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笔
楚小枫道:“邢老大有何良策,只要我们能办,必将全力以赴。”
邢重道:“我们兄弟是死定了,但死也不能使他们达到心愿。”
楚小枫道:“如何才能破坏他们的阴谋,不至巫山姥姥误会我们?”
邢重低声说道:“老夫告诉你一件隐秘,日后见到姥姥时,说出来,她就会相信你的话了。”
楚小枫道:“在下洗耳恭听。”
邢重用极低微的声音,说出了一个隐秘,那声音低得只容许楚小枫一个人听到。
楚小枫点点头,道:“在下记住了。”
邢重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楚庄主,你年纪太轻,老朽却已形将就木,我们之间,有着一段很长的年龄距离,老朽不了解你的出身,也不了解你的为人,但刚才和阁下两个剑童交手之后,咱们知道了一件事情。”
楚小枫道:“什么事?”
邢重道:“你们都是极有成就的年轻高手,仆童如此,主人可想而知了,这证明了代代相传的武功,越来越精进了,使人兴起了青出于蓝的快慰……”。
语声顿一顿,接道:“只是,年轻人,都犯了一个通病,那就是有些骄狂。”
楚小枫道:“哦!”
邢重道:“不要小看神女府,巫山姥姥的一身成就,实已到登峰造极之境,手下十二神女,也都各有成就,一旦造成了冲突那将是不堪收拾之局。”
楚小枫道:“我们会谨慎从事。”
邢重道:“但是谨慎还不够,最重要是谦虚和忍耐,巫山姥姥性烈如火,这件事,既然牵扯了你们,早晚会找到你们头上的,不管事情是否和你们有关,初见面时,那一阵暴急的责骂,却是必然会发生,如若你们楚庄主的忍性不够,双方就会立刻造成冲突,兵刃无眼,双方一旦动上了手,难免会造成伤亡,那就根本没有你说清楚事情的机会了。”
楚小枫道:“多谢指教,在下会小心应付。”
邢重道:“不但是你,还要严厉的约束你的手下,千万不可毛躁从事。”
楚小枫点点头,道:“我都记下了。”
邢重道:“好!咱们这厢告辞。”
楚小枫道:“两位的身上毒伤?”
邢重道:“不要紧,你只要记住,巫山双煞,拿了两条命,换来了贵组合避免和巫山姥姥冲突的机会就行了。”
一转身,接道:“老二,咱们走!”
两个人,施展开轻功身法,几个飞跃,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
望着巫山双煞远去的背影,楚小枫才缓缓说道:“王平、陈横。”
两人应声而至,一躬身,道:“公子吩咐!”
楚小枫道:“听说过巫山姥姥这个人么?”
王平道:“听过,她名气很大,但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楚小枫道:“哦!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王平道:“这个,在下就无法断语了。”
楚小枫道:“怎么说?”
王平道:“她很少在江湖上出现,也未听过她有什么恶迹,从不和武林中人物来往,巫山神女门做事,一向是独来独往。”
楚小枫道:“她们遗世孤立,不和武林同道来往,未必就是坏人?”
王平道:“但她们也不能算是好人,巫山姥姥在江湖上,名声传了数十年,但却从没有听说过她们做过一件有益世道人心的事。”
楚小枫道:“这我就明白了。”
回顾了成方、华圆一眼,道:“你们能不能找到一条船?”
成方道:“能。”
楚小枫道:“不要有标识,记号的船。”
成方道:“是。”
楚小枫点头一笑,道:“你们也会水里功夫了?”
成方道:“我和华圆都练过,四英的水里工夫,更是高明。”
楚小枫道:“那就更好了,我想,咱们应该暂住在船上。”
王平不会水,一听说要住船上,心中先有三分(炫)畏(书)惧(网),急急说道:“公子不是要追查敌人踪迹么?”
楚小枫道:“他们组织太严密,咱们找他们不容易,只好想法让他们来找了。”
王平道:“公子,他们已经有不少人现了身,只有咱们略施手段……”
楚小枫接道:“你是说用刑逼供么?”
王平道:“是!有些人,一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楚小枫道:“我们在闯荡时刻,就是要做几件震动人心大事,有时间,手段严厉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不过,就算把他们零割寸剐了,他们也无法说出内情来。”
王平道:“为什么?”
楚小枫道:“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
王平哦了一声,道:“公子,他们……”
楚小枫叹息一声,接道:“到目前为止,咱们遇上的敌手,似是景氏兄弟,和那乘篷车来的姑娘,才算是他的人,也许从这三人口中,可以问出一些内情来,其他的人,不论咱们施展什么手段,都无法问出内情,严刑逼供,反而可能使咱们沦人另一个陷阱之中。”
王平道:“公子,小的有些不明白,就算他们真的知道内情,也无法把咱们推人一个陷阱中。”
楚小枫道:“他们可能知道一些内情,但那是早已设计好的阴谋,早经设计,自然是部署的很严密,咱们只要听到了,就可能相信。”
王平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咱们多拷问几个人,上下一对照、岂不是就可以了解了么?”
楚小枫笑道:“既是早已计划好的事,自会异口同声了。”
王平默语不语,脸色却是一片佩服之色。
细想楚小枫的话,实是大有道理,试想已然数度和强敌接触,但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敌人是什么来路。
楚小枫挥挥手,道:“成方,你去吧!”
成方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楚小枫低声道:“王平,你和华圆跟在他后面。”
华圆说道:“小的也去了,不是没有人侍候公子了?”
绿荷道:“华兄弟尽管请去,公子自由我们侍候。”
王平,华圆,快步而去。
楚小枫快步走进一棵大树下的阴影之中,笑一笑,道:“绿荷、黄梅、红牡丹,你们都是老江湖了,怎么会着了人家的道儿?”
绿荷道:“说起来,实在有些可怕,我们虽然小心,仍然被他们套住了。”
楚小枫道:“我很想知道事情经过。”
绿荷道:“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由我们身前走过去,我们闻到一阵怪异的香味,等我们有所警觉时,已然失去了主宰自己的能力。”
楚小枫心头震动了一下,道:“当时,你们还清楚吧!”
黄梅道:“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但我们一切都在人操纵之下,至少,失去了十之七八的知觉能力,只知听人之命行事。”
楚小枫道:“听人之命行事?你们既然失去了知觉,为什么还知道听人之命行事?”
黄梅道:“是,我们虽然失去了知觉,但内心却有着一种指导我们的东西。”
楚小枫心头震动,道:“一种指导你们的东西,什么东西?”
黄梅道:“好像是一种很奇怪的香味,那种香味,使我们在迷茫中遵从着它。”
楚小枫道:“你们能不能记忆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香味?”
黄梅道:“三妹呢?能不能记起来?”
红牡丹道:“好像是一种很强的清香,像桂花一样。”
楚小枫道:“桂花一样,没有错么?”
红牡丹道:“大概不会错吧?”
楚小枫道:“你那时神智晕迷,纵然有点记忆,只怕也不会太清楚了。”
红牡丹道:“这个么?小婢也不敢和公子争辩,那时,确是有些神志不清,事后,就算全心全意去想,也是觉着记忆上模模糊糊。”
楚小枫道:“如若现在,还有同样那种香味,使你们闻到,是不是可以分辨得出来?”
绿荷道:“久一些,大概可以分辨得出来,我们虽然失去了神智,但却只有一件事,比较有些记忆的。”
楚小枫道:“这可能就是下五门中的迷魂药,它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用起来,确也是有效得很。”
绿荷道:“小婢们有一件事,想请教公子,不知道是否可行?”
楚小枫道:“你们先说说看。”
绿荷道:“我们姐妹,对江湖上的鬼崇手段,知道很多,但我们答应了公子,要重新做人,所以,我们不敢轻易的施展,这要公子答应才行?”
楚小枫道:“你们都会些什么?”
绿荷道:“下迷药,装钉子,我们都会,只是不敢用。”
楚小枫道:“下迷药,我知道,但装钉子是怎么回事?”
绿荷、黄梅、红牡丹,同时掩口一笑。
楚小枫道:“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难道,还有不可告人的地方么?”
绿荷道:“那倒不是,只是这种事,说出来,只怕公子见怪。”
楚小枫道:“不要紧,你们说吧!至少,你们要我同意,是么?”
绿荷道:“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希奇,就是我们在他的床上、衣服,安装一种毒针,我们称它叫装钉子。”
楚小枫道:“这种事,我也未曾听过,不过你们遇上了细心的人,只怕很难得手。”
绿荷道:“公子,装钉子这一套方法,在江湖上,并不流行,因为它的过程太复杂。”
楚小枫道:“哦!”
绿荷道:“但我们三姐妹,都是大行家,过去在江湖上,有不少人栽在我们的手中。”
楚小枫道:“你们能不能说详细一些?”
绿荷道:“二妹,你对此道,最为精通,详细的告诉公子吧。”
黄梅道:“那是小巧的铁筒,或是竹筒,在里面装上毒针,可以用丝绳牵出很远,由人控制,可以用一种计算过的丝线,控制内部的机簧,一旦那丝线超过了负荷,丝线一断,筒中毒针就射出。”
楚小枫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黄海道:“那机簧力量不大,所以毒针射得不远,但却取其小巧。”
绿荷道:“二妹精于此道,可以就地取材,使人防不胜防。”
楚小枫沉吟不语,他虽然明白黄老帮主和排教教主,把精锐的部属,移到他手中的用心,要他随意闯荡,但他究竟是正大门户中人,要他施用这等手法,心中究竟有些难以决定。
绿荷轻轻吁一口气,道:“公子不同意么?”
楚小枫叹一口气,道:“好吧!你们既是各有专长,我就答应你们,咱们这个组合,虽然没有什么规戒约束,但至少要遵守武林中道义二字,这些手段,不许对正大门房中人施用。”
绿荷道:“这一点小婢等可以做到。”
楚小枫点点头。
三女互望了一眼,齐齐躬一礼,道,“多谢公子。”
楚小枫笑一笑,道:“我答应你们,但约法很严厉,希望你们不要做错了。”
绿荷道:“小婢们自然会小心从事,如若有什么错误,愿受公子处罚。”
楚小枫道:“受什么处罚?”
绿荷道:“公子如何处罚我们,我们都会接受。”
楚小枫道:“好!这是你们说的。”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啸。
楚小枫一皱眉头,道:“你们守在这里别动,我去瞧瞧。”
话出口,人已飞跃而起,直向前面射去。
绿荷低声说道:“二妹,三妹,快些散开,严加戒备。”
黄梅、红牡丹应了一声,迅快的转过身子。
这时陈横突然一吸气,身子直挺挺的向前升去。
右手一探,抓住一个树枝,身子一翻,人已隐人浓密的树叶之中。
就在陈横刚刚隐好身子,一条人影,已然疾如流呈般飞奔而至。
那是个一身银白衣服的老人。
夜间行动,大部穿着深色衣服,便于隐秘行踪,这人偏偏穿了一身银白衣服。
黄梅一抬手中长剑,冷冷喝道:“站住。”
她喝叫的声音很大,黑夜中传出老远。
那银衣老者轻轻吁一口气,道:“小女娃儿,你可是在跟老夫说话么?”
黄梅道:“不错。”
银衣老者冷哼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可知道老夫是谁么?”
黄梅道:“不认识。”
这几年来,她们隐居万花园中,很久未在江湖上走动了,对这银衣老者,确然有些陌生。
银衣老者冷冷说道:“你连老夫都不认识,那真是白白在江湖上走动了。”
黄梅道:“咱们本来就是初出江湖,用不着说谎话欺骗什么!”
银衣老者道:“老夫杀人,一向先教后诛,你们既不知老夫是何许人,定是无名小卒,看来又要大费老夫一番唇舌了。”
黄梅道:“大费一番唇话?”
银衣老者道:“不错,老夫先要告诉你们,我是何许人,我杀人的手法如何?然后,还得教训你们一顿,岂不是大费唇舌么?”
杀人要如此费事,”简直是闻所未闻。
绿荷哦了一声,道:“再然后呢?”
银衣老者道:“再然后么?老夫就出刀杀了你们。”
绿荷笑一笑,道:“好吧!我们先洗耳恭听。”
银衣老者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听着,老夫姓简,简单的简,双名飞星,一飞冲天的飞,星月争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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