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笔
白凤道:“老帮主也发觉厂这座名园有问题。”
陈长青道:“是!老帮主来过这里一次……”
白梅接道:“这些年来,老帮主一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几时来过了这座名园?”
陈长青道:“事实上,老帮主一直没有休息过,他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只不过,他经过了改装,没有人想到老帮主会易容改装外出……”,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说起来,惭愧的很,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不但无法卸下帮主这个重担,而且,还要劳动他常年在江湖上走动,三年前,本帮中一次长老会议,才知道老帮主仍不辞风台,在江湖上走动,大家又是感慨,又是惭愧,所以,几个退体的长者,都自己主动回到了丐帮总坛报到,要重入江湖,仗剑除恶”。
白梅道“老帮主这作法,是不是预有所见呢?”
陈长青点点头,道:“老人家虽然年龄增长,但人却似更具神通,一种灵性的超越,使他具有了某种慧眼,两年前,我们几个人,曾经劝过他一次,要他多多休息一下,不用那么劳累,但他却叹息一声,告诉我们,近几年中,江湖上必有大事,他希望能见到春秋笔,只有在十年一朗,春秋笔公布天下大事时,才有见他的机会……”
白梅接道:“见不到啊!……”
陈长青接道:“这一次不同,老帮主这个心愿,我们会全力以赴。”白悔叹急一声,道:“这个,只怕不容易。”
陈长青道:“是不容易,不过,我想那春秋笔也是人,只要是人,我们就有机会找到他。”
白梅道:“以丐帮人手之众,真要找到他,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
陈长青笑道:“我明白,你心中不会同意这件事,当时,我们也觉着奇怪,老帮主为什么要找这个人,他超然于江湖上各大门派之上,为今人立准绳,为后人树规范,找到他,揭破了他的神秘,岂不是使春秋笔在江湖上,少了很多的实力。”
白梅道:“是!老朽就是这个看法。”
陈长青道:“但我们听了老帮主的下情之后,我们才觉着他的看法,确有过人之处。”
白梅道:“怎么说?”
陈长青道:“他说,近年江湖上太平静了,春秋笔,评论江湖善恶,揭露江湖上阴谋,使人(炫)畏(书)惧(网),但口诛笔伐,并没有使恶人向善,只不过逼得他们更小心,更谨慎,这就逼得大恶若善,实在藏于隐秘之中,他还告诉我们,这些年来江湖上的平静,只是表面上的,其实,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风波,正在酝酿之中,只不过,他们很怕春秋笔,所以,不敢露出一点风声、痕迹,他们在等,所以,三年后春秋笔的出现,必然有一种很大的凶险……”
白梅点点头,道:“有道理”。
陈长青接道:“敝帮两年前就开始布置,固然老帮主想和他见一面,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他。”
白梅道:“原来如此。”接着道:“就算要保护他,也用不着如此之急啊!”
陈长青道:“这个,就是老帮主的高明之处了。”
白凤道:“怎么说”
陈长青道:“这几年来,丐帮中弟子,都在精神动员,人人都有了这种想法,虽然,我们一直在帮中隐秘进行,但却无法保得住这件隐秘,那就很可能,逼得隐藏于暗中,准备对付春秋笔那股实力,也跟着我们动员,这就像拉了弦的弓,就有暴露出来的机会了。”
白梅道:“说的是……。”
陈长青黯然一叹,接道:“老帮主对无极门遭到的暗袭惨事,虽然有些伤怀故旧是之痛,但也有着很大的内疚……”
白凤接道:“伤怀故旧,那是老帮主看得起先夫领刚,但心怀内疚,似乎不必了,这和丐帮有什么关系呢?”
陈长青道:“敝帮主认为,无极门这一次身遭暗算,是因为对方被逼得太紧,施用一种转移的计谋,一连挑起了几场大纷争,使丐帮分散精神,疲于奔命。”
陈长青道:“自然,这是老帮主的想法,他老人家一生是严于责己,宽于责人。”
白凤道:“不论老帮主怎么想,但龙天翔的来袭,却是一个意外。”
陈长青道:“巧妙的配合”。
白凤道:“你是说……”
陈长青道:“也许龙天翔的出现,只有一个机会,但他们却掌握了这个机会。”
白凤道:“这个,这个……”
陈长青笑一笑,接道:“他们布下了一个陷阱,但却也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使我能畅所欲言……”
白凤接道:“陈前辈,难道他们没有这个安排,咱们就不能畅所欲言吗?”
陈长青笑道:“如若万花园照常开放,这园中人头攒动,磨瞳擦肩,这样的话咱们自然不方便谈这些话。”
白凤道“哦!”
陈长青道:“而且,万花园如若照常开放,咱这些猜测之词、也无法肯定了。”
白凤道:“这么说来,他们这是自暴内情了。”
陈长青道:“目前的情形,确是如此。”
白梅道:“陈兄,他门这样费尽了心机,把万人拥挤的万花园,安排得如此寂静,想来,这一场安排,定然十分凶险了。”
陈长青笑道:“也幸好他们有这种安排,这叫欲盖弥彰,这使我们提高了警觉,也使我们确定了他们确有阴谋。”
白凤道:“现在,我们要如何应付?”
陈长青道:“没有应付的方法,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有些什么行动,必须等到他们有所行动,咱们再想应付之法,”
白凤道:“随机应变?”
陈长青道:“对!”
白风四顾了一眼,道:“早知道如此,我们也用不着花了这么多工夫了,更不用分开几路,大家合在一处,也好保持强大的实力。”
白梅道:“你担心小枫他们”
白凤道:“是啊!万花园中寂静无人,咱们没有看到他们进来……”
白梅笑一笑,接道:“凤儿,这个,实在不用担心,对小枫,我有一种很奇怪的看法!”
白凤道:“什么看法?”
白梅道:“这孩子,有着叫人难以预测的力量,不论什么危 3ǔωω。cōm险之事,他好像有应付的办法。”
白凤道:“爹,他究竟还是一个孩子啊!别把他估计太高了……”语声一顿,接道:
“再说吧!他上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两个人,唉……”
陈长青接道:“成少兄如何,我老叫化子不敢妄言,不过,楚小枫这方面,你们尽可放心,不用替他担心。”
白凤道:“怎么说呢?”
陈长青道:“我们老帮主精于看人之术!他告诉我一句话。”
“他说,楚小兄这个人,不但是贵门中的奇才,也是江湖上近年来的第一枝武林奇葩……”
白风接道:“这么说来,先夫实在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了。”
陈长青道:“是!宗门主把楚公子由书香世家,拉入了武林之中,实在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
白凤低头沉吟不语。
陈长青道:“贤侄女,老叫化子说错了什么话吗?”
启凤道:“没有,我想起了领刚,他如还活在世上,听到了老帮主这一番话,内心之中,定然十分快乐。”
白梅道:“孩子,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要把悲伤埋藏起来,目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找到一志,替宗家保留下一脉香火,替领刚报仇。”
白凤黯然一叹,道:“女儿明白。”
陈长青道:“贤侄女,你放心,老帮主对这件事的悲伤,实不在你之下,他已把这件事,看成了一种责任,老叫化子再说一句不该这么早说的话,丐帮已出动了很多人,整座的万花园,都已经在丐帮人手的包围之下,只要宗一志在这里,我不信,他们还能把人带走。”
白凤拂去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道:“陈老前辈,我心中好感激。”
陈长青道:“不用感激敝帮,排教也是一样,他们调来了很多的人……”
白凤接道:“陈前辈、这一代排教的教主,和领刚也没有见过,劳动人家排教中人,是不是该去面谢一下。”
陈长青道:“不用了,这是他们的一番心意,你现在去拜谢他们,反而使他们有些不安了。”
白凤道:“心意总是要尽,礼也应该到。”
陈长青道:“这件事,我看你最好先别有什么行动,等一阵再说。”
白梅道:“凤儿,你陈大伯的话不错,我想,排教一直未和我们接头……”
白凤接道:“是啊!我也觉着奇怪,他们怎么会一直不和我们见个面呢?”
白梅道:“一则是怕和丐帮造成误会不便;二则他们有自己的打算,根本不准备先告诉咱们。”
白凤哦了一声,道:“好吧!风儿遵命就是。”
鬼没王平快步行了过来,道:“禀报长老,我们已经到了鲤池。”
其实用不着王平来报,白凤也知道到了鲤池。
那是一座占地数十亩的一大水漂,碧波荡漾,水色青绿。
池的四周,栽满了垂柳。
这已是初春天气,嫩绿新发,枯枝吐蕊,萧索中,又充满着一片生机。
这本是一种充满诗情画意的境界,但此时此刻,却因白梅等一行人内心中的戒备,使得场中有着一种奇异的紧张。
距离鲤池丈许左右处,陈长青突然停了下来,道:“王平,你来过这里?”
王平对陈长青十分敬重,一欠身,道:“是!弟子来过!”
陈长青道:“那一座大水池中,究竟有些什么凶险?”
王平道:“不知道,平常花园开放,这里面人山人海,不少人,围在鲤池四周观看。”
陈长青道:“你看过吗?”
王平道:“看过,里面有很多的鱼,听说,有几尾特殊的大鲤鱼,每天出现一次,只可惜时间不定,除非一个人,守在这里等上一天,能不能看到,那就要凭运气了。”
陈长青道:“嗯!这就是破绽之一!”
王平道:“请教长老?”
陈长青道:“你想想看,这水潭之中,如若有一条大鲤鱼,它随时可浮出水面,怎会一天出现一次?它可能潜伏在水底一个月不出来一次,也可能一天都在水面上,怎会固定一天要出现一次。”
王平道:“是,弟子愚昧,竟未想到此点!”
陈长青道:“你见过那大鲤鱼没有?”
王平苦笑一声,道:“没有,那一天,我在这里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之久,都没有看到,不过,弟子从别人口中听到过,确有几尾大鲤鱼,遍体金黄,闪闪生光。”
白梅道:“那鱼大到什么程度?”
王平道:“一两丈吧?听说一口能把一个人,吞了下去。”
白凤道:“鲤鱼吃人?”
王平道:“不但是人,它们什么都吃,鱼、人,掉入池中的动物,都可能被他们吞下去。”
白凤道:“会吃人的鱼,倒还未曾听过。”
陈长青道:“这也是破绽之二!”
白凤道:“愿闻其详。”
陈长青道:“也许汪洋大海之中,确有可以吃人的鱼,但却从未听过水潭中,会有这样大的鱼,而且吃人……”
白梅接道:“你的意思是……”
陈长青接道:“我的意思,那未必是鱼,也许就是这万花园中杀人的方法之一……”
回顾了王平一眼,接道:“除了那大鱼之外,鲤潭中还有什么?”
王平道:“成千上万的鲤鱼,浮游于水中,但也有时间,潜入水底,不过,这鲤鱼潭中,确有不少的鲤鱼就是。”
白凤道:“一座大水潭中,养了不少的鲤鱼,那会有什么凶险呢?”
陈长青道:“王平,这潭中的鲤鱼可以食用吗?”
王平沉吟了一阵,道:“长老看到这水潭对面有一排房屋吗?”
陈长青道:“看到了。”
距离相当远,陈长青也只看到是一排横立的房层罢了。
王平道:“这一排连绵的房舍,就是万花园中卖吃喝之物的地方,有一面经营鲜鲤鱼铺子,放了不少鲜鱼,但是不是由这鲤池中网到的鱼,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弟子倒是觉着奇怪!”
陈长青道:“什么事”
王平道:“这鲤池如此之大,应该经营一些小舟出租,使游人可以租舟游潭……”
陈长青道:“哦!”
王平接道:“还有一个规定,就是这地方不准垂钓,而且,限制极严。”
陈长青点点头,道:“他们怕惊动到什么?还是拆穿了水中什么埋伏?”
白梅道:“陈兄!这件事,有些奇怪,不论水中有些什么埋伏,但咱们如是不下水,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机。”
陈长青沉吟了一阵,道:“走,咱们到水潭旁边瞧瞧,事情只怕不会如此简单。”
白梅道:“大家都凝神戒备,小心一些。”
潭水是那么宁静,阳光照耀之下,不时浮到水面的金色鲤鱼,闪起了片片鳞光。
在潭边站了良久,瞧不出一点可疑之处。
陈长青轻轻吁一口气,“白兄,你瞧出什么没有?”
白梅道:“瞧不出来!”
陈长青道:“虽然瞧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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