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
国,上安社稷,下报万民。飘零虽死,亦无憾矣。”安宁清儿泣道:“我四人原为一体,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愿众将勿再复言。”
这时又报有吕布之女吕婵自赵云乱军中逃脱,戴孝哭拜而来。叶飘零亦泣道:“奉先一世英雄,正欲与之共举大事,何其中道而别,一生壮志成空。汝母貂禅,与秋水情同姐妹,今日齐归黄土,令人不胜悲惶!”令太史慈收之为徒,传与戟法,随后喝令全军共烤牛肉分食,即刻进发永安。周瑜泣道:“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之,国贼反孽,必然自毙。今主公既萌死志,瑜甘卸报国家平天下之任,相从主公于地下。”黄忠又道:“刘皇叔占据燕代,民心渐附,他日必能定国安邦,天下之事无须我等奔走矣,忠年过五旬,甘愿死于疆场。”于是众将一齐伏地大恸。
郭嘉出列道:“主公急欲报仇,可先寻西川向导。”叶飘零道:“西川降将,可用之领路。”当下令从狱中唤来雷铜、张翼。二将闻之齐道:“吾等虽言愿降明公,然身究蜀中之人,故主之德,一日不敢有忘。兵伐西川,吾等不救已是大罪,倘若引军相攻,更是无颜。其余征战四方,万死不辞,愿明公察之。”叶飘零点头道:“蜀中义士,何其之多,是吾不明也!”当下令将所监降将,尽皆释放,愿留则留,愿去则去。
郭嘉道:“主公如此施恩,方不愧吾主也。吴兰将军虽在荆襄多年,少年亦乃蜀中之人,可令陈武潘璋去镇交州,替回吴将军以做向导。”叶飘零猛省道:“奉孝此言,乃提醒我交州士燮与五溪番邦方乃正凶也。”跺脚大呼道:“杀我秋水,天地不容,吾当先荡交州,后平五溪,再取西川,教所有仇人尽皆授首,方称我心!”郭嘉欣喜退下道:“届时赵云与曹操互耗,方为取川良机。幸得主公尚能明断,否则十载基业倾颓也。”
于是赵云两边受迫之势方解。叶飘零尽起精兵,不说众将忐忑,叶飘零扫平五溪,再向交州。大军方到林贺,士燮已令使前来请降。叶飘零盛怒之下,斩了来使,以绝其念。将士因此皆知叶飘零扫荡交州之意,不由得心下均涌起一股寒意,深怀恐惧,跟着叶飘零兵发育林,吴巨领两万兵来迎,被清儿突出刺于马下。三军齐上,将属下兵士困住。叶飘零跺脚而怒,欲尽数斩之。
众众将苦苦劝住,心下皆有惧意,私下计议曰:“自夫人去后,主公日夜号泣,常有疯意,恐非吉兆。奉孝最多智谋,何不以言语解之?”郭嘉叹道:“翻遍六韬三略,遍览三十六计,何处有法可救主公之厄?”崔琰道:“唉,主公血气方刚,惑于美色,红颜败国,诚不虚言。”
周瑜道:“大夫见识过人,然而此言毕竟差矣。人若无妻,有如堂屋无梁。主公情义俱重,岂为好色之人?”田畴摇头道:“主公虽有谋略,然而琐事见解多与我等截然不同,深为可异。”
于是吴巨已亡,叶飘零马不停蹄,进军合浦,行不十里,两侧坡上,左边士壹,右边士徽,一齐杀到。叶飘零嘿嘿冷笑,喝令众军抵住伏兵,单骑来战二将,一场血战,枪挑士壹,生擒士徽,生祭了慕容,一时声威大震,交州百姓,日夜哭泣不止。
叶飘零喝令急行,却表郭嘉久入南荒,水土不服,身染重病,暗暗叹道:“死期将至,主公如此胡为,吾不得不尽愚忠。”于是私下令人于四处张贴布告曰:“士燮反叛,图谋不轨,折朝廷梁柱,损社稷忠臣,上苍失惊,人神共愤。自古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今奉御旨收之,但诛同党,不涉万民,众乡亲父老,凡识大体,可俯首而伏,以刷忤逆之罪,洗脱乱党之名。”于是四方城池,闻风而顺。
叶飘零闻得布告之事,召郭嘉而责曰:“吾正欲血洗交州,以祭秋水于九泉之下,汝何故擅传吾意?”郭嘉拜道:“将星坠地,巾帼伤身,天下谁不悲凄?然真凶罪魁,不可不辩,是非边际,不可不分。今主公怀冲冠之怒,肆意妄为,屠戮无辜生灵,获罪于天下,恐十载基业,又复夭折矣!”众臣皆惊,均以目视郭嘉。
叶飘零大怒道:“乱党刁民,随从反叛,安可不诛?吾誓斩之,而汝不奉将令,私传吾意,妄加赦免,使吾平生信义尽失,其罪大焉,念汝屡立奇功,今日暂且监下,再不服罪,必然剿首!”郭嘉惨笑道:“臣受主公知遇之恩,无日不思以报,虽死无恨。唯夫人当日镇守荆襄,一生与民,同进同退,祸福与共,今日虽居地下,必不愿主公如此。可怜主公今日盛怒冲天,日后一旦神智清明,必然悔之无极。呜乎哀哉,人生如梦,诚不虚言。”更不挣扎,任由三班手下拖下。
众臣苦求告免,叶飘零亦然泣下,喝令三班住手,抱郭嘉之头,下泪道:“奉孝忠烈,吾岂有不知?倒行逆施,胡作非为,皆孤之过也。”于是君臣复好,留郭嘉于林贺养病,自领军往合浦而来,收束军纪,一路与民秋毫无犯。数月之间,深入雨林,扫荡蛮荒之境。有百姓散兵,献上士燮首级来降。交州已复,叶飘零安民抚众,犒劳军校,忽然探马飞速来报:“一将于五溪杀虎驱豹,奋武扬威,自立为王,近来招兵买马,心怀不平之意,口吐不逊之言,欲取荆襄为本,成纵横天下之基。”叶飘零拍案大怒道:“五溪番王已死,吾遵奉孝诸卿之意,饶了五溪生灵,今日竟又从人而反,反复如此,不可纵也!”这正是:壮志未酬兵已败,南疆又复显英风。毕竟来者何人,请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 绝世奇才已陨命 多谋君主却逢危
却说叶飘零南扫交州,郭嘉随军参谋,水土不服,连日呕吐,叶飘零泣曰:“为了一己私仇,竟累奉孝远涉艰辛,竟致染病,我心何安!”郭嘉亦泣道:“嘉蒙主上与夫人隆恩,虽百死不能报之万一。”叶飘零道:“吾暂缓仇怨,回军休养如何?”郭嘉道:“今大军已动再回,是迫士燮反投曹操也。主公纵情快意,若不即刻报仇,心下难定,思绪不宁,大业终不可成,普天之众兵患终难解也。愿主公勿以郭嘉为念,早日平定交州,西克曹操,以成大事。”
于是叶飘零令人送郭嘉暂居林贺,自率三军南下,克日平服交州。忽报五溪又反,正欲兴兵讨之,先行聚宴庆贺交州之功,百官共饮之际,叶飘零忽然想起一事,掷杯哭道:“哀哉奉孝,痛哉奉孝!累奉孝身亡,吾之过也!”左右齐问若何?叶飘零道:“奉孝染病,吾虽怜惜,尚不以为意,忘却今年奉孝本命星黯淡,只恐此病不祥,真真痛煞吾也。”安宁清儿一齐下泪。众官尽皆嗟叹。
叶飘零道:“既奉孝将丧,吾无心在此羁留,赖恭虽然南逃,可布示赦免其罪,文达好生镇守交州,吾当急回林贺,但盼能见奉孝临终一面。”于是令周瑜先引大军往武陵以当五溪叛兵,自与清儿安宁诸臣急往林贺而来。
行至半途,数员家将护郭嘉子郭奕戴孝迎到,叶飘零大哭道:“奉孝休矣!”郭奕奉上郭嘉遗书,道:“家父有言,主公若从书中之言,五溪不足忧也。”叶飘零展书观之,恸道:“奉孝天下奇才,吾本欲报秋水之仇后,即与安宁清儿共从于地下,此间大事俱与托之,今辞我先去,乃天丧荆扬也!”仰天大叫道:“奉孝既去,谁与我运筹帐维,决胜千里乎?”
郭奕道:“先君临终有言,襄阳有七大贤人,庞德公、司马德操诸人必不出仕,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恐难求之,庞士元年幼,游学未归,唯颍川徐元直流落江湖,可继家父之志。愿主公以天下为重,私怨为轻,早日兵伐中原,家父虽死无憾。”叶飘零更是悲切,发书周瑜固守大寨,暂不出兵,爵郭奕为关内侯,封文书主簿,引众官往林贺郭嘉灵前祭拜。亡年三十四岁,从征一十二年,算无遗策,料事如神。后人有诗赞曰:冷雨残云暮色昏,军师今日弃凡尘。筹谋划计翻天地,料事察人胜鬼神。
济世苦劳身渐弱,安民死谏耳常闻。可怜梁柱从中断,基业堪托有几人?
初,郭嘉方至江陵,怡情纵意,狂放不羁,诸凡行检,尽皆不治。崔琰数度上书诉嘉,而嘉意自若。叶飘零既彰崔琰持正,复纵郭嘉纵情,而二人行事依旧,和好依然,同为荆襄效力,人皆以为佳话。
当下叶飘零厚葬郭嘉,百官皆哭。叶飘零恨恨道:“今奉孝、奉先、德谋俱没,吾尚不能报秋水之仇乎?”令众官各回己任,自与安宁、清儿来到武陵大寨。周郎迎入,叶飘零问反者何人,周郎答道:“乃西凉马超,因被夏侯渊所破,与弟马岱扮作客商而逃,本至西川,张松不能容,故一怒自取五溪为本逐鹿天下。”
叶飘零道:“奉孝遗言,五溪无患。待吾明日一战马超,即可退兵去剿赵云之首。”周瑜不解道:“既然无患,又何必劳军出阵?”叶飘零道:“示之以强,力挫其锋。示之以弱,无须用兵。今吾当强弱交合,兼而用之。”正自商议,马超来书搦战。叶飘零道:“孟起如此悍勇,吾岂能示弱?可如此如此,吾再用奉孝之计。”于是回书应战。
翌日,清儿出寨结阵,见彼阵当先那将,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手执长枪,立马阵前,左首马铁,右首马岱,马前马休,身后番兵长枪在手,坚盾护身,更将马超衬得有若天神一般。清儿高声叫道:“识得长沙张清儿否!”马超见对阵女将娇柔貌美,暗暗称奇,答道:“吾世代公侯,岂识汝五体不全之辈!”
清儿大怒,纵剑出阵,马超大笑,马岱道:“如此弱女,何劳兄长出马,待吾前往擒之。”当先出阵。清儿道:“吾不斩汝,只教马超前来。”马岱大怒,挺枪跃马,直取清儿,两将相迎,战到十合,马岱托枪败走。
马超欲出,右边数千军闪出,旗号为“大汉大司马司隶校尉湘乡侯叶”,当先一将,青巾白袍,身无片甲。马超道:“叶飘零如此大胆,敢绕道袭我本寨。今擒住叶飘零,荆襄唾手可得也。”令长枪铁骑齐上,直冲彼寨,自引数百军马,来捉叶飘零。
叶飘零挺枪来战马超,数十合间力穷而走,马超随后赶来。手下铁骑长枪,不十数里,将叶飘零余军尽皆杀散。叶飘零大骇,万事皆已料到,唯有马超初入五溪,即得如此精壮铁骑,实出意料之外,看来此番尚未将马超引入重围,自己便先行丧命了。见左右无人相救,急拍马而走,马超单骑赶来,叶飘零回马应战,十数合又走,慌不择路之间,迷失道路,伏兵在左,他却往右去了,直入雪峰山中,弃了马匹长枪,往林中藏匿。
马超亦弃马丢枪追来,叶飘零连声叫苦,惶惶而走,真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身直往荆棘丛中穿去,浑身战袍被扯得稀烂,满脸都是伤痕,马超身着盔甲,虽然一时追他不上,却免了尖刺透肤之惨。
夕阳西下,夜色渐浓,叶飘零奋勇穿过一丛灌木,不觉眼前一亮,耳闻得布谷高唱,眼看着乳燕归巢,迎面一条小溪横过,鲜花簇拥一个女娃踏在青波碧水中执着棒槌捣衣,两个少年各舞砍刀嬉戏。这时马超追到,嘿嘿冷笑道:“叶飘零,今日你还能往何处逃匿?”
叶飘零叹道:“秋水已丧,吾本无求生之意,今日丧于孟起剑下,正死得其所也。只悲大仇未报身先死,哀哉叹哉!”旁边两个少年本来也不理会,闻言忽然道:“这位将军就是”先知先觉叶神君‘否?“叶飘零苦笑道:”先知先觉,今日先死为快。“
两个少年对望一眼道:“师父常教我们锄强扶弱,况乃叶神君遭难乎?”当即持刀走上。马超喝道:“哪来的乡村小子,大人做事,性命攸关,勿得玩笑!”那捣衣少女站起道:“哥哥,怎么了?”那赤面少年道:“银屏,此即师父所言叶飘零将军,今日遭难,吾等当救之,正好试试全身武艺。”
少女银屏闻得,来到叶飘零身畔,拉着他袍角,娇声道:“原来是师伯,侄女银屏拜见。”叶飘零大骇道:“这位姑娘,令师尊姓大名?”马超在旁亦异,他艺高胆大,当下静观其变。
白面少年道:“师伯,且退了敌人,再行叙话。”于是二少年舞刀,银屏拾起水畔短枪攻上,竟是个个武艺非凡。叶飘零大异,知马超骁勇,生恐累及无辜,亦拔剑抢攻。马超大惊,宝剑相迎,力战百合,叶飘零接去大半攻势,两少年与那少女银屏步步进逼,马超再勇,如何抵敌?又闻一声呼唤:“银屏,你们与何人动手?”银屏诸人齐叫:“师父,叶飘零将军在此!”
遥听得啊的一声,叶飘零不觉心头大颤,手中剑势不成章法,马超力敌四人已是胆寒,好容易见叶飘零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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