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圣君






“凭你们这四个角色,还用不了本人!”

“既是如此,就别怪在下等心黑手辣了,兄弟,上做了!”

四支长剑,两支奔向“无后老人”,两支罩向了斐剑,从出手来看,这四名剑手在武林中已可算是不俗的高手,可惜,他们所碰对手太强了……

两声闷哼过去,扑向斐剑的两名剑手,弃剑栽了下去,攻向“无后老人”的两名,也在三个照面之间先后栽了下去。

两人一弹身,朝林内掩去。

人林约莫五十丈光景,只见两辆黑蓬大车停在五丈方圆的一外林空之中,近十名黑衣人正在掘坑,不久,巨坑掘成,车门被打了开来,黑衣人分别上车,一具具裸体或半裸的男尸,从车上搬下,批人坑中……

斐剑一看之下,不由头皮为炸,五内皆裂。

真相,这就是真相,惨酷的集体屠杀。

难道,这些死者全是被迎人“英雄馆”的那些优胜高手?

“赎罪人”所谓的,毁擂以救无事同道,至此已得到了说明。

惨酷的屠杀,而杀人的主凶是红颜知已东方霏雯……

斐剑连打了几个寒颤,全身一阵发麻。

这会是事实吗?一个天仙美人,竟然做魔鬼的勾当,如果换了旁人,他很容易处置,可是对方是他的爱人……

“无后老人”激颤的道“惨无人道,若非月睹,谁能相信少侠,‘赎罪人’的话不错吧?如果你早早出手,也许可以挽救几位同道的生命,啊!不好……”

斐剑咬牙道:“前辈想到什么?”

“尹一凡那小子是否也在其中?”

斐剑猛地一颤,弹身扑了过去……

“无后老人”大声道:“留活口问话!”

斐剑业已激动到了发狂的地步,闪电般掠到了土坑边沿……

“什么人!”

惊呼与喝斥齐发,近十名黑衣人停止了抛尸,齐齐转了上来。

斐剑双目尽赤“屠龙剑”缓缓离鞘……

一个黑衣老者,似是此中的为首的人,排众上前,直逼斐剑当面,狞笑道:“阁下意在何为?”

斐剑厉声道:“杀你们这批丧心病狂的狗爪!”

“阁下……”

“哇!”惨号声中,那老者被拦腰斩为两段,其余的黑衣人一个个亡魂尽冒,但,他们没有任何机会,连转念头的余地都没有,剑芒处闪,横尸当场……

一声劲气,从斜里卷来,震偏了斐剑的剑锋。

“留活口!”

斐剑心中一动,适里收手,留下了最后一个黑衣人的性命。

“无后老人”就指那面无人色的黑衣人道:

“报上你的来路?”

黑衣人虽哆嗦不已,但没有答话,斐剑闪电般用剑朝黑衣人胸前一划……

“无后老人”惊呼一声:

“不要杀他!”

黑衣人身形幌了两幌,却没有倒地,也没有见血,只是胸衣被划开了,胸前,赫然刺着一个月形标记。

“无后老人”脱口道:

“是‘金月盟’属下!”

黑衣人面上肌肉连连抽动,汗珠滚滚而落。

斐剑冷冰冰地开口道:

“你不否认你的来路吧?”

黑衣人咬了咬牙,道:

“不!在下是金月弟子!”

“这些尸体是‘英雄馆’运出来的?”

黑衣人的身躯剧烈地颤动了数下,仆地栽倒。

“无后老人”顿足道:

“这冥顽不灵的东西,什么时候暗吞了毒药。”

斐剑双目发直,身躯簌簌而抖,看来这“英雄馆”是“金月盟”屠杀武林高手阴谋之一,而东方霏雯是同谋者。

她与“金月盟”之间是何渊源呢?如果说她是“金月盟”一份子,但她曾屠杀过不少“金月盟”弟子,如果说不是,她为什么甘愿当刽子手,作出这人神共债之举?

“无后老人”动手翻拣了所有的尸体一遍,松了口气道;

“还好,那小子不在其中!”

斐剑沉声道:

“下一批可能便有他!”

“死者何以会裸体呢了”

“这是个谜!”

“依老夫之见……我们今晚探一探‘英雄馆’……”

“晚辈也正有这意思?”

“死者无辜,不能任其暴骨。我们将就这巨穴掩埋了吧!”

两人动手,片刻工夫便已掩埋了当,毁了大车,赶走马匹,然后折回城中,时已入暮,两人仍到午前的酒楼打尖。

夜市初张,酒客上座约莫四成,酒楼宽敞,还不十分吵杂。

两人慢斟浅酌,目的在打发时间,准备夜探“英雄馆。”

斐剑心头象压了一块沉重的铅板,使他喘不过气来,英雄擂,裸尸,东方霏雯,三样联在一起,谜底将是什么?

“无后老人”也是白眉虬结,显然心中也十分沉重。

就在此刻,一个长髯秀士,飘然而至,目光一扫全座之后径向斐剑与“无后老人”面前走来,欢然叫了一声:

“大哥,我算定两位必然到施南城来!”

斐剑精神一振,道:

“凡弟,果然是你!”

酒保立即添上怀箸,加上座头。

“无后老人”一瞪眼道:

“小子,你不是进了‘英雄馆’?”

“是的,打了一个转,享受一席盛宴!”

“老夫正准备给你小子收尸呢!”

“收尸,为什么?”

“你且说你小子是怎么出来的?”

“晚辈被引进馆中,独自亨用了一顿,便被送了出来……”

“有所见么?”

“嗯!……听到些男女调笑,呼芦喝雉的声音。”

“无后老人”看了斐剑一眼,点了点头,又道:

“你小子为何不被引领与那些英雄们同席,而被单独接待?”

“这就不得而知了!”

“见到台主没有?”

尹一凡偷觑了斐剑一眼,道:

“没有,倒是她派人传言,不久前曾受援手之德,就此致谢,晚辈到此还摸不清是什么回事!”

斐剑顿有所悟,“血衣娘子”以“飞甲破金”的邪门手法,伤了东方霏雯,自己出手救她,用的是“阴魂不散”的外号,而后,又从“紫衣人”手中救了她一次,看来她是把那“阴魂不散”当作这个“阴魂不散”了,当下也不说破,

“无后老人”紧迫着道:

“你小子何以冒冒失失地打擂台?”

尹一凡伸了伸舌头,道:

“一念好奇,到后来发觉不好,已来不及了,幸而……”

“幸而见机弃权,不向台主挑战,是吗?”

“正是这样?”

“你知道摆这擂台的幕后人是谁?”

“事后知道是‘金月盟’!”

“老酒鬼没有通知你?”

“刚才连络上!”

“好小子,你在台上露了那一手挨打的绝活,不怕误老酒鬼的大事……”

尹一凡离座躬身道:

“晚辈知罪了!”

“老酒鬼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尹一凡左右瞟了一眼,把声音压得极低的道:

“英雄馆由‘天竺八魔’之一的‘邈魔’坐镇,摆‘英雄擂’便是那女魔的主意,借此诱那些武林高手出股,以供‘阴风队’队员以媚术吸取了功力……”

斐剑双目一瞪,煞芒异射,咬牙切齿的道:

“怪不得被害的都是裸体。”

尹一凡骇然道:

“裸体,什么回事:。

“先后老人”低声把西城外所见事实说了一遍,尹一凡机伶打了一个冷颤道:

“我的妈呀,好险,不过,晚辈还有这自信,对女色方面尚可自持……”

“哼,到时恐怕不由得你了,老酒鬼还说什么?”

“武陵山之行取消,设法毁这‘英雄馆’!”

斐剑陡地一拍桌子道:

“想不到她竟然帮助‘金月盟’做这种人神所不容的伤天害理勾当……”

“无后老人”悠悠的道:

“少侠,冷静些.我们换个地方研商行动方式!”

斐剑切齿道:

“我非劈了她不可!”

尹一凡冷冷的道;

“但愿大哥能下得了手,武林之福。”

斐剑凌厉的目光朝尹一凡一扫,尹一凡赶紧低头喝酒,

用罢酒饭,三人先先出了城,在城厢僻静处会合,共商行动的步骤。

几经争论之后,决定尹一凡与“无后老人”在西城外等候,由斐剑一人单闯“英雄馆”,因为该馆既有“貌魔”坐镇,尹一凡与“无生老人”均非其敌,而东方霏雯的功力,与“貌魔”不相上下,也许还要高上半筹,再加上馆中数目不明的高手,三人同时行动,徒增斐剑的顾虑。

再则,东方霏雯不舍主动向斐剑下手,他尽可从容对付“貌魔”与一般高手,如若尹一凡与“无后老人”在场,东方霏雯在情势所迫之下,定会对两人痛下杀手,后果就很难预测了。

当然,斐剑坚持单独行动的原因,仍是为了东方霏雯,他必须与她有所了断,有第三者在旁,事实上有许多不便。 第五十四章 独闯魔窟

时正二更——

“英雄情”灯光辉煌,宴开不夜,那些被目为英雄的打擂优胜者,在美如天仙的艳装少女陪侍下,忘形地豪饮,狂欢,几不知人间为何世。

英雄,醇酒,美人,加了曼舞轻歌,叠出了无边的春色。

渐渐,每一个人仅存的理性,被醇酒所淹没,不堪入目的场面,层层叠了出来,姿意的调笑,放浪的行为,谱成了一曲颠狂的乐章。

人的尊严被剥夺了,武士应有的操持荡然无存,人性的弱点至此暴露无遗,一切似乎都回到原始,人与禽兽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几乎不分。

那些少女,似经过特别训练,在与风尘女子无异的行径中,却保存了几分上流女子的风范。这样,就更加迷人了。

而且,每一个女子都是豆冠芳华,美若天仙,在这些江湖好汉的眼中,恍若刘阮到了天台。

蝶浪,蜂狂……

粗犷的笑声.夹杂着媚荡的软语,一对,一对,向特设中房间走去,场面逐渐冷落,但另一个高潮,却在东西跨院中叠出。

在分隔前后院的走道上,一条白色人影,幽灵般出现,由阴暗处缓缓步出,灯火照耀下,只见这白衣人俊美豪雄兼备,只是面冷如冰,目中尽是栗人杀机。

他,正是“掘莫人斐剑”

为了要东方霏雯当面一谈,他改回了装束。

他眼望着那些被称为英雄的人物,步履跟跄,醉眼乜斜,搂着那些莺燕,走向跨院,丑态百出,下文是什么,就不必提了,自古酒为色之媒,二者是相连的,何况,这是蓄意的安排。

今夜,或者明白,这些英雄,将步上那些裸尸的后尘。

他一方面愤恨设谋者的酷毒卑鄙,一方面慨叹这些武士的无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觉这是死亡陷井?

东方霏雯天生尤物,美得使夫仙生妒,然而,她竟然参加了这人神共愤的无耻阴谋,这使斐剑在骇异之外愤慨欲死。

为什么,一付美丽的躯壳,却名裹着一个污秽的灵魂?

“紫衣人”一再骂她淫贱,难道真是如此?

斐剑表面上冰寒沉静,内心却有如烈火焚烧,烧得他几乎要发狂。

不少人从他身前走过,但没有人注意到他,认为他不过是被迎来的英雄之一。

沉重的脚步,踏在青石走道上,得得有声。

一个粗豪的汉子,醉态可掬,双手横抱着一个少女,从斜里穿过,目注斐剑道:

“朋友,好花当前,还装什么君子,及时行乐啊!”

斐剑瞪了他一眼,这一眼,怜酷凌厉,还带着三分嘲讽,那汉子头一低,径自走了,口里嘟噜着:“小子好厉害的眼神,好俊的形貌。”

走道尽头,是一道月洞门,门前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宾客到此止步!”

斐剑瞟了那木牌一眼,仍不疾不徐地直朝前走……

“朋友留步!”

喝话声中,一个满面阴鹫之色的锦衣少年,出现在月洞门中,挡住去路。

斐剑不期然地止住脚步,利刃般的目光,逼注在锦衣少年面上。

锦衣少年面上涌起一片震惊之色,不知是震于斐剑那股逼人的冷厉之气,还是惊于斐剑那份俊美而扩豪的美男子典型风标,这使他窒了片刻,才道:

“阁下也是本馆宾客之一?”

斐剑冰森森的道:

“本人要见台主!”

“宾客至此止步……”

“本人并非宾客!”

“那阁下是……”

“掘墓人!”

锦衣少年骇然退了一步,栗声道:

“阁下是‘掘墓人斐剑’?”

“不错!”

锦衣少年面色数变之后,道:

“在下安彼舟,久闻阁下之名……”

斐剑意颇不耐的道;

“东方台主可在里面?”

“咦!奇怪……”

“奇怪什么?”

“东方台主何以不与阁下连络……”

“本人找她也是一样!”

“她不住在馆中。”

斐剑心中一动,道:“她住在何处?”

“这……在下无可奉告。”

“你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锦衣少年安彼舟脸色又是一变,道:

“不敢还不至于,在下不知道!”

斐剑心念疾转,东方霏雯既不住在馆中,这也算是机会,先毁了这淫窟再找她现论,她不在场,自己可以放手的做,当下冷泠的道:

“此地负责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