我爱着二师兄?!”突然,她冒出这么一句。

“没错!”烈火独云也挺爽快,回答的干净利索。

‘啪’一记清亮响脆的耳光抽在他脸上,非常突然,一点先兆都没有。

烈火独云僵硬的扳回脸,瞪着气红双颊的杜雪凝,久久无语。

杜雪凝显然也很生气,娇躯剧烈颤抖,以瞪视回敬。半晌,旋身,快速离去。

房内留下了脸色极其难看的烈火独云一人。

虽然打了丈夫一巴掌,但她还是想去探望冷无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遇到这种事相信师兄一定受到很大打击,再怎么说她也要去趟奇天山,瞧瞧二师兄的近况。就算烈火独云误会她也不管。

又过了一天,第三天临近晌午时她推开了烈火独云书房的门。

独云不在?

书房空荡荡的,往常这个时候他不都应该在书房的吗?带着诧异迈步进门,环视四周,算一算,她好像有好几年没来过了……算了,在这儿等吧,就算决定了去也要跟他打个招呼。

移动到书桌前,低头俯视桌上摆的墨砚纸笔,伸手抚摸,真的是很久没见到他书写时的样子了……曾经几时,她还是陪在他身边看他书写、陪他作画……

出现了短暂的愣神,几秒后转过身,看向背后那排整齐高耸的书架,架上堆满了书籍,摆放的很整齐。

呵,想一想,或许每次跟她生气时他都是在书房看书到天亮的吧?因为次日清晨他的眼睛总是会像熊猫一样~~~

上下打量架上,忽然,视线停在较上方的几本上面,因为这些书都微微有些前凸,跟其它相比显得有些不协调,像是没有被完全放好似的。

笑着摇头,走上几步停下,伸手推着书背想让它们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