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
蛭魍跎朔绨芩字拢俊卑睬宓溃骸拔粗玻 ?br /> 马超道:“既是未知,某先擒之。”逐流怒道:“汝何等人哉!”两将复战,又一军赶到,却是张苞,高叫道:“太子有令,身在敌境,不可自相残杀!”马超、逐流回马,问道:“兴华何事?”张苞道:“特来为二君解和!”马超道:“太子可察镇西王僭越谋反之行?”张苞道:“这却不知。”
马超道:“太子不知,某先捉之。”逐流怒道:“昔错看汝矣!”拍马又上,忽一军赶到,正是归尘,军中金锣鸣响,归尘唤道:“吾弟且住,君侯休怒!”场中二人见太子亲到,收军之令又响,不敢酣战,并骑来见。归尘问道:“何事相争?”这边马超道:“殿下虽尊,欺我太甚!”那边逐流曰:“君侯虽健,敢轻妻乎!”王基、马岱各述缘由。
归尘听得分明,谓马超道:“孟起若信吾言,暂歇雷霆之怒,谅父皇自有公断也。”马超道:“彼行僭越,却来示好,以超为何人也!”归尘道:“大敌当前,宜从长计议。父皇法制严明,必有交代。”唤过逐流、脱脱、赵薇道:“尔等且随我来。”
四人上了高岗,归尘道:“弟既与郡主情投意合,便该早告父皇,想父皇有海内之量,君侯亦世之英雄,岂能不成人之美乎?”逐流道:“弟知罪重,虽死不忍脱脱郁郁终生。”归尘道:“天下无不可行之事,无不可解之争,但求公道二字也。弟与公主日后当欲如何?”逐流伏地道:“吾一念之差,坏人无数。兄长素来关爱,若得成全,犹能与脱脱共处,虽百死而无悔。镇西王印绶,愿兄长转回父皇,逐流贼臣逆子,与脱脱同死一处可也,无颜再返京都。”旁有脱脱公主道:“愿共穴而死,虽名节尽毁,声誉全消,亦无所恨。”归尘道:“你是胡女,不知汉礼,却不想逐流吾弟亦遭万世唾骂,千夫指责,若何?”脱脱笑道:“吾虽胡女,亦知肝胆相照一辞,因知逐流哥哥亦所甘愿,故不多问。”
赵薇垂首于侧,不发一言,归尘教逐流、脱脱且退,问赵薇道:“还珠已明吾弟与公主心迹,复有何言?”赵薇冷冷道:“吾随殿下名虽其妇,份属其臣,三年来转战天下,纵横沙场足矣,不敢复有奢望,常山赵云之后,尚记得事由己定,不必求人!”归尘低声道:“吾固知还珠乃世之巾帼,安肯低下于人,只是心下虽恼,不必自误,汝婚姻乃父皇亲指,不可违旨,可返长安,父皇必为还珠作主。吾有家书在此,亦烦还珠转送汝安清妹妹。”赵薇大是感激,拜别下山,引本部五百护卫返长安而去。
归尘复召逐流、脱脱上山,道:“还珠深爱吾弟,忽遭此变,一时难耐,恐伤吾弟,故先遣回,吾弟万勿见怪。”逐流泣道:“还珠不负我,我负还珠多,不敢再盼还珠见容。”归尘道:“中华法令素严,昔以母后与父皇之亲,私出襄阳之日,城头遭责,岳父与父皇之义,威逼李典之时,军中受刑。新定民法中,婚后私情,罪已难恕,坏人家室,实更难容。况此间讹传吾弟谋反,误会深种,众将迷惑,吾纵拼力斡旋,亦难保吾弟矣,今幸赖吾弟之威,乌孙主力已溃,其余不足为患,弟可速回长安,天下唯有父皇金口,可保吾弟无恙。”
逐流泪下,翻身拜倒,稚尾触地,泣道:“昔误听人言,常恐兄长登基,难容辱弟,故结马赵,以为保身张本。兄长不计前嫌,犹加见爱,此心难安,今见兄长之情,愧恨至甚!”归尘道:“此人之常情,焉吾弟之过?吾弟请起,父皇之恩,深藏肺腑,手足之情,铭记心中,愿生生世世,永为兄弟,长相亲爱,此非外人可间也。”
逐流更是惭愧,谢别兄长,跨上绝影马,归尘将自己座下马匹交与脱脱公主,再三嘱道:“吾弟若见父皇,但推昔日因恐马超生怨,内部不宁,故有后来之行,万勿直言,以免再为人诬陷谋反,而伤父皇之心。”逐流受教,摘下铜铃一只,与归尘道:“三万铜铃死士,见此铜铃,如见我面。举凡皆英雄之辈,与弟有手足之情,辱弟有罪,不能共处始终,望吾兄好生眷顾。”归尘道:“弟之兄弟,即吾之兄弟也。吾弟安心且返长安,求父皇作主。”逐流乃别,从他道下山与脱脱公主并骑投东而去,隐于茫茫大漠之间。
归尘亦下,告一众铜铃死士道:“法之所在,众生平等。王弟还都,生死难料。吾等多建功劳,可为王弟作保。”众死士闻得王兄已去,一齐面东伏拜,高叫道:“恭送王兄东归。”然而逐流离去已远,唯见风雪凛凛,或有泪落。至此铜铃一部亦属归尘统领。有诗叹曰:铜铃精锐世间狂,曾使九州仰霸王。西域鬼途犹漫漫,蜀中绝路尚茫茫。
翻天覆海荣华短,逐虎追熊义气长。稚尾飘摇何处去?穷荒碧草几夕阳。
又有诗赞归尘曰:稳坐杀人妙算高,不挥宝剑不挥刀。营中筹画军机定,从此铜铃不射雕。
只说逐流、脱脱昼夜兼程,早到车桓地界,忽旁侧转过一人,单拜马前道:“来者莫非镇西王兄乎?”逐流下马道:“待罪之身,行当退位,正逐流是也。足下何人?”那人道:“某周子远所部小卒,亦随王兄讨过西羌,偷过阴平,子远将军有书转达王兄。”遂示一书,逐流观之,书略曰:“循闻殿下为三妹之事急奔长安,窃谓不可。陛下初知音讯,必有雷霆之怒,恐伤父子之情。宜暂留步伐,且驻途中,陛下盛怒已毕,唯剩骨肉连心,殿下方可还都,免遭不测。循在乌孙,日夜思收取之计,力建功名,以报殿下。书不尽言,勿负吾心!”
逐流回曰:“逐流不才,微知大义,夫有过则改,善莫大焉。今累三妹于前,兼妒兄长,负孟起于后,兼伤还珠,倘再遮瞒,复弄权术,此非父子兄弟间所为也。一应罪责,吾自担当,虽万死不敢饰其非。子远吾兄风华正茂,前程似锦,切宜奋进,上报国家,下安社稷,勿效逐流,枉负父皇心血,到底功业成空,人生如露,大梦二十三年,痴心不改,徒为天下所笑也。弟心如此,伏惟照鉴。”教来人且回,一面谓脱脱公主道:“昨离马超,事事明白,吾等今回复父皇,请其圣裁,更不可不明白,须速返回,若得父皇原恕,再好不过,若不能容,亦死一处可也。”脱脱公主道:“逐流哥哥所言,正合我心。”于是相扶相依,连夜赶路。
二人披星戴月,并辔急行,暗表途中风寒日甚,又值一夜露宿沙头之际,脱脱公主忽然染病,于马背之上呕吐起来。逐流解衣遮抱于怀,问道:“妹子为何如此?”脱脱公主笑道:“小小风寒,不足为道。逐流哥哥,昔年流落漠北,我们不也是这般情状么?”逐流道:“沿路风刀雪箭,我总是苦了妹子。”脱脱公主展颜笑道:“风刀为密,雪箭如糖,乐也融融,何苦之有?”逐流道:“前方若有牧民,可暂求宿。”
二人歇过半夜,复又起程,沿途千里茫茫,并无人影,脱脱公主呕吐日重,渐趋虚弱,逐流心下忧虑不已,脱脱公主却言笑不绝。逐流每日登高而望,总见前方似有绿洲,二人鼓勇前行时,却又不到,足足走了月余,方到得高昌国境,国主接逐流入城,传唤医者,开方下药,悉心医治。脱脱公主忽唤逐流入内室道:“逐流哥哥,你可知我身患何病?”
逐流道:“医者何言?”脱脱公主道:“我与孟起三年夫妻,一朝诀别,何如已怀了孟起骨肉!吾罪虽深,苍天之怒,亦为甚也。”逐流执其手笑道:“妹子勿忧,免伤身体,汝子即我子也,安有他意?”脱脱凝视逐流半晌,道:“昔日多骂逐流哥哥无用,是妹无知,妹原知哥哥不以此为意也。”
逐流轻整衾被,低声道:“你既有孕,不宜长途跋涉,且暂歇高昌,待孩儿出世,再返长安不迟。”脱脱公主道:“吾等还都领罪,若有延误,非丈夫所行。逐流哥哥,此地离玉门关两千里,趁我尚可支持,犹能赶到,入关之后,即可遣人报与陛下也。否则孩儿若出,此间路险,恐一年之内,不能起行。”
于是二人求一车,别过高昌国主,强行起程,复投东来。一路黄沙莽莽,戈壁茫茫,寒风瑟瑟,铜铃当当,不觉一月,只到得半途,脱脱公主已支持不住,但卧车中忍痛,逐流坐辕头,亲驾绝影马,径奔玉门关。途中逢雨,行装尽湿,逐流闻脱脱咳嗽,欲寻住处,奈四近并无人烟,勉强前行,路过一山,忽地两边沙土崩开,涌出百数人来,为首者红巾抹额,战袍披身,手舞双锤叫道:“行路客人,留下马匹,放汝过去!”逐流大笑道:“无知草寇,敢作狂言?可知吾名乎?”
红巾者凝目而望,但见逐流头顶稚尾,腰携铜铃,肩挽铁胎弓,背负雕翎箭,香车宝马,瞳目俊颜,霸王戟横在车前,顾盼之际,凛有神威,问喽罗时,有人道:“莫不是中华绿林盟主,镇西王叶逐流乎?”众寇闻之,慌忙伏拜,红巾者道:“鄙太原祁人,姓王名凌,前司徒王允之侄也,因李傕、郭汜之乱,亡命出逃。此间皆中华之众,多因战乱,流亡异域,啸聚山中,近闻中华一统,虽有还乡之念,奈何罪人不敢望赦,因此劫掠于此,能得盟主金面,实属万幸。”逐流道:“今战乱已止,四海清平,国泰民安之日,绿林非托身之所,可随吾还国,去邪归正,复为良民。”王凌道:“盟主若得提携,某等之幸也。”
逐流道:“山庄安在?某暂栖身。”王凌道:“只在二十里外沙西井中。”逐流道:“从此往玉门关,有几日行程?”王凌道:“此地离玉门不远,半月可至。”因此众喽罗拥逐流车驾到得沙西井中。脱脱已痛昏过去,逐流知再动胎气,必丧二命,再不可强撑,遂止了赶路,权栖盗窟之中。王凌诸人,十分敬慕,左右长侍不退。逐流亦以弟兄相待,闲暇时讲武较艺,骑马行猎,每日之间,依旧追风射月,舞剑弄刀。又请王凌之兄王晨往玉门关传讯,令报长安。
原来赵薇早还西都,叶飘零既知西疆生事,心下甚怒,令人好生安抚马超,以防有变,又得逐流之书,言脱脱产子,半路不能起身,托身绿林,更为恨之,也不回话,只坐东宫之中。原来安静已生一子,名唤叶雄,字剑英,因胎后虚弱,故清儿亲在宫中照料,时宪英亦在,见叶飘零神色不乐,便道:“陛下为何忧闷?”叶飘零道:“辱子无能,妄起变故。”宪英道:“殿下虽有过,孩儿实无辜。西域苦寒,非生子之地,母子实有危难,何不使人接回?”旁有清儿道:“娘娘不知,怀胎之际,最忌长途跋涉,若使人去接,母子皆亡矣。”叶飘零道:“此言虽是,如之奈何?”
清儿道:“今虽不能起程,宜发书宽解,以慰其心,免母子不测。待孩儿降世,再作他议。”叶飘零乃从其言,回书教逐流休念余事,但专心保母子平安,自与宪英返坤宁宫去。安静问清儿道:“母亲,逐流哥哥流落番邦,如何反阻父皇接之还都?”清儿叹道:“虽有保马超骨肉之念,亦为逐流计也。皇上正在气头,逐流儿犯下这般事故,若回京时,自取死也,皇上妻离女散,再丧爱子,此生何堪?逐流儿只宜暂避祸于外,待皇上怒气稍抑,方可面见。吾使皇上以书宽其心怀,劝慰之际,皇上自然减怒。唉,皇上一生,命运多舛,今何又至此焉?”不觉深深叹息了一声。
却说逐流寄于沙西井中,忽忽年关已近,原来西疆一战,乌孙主力已被逐流击溃,大宛敌胆亦被逐流所惊。忽有西方大秦国使者来到,与大宛王道:“大秦上国,纵横万里,军强民壮,旌旗所至,万邦归降,不日天兵东下,以取中华沃土。尔等小国若知时势,可为沿途接应,待取中华,平分疆土。”大宛王遣退使者,与众臣道:“中华军早晚犯境,不如就借大秦之兵御之,从中取利。”正自商议,忽报:“中华军已入境矣!”大宛王大惊,急唤二子苏库丁、苏昭出迎。
却是马超憋闷之下,引西凉子弟长驱直入,所向披靡,早随归尘赶到乌孙之后,正遇大宛援军,苏库丁、苏昭二人统领,各坐汗血良驹而来,归尘挥鞭指道:“谁可擒之?”马超应声道:“马超愿往。”飞马而去,早到敌阵之前,顺手一枪,刺死苏昭,就牵其坐骑回阵。苏库丁大怒赶来,正遇安清,战不三合,被安清砍死,亦夺了其座,归尘、张苞、马岱、黄义一齐冲突,铜铃军从侧翼赶来,西兵尽溃,大宛王闻得,惊骇万分。归尘便引诸军,深入大宛。铜铃声到处,大宛并不敢战,闻风而降。马超既到,大宛王斩大秦使者献首归降。
此时安宁、曹彰已定诸野,合围赤谷,独有西疆二秀四面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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