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 作者:休菲孰能(起点2012-05-17完结)
看了楚灿一眼。楚灿已经往茶摊外走去,他也跟了过去。
武涛放开了余季正,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在地点了一支烟,怪笑着看了看我,朝罗哥和楚灿走去的方向微微努了努下巴。我顿时也明白了些什么,对他笑道:“人都散了还等什么?走吧!”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跺了跺脚,这才大声说道:“回家吧,愚人们!”
当天晚上给苏小芸打电话。
她开口就说:“今天不要跟我开玩笑,我知道今天是愚人节。”
我笑了一会,说道:“我没有想和你开玩笑,说真的,我准备五一假期去上海。”
“你来上海做什么?”她这样问道。
“去看你啊,顺便给你证明一下你的身份。”
“哎呀,我上次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以为我真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无聊的男生啊?你以为我真的把小诚叫来了啊?这么远的路,你还是不要来了。”她说话的语气很认真。
“我没有那样认为,我本来就计划要去的。”我解释道。
“算了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绝对是因为那天听了我那样说,你才要来的。真的不要来了,你放心吧。你觉得我有那么容易被人追到吗?”她语调一变。
我稍微想了一下,答道:“还可以吧,我是不知不觉就和你在一起了。”
话筒里突地传来了几声沉重的呼吸,“好!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你重新追我一次。就这样!”她说完直接挂断了。
我愣住了,哭笑不得地歪倒在了床上,身侧感到隐隐作痛,是那颗拣回来的鹅卵石。
☆、四十九、反方向的追
苏小芸像是生气了,这令我感到莫名其妙。两个人可以不知不觉地走到一起成为情侣,难道不好吗?
生来就是并蒂的花朵,是天定的缘分。翩翩飞舞着追逐一个季节,是奔忙的缘分。当我落在花间叶底休憩的时候,突然发现你也在栖在那里,这是幸运的缘分。我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追求苏小芸似乎确实没有花费什么力气,整个过程波澜不惊。但是淡泊平常,浪漫不足,难道我真的应该重新追她一次?
我把那个四色的菱形风筝带回了宿舍,擦拭干净之后挂在了床尾。他们也带回了两只风筝挂在了墙上,一只蜜蜂,一只蜻蜓。晚上熄灯的时候,倚靠在床头看书或者聊天,余季正会翻来覆去地放周杰伦的首张同名专辑,我问他要了歌词来看,喜欢上了最后一首歌的名字。
愚人节后,余季正又外出买回来一只花白的荷兰鼠,虽然很可爱,但是把宿舍里弄的满是似香还臭的骚味。春光正好,对门宿舍养的猫咪夜间开始躁动地啼叫。猫咪叫着,荷兰鼠在笼子里拼命地折腾着,于是我近几天半夜时常会被惊醒,醒来后睁着眼睛发会呆,感觉自己是被绑缚着的某种动物。
最近习惯了去学校的后街吃晚饭,那里有一家的水煎包和蒸饺味道很好。我一般是和武涛一起去,各自要四个水煎包,然后尽情地喝四五碗稀饭。偶尔也去另一家吃砂锅米线,但是武涛说后街的米线没有一家味道正宗的,比他家小静的手艺差远了。
这天晚饭过后,我们在后街看到了楚灿和罗哥,他们两人在我们前面并肩走着,推搡嬉闹着,神情暧昧。
武涛拉住我停下了步子,小声说道:“看到没有?我记得以前提醒过你吧,这种女生是招惹不得的。幸好你没有上钩,就是可惜了余季正那个白痴了,被人家耍了都不知道。”
我笑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想法,我和我女朋友感情好着呢。”
他瞅着我嘿嘿一笑,露出了一脸酸麻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们感情好,电话多信也多。但是,远情不如近爱,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滋味不好忍啊。依我看,你不如就近再找一个,现在这些女孩都好追的很……”
“你别说的那么恶心好不好?不过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曾经背着小静追过其他人?”我反问道。
“那没有,我从来都是人家倒追我。”他有点得意。
“别扯淡了,还有人倒追你?你不要说小静当初也是倒追的你,那你为什么要追到重庆来跟着人家呢?”我不屑地说道。
“我们两个可是两厢情愿的,都分不清是谁追的谁了。我倒是想问问你和你上海的那个女朋友是谁追的谁?”
“我可只有一个女朋友。”我强调道,“我们的情况和你们差不多,也是慢慢地相处着,自然而然就到一起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到同一个地方?”他指着我问道,眼神竟然凌厉了起来,像是在法庭上质问被告人。
“这个说来话长了,原因太多。”我不想给他解释。
“那你现在感觉痛苦不?老实说。”他追问道。
“还行吧,慢慢就习惯了。”我答。
他递了一支烟给我,我们慢慢悠悠地往校园里走去。
他又说道:“兄弟,有些事情是很难习惯的。就像是用钝刀子杀人,不用一刀捅到你的要害,只要随便拉几个口子,慢慢你的血就流干了。等你习惯了,要么你就是死了,要么你就浑身都是伤口……”
我听他说的有点耍厦λ档溃骸澳阏飧霰扔魈磺〉绷耍痪褪欠挚患媛铮挥心敲囱现氐摹!?br /> “你不相信啊?”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挽起了左手的袖子,把小臂翻过来给我看。我看到那上面有许多伤疤,有圆的也有长的,还有几道交叉,虽然已经基本恢复了肤色,但是轮廓凸起明显,就像是抽象派的浮雕。
“你这怎么来的?打架受的伤?”我抓住了他的手腕问道。
他拨开了我的手,说道:“去你的!告诉你可能不相信,这是我复读那一年自己拿烟头烫的,还有就是拿工笔刀割的。”
“你心理变态啊?为什么要这么自虐呢?”我有些惊讶。
他把袖子理好,笑着说道:“我现在肯定不会这样子做了,以后肯定也不会。我就在那一年的时间里,有时候特别想不开。实在想出去瞎混,看不进去书的时候就给自己烫个疤,实在想小静,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的时候就给自己割一刀。你和你女朋友才分开半年,还没到最痛苦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我问道。
“我就是听你刚才说你和你女朋友也是两厢情愿地走到一起的,才突然想起来的。其实也不可能是完完全全的两厢情愿,肯定有一个主动,有一个被动。但是男生往往是开始主动,后面就懒成一滩泥巴了。”
“我绝对不会那样子的。我看你对小静也很好啊,每次看到你们都亲亲密密的,就像是刚刚谈恋爱一样。”
“我们在一起四年了,她从高一开始就跟着我。也不是没有矛盾,只是每回她都让着我,我那时候心里一直对她都有些愧疚的,甚至后来就因为这些愧疚而想和她分手。”他说着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呢?有人忍让还不好吗?”我感觉的确很奇怪。
“你不懂吧?我猜你和你女朋友,肯定是你忍让她多一些。我那时候就感觉小静太好脾气了,什么都能忍简直就成了没有原则,一个蛮横任性,一个一味迁就,两个人是长久不了的。她一味地对我好,让我感觉就像是在不停地亏欠她。就像是打麻将赊账一样,身无分文了还又越欠越多,该怎么办?还不如直接厚起脸皮下场子走人。”他像是说到了兴头上,嘴边的烟头火星四溅。
“那你们也没有分手嘛,现在不是关系很好吗?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站住脚笑了一会,没有回答。我们已经差不多走到了学校的篮球场,夜间打球的人不少,场边坐着观战的也有不少情侣。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对男女生,女生背着身子像是正在赌气,男生在旁边哄着,手里还拿着个棒棒糖。
武涛也看到了那边的情景,他笑着对我说道:“看到没有?人就是这样贱,就是需要不停地哄过来哄过去,我自己就是个很贱的角色。那年高考没考上,我就当面告诉小静说我们分手吧,结果她什么都不说,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是守着我哭,守着我哭了三天呀。我跟你说过这段对不对?”
我连忙答道:“你说过,我也记得的。不过那天你肯定有点喝多了,没有今天说的这么详细。我记的没错的话,你说你那时候还送小静来重庆的学校报到了的。”
“对,就是我送她到学校的时候,她给班上的同学介绍说我是她的哥哥,我当时突然一下就受不了了。后来临走到火车站的时候,我给她说让她等我一年。我们那一年都没怎么联系,再后来见面的时候就是去年夏天了,我们高考成绩出来,她去我家找到了我。那一次见面的感觉,就像是高一入学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了。”他说的很认真,像是完全陷入了记忆中的场景。
“那你们就这样又好起来了,对吧?”我问道。
“好是好了,好到比从前还要好,就是完全颠倒过来了,现在是我在忍让她。女孩子本就应该有许多小脾气的,现在被她撒个娇、赌下气、打两下、骂几句,我都感觉舒服得很。我就很享受去安慰她的那个过程,能把她哄到安安静静的,感觉就像是完成了多么了不起的一项事业。你说我贱不贱?”他说着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了,问道:“我看小静可不像是乱闹脾气的人,还需要你经常去哄?”
“她发脾气十有*都是因为我,只不过以前她都憋在心里头,现在可以自然地表现出来了。所以啊,两个人在一起敢说敢吵,敢哭敢笑才是最好的,那就说明你们互相信任了。我们现在就是这样,感觉挺好。”
我和武涛后来去打了篮球,打到很晚,又零零碎碎地聊了一些东西,不过我只提了一点点我和苏小芸的故事,也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详细。
武涛和小静的经历当中有个很大的转折,按他的自述,不仅改变了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还改变了一些武涛的个人性格。我拿我和苏小芸的情况来做对比,发现有一个类似的地方。
那就是关于忍让的问题,周立刚之前也和我说过几句。我不知道苏小芸是否也在隐忍着我的什么问题,如果两个人都在迁就对方的话,积攒下的矛盾就更是不计其数了。借助隐忍得到的表面平静,注定是暗潮汹涌,一旦到了极限,就将会引发出惊涛骇浪,甚至可能是破坏性的灾难。
我很害怕我们也会经历那样一次大的事件,甚至严重到涉及分手,我暂时想不出该如何应对那样的情况。我现在坚持认为,不管苏小芸的脾气有多么古怪,不管她身上有多少我不能够完全接受的问题,我都可以忍着,可以忍一辈子。
武涛还提到两个人能够在一起,肯定有一个是主动的,那我和苏小芸最先是谁主动的呢?我一直认为是我比较主动,但是仔细回想,导致我们之间第一次真正接触的事件是她上课时候用钢笔捅我,并且之后还递来了纸条。这样看来,苏小芸竟然是主动的,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她的那次举动,我可能都不会和她说话,因为那时候的她看上去是那样的孤傲。苏小芸是怎么想的呢?她会认为是她主动的吗?
和武涛那晚长聊之后,我连着去了几天图书馆,囫囵吞枣样地翻看了几本书,有朱光潜的美学著作,还有《苏菲的世界》和《理想国》。我主要想弄明白的问题是“距离产生美”和“精神恋爱”,但是很可惜,收效甚微。
楚灿和罗哥开始逐渐地出双入对了。我们在宣传部的办公室忙事情的时候,楚灿也时常会过去,她有时会守着看我画海报写标语,那样我会感觉有一点尴尬,但是说不上为什么。
四月中旬。
我所在的学校杂志社组织全体社员外出活动,因为我们刚刚发行了一期杂志,反响特别的好。活动地点选在了尚思镇,周六去农家乐住一晚,然后第二天去逛植物园,据说可以看樱花。
这次有三十多个人,全校各个院系的同学都有,我也从中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学校的大巴车把我们直接送到了尚思镇,我第一次到这里,最显著的感觉就是空气非常的清新,温度似乎也比外面的地方低一些。我们去的农家乐是一幢三层小楼,院子很宽敞,围着篱笆,修着花园,最吸引我的是那一大片浓绿的葡萄架下挂着的几个木秋千。
小楼几乎被我们包了下来,到前台分房间领钥匙的时候,我看到了楚灿。她正在和老板娘激烈地说着包不包早餐的事情,简直像是吵架,我们同行的几个人也上去帮腔,于是老板娘很快屈服了。
我和楚灿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她:“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是杂志社的啊,你没见过我吧,我负责外联的。怎么了?不高兴看到我啊?”她挑起眉梢反问道。
“不是不是,刚才在车上没看到你。”我解释道。
“我提前过来给你们订房间的,我选的这家环境不错吧?我最喜欢院子里的秋千了……”
晚餐吃的泉水鸡,味道将就,也喝了不少酒。饭后打牌唱歌,一直闹腾到凌晨两三点钟才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