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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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以这种酷毒的手法杀了这七个人。

死者是何身份,何以被杀死在这穷山绝涧之间?

从那些触目皆是的白骨来看,先后死的人当不在小数。忽然,一样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只白色的三角小旗,紧握在死者之一的手中,旗身正中一个弯金色眉月,下面是三个连环黑色小圈。不由轻噫了一声:

“黑环旗令!”

由此证明,死者是“金月盟”属下,手持旗令的当是香主一流人物。

“金月盟”弟子,怎会陈尸此间呢?

正自疑虑之际,忽感身后风声有异,从那极微几呼不易觉察的异声,他知道后面来了人,而且来人身手相当惊人,纹风不动,冷冷发语道:

“什么人?”

一个粗豪的声音道:

“朋友耳力不弱,噫,嘿嘿嘿嘿,真可算得上心狠手辣,转过身来!”

斐剑悠悠回过身来,只见丈外石上,并肩站着两个中年文士,其中一个面目阴沉,另一个塌塌斜眼,满嘴子思,配上那袭既脏且皱的儒衫,的确有些不伦不类,发话的,正是这丑恶文士。

两人乍见斐剑之面,齐齐一怔,可能那世上无匹的冷酷神情,使他俩吃了一惊。

那面目阴沉的文士,端详了斐剑几眼,倏地面罩杀机,阴恻恻的道:

“阁下是‘掘墓人’?”

斐剑吐出冰珠似的两个字道:

“不错!”

那丑恶文士目光一扫七具死尸,暴喝道:

“掘墓人,你为本盟七名弟子掘了墓?”

斐剑霜刃也似的目光,直射在对方两人,既冷且慢的道:

“两位看来也是‘金月盟’属下?”

面目阴沉的接口道:

“不错,你说对了!”

“什么身份?”

“这你还不配问!”

丑恶的文士似已按捺不住,抢着发语道:

“掘墓人,数日前,在‘三元帮’中,你强自出头,使本盟一位传柬使者断臂,今天,又毁了本盟鄂西分舵一位香主六名弟子,你可曾想到后果?”

“什么后果?”

“凡公然与本盟为敌者,灭师门,屠家族!”

斐剑神色丝毫不变,寒声道:

“断使者一臂,在下已声明那笔帐算在本人名下,至于这七人,不是在下杀的!”

“谁杀的?”

“你问我,我问谁?”

“掘墓人,狡辩于你没有好处……”

“在下还犯不上!”

“看来你是为自己和师门家族挖坟墓!”

“凭‘金月盟’的作为,是值得在下替两位掘墓。”

面目阴沉的那一个口里发出一长串狞笑,道:

“掘墓人,报上你来历师承!”

“你配吗?”

“迟说早说终归是一样,现在请你到鄂西分舵走一遭!”

“在下没工夫!”

“要我俩动手相请?”

“用不着了,在下已决定把两位永远在此地!”

“好小子,你是唯恐死之不速!”

暴喝声中,那生相丑恶的闪电般弹身扑上,双掌恶狠狠地抓出,奇幻诡辣,令人咋舌,出手的部位劲道,十分惊人,斐剑双掌交错,一剪,一圈……

那文士中途收手暴退?

另一文士,倏然撒出长剑,一抖腕,剑尖颤出三个新月形芒影,冷笑一声道:

“阁下如此狂妄,原来还有两个子!”掉头又向那同伴道;“上,速战速决,还要赶着办正事!”

剑光暴闪之中,两柄剑分左右以疾风迅雷之势攻到,威势骇人听闻。

斐剑身形一幌,幽灵似的从剑光交织之中脱了出来,本来冷酷的神色,更加冷森得怕人了,长剑缓缓离鞘,双目凝成了两道冰芒,直视前方,剑尖微向下垂,象一尊石象,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慑人杀气,不言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是一个剑道高手,修为到了某一限度之时,所必有的现象,叫做“七合通灵”神与气合,气与意合,意与力合,力与心合,心与灵合,心头顿冒寒气。

“出手!”

这两简单的字,低沉,冷酷,充满了恐怖的杀机,令人惊栗,胆寒。

两名中年文士,互望了一眼,双双凝神举剑……

这一个回合,不言可喻,必是生死互见的一击。

空气,在骤然之间凝固了。

“铿!锵!”

两声金铁交鸣破空而起,剑气迸射,三丈之内,石屑粉飞。

斐剑仍如石象般兀立不动,剑尖微垂,象是根本不曾动过一般。

“砰!”那生相凶恶的文士,栽了下去,尸身齐腰两断,鲜红刺目的血水,向石隙中攒流,连哼都没有发出。

另一个面目阴沉的,此际面如死灰,身躯速速而抖。

就在此刻——

三条人影同时涌现,赫然与先来的两个是同样的装束,一色的灰色儒衫,年纪也在四十之间,其中之一骇然惊呼道:

“是他,掘墓人!”

三人一窒之后,齐齐拨剑围了上去。

斐剑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抬,对三人的来临,视若无睹。原先的那名中年文士,此刻才告回过魂来,栗声道;点子十分扎手!

新来的三人惊悸的扫了现场一眼,目光停在斐剑的身上,另一个道:“是那老婆子的传人?”

什么是老婆子,斐剑无从想象,但知道对方必定因此而来,而这些新尸旧骨,可能也与那什么老婆子有关,莫非他们口中的老婆子,正是自己要找的“金钗魔女”?心念及此,不由精神大振……

原先的中年文士道:

“尚未证实,可能是!”

“可查此地头?”

“看来总在峡谷之中。”

蓦地——

又是一条人影疾掠而至,在距众人两丈之处的石上停住身形,来的,是一个貌相阴森的黑衫老人,鹰鼻鹞眼,花白胡须,一柄比普通剑长约半尺的巨型剑,斜挂腰间,鹰似的目光一扫现场,老脸突然抖露一片杀机。

四名文士装束的中年,一见老者现身,全都面露喜色,齐齐转身为礼,道:“见过总监!”

被称为“总监”的老者,目光死盯住斐剑,沉声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开!”

四中年文士,恭应一声,后跃三丈,老者一掠而前,面对斐剑,凝声道:“朋友好身手,想来是‘掘墓人’了?”

“不错!”

“老夫‘金月盟’,总坛‘巡察总监高寒山’,这些人是朋友下的手?”

“内中之一是的!”

“其余的呢?”

“不知道!”

“朋友的师承?”

“恕难奉告!”

“朋友还是说的好,以免发生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可言!”

“巡察总监高寒山”目中煞光浮动,似乎尽量忍耐的道:

“敝盟主素仰‘金铁’老前辈的德望,所以派出门下到此查访,完全是一片诚心,别无他意,朋友是否她老人门下。”

斐剑心中大是激动,看来自己已是找到了地头,想不到“金月盟”也是来查探“金钗魔女”的下落,心中虽激动,表面上冷酷如故。冰声道:

“如此,在下告诉你不是!”

“真的不是?”

“这没有说谎的必要!”

“请教真实来历?”

“无可奉告!”

“朋友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

“当然!” 第六章 惊人杀手

“巡察总监高寒山”沉吟了片刻之后,道:

“掘墓人,如果你能加入敝盟,以你的身手,必有一番作为,敝盟求贤若渴,而且对后起之秀,特别青睐,你愿意考虑吗?”

斐剑略不思索的脱口道:

“求贤若渴四个字,是否是排除异已,罗网鹰犬的别称?”

“你未免太狂傲了,敝盟的宗旨,是光大武道,造福武林。”

“非常动听!”

“掘墓人,本总监是好意?”

“心领!”

“你蓄意与本盟为敌?”

“本人立誓与武林败类为敌,不拘对象。”

“你别执迷不悟,否则将噬脐莫及?”

“这句话最好说给阁下你自己听!”

“巡察总监高寒山”阴声一笑道:

“掘墓人,可惜你这块材料了,本总监确实有些下不了手!”

斐剑忍不住震声狂笑道:

“姓高的,别自误,本人可是下得了手。”

“呛?”的一声,高寒山剑已出鞘,一抖剑尖幻出五个新月形芒影,呈梅花形排列,剑身厚实,比一般剑刃宽了一指,长了半尺,看起来十分惹眼,这是武林中罕见的奇剑,尤其,握剑的方式,更是大异常轨,一般握剑是右手持剑,左手按诀,而高寒山却是双手握剑,剑身向右上方斜举十度,象极东瀛刀法的起手式,由此推断,高寒山所擅的,决非中土剑法。

天下剑术,虽殊途而同归,在气势上,双方没有什么显著的差别。

双方亮开了门户,互相虎视,气度上竟然旗鼓相当,彼此明白,碰到了生干劲敌。

场面在死寂中透着无比的杀机。

双方只要一出手,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四个中年文士,完全被这气氛所慑,心弦绷得紧紧的,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一刻,时间象已停止了运行,一切都凝固了。

半刻!

一刻!

双方连眼都不眨一下,完全无懈可击,意志力的比较,两人又是不分轩轻,又是半刻时间在胶着的状态下消逝,突地高寒山沉哼一声,奇剑以泰山压顶之势,罩头盖向了斐剑。白芒一闪,斐剑也自出了手。

令人悚栗的金铁交鸣声中,双方各退了一步,彼此脸色一变,又各向前一步,回复原先的攻击位置,各自心中有数,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剑气激荡的巨波,使四个旁观者不期然的向后一挪身。交鸣再起,第二个回合,情况和第一个回合完全一样,只是斐剑使的招式没有变。

三招!

四招!

两人额上渗出了粒粒汗珠,胸部起伏如潮,鼻息粗重,数丈外可闻,这种全力全神的搏击,损耗内元之钜,是可以想见的,任何一方,只要有一丝丝的松懈,立即就得血溅当场,其中所含的凶险,更是令人悬心吊胆。

五招;

招六;

双方马步浮动,面如巽血,两眼尽是灼灼赤芒。

七招!

八招!

双方口角溢出了鲜血,身形摇摇欲倒,看情形最后必是两败俱伤之局,纵使有一方侥幸得逞,不死,距死也不太远了。

“锵!”第九招,闷哼同起,血箭交射,两人跌坐地面,喘息如牛,但彼此的目光仍不懈地照在对方身上,足足半盏热茶时间,双方不先不后的站起来,第十招,劲道全无,更谈不上凌厉,身躯各打了一个踉跄,又坐回地面,口血不断流出。

四个中年文士,互望了一眼之后,齐齐举步向斐剑迫去。斐剑暗道一声:“此番休矣!”此际,别说四人其中任何一人,都可制他死命,一股不甘就死的怨气,支持着他挣起了身形,修厉之状,使人不寒而栗。

四柄长剑,从不同角度,缓缓递到……

“呀!”惨厉的采吼声中,斐剑拚了残存内力,又攻出了世无其匹的那一招。“哇!”惨嗥随之而发,四人之一,身首分家,栽了下去。斐剑张口连喷两口鲜血,幌了两幌,坐地不起,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了,只有束手待毙之一途。

另三名中年文士,一窒之后,齐齐怒哼一声,再度进逼;

高寒山咬牙道:

“废了他,留活口带回总盟侦讯!”

斐剑肝胆俱裂,武功被废,那可比死还要残酷,但他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蓦地此刻——

一声冷厉的断喝。倏告传来:

“什么人敢在这里动手?”随着喝话之声,一个娇小的青衣蒙面女子,幽灵般从水潭的一角现身出来。

三名中年文士,不期然的止住势子。

青衣蒙面女幌悠悠地飘上了距众人三丈不到处的一块大石上,再次道:“还不快滚!”口气大得惊人。

三文士之一,端详了对方一眼,冷冷的道;

“姑娘上此地主人?”

“不错!”

“那这些人是姑娘所杀的了?”

“不错!”语冷如冰,似乎把杀人不当一回事。

“姑娘的师承?”

“我要你们快滚!”

“姑娘说话何不放客气些?”

“如果不客气,你早已躺下了!”

“姑娘可知道被杀的是些什么人?”

“废话!”

中年文士回顾了坐在地上的“巡察总监高寒山”一眼,强忍怒气的道:

“姑娘可是‘金钗’前辈门下?”

青衣蒙面女不答所问,提高了嗓音喝道:

“再不滚就别想离开了!”

“姑娘口气咄咄逼人,在下只是怕发生误会,否则……”

“否则怎样?”

“在下并不是忌血腥!”

“格格格格!”

笑声,如珠落玉盘,清脆已极,但清脆之中,却带着一种肃杀之气,笑声中,只见青影一闪,“哇!”的一声惨嗥,青衣蒙面女又回到了立足的石头上,那名发话的中年文士,脑壳尽碎,横尸地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所有的人,全为之头皮发炸,惊魂出窍。

这种残酷的杀人手法,武林中尚不多见,以中年文士之能,竟能毫无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