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
雄之念,终日与众女儿军谈笑寻欢,亲如姐妹。而后又得华佗重返投药,壮骨生肌,终于可以脱离轮椅,经得数月锻炼,身子筋骨已与常人无异,望着轮椅,回首前程,心中百感交集,自此轻歌曼舞,击缶弹琴,与众女将共乐营中,啸傲风月,指点河山,假日里便与小乔、银屏带着一干小儿游山玩水,走马射猎,倒也其乐融融。
忽忽两载,已到了建安十三年,只表这日又是假期,慕容秋水只因心无挂念,睡眠愈加充足,至阳光斜照窗纸之上方得起身,叶飘零早往校场练兵去了。慕容秋水摇摇头,下得床来,却见几上放着铁盆,所盛当为纯碱液,绸缎点着一条项链,一个颈圈,银光闪亮,再无黑斑,却是叶飘零从现实携来,时隔许久,原已硫化变黑。叶飘零因这三国年间无铝,虽制了纯碱,究竟难以漂白,一时无计,又一直不敢用铁相代,想来最终还是放胆一试,未料到真个功成。
这时逐流、归尘拜请母亲。慕容秋水洗簌而出,将颈圈戴给逐流戴上,项链则给归尘,又与小乔、银屏领一干小儿前往太和山。叶飘零因素敬张三丰胸怀宽广,特提前在太和山修筑紫宵宫供奉张三丰,又将太和山改名武当山。慕容秋水五年来唯有一愿,但盼当日逐流沅水,女儿无恙,这时便又在真武帝前暗暗祈福。小乔银屏亦拜倒在她身后。
众小儿则扯着小弓,到处寻找猎物。原来江南今年又有异象,往年一到夏日,必定连日暴雨,长江水泛成灾。故此叶飘零每年都督人加固堤防,甚至动以后世器械辅助排水,未料到今岁自五月起襄阳便滴雨未下,初时江南人众甚喜,以为可免水患,未料到七月已过,仍是连日大晴,田土干裂,襄江水涸,麦谷皆死,襄阳一带,颗粒无收。连兽类飞禽也奔走他乡。因此众小儿遍寻不获,甚感无趣,叶逐流原本不喜射猎的,自是率先寻了树下一石睡了。归尘、司马有名亦止。
周胤心有不甘,只是另三人都不找了,他也不好独自去寻,因叶逐流扫兴,心下气恼,只是知他虽幼有勇,原不敢动,见得他睡下,颈中项圈闪闪发亮,便上前一把扯了自个儿戴上。归尘倏地站起,恼道:“周胤这是作甚?还不还给我弟?”逐流惊醒,抬起头来。
周胤将手背到背后,道:“嘿,人家都没说话呢,你又聒噪什么?”归尘道:“哼,你平常便欺负我兄弟老实,料他不会向你索讨,你才敢如此胡作非为!我做哥哥的不会总让你欺负他的!”
周胤刮着他的脸羞道:“哟,来讨好弟弟了,你放心好了,主公早把你当亲子了,用不着你不时便献殷勤!”归尘怒道:“你胡说什么,快把项圈还给我兄弟!”
周胤道:“我为什么要还?逐流,这项圈你已经送给我了,是不是?”逐流望着他,点头道:“你喜欢就拿去吧!”归尘便道:“逐流,你不要总这么软弱,项圈是母亲今日才给你的,怎能随便送走!周胤强抢你东西,还胡说八道羞辱我,是不是?”逐流望着归尘,又了点头。
周胤大怒,一把将逐流推倒道:“那你怎么又说是我的了!到底是谁的错?”逐流倒地,爬了起来,道:“胤哥哥,这个项圈就送给你了,你骂归尘哥哥不好,跟他陪个不是吧!”叶归尘道:“逐流,这是什么话,平时你被他欺负得还不够么?今天一定要把他教训他一顿!”
说着上前便与周胤扭打起来。他自小身子孱弱,学武不成,总比得周胤将门之后?只两下便被摔倒在地,咬牙站起道:“周胤,我是荆公世子,你敢打我!”周胤啪的一个耳光过去,喝道:“有何不敢!荆国公又怎样!要不是我父啊,他早被曹操百万大军生擒活捉去了。你以为是世子,就可以欺负我吗?”
叶归尘大恼,挥拳还击。叶逐流踏上,左手抓,右手握,顿时将两人分开,说道:“你们还打架,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会关紧闭的!”周胤哪比得逐流多习武艺的,连挣不脱,高叫道:“你父亲怎样,我是功臣之后,才用不着怕他呢!”
路旁走出慕容秋水三人,小乔见周胤又在大吵大闹,沉脸说道:“胤儿,汝又胡闹些什么?”司马有名抢先一五一十说了经过。小乔紧咬银牙道:“好个逆子,如此盛气凌人,犯上不敬,却是从哪里学来的?若有汝兄一半争气,也用不着大家为你担心了。”挥手欲打。
慕容秋水一把隔开,笑道:“小乔姐姐,孩儿们玩闹争斗,也值得动怒么,胤儿聪明伶俐,将来必是可造之才,姐姐千万不要责打他。”银屏见归尘一身尘土,连忙替他拂拭。忽然一人飞马来报道“夫人,主公请你速速返回。”
慕容秋水等便回襄阳,众将都在国公府内,叶飘零道:“今年旱灾缘由已有端倪,汝可细细禀来。”八卦道:“是。我奉兄长之命往宛城打探,见到一台,名为”济阴台‘,细问乡民,才知是曹操使人所筑,只为方便南华老仙传人鬼华子在此祈天施术。我再访谈,方知乃是曹操因见江南丰收,心下嫉恨,董昭献计,说什么我江南一向只防水患,可使术士作法使江南雨水断绝,以绝根本。因鬼华子道行不够,只绝了我襄阳雨水。闻得曹操尚欲再求高明之士,定要毁我江南,方肯罢休。“
众人温言大怒。叶飘零道:“今年襄阳颗粒无收,曹贼已遂其计,若不阻其心,必然得寸进尺,诸公有何妙策?”众文臣武将面面相觑,他们纵横诗史,征战疆场,自是所向无敌,只是这天文之事,却是一窍不通。慕容秋水却道:“飘零,汝既能将银漂白,可否尝试人工降雨?”
叶飘零苦笑道:“当此之境,也只有勉力为之。且看后世科技,与上古仙法孰优孰劣?”遂与安宁、清儿、慕容秋水终日钻研,四面探索海带硫磺,又往南越索取珊瑚,穷月余之功,方得合成人工降雨剂。叶飘零道:“如今降雨药剂已成,只是如何放到高空?”一时无计。忽闻探马来报孔明引大军席卷辽东,七服乌丸,西交鲜卑,数载之间,后方皆已平定,不由得叹道:“孔明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使基业危而复安,真天下之奇才也,恨吾不能得之。”
安宁道:“飘零,且休赞叹,吾用孔明灯上天如何?”一言提醒了叶飘零,遂教工匠依图纸用羊皮制造气球,充以沼气,带着人工降雨剂放上九霄,择一酷热之日放飞。襄阳无数百姓涌来赏玩奇景,但见得叶飘零一声令下,烈日烤炙之下,数十个气球冉冉而升,渐入高空,失去踪影。不多时,头顶隐隐传来爆裂之声,天空一片阴沉,云雾茫茫,遮天盖地。众百姓皆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四面伏拜于地。襄阳城郊,喜气遍地,祥瑞冲天。
当晚闷热非常,直到午夜之际,果然天降甘霖。那鬼华子正在宛城念咒,忽然济阴台火起,鬼华子当即卜卦,顿时大惊倒地。曹操闻得叶飘零人工降雨,仰天叹道:“此人到底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夺天地造化之法,鬼神莫测之术!吾今日不伐,年深日久,必为江南所并!”遂调集二十万大军,出宛城而向新野。江东庞统、冀北孔明闻得,各起大军,分向合肥、济南。这正是:割据怎保升平事,大江南北又起兵。毕竟战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六回 称象穿珠皆多智 挺戟跃马亦有功
却说曹操起大军伐荆,庞统探得,即与黄忠太史慈兵出秣陵,来取合肥,孔明亦起兵五万,大将赵云、魏延、关兴、张苞等,南下来夺青州。临行,忽报一人求见,接入观之,乃廖化也,蓬头垢面,浑身浮肿,伏地道:“先王伐倭,吾力尽被擒,杨盆因度倭土并无将才,百般诱吾降之,后得夏侯雪姑娘相助,方逃出倭城,以数年之功,失败三次,方得自制木排,泅回中土。”张苞急道:“夏侯阿姨何故不回?”廖化道:“夏侯姑娘只欲报尊父之仇,自知倭土远居海外,伐之不易,无奈而将自身作为诱饵,施下美人计而得居杨盆身畔,乘隙刺之,故不得回。”孔明叹道:“若不能平定天下,有负关张之志,这许多人命也白白丧去了。”于是南渡黄河而来。
这边叶飘零在襄阳,数欲西征,终畏张辽神勇,未敢轻动,欲向宛洛,又恐力所不及,几番犹豫,还是深根固本为要。忽闻得曹操南下,便聚兵相应。方欲要行,忽报山越夫人来到,急出相迎,但见夫人披头散发,满面风尘而来,泣拜于地。叶飘零急问何事。夫人道:“自大王与国公交结以来,南越安定多年,百姓尽皆欢悦。大王因此疏于理事,不提防义子留焕早于朝中培植党羽,清除异己,月前突然发难,囚禁大王,自领山越,被我舍死杀出,乞国公发一军相助,山越之人,世感大德。”
慕容秋水扶起山越夫人退入内堂,清儿语叶飘零道:“飘零,慕容姐姐与夫人情同姐妹,既然山越国中有事,理当助之。”叶飘零道:“山越于吾荆楚多建大功,况一向又有同盟压境,吾安可坐视?只是曹操大军压境,安有余力南下?”安宁道:“飘零,既是如此,便由我去扫平南越,以解后顾之忧。”
清儿道:“安宁,山越带甲数十万,征其本土,非倾国不能为之,今番北方战事未除,不可轻易南下,只宜暂且抚之。”叶飘零道:“清儿之言是也。便请田大夫往南越赠银万两,赎回山越大王,多加优抚,以定其心,待吾击退曹操,再作商议。”田畴领命,便往南越而来。山越夫人感激不尽。
于是叶飘零使清儿、木兰、桂英、银屏屯兵江陵,以拒张辽,自与安宁、甘宁、高顺、太史亨、司马、程子北发樊城,与曹军迎面下寨。因归尘、逐流皆未经战事,故使随军,令韩当、黄盖为护卫保二子平安。
这时曹仁、张郃、郭淮、司马懿于济南隔黄河以御孔明,徐晃、于禁及孙权、凌操、董袭守寿春以克庞统,曹操自领军从宛城出兵,来战叶飘零。
两军列阵,炮响三声,旗门对竖,曹操出阵,挥鞭道:“几番屡邀叶国公会猎,总是缘铿一面,只识公谨风范,今日能见国公,真人生之快也,请国公出阵答话!”叶飘零亦出道:“曹公久违了!一别经年,未知古人无恙否?”曹操道:“有劳挂念,侥幸安好,只是国家未固,社稷未稳,终日劳苦,难以安歇。”叶飘零道:“吾与曹公相识汜水关外,十有八年矣,故交非比寻常。今日同为封疆大臣,理当共扶汉室,未知大王何故妄起刀兵?”曹操道:“此国家大事也,孤岂敢以私废公乎?”
叶飘零道:“既然不免一战,吾等非比世间俗子,岂能比武称雄,刀枪混战,徒教天下人笑话也?”曹操道:“欲知胜负,国公有何妙策?”叶飘零道:“闻公五子仓舒,乃世之天才,不知可在军中?”曹操道:“乱世小儿,欲多经战事方可成才,正随军至此。”叶飘零道:“犬子亦在,何方使仓舒与犬子一较高低?”曹操道:“令郎归尘、逐流,孤亦闻名久矣!孤有一难,至今未得,正欲请令郎为我解之。”叶飘零道:“吾亦有一礼,欲赠令郎。如此来日相见。”当下两边回营。
第二日,曹操携幼子曹冲,义女飘萍牵一象来到阵前。那飘萍儿乃当年曹操夷陵失利后于巫山丛林狼窝中拾得,深为异之,收为义女,取名曹节,小字飘萍,迄今八岁,正与逐流同年,曹营之中,与曹彰、吕婵、曹冲最是交好。当下曹操道:“此象乃孤征南将军孙仲谋所献,吾儿欲知其重,还盼令郎为犬子解惑。”
叶飘零闻得,即携归尘、逐流出阵。但见逐流趋步向前,抚摸象腿良久。归尘道:“逐流吾弟,汝能称否?”逐流道:“此事易耳!”令小卒置船于襄水之中,使象居其上,循水线刻于船舷,又牵象上岸,置乱石于船中,即临水线,称其石重,共五千二百八十三斤。逐流儿道:“此即象之重也。”
众皆大惊。曹操叹道:“令郎聪颖非凡,此法正与仓舒如出一辙!”正欲归阵,叶飘零见那飘萍儿剑眉大眼,虽然年幼,不减英风,心下不由得想起当年的慕容秋水来,暗自伤神,不由得说道:“令郎睿智,犬子焉能相见。令媛亦聪慧冰雪如此,吾有薄礼相赠。”遂令左右端一玉盘送上。
飘萍儿接了,揭开覆盖绸缎,但见盘中乃一明珠,闪闪发光。上穿一孔,孔道九折,故名黄河九曲珠。珠畔另有丝线,乃乌蚕丝也。叶飘零道:“请系项颈之中,配上如此人物,此珠必更具神采。”飘萍闻得,亦不畏惧,拈起明珠,思忖一番,拾一小砂粒,系蚕丝于上,按入珠上孔中,轻摇微晃,那砂粒自另端滚出,飘萍拉住丝线两端,见曹操点头,便往颈中戴去。
曹冲忽道:“且慢,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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