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晋阳(吴沉水)
沈慕锐微笑道:“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
“麻烦你把沿路那些个奢侈玩意儿都收了。昨儿个我打听了一下,咱们吃那顿饭,要二十两纹银,够如今小户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沈慕锐笑着点头道:“使得。若我自己,风餐露宿都不在话下,只是怕委屈了你,这才如此安排。”他顿了顿,笑道:“敢情你是为了这个跟我置气?”
萧墨存横了他一眼,道:“不只此事。”
“那还有什么?一并说了,我都改。”沈慕锐道。
萧墨存脸上有些绷不住了,不由缓和了口气道:“还有,下次若做何事,须得先与我商量,不许再如此不由分说,拉了就走。”
“好。”沈慕锐微笑着看他,将他拥入怀中,低声道:“你只知自己不痛快,却不知我心中的惶惑。我实在怕你一撂挑子,抛下我就跑回京城去。若是从前,我只当自己奢望,但如今,你我分明两情相悦,却让我如何舍得你离去?”
萧墨存渐渐心软,靠在他怀里,道:“富贵功名,我所不欲,只是我也是男人,朝堂再怎样,里头到底有我辛苦营建的事业,如此说走就走,心里割舍不下啊。”
“我知道,所以我怕夜长梦多,索性做了次劫匪。”沈慕锐低声笑了起来,抱紧他,一边亲吻着,边道:“下回不准跟我置气了,有什么心思,只管与我说,知道吗?”
萧墨存微微闭上眼,仰头承受着他密密麻麻覆盖在脸上脖子上的炙热亲吻,微微喘息着道:“知,知道。”
“墨存,”沈慕锐将头伏在她雪白的颈边,低哑着声道:“我现下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议。”
萧墨存疑惑地睁开眼,见那人一双黑眸晶亮深沉,正凝聚着说不出的蛊惑和欲望。他隐隐觉得不妙,就听见沈慕锐正儿八经地问道:“我想与你欢好,此时此刻,可以吗?”
萧墨存只觉脑袋轰的一下,血气立即涨到脸上,即便是他这样的现代人,也不习惯有人顶着一张严肃的脸问要不要做爱。何况是在两人均吻得气息不稳,颇觉情动之际?片刻之后,他从沈慕锐眼中看到一丝戏谑,立即明白他在取笑自己刚刚那句“下次若做何事,须得先于我商量。”他一咬牙,勾住沈慕锐的脖子,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间有说不出的妩媚诱惑,故意拿腿蹭蹭他的腰,淡淡道:“若我说不行呢,沈大侠?”
沈慕锐见他这难得一见的媚态横生,早已口干舌燥,更哪堪此刻的刻意撩拨?他一双沉暗的眸子迅速燃起热炎,一下将这个人压于身下,果断地封住他的唇,趁着他张嘴呼吸之际侵入他的口腔,追逐那总说出令自己又爱又恨之话的舌头,另一手扯开他的衣襟,探入那触手柔滑如上等丝绸的肌肤。
萧墨存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身不由己地仰头与之共同追逐纠缠,不知怎么过度,那肆虐的唇舌已经移到颈项,再逐一往下,细细吮吻过胸前的两颗硬果,萧墨存浑身一麻,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沈慕锐如听仙乐,下手更不迟疑,拉开他的衣襟,松下他的腰带,在他意乱情迷之际褪下他的裤子,探入那双宛若白玉雕就的长腿之间,握上他精巧漂亮玉茎。
“啊——”萧墨存低声惊呼,本能地到退后逃脱,却被那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弄得没了力气。他喘着气,抵住沈慕锐胸膛,继续地道:“我,我不是说不行么?”
“不行?”沈大侠轻声笑出,手下不停,爱不释手地玩弄那脆弱的器官,手指一转,探往下面粉色的幽穴,萧墨存浑身一颤,眼睛骤然蒙上一层水雾。“真的不行么?可是你这里咬着我不放,可这如何是好?”
“你,你,嗯……”萧墨存想要反唇相讥,怎奈浑身敏感部位尽在那人掌握当中,阵阵快感如潮水般冲上头脑,到嘴边的话,早已转成声声压抑的呻吟和喘息。
沈慕锐头上微微冒汗,身下触及的肌肤细腻温润,光华流转,即便是看上一眼,已足以令人沉溺不起,更难堪贴近、厮磨、占有?他难以抑制地以亲吻抚摸在这具身体上四处点火,看着那片如新雪初凝的肌肤上布上魅惑红潮,看着那冷清若崖间寒梅的爱人渐渐眼神渐渐迷离,口中溢出令自己血脉喷张的声音,他喘着气,按奈不住伸手拓展那令自己销魂噬骨的幽穴,一边含住他美好的耳珠低声道:“公子爷,小的要进去了,可以么?”
“你,你废什么话……”萧墨存又窘又急,无力地喘息着瞪他,可惜在此状况之下,这一瞪却毫无威慑,倒有无限难描难画的风情。沈慕锐呵呵低笑,慢慢拓开他的幽穴,解开裤子,分开他的大腿,折到他胸前,将早已膨胀的阳物盯住那入口,挑逗着他敏感的耳后,瞧着他一阵阵颤抖战栗,笑着道:“既如此,小的就恭谨不如从命了。”
第69章
斜风细雨不须归,这是一种情致,但若是斜风细雨归不得,那绝对是一种罪过。
尤其是,你必须在样这的秋雨天气中,赶着一辆马车徐徐向前的时候。
尽管王福全此刻身上披着价值几十两银子件的精致雨披,头上带着公子爷赏的,宫里御用的精巧斗笠,雨披之下,他还早早地穿上夹棉短袄,可是,他仍然觉得,在这样的雨天,赶这么久的车,真是一件苦差事。
王福全一家三代均是裕王府的家生奴才,从小耳闻目睹,他很明白,做一个合格的奴才很不容易。简单来说,让你的主子满意,意味着你必须是一个全方位的综合性人才。主子热了你得第一时间弄来降温的冰块;主子冷了,你得在他意识到自己冷之前点好梅花雪炭的炉子;主子若是渴了,那手边的一杯茶,茶叶可要舒展得正好,水温可要控制得正合适;主子若是饿了,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他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如何该多吃一点,又如何,不该多吃一点。
这些事研究下去都是学问,不比大人们朝堂上的朝务简单,只不过人们先入为主,将这些事判断为下贱活计,王福全常想,若是颠倒过来,未必你运筹帷幄,决战千里的大将军,就能干好端茶送水的活。
他自小聪明伶俐,懂得藏拙,懂得进退,干这种伺候人的活比自家爹妈不知强多少倍,出府脱奴籍,赏京城大牢护军差事的恩典,再到后来进宫,被皇上钦点派到晋阳公子身边,靠的全是这副七窍玲珑的心思。自打跟这么个主子,外围护军大哥们都道他猴崽子命好,谁不知道现在的晋阳公子为人谦和温柔,赏赐丰厚,一点主子架子没有,瞧瞧他身边的锦芳梅香,个个如今都成半个主子样;且又学识渊博,才智过人,跟着他学,日后外派做个小官吏是迟早的事。
可只有他知道,跟着这位爷,其实伺候的不是这位爷,而是这位爷后面一个比一个难对付的主。公子爷是随和可亲,可他身边跟着的那些爷,从白神医到厉将军,再到这位不知打哪蹦出来的沈大侠,都不是他能吃罪得起的对象。偏偏这些人,个个对公子爷的事上心,寻常里若是哪里做得不好,在公子爷面前,这些人没有什么表示,背着公子爷,却个个会找他的麻烦。白神医是冷笑着道要将他拿来炼药;厉将军惜字如金,只“军法处置”;最可怕的是沈大侠,明明在笑,可总能让你有股寒气从脚底冒起。
现在这件事也是样,沈大侠命他驾马随行,他不敢违背,沈大侠进车子与公子爷亲热,他不敢阻拦。只是,这亲热得也未免太久了吧,整整两个时辰,他赶车赶得手都要抽筋,冻得四肢都要麻木,那薄薄的一层车壁内侧,仍然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撞击、亲吻和压抑不住的呻吟声。
小全儿直听得心跳加快,全身血液都要沸腾。跟着公子爷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位天天启王朝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美。只是寻常里,公子爷皎若明月,高不可攀,却不知在那车壁之内,却也能发出一声声压抑着,略微沙哑的低吟。声音与女子娇吟不同,却因其压抑,而显得分外撩人,直如钻入人心底的小虫儿一般,令他少年的心,禁不住要怀想,耽于情欲之中的主子,会是如何美艳旖旎。
“锐……够了,别再……”
“我,我不行了……,嗯……”
“锐,别,这个姿势……啊……”
起先还能听到公子爷颤巍巍的讨饶声,说不出的可怜脆弱,可到了后来,只剩下微细的呻吟,再到后来,就只有沈大侠自己急促的喘息。
小全儿义愤填膺,想着公子爷这么美好一个人,为了他脸上微微一笑,他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寻常人谁见呢公子爷不是打心眼里敬重爱护,谁舍得让那张脸露出一丝不悦?谁舍得让他受一丁点委屈?这个什么沈大侠,公子爷都求饶了,还没完没了,他到底要欺负到什么时候?小全儿猛得握紧缰绳,稍稍一振,马鞭微微一抽,四匹马儿犹如得到指令,骤然间奔跑起来。
车壁内霎时间没了响声,小全儿嘴角浮上一丝得意的笑容,却在此时,听到沈慕锐充满威严的声音道:“让马停下来慢慢走,惊扰了墨存,那三招擒拿手,就不是教你,而是用在你身上。”
小全儿一惊,不由得收紧缰绳,四匹马一顿,慢了下来,又回到先前不急不躁的行径中。小全儿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暗骂自己懦弱至此,公子爷待自己恩重如山,可自己却不但不能令他少受那个人的欺负,还要屈服于那个人的淫威,自己实在算不得一个好奴才,说出来,真是给老王家丢脸。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慢慢赶着车,沿着官道,进入那个叫桂湖的城镇。此时天色已暗,他饥寒交迫,可想着自家娇贵的主子被欺负了那么久,却也是粒米未入,自己如今受这点苦又算什么?小全儿又叹了口气,将车停在道边,问:“沈大侠,到桂湖。咱们是住店还是?”沈慕锐不答,却在那车壁内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片刻之后,方听得他清朗的嗓音道:“去一家当铺,瑞祥。”
小全儿心道,您老人家倒是指明该往哪走呀,当我老江湖么?他只敢腹议,却不敢明言,乖乖地驾着车,问了路人,得知瑞祥当铺就在镇子南边,沿着青石大街直走便是。他驾着车,慢腾腾走在那青石大街上,嘀嗒的马蹄停来格外清脆。耳边传来车壁内,沈慕锐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墨存,墨存,醒醒,快到了。”
小全儿翻了个白眼,公子爷果然被欺负狠了,他愤愤地想着,这会又宠得跟宝贝似的,才刚他讨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软?耳边又听得沈慕锐哄小孩一样的声音:“墨存,乖,起来,我们吃好吃的东西去,吃完了再睡,好不好?”
小全儿鼻子里无声地哼了一下,又听得萧墨存不知低喃了一句什么,沈慕锐带笑道:“是,都是我不好,下回不这样了。谁让你这么诱人,我要忍得住,就不是男人。”
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你是禽兽。小全儿在心底骂了一句,可巧抬头,见着“瑞祥当铺”的招牌正在前面,他吁了一声,停了车,跳下来活动活动手脚,方道:“沈大侠,瑞祥到了。”
沈慕锐“嗯”了一声,没有动静。却听得当铺内跑出两人,一个掌柜打扮,一个活计打扮,恭恭敬敬地跑上来道:“来的可是沈爷?”
沈慕锐在车内,缓缓地道:“裘思政,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那掌柜一脸喜色,打千道:“爷,真的是你?裘思政万千之喜啊。”
“有什么好喜的,别过两天,嫌我吃你用你,烦了就行。”沈慕锐哈哈大笑,一掀车帘,跳了下来,再从车上小心翼翼地抱下被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人,只余一头丝绸般的乌发,在灯光下漾出惊心动魄的光。
小全儿鄙夷地瘪嘴,不出所料,姓沈的一脸吃饱喝足的模样,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自家公子爷却惨了,窝在那人怀里动弹不得,昏睡不醒,也不知有事没事。他瞧见那当铺掌柜并活计眼中的惊艳诧异,瞪了他们一眼,心道看什么看,天启朝第一美人,白便宜你们这么瞧见了。
“爷,这是……”裘思政小心翼翼地问。
“我的人。”沈慕锐微微一笑,道:“沐浴香汤备下不曾?可照着我的吩咐了?”
“是,”裘思政低头回道:“都备好了,里头的药材一样不少。卧房也早就准备妥当,爷这就请随我来吧。”
整整三天,萧墨存都无法从床上下来。腰部酸痛,四肢乏力,身后密初带着纵欲后的刺痛,精力仿佛被抽空一般,躺了三天,才算慢慢有所回复。他原本身体便不健壮,此番纵欲过度,更显得疲惫不堪。沈慕锐瞧着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