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娃娃)捡到神奇阿拉丁






  「我只能说,你哥是个蠢蛋!」如果没有先前那一段,或许还不能肯定这事件是经过设计的结果,但有了一次经验还会再犯一次,除了蠢蛋,他还真找不出任何字眼可以形容她哥。「这次呢?对方要求的价码应该不止五十万吧?」

  对方食髓知味后,胃口势必被养刁了,而且这种把戏恐怕很难再玩第三次,这次要对方不狮子大开口都难。

  她很想帮哥哥骂骂这个骂他笨的家伙,可是她却骂不出口,竟还觉得他对哥哥的评语挺中肯的,不由得挤出了个苦笑。

  「不,这回对方要我哥开的精品店。」

  「自己的房子?连店带货?」他挑眉,似乎没有太惊讶。

  「自己的房子,连店带货。」她浅叹一口。

  「不错,对方够狠,我喜欢。」他抿唇一笑,却很快的敛起笑意。「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唉~~这回欧巴桑们可真是帮他找了个好差事呵!

  当时撂下话,他不会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会儿欧巴桑们八成是扇动刘家来委托他处理这案子,这,接还是不接好呢?

  「你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吗?」她没敢说出是陈姨要她来的,再怎么说陈姨也是好意,她没道理拖陈姨下水。「只要我付费,就会帮我的吧?」她不甚确定地问。

  「你不先问问我的收费高不高、昂不昂贵?万一我开的是天价,难道你不后悔?」又是一个没大脑的,难道她家全出产这种少根筋的?

  羞窘的睐他一眼,她心虚的低下头。「我没多少钱,但我知道你是好人……」

  听听!多没诚意的夸赞!

  刁秉威不屑的撇撇嘴,嘲讽的嗤笑道:「你怎能确定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他就知道她是个大麻烦!

  「我相信那些妈妈们不会骗我,她们都说你是好人。」她心口一提,误以为他将撒手不管,紧张之下脱口而出。

  他放松的让臀部贴靠在书桌边缘,沉默得仿佛没和任何人交谈。

  「拜托,我真的无计可施了,能不能请你帮帮我?」她又急又慌,不由自主的揪紧他的手臂哀求道。「妈妈们说你有办法的,求求你帮我好不好?」

  每天惊怕恐惧的日子她受够了,可就算埋怨哥哥又如何?毕竟都是一家人,她怎能丢下他们不管?

  终于,他的视线再度定在她那张忧郁的小脸上。

  「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没错,你哥哥是做错事,对方也确实威胁到你们,但既然你哥都能忍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麻烦就是麻烦,更麻烦的是她有个做错事又不敢面对现实的哥哥,真惨!

  「因为他们说我哥要是不给他们精品店,就要把我抓去卖了,还要对付我爸妈和小侄子们;我被抓去卖了不打紧,更重要的是我爸妈和孩子们,他们是何等无辜……」激动之余,她不禁嚷出心里的郁闷。

  她原本不想和他说这么多的,但或许是多日来的压抑和紧绷找不到出口,在不愿再增加家人心理负担的考量下,她将所有委屈全闷在心里,现下或许是将他当成宣泄的出口,一股脑的抓着他大吐苦水。

  「喂,你说就说,别哭嘿!」刁秉威感觉头皮一阵麻,忙出声喝止。

  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流眼泪,那种不明液体总是教他浑身不对劲。

  但他的警告来得太迟,刘懿梅再也控制不了奔流的泪水,大声嚎哭了起来。

  闭了闭眼,无力感在心头氾滥,刁秉威才是真正想哭的那个人。

  瞧她哭得快被泪水淹没似的,双肩不断抖动,他竟有股想将她搂进怀里「秀秀」的冲动——不行,非礼勿动,才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搂搂抱抱,人家会害羞咩!

  待她的哭声稍歇,他好心的抽了张面纸递给她,没好气的调侃道:「你倒是哭够了没?再哭下去,我这儿都要淹水了。」

  「谢谢……」她抽抽噎噎的道声谢,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的关系,她低垂着头不肯抬起,唯有窘红的耳泄漏她的秘密。

  「甭客气。」粗声粗气的应了句,他将手放至身后以臀部压着,他差点忍不住伸手触碰她那对可爱的耳朵,真该死!

  无奈的鹰眸扫过屋内的混乱,眼前又多了一个泪人儿,他发誓,今天绝对是他今年最受难的日子,唉~~

  「那你愿意帮我吗?」抬起头看着他,她此时只能期盼这目前唯一有可能拯救全家的「浮木」伸出援手。

  瞪着她半晌,久到她以为自己该就此打消妄想,收拾眼泪打道回府之际,他突然开口了——

  「你会用电脑吗?」他没头没脑地问,颧骨竟吊诡的泛着可疑的赭红。

  「啊?」刘懿梅愣了下。「太困难的恐怕没办法,但打打资料、报表之类没问题。」虽然不太明白他问题的重点,但她仍老实回答。

  宾果!

  他的双眼霎时迸射出灿烂的光芒,瞧得她下意识的倒退一大步。

  他他他……他想干么?

  怎么一副想吃人的样子

  她该不会还没从这个坑爬起来,就跳到另一个洞去了吧?不,她应该相信陈姨的判断,他不会是坏人,不会的!

  刘懿梅企图催眠自己的不安,可心头仍惴惴地跳,跳得她不知所措。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分上,好吧,我就当成做善事,帮你一回。」他咧开大大的笑容,看上去像极了不怀好意的大野狼。「不过付出总得得到对等的回报,既然你说没什么钱,那么,就帮我整理资料来抵,OK?」

  眨眼再眨眼,刘懿梅总算弄懂了他的意思,傻愣愣的点了下头。

  「很好很好,那你明天就到我这里来,你哥的事就交给我,马上帮你搞定!」

  而他的电脑问题也一并搞定,喔YES!

第二章

  以整理资料来抵销委托处理仙人跳一事的所有费用,这种条件交换说,刘懿梅已经接受且开始身体力行了。

  但重点是,刁秉威真如陈姨所言,那么有办法、真的无所不能吗?

  「寻找失踪老人?那不是应该找警方……呃,对不起,您别生气,我会跟刁先生说的。」

  「讨、讨债?喔是,等等喔,我拿笔写地址……」

  「嗄?!象牙?那不是保育类……好,我会转达的。」

  不敢置信的挂上电话,这已经数不清是她接的第几通委托电话了,要的、找的全是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例如讨债、找人或列管的象牙之类。

  好吧,因为这些「琳琅满目」的委托电话,至少能证明他不凡的能力,毕竟若没一点实力,不可能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委托;不过他真有依照两人的约定,帮她解决全家的困难吗?

  不是没想过求助于警方,可是哥哥有错在先,加上警方事事要求证据,处理效率比较缓慢,而且不见得有效;她不笨,也知道刁秉威可能或多或少有点黑道的背景或关系,毕竟一般人没敢帮人处理讨债之类的问题,找他帮忙,无疑是与虎谋皮。

  但现实就是现实,有时寻求正当管道未必能确实解决麻烦,相反的,只要条件谈好,另谋管道不啻是个较快速且安全的作法,因此神奇的,对于刁秉威她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拿起为了接电话而斜靠在桌边的扫帚,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将扫成堆的灰尘扫进畚斗里,扫着扫着,竟叹起气来。

  自从她和刁秉威谈好条件至今,已经过去三天了,换言之,昨天跟今天她都在这里「工作」,却极少在这里看到刁秉威的身影;他总是来去匆匆,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倒是她,成了他免费的接线生和清洁妇。

  老实说,她完全不确定刁秉威有没有在处理她委托的事?

  因为受到哥哥惹出来的烂桃花所牵累,她半个月前已经辞去工作,在家赋闲了大半个月,也惊怕了大半个月。

  根据嫂嫂的说法,昨天那些恶形恶状的人没再上门找麻烦,这让她松了一大口气,却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刁秉威介入的关系所导致?害她一整天脑子不断左思右想。

  他应该开始动作了吧?不然那些人怎会「高抬贵手」,突然缺席一天不来家里闹?

  不过上班族都还有周休二日,或许那些人也闹累了、腻了,偶尔休息一天也不为过,搞不好刁秉威连指头都还没动一下呢!

  深深吐了口气,刘懿梅命令自己不准再胡思乱想了,将扫把畚斗放到后阳台后,她又回到了客厅。

  从整理归类好的资料里抽出一小部分,打开电脑,开始逐一输入电脑里,并细心的绘制成图表,好让使用者一目了然。

  说来奇怪,像这种基本的文字输入,以习秉威的「万能」,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完成,根本不需要她来帮忙才对呀!

  或许……这是因为她一开始就表明自己没什么钱,所以他好心的丢给自己一个工作,好让他有介入的藉口?

  摇头笑自己无聊,刘懿梅起身准备为自己冲杯咖啡提神,霍地发现刁秉威正推门而入。

  她感到惊讶,因为昨天他出门后,一直到她离去之前都还没见到他回来,可是今天才刚过午不久他就进门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刁先生?要不要来杯咖啡?」

  「好,热的,不加糖。」他边关门边嘱咐道。

  刘懿梅微挑眉尾。「只有三合一,你要不要?」

  拜托~~这还是她早上从便利商店买来的耶,他的厨房及冰箱里根本是「乏善可陈」,有咖啡包能喝就该偷笑了,还挑呢!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靠!」刁秉威脱衬衫的动作明显顿了下,随口低咒了声。「好啦好啦,随便。」

  刘懿悔在他背后扮了个鬼脸,噙着恶作剧的浅笑转身进厨房,很快的冲泡了两杯随身包咖啡再回到客厅,正准备唤他一起喝杯咖啡,却猛地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

  刁秉威用脱下的衬衫擦拭着身体和手臂上的汗水,边诅咒着外头天气太热,浑然不觉自认为再平常不过的举动,正牵动着全身结实的小麦色肌肉,加上黑色的贴身棉质背心,完美的身材比例一览无遗。

  粗犷的动作牵动宽厚的肩、有力的臂,结实动态的肌理毫不吝啬的在她面前展现,小麦色的肌肤看来相当可口,令人冲动的想上前咬一口……

  她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视线下移到他腰间收束的皮带,轻喘了声后移开脸庞。

  要死了!他只不过身材比别的男人好一点,脸长得比别的男人俊帅一点,竟会让她像个色女一样盯着他猛瞧?

  这是不对的!不理性、不害臊的!她不断在心里谴责自己,却忍不住以眼角的余光偷觑他……

  「厚!你偷看我!」不意,他精准的捕捉到她偷觑的眸,并大剌剌的喊了出来。

  「没……我才没有!」她惊跳了下,差点没打翻手上的咖啡,一张小脸瞬间胀得火红。「是你没事乱脱衣服,别乱指控别人!」

  「嘿,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家耶,我爱怎么脱就怎么脱。」他理直气壮的反驳,将擦过汗的衬衫顺手往椅子上丢。「倒是你,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你不怕长针眼吗?」他以臂环胸调侃道。

  她窒了窒,红潮一路窜上颊侧的耳朵。

  「长、长你大头啦!咖啡泡好了,要喝不喝随便你!」像掩饰什么似的,她不自觉的以较平常大上许多的音量说道。

  「喝,当然要喝!」

  那对赧红的可爱双耳令他的心口一阵骚动,他扯开性感的笑纹掩饰,伸手欲接她端在手上的咖啡,不料这一伸手,两人指尖不经意触碰了下,霎时一股莫名的电流急速窜过两人的血管,双双不由自主的抖颤了下——

  就这么一颤,两人都因而松了手,原本该被稳当拿在手上的咖啡腾了空,在双方错愕的瞪视下,杯里深褐色的水液态意在空气间挥洒成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啪嗒」掉落在地,形成污渍一滩。

  「哇咧……」刘懿梅额上滑下数条黑线,与地上的咖啡污渍相互辉映。

  她连忙将另一手的咖啡放到身边的矮几上,转身往厨房里冲。

  「那杯给你啦!我去拿抹布。」

  有趣的凝着她的背影,他优闲的端起咖啡就口,不客气的啜饮起来。

  扁着嘴、拎着抹布再度回到客厅,她不发一语的蹲下擦拭污渍,想起之前为他接的电话。「对了,桌上的便条纸写有委托人委托的项目跟电话,有空你再处理一下。」

  「嗯。」由上往下睥睨着她的发线,不知怎地,见她忙着整理自己的屋子,胸口有股说不出口的东西掠过,热热的、暖暖的,让人感到些许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