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邮老公,好评哟 作者:雍樨(红袖vip2013-12-11正文完结)
里的纸条,发出轻微地响动,他僵直着背走过去,拿起来一字一字念了一遍,然后慢慢放下。
他端着那碗面走到垃圾桶面前就像直接倒进去,可是想到炊事员深更半夜付出的劳动,他端回了餐桌前,一个人,一口一口吃着。其实他并不爱吃这种油爆味重的臊子面,只因见她喜欢吃,于是三天两头地打这个面回来陪她吃,觉得看她吃东西时胃口大好的模样就高兴。而此时,他捧着面,却吃出五味杂陈,万般苦涩。她捅了那么大篓子,他也不过发了一顿火,她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回市区住,这是要分居吗?人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相爱的夫妻不会是这样的,她显然不在乎这段婚姻,一遇到一点点矛盾,就想全盘放弃。
挑了几口,实在没胃口吃了,陆少勋把剩下的一大碗面放进了冰箱。此时他才看到冰箱里他储备的那些吃的,一样也没少。她晚上什么都没吃?那她几点走的?他快步走到电视机前,摸了摸机顶,果然,还有点温热。该死的!又是深更半夜跑出去!上回被狗追被雨淋还不够吗!他拿起电话往京港花园打。
响了几声,果然有人接了,池小浅的声音有气无力地有点哑,“喂,我到家了,你甭担心了,我好困,挂了啊。”然后,就是嘟嘟嘟的盲音。陆少勋木然放下电话,也没再拨回去。
池小浅此时握着电话躺在被窝里,全身滚烫。也怪她任性,大晚上的要走。那一带本来就是城郊,深夜里哪还有回程的班车,于是她就一个人拉着箱子徒步走到镇上的公路上去拦的士,吹了好一会儿的夜风。晚饭没吃,又哭了好一会儿的她,被冷风吹病了。她挣扎下床,从抽屉里找了几颗感冒药吃了,又灌了一大杯水,然后爬回床上接着睡。
迷迷糊糊地,她似乎又回到那段日子,她和盛泽去水上乐园玩儿,回来病了,盛泽抱她去医院输液,后来又看到盛泽和叶漾在一起,她一个人跑出来,然后陆少勋来找她……半梦半醒间,两个男人,两段感情此消彼长,此起彼伏……感冒药根本不起作用,池小浅觉得自己熬不住了,再这么烧下去她脑子非烧傻了不成,于是给田心打了电话,她在市区,再怎么也比陆少勋赶过来快一些。
大概这一天真的是个坏日子。陆少勋和池小浅一个生气着,一个病着,挨到天快亮时,陆少勋靠着沙发才要合眼,手机却铃声大作。家里来电话说,陆老太太快不行了。
陆少勋蹦一下从沙发上起来,披起衣服就往外冲,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给池小浅打电话,一个,两个,三个,怎么都没有人接,该死的,她脾气怎么那么大!他只有改发短信:“小浅,奶奶病危,速回电话。”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一头奔进病房。老太太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了,看起来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陆妈见陆少勋进来,哭着声问,“你媳妇儿呢。”
陆少勋脸色很难看,“别管她了。”他凑到奶奶病床头,握住老人家的手,“奶奶,你挺住,奶奶,挺过这一关就好了,奶奶。”
陆奶奶只剩眼皮子还在微微动着,时而呼气很粗重,时而就像没了呼吸一样。好像好一会儿才听到陆少勋的声音,开始颤着嘴皮。陆少勋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奶奶你说,我听着呢。”
“阿良……阿良我来了……儿子……”陆奶奶此时嘴里又开始断续喊着,陆少勋知道,陆阿良是他爷爷的名字。“少勋……小浅……少勋……”陆奶奶又开始叫着孙子孙媳妇儿的名字,大概,老人家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们的幸福吧。
“奶奶,我们现在很好,我们很好,你别担心。”陆少勋心里猫抓一样难受,池小浅这倔丫头,这是在闹什么!还不回他电话。就算她睡死了听不到手机铃声,那家里座机那么大动静总听得到了吧!短信也不回!就算吵架不高兴,也要分个主次轻重吧,现在奶奶危在旦夕,她这个做孙媳妇儿的难道还只顾着自己的小性子!
可事实上,池小浅压根儿就没有带手机。田心把昏昏沉沉的她驼到医院,医生一量体温脸都绿了,不停责怪她怎么这会儿才来,再烧下去要出事的,说着一连给她开了三天的输液。等到了输液室,池小浅一摸身上,糟糕没带手机,她第一反应就是陆少勋要是找不到她着急怎么办,于是死活不输液,说改吃退烧药和打屁股针就好,田心和医生狠狠把她骂了一通,只差没绑着她输液了。田心看着针挂上了,怕她空腹输液不行,就下楼给她买了一碗粥上来。
“唉,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家司机了。走得挺着急的,好像往住院部去了,你们家没谁生病吧?”
奶奶!池小浅第一反应奇准,一下子从输液床上翻身坐起来,伸手把输液针头一拔,摁着针眼就往住院部跑去。根本没反应过来的田心拦都拦不住她。而等她好不容易找到陆老太太的病房,却怔怔地停了脚步。因为,她隔着特需病房外面的大玻璃门,看到陆少勋和李眉远正双双坐在***床头。
田心这时候才追上来,一看她的手背,针眼正在往外冒血,流得一手背都是,田心惊叫着拉住她的手:“你疯啦!血都流满地上了!”她使劲儿把池小浅拖到楼下护士台,让护士用药棉帮她止住针眼的血,并清洗了她的手。
“小浅,你怎么啦?”
池小浅神色淡淡地,“没什么,陆少勋奶奶病了,我得留这儿照顾她,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老人家这种事也是正常的,你别太伤心了,你刚才那样子吓死我了。那成,反正你家团长在我就放心了,你的药都在输液室呢,一会儿叫团长带你去接着输液啊。”田心说着拍拍她肩膀先走了。
“嗯,我知道。你先走吧。”
池小浅一个人重新往***病房走去,走到玻璃门外,却又看到,李眉远那弱柳扶风般的身子,依在她的老公陆少勋的怀里。她下意识地别开头不愿再看,本来就病得昏昏沉沉的脑子要炸了一般地疼起来,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匀着气,半晌才重新立起身子来。是的,当今社会风气开放,何况他和李眉远都是海龟,也许一个拥抱也不代表有什么。可是,为什么她觉得那么刺目呢,为什么她想冲下楼给他们一人一巴掌呢。
一直等到李眉远离开***病房下了楼,她才撑起病弱的身子,摇摇晃晃走进去。
陆少勋看见她走进来,心里怒气更胜,她知道奶奶病了,说明她看到短信了!那就是故意不接电话了?而且还磨蹭到现在才来!不知道老人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吗?他就像没看见她一样,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池小浅看见他对自己视而不见的脸色,心像被一只粗暴的手狠狠揉搓着,疼痛不已。她独自走到奶奶床头,握住***手,眼眶子涨得通红,“奶奶……”
老人家此时已经出气比进气多,听到她的声音也无法回应,只是良久,眼角淌下来一颗浑浊的泪,池小浅一看,悲从中来,把脸埋在被单上,压抑地哭。
陆老太太挨不到正午,就撒手人寰了,到最后一刻,还紧紧拉着池小浅的手不放。虽然之前医生已经有预判,陆家人算是有心理准备,但生老病死,说看破的又有几个?整个陆家,还是陷入了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之中。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你够了啊!池小浅!
部队给老太太成立了治丧委员会,用最快速度把追悼会的各项事宜操办起来。k璩晓可是此时池小浅看着黑白两色的灵堂却全身颤抖不能上前。似曾相识的氛围和场景,多年前的那一场劫难又再现她的眼前。不,比这还要惨烈一万倍!
那天下午,池小浅攒的零花钱终于够买一套正版的火影,她兴冲冲地冲到书摊把书抱回来,还得偷偷摸摸地藏在书包里,因为她老妈不让她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她一边进小区,一边想着以后这些书要藏在哪儿,结果就看到院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单元口乱糟糟的都是人,一些警察正在拉警戒线。池小浅正纳闷发生了什么事,同院的几位阿姨看到她了,一窝蜂涌上来拉住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喊她不要上去看,说她妈妈跳楼了……池小浅永远记得自己是怎样挣脱她们,冲到警戒线钱,看到自己的母亲血流满地脑浆迸出的样子,而她就那样直挺挺地晕倒过去。
后来也是这样搭了灵堂,吊唁的人来人往。此刻她死死盯着那个冰冷的棺柩,仿佛又看到那一年自己冲进灵堂,抬起脚踢向正在烧纸钱的父亲,用灵堂上的任何东西砸他,叫他滚,她永远忘不了父亲是怎么流着泪走的。那一年,她同时失去了母亲,和父亲。
“小浅?一会儿吊丧的人都来了,咱们进去吧?”陆妈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陆妈见她立在灵堂前,拉她一起进去,按规矩家属要在灵堂前鞠躬答谢前来吊丧的人。
池小浅看着里面,面色越发苍白,不自觉地抖着声说:“我怕……柘”
陆妈打量她的眼神,再看看灵堂里的棺柩,以为她年纪小,怕看到遗体,于是柔声安慰她:“别怕,你不看就是了,咱们只站在一边。”说着上去拉她。
“不……”池小浅整个人往后退去,拉住一边的栏杆死不松手,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怎么了?”陆少勋刚处理完一些事,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唉。
陆妈摇摇头叹气,“唉,她说她怕,有什么好怕的呀,那是自己的亲人。算了你带她去休息吧。”陆妈说着摆摆手就进去了。
“小浅。”陆少勋冷着脸喊她。
池小浅怔怔地没有应他,她本来就病着,来不及输液就出了这事。现在又想起了那些,伤心郁结加上生病,脑子都不利索了。
陆少勋见她不理,心里的火气也冒起来了,以为她还在跟自己闹脾气。就算是他那天语气不好得罪她了,脾气也不至于这么大啊。她知不知道他很难过?他是奶奶带大的,从小父母生意忙,都是奶奶教育他的时间居多,现在奶奶走了,他心里其实难受得要爆炸,但他是男人,现在还是陆家的顶梁柱,奶奶在军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出面稳住,还有治丧的迎来送往,他真的很累很累,连为奶奶流泪的时间都没有,在这种时候,是最需要她的支持和陪伴的,而她呢?还只顾着和自己闹脾气!而且奶奶那么疼她,她居然连个灵堂都不敢进!
他深深叹一口气,“小浅,你进去吧,我外头还有很多事要忙,你乖一点。”说着就过来抓她的手。
“不,不,我怕……”
“怕什么!你是大人了!”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引得里面陆爸陆妈也出来了。
“哎呀少勋你干嘛呢,小浅害怕就算了,算了啊……”陆妈无奈地打着圆场,其实心里也觉得池小浅这孩子平日里都挺懂事的,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头呢。
“池小浅你不想想奶奶生前对你怎么样?守个灵都让你这么为难吗!”陆少勋不理会自己母亲的劝解,此时睁着满是红血丝的双眼,愤愤地逼视她。
脑子被烧得晕晕乎乎的池小浅,听到他这样说,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多不妥了,于是抖着唇说:“对不起……我这就进去。”
“不必了!这么为难没意义!”陆少勋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出去了。
池小浅闻言心里一痛,别过脸,噙着泪,脚步虚浮地踏进灵堂。哀乐灌入她耳朵,一大片一大片的惨白包围住她,那些黑底白死的挽联上写的什么,来的是什么人,她都没看清楚,眼前只有母亲脑浆迸裂的模样。那些年那些事,怎么可能忘得掉,只不过她亲手用利刃在自己心上挖出个洞埋进去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心理的自我保护机制,忘记那些最痛苦的,不去触碰不去想起。但现在,相同的场景,让那些事重新发酵膨胀,从心底破裂暴露出来,她又掉入了回忆的牢笼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底熔浆奔流的池小浅,表面上看上去却没什么反应,一直垂着头,目光低低地投在地上。天知道,她不停地在心里念叨刚才陆少勋训她的话,池小浅,你懂事点,你懂事点……是的,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丧礼,该尽的孝义一定要尽,哪怕心里再难受,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
头顶的中央空调也许开得太大了,还在发烧的她暗自打哆嗦,渐渐也觉得肚子痛起来,不一会儿一股暖流就涌出腿间。坏了,她迷迷糊糊地掐日子,果然是该来例假了,病得七荤八素的都忘了这茬。虽然她看上一点也不娇弱,大大咧咧的一条汉子,可事实上从十几岁受了家变的打击以后,她的身体就不算好,不生病还好,生了病通常都要输液才搞的定。现在她摇摇摆摆站起来,晕头转向地找大厅出口,看殡仪馆外面有没有小卖部卖那玩意儿,得马上处理一下,她还穿着白衣白裤呢。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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