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猫咪抱抱(安祖缇)





要拿去银行的钱不见了。
  「什么?」大伯母吃惊地张大嘴,瞪着手上的信封。「难道是。。。。。。」
  大伯父拿过信封,打开仔细数了数钱。「没错,十万零八千块,这是我遗失的钱。」
  「胡说」那是她的钱啊!罗苗儿气极了。
  「咱」的一声,罗苗儿的脸颊浮现五指印。
  「这么小就会偷钱!」大伯母气得全身颤抖,她将罗苗儿关进作为仓库用的小房间。「等到妳认错了,才准妳出来。」
  罗苗儿没有哭,也没有闹,她蜷缩在角落里,愤恨地想,一群吸血鬼!大坏蛋!不但侵占她的家、她的房间,还抢了她的钱,她绝对不要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她要自己决定她的家人!

  私立罗勒高中是一间有名的贵族学校,挑选学生的标准颇高,就算是家里有钱,脑袋装豆腐的少爷千金还是进不来的,所以在这间学校读书的少男少女皆是一时之选,个个心高气傲,看不起一般市井小民。
  雷渠是罗勒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今年刚接任学生会长一职的他,在同学间人气鼎盛,也是许多女同学爱慕的对象。
  此时是期中考刚结束之际,在学生会会议室里,几名学生会的成员正在讨论着考试的内容。
  「什么?你说这里要代入X?」学生会副会长关智一拍着宽阔的额头,连声哀号。「我完了,考九十分,回去一定会被我爸揍。」
  「你爸打得赢你?」一旁个子瘦长纤细,长相如女孩般雅致秀丽,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孩书记长严冬敏发出疑问。
  才十七岁,关智一的身高就巳一百八十五公分,壮硕的身材使他看起来像只熊一般,令人不敢接近。
  「他爸足足高他一个头。」雷渠淡道。
  「那不就超过两百公分?」严冬敏听了好羡慕。
  他身高才一百六十五公分,老是被误认为是女孩子,让他问透了。
  「他的体积还人我两倍。」关智一夸张地比画着。
  「好棒喔!」严冬敏的双眼有着星星闪烁。
  「好棒?」关智一嘴角一撇。「你来当他的儿子就知道棒不棒。
  他将来可以出一本书,书名要叫做《我当沙包的日子》,第一本就卖给不知死活的严冬敏。
  「试卷讨论完了,接下来讨论校庆的事吧!」雷渠收拾着桌上的笔记本后,拿出厚厚的一叠校庆节目申请单。
  「其它人还没来耶!」严冬敏道。
  雷渠目光一沉。「既然知道还有人没来,还不赶快去广播。」
  关智一和严冬敏不禁吓得打了个寒颤,他们最怕雷渠突然发飙的时候。
  「我现在就去。」严冬敏乖乖地走到隔壁的广播室去。
  「这次校庆,我们来特别一点的好不好?」一提到玩,关智一就兴致盎然,精神抖擞。
  「说来听听。」
  「像那些表演节目。。。。。。」
  「喂!」
  不晓得从哪里传出怪声音,但关智一并未理会,仍兴致勃勃地发表他的计画。
  「每次都表演古筝、弦乐那种会让人昏昏欲睡的节目。。。。。。」
  「喂!」
  「不如搞些摇滚乐、拉拉队表演。。。。。。」
  「喂!里面的人都死了吗?」
  「谁在外头?」一直被打岔的关智一气呼呼地拉开半阖的窗户。「没人?」
  他刚刚明明有听到声音,怎么会没人?
  「看下面啦!」
  关智一低头一瞧,果然看到有名小女孩正挂在与她同高的墙壁上,似乎想爬上来。
  「妳从哪来的?」关智一轻而易举地将她拎起。
  小女孩长发散乱,遮掩住五官,一时难以分辨长相;一条发束松垮垮地挂在乱发之间,彷佛刚才打过架。
  「我是来找。。。。。。」罗苗儿瞧见站在关智一身后的雷渠,立刻双眼大亮,从关智一的手中挣扎下地,然后爬到雷渠的腰上,小嘴凑到雷渠的耳旁。「我要让你领养。」
  这一次,她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第二章
  「这是你妹妹?」关智一问。
  「不是。」雷渠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姊妹。「妳是谁?」
  雷渠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个双脚缠在劲腰上,双手缠着他的颈项,小脸蛋几乎贴在他脸上的小女孩。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认识如此邋遢的小女孩。
  「我是喵喵呀!」
  雷渠将遮掩住小脸蛋的凌乱发丝拨开,瞧见又圆又亮的可爱眼眸眨巴眨巴着,粉红色的小嘴微嘟。
  「妳是罗叔叔的女儿?」雷渠记起来了。
  「对。」罗苗儿开心地咧开嘴,甜美的笑靥令人心动。
  「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雷渠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我爸说过你在这里念书,还教我以后也要考上这里。」不过那是天方夜谭。「我一路问好多大哥哥和大姊姊,他们告诉我你在这里。」
  「妳找我做什么?」
  「我要你领养我啊!我不要再跟大伯父他们住在一起了。」说罢,她撒娇地将小小的头埋入他的颈项之间。
  渠哥哥身上的气味好好闻,清清爽爽的,不像刚才那只拎她上来的大熊有股汗臭味,让人不由得掩鼻。
  关智一闻言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她是你女儿,你几岁造的孽」
  话还没说完,他就莫名其妙地趴在地上了。
  「他摔倒了。」罗苗儿吃惊地望着地上的「尸体」。她刚刚好象有看到渠哥哥暗中郏怂暮笙ジ且唤牛还俣忍炝耍膊蝗范ㄗ约河忻挥锌创怼?br />   「别理他。」雷渠拉开纠缠于颈后的手。「先下来,很热。」
  「不要!」罗苗儿将他缠得更紧。「你答应领养我,我才下来。」
  「我说过了,我不能领养妳。」他连投票的权利都没有。
  「不然我跟你住在一起。」只要可以跟渠哥哥在一起,不要跟讨厌的大伯父一家人同住,不管怎样的方式都行。
  「妳有自己的亲戚。」
  「可是他们都欺负我!」罗苗儿俏眸一眨,眼泪顿时像坏掉的水龙头般扑簌簌地流下。「他们抢我的房间、抢我的床,把我爸爸给我的钱都抢走,还诬赖我偷钱,呜呜。。。。。。」她哭得好伤心,圆眸哭得红通通的。
  「别哭,这样我听不清楚。」他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时,赫然发现她白里透红的俏丽险蛋上隐约可见淡红的巴掌印。
  「妳被打了?」雷渠感觉到胸口的怒火扬起。
  谁舍得掴打年纪这么小又楚楚可怜的她?
  罗苗儿瘪着嘴,很委屈地点头。「还把我关起来。」
  雷渠立刻转身,面无表情地整理书包。
  「雷渠?」关智一惊愕于他的举动。「你要走了?会还没开耶!」
  「你主持就好。」
  此时,几名谈笑走入的女孩们险些和怒步而出的雷渠撞在一块。
  「雷渠?」会计李宁诧异地看着他身上抱着某样物品快步雕开。「你要去哪?不是要开会?」
  雷渠没有搭理她,迅速消失在转角处。
  一头雾水的女孩们转头望着同样一头雾水的关智一。
  「还要开会吗?」
  「要啊!」关智一用力点头。「我刚刚想到一个完美的计画,这次的校庆不要再办什么古筝、朗读那种无聊发表会,应该来办一些穿短裙的拉拉队表演。。。。。。」

  电铃声如催魂般急促地在屋内回荡,刚放学回来的阿凤连制服都还来不及换,就被母亲差遣去开门。
  大门一开,就看到一名长得好帅气的人男孩伫立在门口。
  一颗心跳得慌乱的阿凤红着脸,音调扬高了好几个Key,企图让破锣嗓变得娇美好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上还挂着一生「无尾熊」。「请问你找谁?」
  「是她打妳的?」雷渠瞪着阿凤,问罗苗儿。
  「不是,她抢我的房间。」罗苗儿瘪着嘴说。「打我的是大伯母。」
  「苗儿?」阿凤瞪大眼。「妳怎么。。。。。。怎么抱着男生?」
  已步入青春期的阿凤对男女之事较为敏感,瞧见罗苗儿肆无忌惮地攀在一个男生身上,质问中有些许不予苟同。。。。。。或者该说有些嫉妒。
  罗苗儿和雷渠都不理她,直接跨进屋子里。
  「是谁来了?」大伯母从厨房走小来,一看到雷渠和罗苗儿,不由得愣住了。「你是谁?」
  「妳是大伯母?」雷渠问。
  「是,我是苗儿的大伯母。」
  雷渠突然扬手一挥,猝不及防地的大伯母吓得连忙闭上眼。等了好一会见,巴掌并末落下,她悄悄地睁开一只眼,见到雷渠的掌心在脸庞前停住。
  「会怕吗?」雷渠严厉地问。
  「会。」大伯母的心头莫名地感到惊恐。
  「请记住这种感觉,不要再随便出手打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明白自己不会被打的大伯母困惑地以眼神询问一旁的阿凤,阿凤则耸肩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带我去妳的房间。」雷渠跟罗苗儿说话时,语气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温柔得仿佛会滴出水来。
  在看过罗苗儿被侵夺的房间之后,他心中立刻有了决定。
  回到客厅,他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状似等人。
  「苗儿,他是谁?」看着面带肃杀之气的雷渠,大伯母心有忌惮,只敢质问罗苗儿。
  「爸爸老板的儿子。」
  大伯母一改不悦的神态,眉眼之间立刻露出一抹谄媚。
  「原来是雷少爷啊!」大伯母赶忙走进厨房,端了茶过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闭嘴!」雷渠毫不客气地斥了一声。
  大伯母终于忍无可忍地喊,「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在我的眼里只分值不值得尊敬,无长辈后辈之分。」一直不曾正眼看过大伯母的雷渠冷声道。
  好狂妄的小子!大伯母气得浑身颤抖。
  要不是看在雷家固定给予的生活费跟教育费上,她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苗儿。」大伯母憋着气,问着坐在雷渠身边,拉着雷渠的手指头玩,好象刚刚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的罗苗儿。「他是来做什么的?」
  罗苗儿扬起浓密的长睫,懒懒地瞥了大伯母一眼。「不知道。」
  人是她带来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大伯母才不信。
  「随便你们。」问不出所以然的大伯母只好转身回厨房张罗晚餐。
  一旁的阿凤也莫名其妙地搔搔头,也跟着窝回房间。
  半个小时后,大伯父回来了,看到雷渠,不禁一脸惊讶。
  「雷少爷,有什么事吗?」不会是亲自送钱来的吧?
  「听说你昨天有笔钱被偷?」雷渠开门见山地问。
  「呃。。。。。。」大伯父表情微僵,眼角偷觑着仍在玩手指的罗苗儿。
  一定是这个死丫头跑去告状,只是他没料到她竟然跟雷家人的感情这么好,雷少爷在第一时间就赶来帮她出头。
  「喔!那个啊。。。。。。」大伯父衡量着该说实话还是硬拗下去对他的「钱」途比较有利,最后决定「我想可能是苗儿太小,不懂事,我已经原谅她了。」
  「你的意思是这笔钱真是苗儿偷的?」雷渠的眼神彷佛要看进大伯父的脑子里似的犀利。
  「也不能说偷啦!也许是她刚好捡到,是我没查清楚。」大伯父说得心虚,但仍硬拗着。
  「我没有偷你的钱,我没有!」罗苗儿弄懂大伯父的意思,立刻哇哇大叫。
  「是妳捡到的对吧?」大伯父很努力让嗓音听起来温柔。「我没有查清楚就骂妳,对不起喔!」
  「那钱是怎么来的?」雷渠问。
  「呃。。。。。。」大伯父一顿。
  「你一个月薪水不到三万块,支付家里的开销都不够了,那十万块是哪冒出来的?」
  「是。。。。。。」大伯父冷汗直流。
  「是黄婶给我们的会钱啦!」大伯母用手肘推推丈夫,帮他解围。
  「对,是会钱。」大伯父点头如捣蒜。
  一群垃圾!若在这种环境生活下去,罗苗儿将来长大后,人格必定会出现问题。
  他决定将罗苗儿带在身边。
  「既然你坚持钱是你的,那我也无话可说。」
  闻言,大伯父一家终于松了口气,但罗苗儿却不服。
  雷渠抢在她开口抗议之前,捂住她的嘴,以眼神制止她开口。
  「我看这间房子有点小,住你们一家四口也才刚刚好,我决定让喵喵到雷家住。」
  咦?那意思是生活费跟教育费他们都拿不到了?
  大伯父心慌地开口,「苗儿跟你们没有关系,这样不好。」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地住在这里,这房子是喵喵借给你们住的,直到她收回来为止,另一个就是离开这里。」他已经很慈悲了,龌龊的垃圾最好懂分寸。
  「你没有权利替苗儿决定。」大伯母气得大嚷。
  「如果妳坚持妳才有权利,我会让妳什么都得不到!」雷渠不屑地道。
  罗苗儿的亲戚皆健在,他们都有心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