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圣君






郝玫香嘿嘿一阵冷笑,道;

“丫头,‘杀人王,的牌子唬不了老身,你此来是自己找死,告诉你,这地方许进不许出,你是自了还是要老身动手?”

青衣蒙面女振声道:

“要姑娘我自了,哈哈哈哈……”

郝玫香吊角眼一翻,丑脸上杀机毕露,狞声道:

“丫头,你就会知道的!”

话声中,鸟爪般的手,向青衣蒙面女当胸抓去,这一抓之势,玄奇诡辣得令人咋舌,看来不疾不徐,但出手的角度部位,迥异武学常轨,使人无法躲闪封拒。

青衣蒙面女手中剑划了半个圆,郝玫香收手后退了三尺。

斐剑几乎脱口叫出好来,这一划妙到毫颠,不但对闭了所有门户,而且寓攻于守郝玫香如不收手,定遭致命反击。

郝玫香一招失手,丑脸顿时变得狰狞无比,冷笑一声,右手五指伸张,再度抓出,左手立掌如刃,跟着猛然切出,一招两式,各藏玄机……

青衣蒙面女偿敢以原式应敌,闪电般弹退八尺。

郝玫香如影附形而上,双手各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招式攻击出,凌厉诡辣得令人动魄惊心,叹为观止。

青衣蒙面女一振腕,洒出一片寒芒,迫得郝玫香第二次收手而退。

斐剑业已忍耐不住,一弹身横在两人中间,侧顾郝玫香道:

“容晚辈子这位姑娘了断一段过节!”

郝玫香怒不可遏的道:

“你退下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斐剑面色一寒,道:

“晚辈与这位姑娘有约,见面即行了断。”

“此地由老身作主!”

斐剑孤傲成性.这话使他受不了,然而看在东方霏雯价上,他不得不容忍,硬把一股怒气通了回去,冷冷的道:

“晚辈并非喧宾夺主。”

郝玫香一摆手道:

“你退开!”

“晚辈是看在东方霏雯姑娘份上。对前辈礼敬三分!”

“若非为了她,老身岂用与你废话。”

“依前辈之见呢?”

“你乖乖回屋里去。”

“如果晚辈说不呢?”

“老身言出不改,不听也得听!”

斐剑可再也忍不住了,一股无明火冲胸而起,冷冷说:

“晚辈一向也是言出不改!”

“少给老身卖狂!”

话声中,一掌向斐剑虚空劈去,势道之强,足可撼山栗岳,斐剑枯不到对方猝然出手,当场被震退了七八步,劲风余势不衰,使得近身的几名绛衣少女娇躯轻幌不止。

青衣蒙面女冷眼旁观,始终不发一言。

斐剑双目尽赤,栗声道:

“前辈不要迫晚辈动手!”

郝玫香面上的皱折起了一阵抽动,冷极的哼了一声,道:

“你别恃宠而娇,目中无人!”

斐剑闻言之下,气得全身簌簌直抖,恃宠而娇,这四个字深深地刺伤了他的自尊心,这是莫大的屈辱,这感受,是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

于是,他侧身移了两步,身形半转,正面朝着郝玫香,星目棱芒暴射,俊面一片铁青,以冷厉而激颤的声凋道:

“前辈不是有心侮辱在下?”

郝玫香被他气势所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

“是又怎么样?”

斐剑栗声道:

“在下不愿平白受辱!”

“你还敢把老身怎么样?”

“你还出公道!”

“哈哈哈哈,公道!如何还法?”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于鄙屑

斐剑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道:

“武士可杀不可辱,尊驾当知道如何还法!”

郝玫香登时目暴精光,白发蓬飞,阴声道:

“莫不成你要向老身出手?”

“正是这句话!”

“当知刀剑无眼,拳脚无情?”

“在下如果不敌,算是学艺不精,死而无怨!”

“哟!听口气你要与老身生死相拚?”

“就算是吧!”

“你再考虑一下?”

“在下考虑过了!”

“老身只是顾虑无法向霏雯交代。”

提到东方霏雯,他决心不自主地一震,但,是可忍,孰不]忍,这口气怎么也吞不下去,当下冷峻至极的道:

“大可不必!”

郝玫香皱了皱朝天界,大声道:

“好哇!出手吧!”

场面在刹那之间,紧张得无以复加,在旁的绛衣少女,一个面目失色,但格于身份,谁也不敢开口。

青衣蒙面女娇躯转挪,向后退了数步,她是准备看这场热闹的了。

斐剑目不稍瞬,瞪视着对方,寒声道:

“请亮剑!”

郝玫香大剌剌的道:

“对你大概还不致要老身用剑!”

斐剑冷笑了一声道:

“徒手尊驾非在下之敌!”

这句话现在说来,一点也不夸张,他自参研下半部“天枢宝笈”之后,虽尚未究全功,但已领略了八成,功力比之十日前,已不可同日而语。

郝玫香目珠一转,道:

“等老身打发了那贱人再说……”

斐剑冷冰冰地吐出了两个字,道:

“不行!”

郝玫香登时暴怒如狂,厉声道:

“若不是为了霏雯,老早已宰了你,你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斐剑怒哼了一声,算是答覆。

毕竟斐剑在此是贵宾身份,郝玫香虽受东方霏雯尊敬,但他不过是东方霏雯母亲的贴身侍婢,尊卑仍有分别,虽是怒极,却不能不顾后果,竭力控制住情绪道:

“三招为限,你尽量出手吧,三招如击不倒老身,你乖乖的退回屋里去!”

斐剑为的只是一口气,也并未存心一定要生死互见,当下一颔首道:“可以!”

“你出手好了!”

斐剑自知在下半本“天枢宝笈”未澈悟之前,掌指方面,决讨不到便宜,所恃的,只是三招剑术.话已叫明,对方不肯用剑,自己当然没有以长就短的必要,当下一扬手中剑,冷喝道:

“第一招!”

剑随声出,只见一溜剑光,玄奥无匹地卷向郝玫香,其势骇人听闻。

郝玫香见势老脸一变,旋身避了开去,没有还手。

斐剑第一招“投鞭断流”无功,接着展出新的第二招“满天星斗。”

“接第二招!”

只见密密麻麻的银星,如暴雨般洒出,笼罩了两丈方圆直似摇落一天星斗,破空之声刺耳如割,两丈范围之内,密无点隙。

所有在场的,无一不是上乘好手,也不由被这一招震得惊呼出声。

郝玫香挟以毕生功力,连劈人掌,才算险极地脱出银雨之外,但已惊得面无人色,喘息全场可闻。

斐剑咬了咬牙,道:

“还剩下一招!”

这一招,他非胜不可,否则奇耻难雪,与青衣蒙面女的过节也别想了断了。

郝玫香确确实实地震栗了,她没有真正见过斐剑的功力,。以十天前他被“金月盟”所属“巡察总监高寒山”,“护法天地然”以及十余“金月使者”诱到狭谷围攻,重伤将死的情况而论他不该有这高的功力,以目前的表现而言,高寒山等岂能挡其击,这确实是件想不透的蹊跷事。

怀疑尽管怀疑,事实却不许她思考,她必须应付这第三招,可能,这最后一击,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为了保命,她不敢再托大了,一招手道:

“剑来!”

一名绛衣少女,立即把剑送上。

空气几乎紧张得令人窒息。

除了青衣蒙面女,脸上的表情不为人知之外,所有的绿衣少女,一个花容失色,悚栗之状溢于言发。

斐剑把第三招“擎天一柱”的口决,极快的在心里默运了一遍。

“在下要出手了!”

“嗯!”

长剑,在所有惊愣的目光注视下划了出去,不带丝毫火气,缓慢地划成一个圆……

郝玫香丑脸惨变,这看来平凡而又不起眼的剑式,她竟无从破解,登时为之一窒,但,这不过电光石火间事,单臂一振,剑刃挟雷霆万钧之威,抖了出去。

斐剑手中剑在对方出手之后,突地由慢而变为极快,闪电般地变式……

“呀!”

惊呼声中,夹着一声问哼,还有金铁坠地之声。

只见郝玫香长剑斜抛丈外地上,身上三处见血,而斐剑的剑尖,却抵在她的“喉结穴”之上。

谁也看得出来,斐剑如果要她的命,她早已躺下了。

斐剑缓缓撤剑,道:

“看在东方姑娘份上,在下不为已甚。”

郝玫香面上的神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瞠目结舌,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斐剑停了片刻,又道:

“此地是尊驾作主,换了地方,在下大概可以作主了!说完,径自转向青衣蒙面女道:“姑娘,请,到外面去谈!”

青衣蒙面女道了声:“好!”弹身向青翠的谷道奔去。

斐剑也跟着弹身……

一名绛衣少女横身一截道:

“少侠请勿离开!”

斐剑冷冷的道:

“在下会回来的!”

身形再弹,快如电闪的向青衣蒙面女身后追了下去。

谷道极长,但却平坦,奔了半刻,才出谷口,青衣蒙面女回头望了一眼,素手一挥,折身朝右侧方一座峰头射去。

顾盼之间,两人到了峰顶,相向而立。

斐剑首先发话道:

“姑娘可还记得约言?”

“记得!”

“就在此地解决如何?”

“不必了!”

“为什么?”

“我已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了!”

这话.太出斐剑意料之外,对方竟然甘心认输,他当然没有迫对方动手的必要了,心念数转之后,点了点头道:

“不动手可以,姑娘从在下手中取去的半枚制钱,请交出来!”

青衣蒙面女躯微一震,道:

“那是阁下取自‘无魂女’之手?”

“不错!”

“既非阁下之物,似无索还的必要?”

“姑娘怎知在下没有索还的必要?”

“它对你一无用处!”

“难道对姑娘有用处?”

“也许!”

斐剑登时心中一动,这半枚制钱,是师门信物,居然会对她有用处,这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第三十三章 意外奇逢

上集书中,青衣蒙面女慑于斐剑三剑挫败神秘的白发老妪郝玫香,自承不敌,前此的过节,不了而了,斐剑向她索取当初得自“无魂女”的半枚制钱,青衣蒙面女谓此钱旁人得之无用,而她却有用。

斐剑闻言之下,不由心中一动,诧异的道:

“半枚制钱对姑娘有何用处?”

青衣蒙面女反问道:

“阁下必欲索取,为的是什么?”

“因为它是在下得手之物!”

“这话不嫌太牵强些?”

“在下倒不觉得。”

“如果阁下此刻仍不是我的敌手……”

“总有这么一天,在要下把它取回!”

“阁下是为了好奇,还是为了争强好胜?”

“都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和姑娘一样,它对在下也许有用!”

“阁下志在必得?”

“当然!”

“掘墓人,前此多有得罪,我向阁下致歉,这半枚制钱算是相让,如何?”

“对不起,在下办不到。”

“那么请阁下说出何以会对阁下有用?”

斐剑心念疾转,现在该是抖露真正身份的时候了,也许可以诱使昔年师门仇人现身,“天枢宝笈”下半部自己已熟记胸中,只差掌、指、步法未曾澈悟,最后的总解未完全功,但那仅是时间问题,快意恩仇的时候已快来临了。

心念之中,沉声道:

“因为在下持有另外一半!”

青衣蒙面女似乎相当震惊,蹬蹬蹬一连退了三四步,骇然道:

“什么,你……持有另外半枚制钱?”

“一点不错!”

“可否示知来路?”

“先师临死所留!”

“噢!”青衣蒙面女再退了一步,目光灼灼如电炬,以微颤的声音道:

“令先师可是‘土帝申天阙’?”

这回,轮到斐剑震惊了,想不到对方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师承,当下强持镇定道:

“姑娘何以知道?”

“那你是承认了?”

“在下不否认!”

“半枚制钱是信物?”

“是的!”

“令先师如何交代?”

斐剑心中一动,莫非她会是……

心念之中,脱口道:

“莫非这半枚制钱原本属于姑娘?”

“是的!”

斐剑向前欺近两步,激动至极的道:

“姑娘是四师伯‘火帝方允中’的女儿方静娴?”

青衣蒙面女娇躯一震,颤声道:

“是的!”

蜚剑内心的激动,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怪不得当初她强索制钱,今天为“无魂女”索仇而独闯神秘的谷中巨宅。

“师弟,你……”

“我叫斐剑!”

“你怎知我的名字?”

“我已拜过四师伯的墓,墓碑上有你的名字。”

‘“哦!原来如此。”

斐剑但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镇静了许久之后,才道:

“师姐,我们坐下谈谈!”

“好!”;

两人拣了块山石,坐定之后,斐剑道:

“听‘无魂女’的义母说,师姐在重伤重危之际,把半枚制钱交托‘无魂女’,请师姐把经过情形为我一述……”

方静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激愤而悲怆的声调道:

“十年前师门惨祸你想来已知道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