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
归尘、周循、黄义、郭奕等为辅,银屏敢受此任乎?”
银屏欣然道:“甘将军、太史师兄、临湘郡主皆是盖世奇才,银屏本不敢僭越在前,然而师伯王上既然有意栽培,银屏岂敢推辞?王上但专心去救伯言,银屏愿尽平生之力保荆襄无忧!”叶飘零颔首道:“银屏有此雄心,孤便将九郡生灵,百官家眷托付于汝,勿失孤望!”乃于集武台上拜银屏为江南大都督,假节,赐随身宝剑,倘有自恃年长功高,不尊军法者,先斩后奏。众官尽皆下拜称贺。
叶飘零嘱咐银屏诸事,方欲点兵起行,王府管家急速来报道:“大王,夫人回来了!”叶飘零闻言大震,暂缓前往校场,先回王府。一辆马车犹在门外,叶飘零走进内室,慕容秋水早在房中,惊喜之下,一把抱住道:“天可怜见,秋水你终于原谅我了!”慕容秋水挣脱微嗔道:“谁责怪你了,又何来原谅二字?飘零,你为何如此粗心,我本与你开个玩笑,谁想你竟会急出病来!”
叶飘零惊道:“玩笑?秋水,你这一去半月有余,音信全无,我遣使到处寻觅,终是不见,如果这是玩笑,岂非将军国大事,视同儿戏!”慕容秋水叹道:“我去了哪里,书简上写得明明白白,便是你不曾细看。”叶飘零急寻出慕容秋水所遗书简,仔细检看,方见书简背面又有一行小字:“飘零,方才俱是玩笑之言,倘受惊吓,万勿见怪。尚香自小身世飘零,多经忧患,秋水当往武当真武殿求见传意真人,先为尚香祈福,愿尚香从此定居荆土,消泯家国之痛,永世平安,千秋常乐。”
叶飘零却又忍不住道:“原来你从来没有责怪过我,可若非你有心不见,我在武当山上寻觅多番,却始终找不到你一丝踪影!”慕容秋水道:“你回来之时,我只是极力消解你心中不安,何曾露出半丝怨望之意?果然是做贼心虚,我每一句话都在安慰你,只怕到了你耳中呀,脑袋里只想着什么”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却使我句句话里,另有玄机!“
叶飘零羞惭无及,叹道:“秋水,纵是你真不怪我,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若尚且心安理得,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尚香她的确也甚是可怜,偏偏被我这薄情之人……”慕容秋水低声道:“飘零,我知道你是心下不忍,意图补报。可我更知道你最终不会变心的。清儿尚未跟我全盘脱出,我便已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可记得一千七百九十三年后的今天,你在幽州大侠毛毛家里喝酒炖肉时那一句名言么?虽然惹起无数人哄笑,我却一直懂得你那句话的真意。”
叶飘零回想一阵道:“我说的什么?你是指那一句”成了婚的男人就没法婚外恋了‘么?“慕容秋水道:”正是。那时人人皆道唯有成婚,方有婚外恋一说,独有你不假思索,将此等笑话脱口而出。你我成婚十有六载,早就知道你心中只有我,断然不会纳下尚香,你又何必急着分辨?你纵然不知道我信任你,却又何必怀疑我会效当年小儿女之行,不顾一切,离家出走,给你乱添麻烦?“
叶飘零叹道:“总是我不该辜负了你的信任,咎由自取,这才病倒。秋水,你既回来了,早作歇息,后方我已托付银屏,明日随我一道出征,日后南征北战,东平西讨,永不分离!”慕容秋水展颜笑道:“我在武当山上,传意真人教了我许多养气之功,虽然武力难复,骑马从征,想必无碍。”忽然又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布包来道:“临走之时,传意真人又赠我一份厚礼,正可解以前之难,飘零可能猜到?”
叶飘零脱口道:“八阵图!”慕容秋水摇头道:“虽然不是,却也差不离。”打开布包,原来是三卷《易经详解》。慕容秋水道:“孔明八阵图虽然奇妙,仍是从先天八卦数推演而得。飘零,我等后世之人看不懂易经原文,却得了传意真人这本注解,当可设法从中推算八阵图的奥妙。”叶飘零大喜,当夜挑灯夜读。
关银屏闻得夫人已返,当即来见,两人自然赶走叶飘零,银屏便扑倒在慕容秋水怀里,指着厅角四轮车,娇声道:“师父以后随师伯出征,此车我与太史师兄左右护卫数载,以后却要功成身退了。”慕容秋水道:“银屏早已成人,这般说话,必有用意。”附耳悄声道:“银屏,好好记住我如何对付你师伯的。师父以前教你治国治军,现在你已长大,得教你治家了,这其中也少不了刚柔并济,恩威兼施,计谋与情义并重,萝卜与大棒齐飞,一味任性蛮缠,对世间的英雄可不抵用。”
银屏嘻笑道:“师父教诲,银屏永远铭记在心。”想起那日与张虎诀别,却又不禁黯然。慕容秋水自是知她心意,悄声道:“你是女子中的巾帼,张虎身为将门之后,也是男人中的好汉。我和师伯会设法为你二人撮合,待得天下一统,还愁张虎跑得脱你的手掌心吗?”银屏便羞红了脸,扯住慕容秋水衣角不依起来。
慕容秋水拍拍她脸道:“好了好了,如今你执掌十万精兵,不可再效儿女之态,凡事以汝父辈威名和国事为重。去吧。”银屏自去。
却说第二日叶飘零校场点兵,这边又有逐流、安清、安静、邓艾、周胤、司马有名等一干儿女闪出求见慕容秋水,道:“儿等数年来遍览群书,久闻八阵图有通天彻地之奇,鬼斧神工之妙,愿随军前往,亲眼观看八阵图全貌。”慕容秋水思忖半晌,唤过逐流道:“吾与汝父虽然深信汝银屏姐姐能够担当大任,恐军民未曾心服,汝为吾等亲子,倘若亲离根本之地,恐军民心下猜疑,如何能御外敌?余子可往,汝身为王室之后,却只能留守此处,以安军心。”
逐流便道:“母亲既付重任,逐流并不敢与诸位兄长姐姐相争。只是今年除夕,孩儿不能与父王母亲团圆了。”慕容秋水摸着他头,心下甚是不忍,却终是丈夫为重,与叶飘零商议一番,毕竟留下逐流,托司马懿父子好生照看,其余群童,随军一道前往濮阳。
晓行夜宿,腊月底渡过黄河,来到八阵图前。叶飘零登高眺望许久,但见乱石堆中,杀气冲天,乃与慕容秋水商讨道:“此阵甚凶,伯言久在其中,甚是不妙,吾等不及揣摩其中奥妙,只有一图侥幸,先救伯言,再破此阵。”慕容秋水道:“却如何解救?”
叶飘零道:“人活阵死,孔明欲用此法阻住吾等,岂非视我等无人?可如此如此,何愁伯言不能出阵?”于是令准备长索,问道:“谁敢入阵?”当下跃出黄忠黄盖道:“末将愿往!”叶飘零道:“老将出马,一个抵三!”便使二员老将,领三五十小卒,将长索围在腰间,黄忠打头,黄盖断后,鱼贯入阵。
眼见绳索渐渐拖入,三军将士皆将胆子提到喉咙口,虽有数万之众,满场却不闻一声,只有那根长索,唏簌唏簌往前滑动。众将正自心喜,忽然之间,那根长索前进之势陡然停住。众军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叶飘零正要令人将绳扯出,忽然那长绳微颤了颤,又往前行。众将重又兴奋,人群微见窃窃私语之声。然而议论声方起,那绳却又停住了。
众将屏息凝神等待,只盼那绳端颤抖两下,然而过了良久,却是一动不动,叶飘零令将绳索外扯,众卒手上发颤,到得尽头,却见黄盖与数十小卒在断索一端,微微发怔。叶飘零急问:“汉升老将安在?”黄盖大骇道:“那阵心甚是古怪,吾等走过一程,初时尚且无事,临近阵心之际,四面忽然喷出一阵烟雾来,某等急走时,只将拖在地上绳索烧断,可怜汉升又陷到阵心去了。”
叶飘零大怒,喝道:“此计也被孔明料到,总不成孔明乃是神仙!来人,一起上去,把这劳什子的乱石堆拆了筑城!”众将憋气已久,闻言大喜道:“拆去此阵,何愁诸人不出,吾等怎未料到?”于是数万兵丁齐上,拔砖挖石,运土担泥,满场之中,遍传呼喝叱骂之声。
方搬动四五堆石块,忽然嗖嗖连声,阵内连弩发动,万箭射到,临阵之士,尽皆丧命,左边傅彤,右边马云禄,伏兵尽出,廖化又从后边杀来,声震云天,齐声高呼要捉叶飘零。慕容秋水端坐坡顶,将蓝旗一挥,弓弩手占据高坡,四面放箭,阻住来敌,慕容秋水又将红旗一晃,弓弩手让开,李典、陈式各领一军直冲而下,杀入敌群,马云禄与廖化上前接战,无十合,但见黑旗飘扬,蒋钦、陈武从大堤之畔涌出,两翼迂回,凌统、陈到中军直进,混战一场,马云禄眼见难敌,急令收兵,长枪队向前力突一阵,结成方圆之阵,缓缓而退。
叶飘零清点军士,破阵之人,伤亡近千,慕容秋水与叶飘零道:“孔明陷伯言于此,不加擒杀,正欲诱使我大军来救,拖耗在此,他却逐一破灭吾偏师,可速图良策。”叶飘零道:“士元将弱,安宁兵寡,然而有清儿来回策应,可保万无一失,不必担忧,只等破了眼前石阵,长驱直入,邺城唾手可得也。只是这一关却如何闯过?不如留公绩守住浮桥,吾等绕道黎阳,再取邺城。”可叹十万荆军中虽有谋士数十,上将过百,却是人人望石阵而变色,闻孔明而心惊。这正是:丞相笑谈困万敌,方知世上读书高。欲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回 诸葛亮屡施妙算 庞士元暗伏精兵
智谋之辈,所见皆同,却表庞统因叶飘零病倒,亦恐燕魏趁势相攻,于是点兵六万,使雷铜、张翼为先锋去取壶关,又与吴兰道:“壶关四面群山环绕,取之不易,子义在时尚不能成功,何况如今子义已去,军势已衰。汝可将一万军去取毛城,直逼信都,截断幽冀南北通路,韩烈必然首尾不能兼顾也。”吴兰领诺,点军而去。
庞统自与中军随后进发壶关,攻打数日,韩烈只是高架连弩谨守,急切之间不能攻下。忽然吴兰遣人来报:“诸葛亮早料到分兵之举,先遣魏延拦截太行山中。燕军已大举来救壶关。”庞统大惊道:“陆伯言已渡黄河,孔明何以全然不顾?”急召吴兰且回,一面又另授密计。
雷铜问道:“燕军三面动兵,纵然来救壶关,亦无多少人马。吴将军昔年斩杀孙策,威震天下,使其另起一军去取毛城,更分孔明之势,壶关可一鼓而下也。军师何故令回?”庞统道:“谅韩烈之辈,已足遏吾师,况孔明之智,神鬼难测,吾等虽然势众,亦不可掉以轻心。汝等可绕关趁孔明远行,沿路截杀一阵即回,万万不可恋战。”雷铜、张翼领诺,各引三千人马而去。
却说孔明布八阵图困了陆逊,留马云禄等在旁监守,拖住大队荆军,这边料定庞统必然分兵而进,先使魏延前往抵挡,这边与赵云、关兴、张苞等点三万军马急投壶关而来,方入山中,忽语关兴、张苞道:“壶关未克,庞统不能长驱直入,必遣小股人马绕关而来,汝等需得好生防备。”关兴张苞应了,各领本部人马四面哨探。
行到晚间,忽然两边山上喊声大起,两彪军马急冲而下,山谷鸣响,势若万马奔腾。孔明自将大军缓缓而前,毫不理会。雷铜、张翼杀下山来,大呼道:“莫要走了孔明!”方欲冲杀,忽然身后两声大喝:“贼将休走,老张来也!”“关兴在此,贼将速速授首!”
火光中闪出两员小将,并肩杀到。雷铜、张翼相顾道:“军师有先见之明!”急令点起号炮,山上火把点起,铺天盖地,不知多少人马。关兴、张苞急两头迎敌,雷铜张翼合军一处,杀出重围,急急奔走。关兴张苞追之不及,只捉了百余小卒,来告孔明道:“误中贼军诡计,未能擒得贼首。”孔明道:“此乃庞统前来试探吾等实力,预留后路,非汝等之过也。”关张谢过,侍立两边。
孔明乃唤所擒小卒,各赐衣食,好言抚慰道:“汝等家中,各有父母妻儿依槛而望,吾杀汝等,必伤汝等家人之心,可早日归家,安享天伦之乐,勿再从逆作乱。”众小卒感恩非浅,凡孔明所问,无不尽言相告。孔明乃纵之归去,闻得吴兰已退,令魏延亦往壶关。当夜抵达,嘉奖韩烈之功,随后令人往庞统营中来下战书。
原来叶飘零素恤军士,因而众卒虽受孔明之德,仍有半数回到庞统军中来。或与庞统道:“此等小卒泄露军机,军师如何不问?”庞统笑道:“此本孔明安我三军之法,乃当日吕蒙夺青州之计也。况吾正欲孔明知我大军动向,何必责之!”忽报孔明来下战书,便召入来使,批曰翌日交战。使者回营,孔明与韩烈道:“庞统将寡兵多,原不该与我交锋,如今欣然而应,必令吴兰袭我后路也。”韩烈道:“比闻庞统召回吴兰,合力来敌丞相,岂能令吴兰往返奔走,耗费军力?”孔明笑道:“吾前番请文长至此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