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
。二将杀散曹兵,得胜回城。归尘看周循手中剑刃寒光飘闪,有如一汪秋水游走不定,讶异道:“闻曹操有二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一名青釭,一名倚天,倚天剑已落燕汉宫中,此剑想必乃是青釭也。”周循闻言,就献青釭与归尘。
夏侯渊见前军失利,不禁大怒,挥军而来,连绵数十里,遍插夏侯旗号,众军失色,归尘安坐城头,面无惧色,众军方定,依令防守,往来有序,夏侯渊连攻十数日,打城不下,猛然思得一计,收军还营。
却道黄忠长子黄义见周循建功,暗与兄弟黄仁、黄德、黄孝商议道:“吾等亦为名将之后,岂能不奋力干功?”于是四将披挂出城,引本部兵马来劫夏侯渊营寨。归尘闻得,吃了一惊,急使人传令回城。黄义等不听,杀入曹军寨中,不见一人,方知中计,正欲退时,迎面夏侯渊杀到,大笑道:“吾等撤围,料汝等必来劫寨,此非奇计也!”
黄义大怒,与众兄弟一齐杀上,夏侯渊舞起宝刀,独战四将,须臾劈黄孝下马。其余三人拼力杀上,无奈夏侯渊扫荡关西,所向无敌,数十合间砍倒黄仁、击斩黄德,黄义大惊欲走,被夏侯渊拉住腰间丝带生擒,高吊旗杆顶端,来弘农城下搦战。
诸将见黄义受如此折辱,尽皆切齿欲战。归尘笑道:“吾等若出,洛阳休矣,只可坚守。”乃于城头大叫道:“夏侯渊听了,汝欲诱我出城,总是空耗心思。吾等但守此城,无论汝冲车井栏地道发石,吾并皆不惧,趁早前来打城,休要折辱后辈,徒教天下英雄笑话!”
夏侯渊大怒道:“此等小辈,杀之恐污我刀斧!”乃纵黄义归去,造冲车百辆前来打城。归尘用发石机,将冲车尽皆打折。夏侯渊无奈而退。归尘寻思:“眼见曹军连绵而到,久守终非善策。”乃发书令人送往秭归,向关银屏求救。这正是:方见少年逞英勇,又看弱女显智谋。毕竟银屏如何退敌,还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三回 关凤淆关施妙计 飘萍晋北慕奇观
却说孔明南下,将壶关托与韩烈。韩烈亦恐独力难支,遂一封密信发往长安,请曹操乘势相攻。曹操亦有东向之意,闻书更无疑虑,使满宠往上郡来考察飘萍,着夏侯渊诸人领军攻取洛阳。
叶归尘当即起兵驻守,遣人发书关银屏告急。银屏得书,召集众将曰:“前日魏军两路来击,未能成功。江南一路,被吾师运筹纬道,伤亡惨重,一时不能动兵。吾当先往河洛以退魏军。荆襄安危,还望兴霸念主公恩德,尽力守之。”甘宁慨然道:“大都督尽管前往,某以头颅保张辽不能得荆襄方寸之地!”
于是银屏、太史亨引一万轻骑,日夜兼程,先到淆山,四面探察数日,又寻土人,重赏令做向导,方才起程来救弘农,夏侯渊早使曹洪、乐进攻打郏县,自与夏侯惇、徐晃、于禁攻打弘农正急,被关银屏、太史亨从后面掩杀,叶归尘又从城中冲突而出,首尾皆乱,只得暂且收军。银屏也不追赶,只与太史亨入城,问了归尘诸般战事,思忖半晌,道:“坚守于此,双方伤亡惨重,今敌众我寡,需得另出奇计破之。”
归尘道:“计将安出?”银屏道:“夏侯渊自恃武勇,性急少谋,高顺将军仍守住郏县,吾等弃了弘农,诱敌深入,乡村包围城郡,教夏侯渊在淆山之中,进退两难,首尾难顾!”归尘大惊道:“弘农若失,敌军长驱直入,洛阳不保矣!”银屏道:“有高将军守住郏县,夏侯渊必然分兵,吾等趁隙骚扰,夏侯渊兵力再多十倍,亦无能为也!”
归尘道:“此非万全之计。父王今已进逼邺郡,吾等在此坚守数月,燕汉必然覆灭,待父王返回,何惧曹操诸路大军!”关银屏道:“魏军齐聚潼关已有数月,乃是有备而来,倘若长期相持,未待敌军粮尽退兵,吾等后援未到,此间战力已先耗费殆尽。吾身为征西大都督,不得不竭思尽虑保住司隶荆襄,吾愿先立军令状在此,倘若世子不能信任,事难谐矣!”
归尘忙道:“吾岂敢不信师姐之能,愿听师姐调遣。”于是银屏唤过众将,一一授以密计,自点三千军马,往夏侯渊营中讨战。夏侯渊当即亲自出迎,两个阵前交锋二十余合,银屏拍马诈败而走,众军皆退。夏侯渊随后追来,夏侯惇、徐晃、于禁等向前,就势取了弘农,遂请于禁守城,使夏侯惇前往相助曹洪等攻取郏县,自与徐晃将一军急行,探得银屏诸将遁走,也不理会,分作三队,直往洛阳而来。
却表夏侯渊行军最快,急奔在前,斜刺里却有一彪军马冲到,当先一将乃是太史亨,领军高唱道:“两只夏侯两只夏侯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脑袋真奇怪真奇怪。”夏侯渊仍是大怒,挥军杀来。太史亨尚未交战,约束诸军后退。
夏侯渊追了一程,不能追上,闻探马报得银屏诸人亦在淆山之中,洛阳空虚,便与众将道:“此关银屏自知无能保住洛阳,故沿途骚扰,不敢强行交战,吾等岂能中计,但取了洛阳,光复司隶即可。”弃了太史亨,又转洛阳,太史亨当即下令击鼓,众军掩袭,夏侯渊下令摆开阵势,便欲迎敌,太史亨却又止住,遥见得夏侯渊将旌旗一舞,万马奔腾,冲突而来,只激得烟尘滚滚,翻天覆地。
太史亨军中金锣急响,偃旗息鼓,反马便走。夏侯渊空自追了一程,待欲走时,太史亨又随后追来,连番扰动,只不交战,射了几通乱箭,便行奔走。夏侯渊性起,挥军追来,太史亨暗暗喝彩:“当日银屏师妹与我言曰: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停我打,敌围我走。今日夏侯渊果然中计。”于是督军奔入淆山之中。
夏侯渊随后追入,翻山越岭而行。众将齐来告道:“士卒劳累,苦不堪言。恐乃关银屏之计也。”夏侯渊猛醒,便欲退出山岭。忽然四面旌旗竖起,当先杀出一员女将,正是银屏是也,跃马挥刀而来。夏侯渊早已睚眦欲裂,这时便舞刀相迎,银屏走到半途,转身退走。夏侯渊不追,只欲脱出淆山再说,奔了半夜,扎下营寨。
睡到中夜,忽然巡逻军士急报山上火起,锣鼓鸣响,夏侯渊急起,领军杀出,营外朗星历历,哨探一番,并无一人。营后鼓响,喊声大作,夏侯渊急令后军杀出,又扑了一个空。却是银屏、太史亨诸人,只待魏军杀出,皆避入山中去了。
夏侯渊恨怒满胸,好容易捱得天明,挥军四面搜寻,定要抓出银屏、太史亨诸人,以泄心头之愤。牙俾将校皆知有异,一齐劝道:“关银屏既是自知不敌,故加骚扰,都督何必中其诡计,趁早攻取洛阳为上。”夏侯渊强自忍怒道:“众位之言甚善,可速退出淆山。”方欲走时,却见山林中隐隐打出银屏旗号,急一咬牙道:“贱人就在前方,岂能不上前拿住,砍为齑粉!”当即挥军去追。那几股军士皆绕入谷中去了。
夏侯渊正自搜寻,迎面一彪军到,旌旗连绵,漫山遍野而来,不觉吃了一惊道:“果然中伏,速速备战。”众人挤在山道上摆不开阵势,正自惶急,方见来者原是夏侯惇。夏侯渊讶异道:“分路去取洛阳,元让哥哥如何也入了淆山?”夏侯惇怒道:“吾弟如何也到此处?可是被那贱人引来?”
话音未落,两边山上各冲下数百人马,正是关银屏、太史亨,突入魏军阵中。限于山道,魏军头尾不能相应,顿时乱作一团,二员小将冲杀一番,又往谷中去了。两夏侯赶来,又追数日,盘旋环绕,始终不能得脱淆山,只将众军累得手麻脚软。山风凛冽,疫病丛生。两夏侯深入山谷,大军进退不得,又不知徐晃孤军深入,其势如何,心下甚忧,兵无战意。
却说长安曹操已使满宠前去考较飘萍,不一日来到上郡。曹彰、吕蝉接入,就请飘萍来见。满宠乃问飘萍:“郡主倘为关银屏,当如何抵挡魏兵?”飘萍答道:“可分上中下三策。”
满宠详问之,飘萍答道:“此易知也,使高顺守住郏县,而自率一军与夏侯叔父相迎,并不正面交锋,诈败而走,夏侯叔父必然恃勇轻进,关将或战或扰,乘大军运动之中加以歼灭,此乃上策。分屯弘农、郏县,倚险据守,深沟高垒而不战,此乃中策。退居洛阳,静待荆王回援,此乃下策。吾料归尘乃大荆世子,必用中策以求万全,关将初为都督,尚未服众,必思建立奇功,当用上策。若关将北上之时,恐夏侯叔父有失。”
满宠大惊,与曹彰、吕蝉道:“常闻诸子传扬郡主乃是天纵奇才,文武韬略,皆由天成,今日不得不信也!他日郡主必为大魏栋梁!”急忙回往长安,去报曹操。曹操闻得惊道:“果如此,夏侯危矣,急遣使令诸军直取洛阳,不必理会外事。”
这边飘萍献计,郭淮、王双、纪灵诸人均叹服不已。自此曹彰、吕婵更是加意指点飘萍方天画戟之功。原来此时安宁威震漠北,匈奴诸部尽皆惊骇。安宁正欲去助清儿抵敌马超,生恐曹彰、郭淮诸人乘虚而入,断了并州后路,于是便遣扎胡勒深入羌胡,酬以金珠美玉,结好蛮王,请攻上郡。蛮王久慕安宁之名,又得重礼,更是大喜,便要起兵。帐下闪出大将者米西,身长丈一,腰大四围,极有勇力,听得他昂然说道:“大王,上郡虽是水土肥沃之地,倘若取之,于羌胡之众极为有利。但恐羊肉虽好,还有牧羊犬隐伏其后,欲捉恶狼,先得提防大队狼群报复,吕蝉背后有曹孟德撑腰,我等不可妄动,恐惹曹操大军进犯。”
蛮王便道:“安宁势头正旺,遣使前来接纳,拒之不宜。者米西,你是羌胡的智囊,都说你象九重天上的太阳那样普照四方,象回绕大地的秋风那样明察秋毫。你说我该怎么办?”者米西道:“草原之上,只有勇武之人方能保住地盘。请大王发国书邀吕蝉诸人与俺比武,凭俺这一柄三尖两刃刀,定要打得他们服服帖帖,让出上郡,退回关中,再也不敢身临漠北。”蛮王大喜,便发国书送往上郡,约与年末比武,为中原武士欢度除夕。一时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四周胡部尽皆知晓,云集九原,前来观战。
吕蝉得书,与曹彰道:“对方既下战书,如若不应,鲜卑诸部皆难臣服,吾等不能再立足草原之上,不得不前往折其傲气,使识中原英雄。”曹彰称是,唤飘萍道:“吾等将出塞前往九原会斗胡人,汝尚年幼,且留在上郡练习戟法,凡事可问伯济。”飘萍便不依起来,道:“昔年父王临阵,尚携我随军。子文哥哥与嫂嫂怎的丢下我一人不管?”吕蝉道:“飘萍此言却也不差,学艺数年,不上战场,终是不成。子文,我等便带她去,你须好生看顾她些。”
于是曹彰、吕蝉、王双、纪灵便引五千亲兵,北越长城,踏上雪原,穿过沙漠,来到九原,吕蝉今日终于亲临父亲故地,不免颇多感慨。闲话休说,只表胡汉两边相互引见,交换礼物,比武约在第二日开始。飘萍替吕蝉执住方天画戟,立马曹彰身后,但见胡人武士合理台当先跃马而出,手舞长刀,叫道:“谁来与俺交战!”
纪灵便出,两人交马,胡汉军士大声呐喊助威,场中两将大战三十余合,合理台败走。纪灵也不追赶。羌胡败了一阵,换勇士车汀伦,来战纪灵,两将交马五十合,纪灵连战两场,不觉力怯,虚晃一刀,败回本阵。车汀伦大喝一声,穷追不舍,王双拍马迎出,大刀闪亮,舞做一团,车汀伦暗暗心惊,自觉乏力,战过二十合,拨马而退。王双流星锤早出,正中车汀伦后背,将他打下马来。
者米西见状,自知王双武艺超凡,羌胡非己莫敌,当下舞起三尖两刃刀,飞马出阵,接住王双,刀对刀战作一团,八只马蹄踏得地上雪片乱溅。两将各自奋力,不觉战过八十合,王双圈马便走,者米西随后追来。陡地里一声清啸,一骑马斜刺里冲到,红裙红甲飞飘,浑浑然若晚霞飘荡,长戟长发挥舞,隐隐然似碧游仙子。众人一齐注目而视,但见马上那人,虽然美貌绝伦,终究稚气未褪,不过是个女童。手中那戟,纵是胡儿,又有谁不识得那是昔年吕布所使方天画戟?不觉人人讶异。
王双此时流星锤已经出手,回头却见锤向之处乃是飘萍,着实吃了一惊。身旁扑出一骑,正是曹彰,如闪电般赶到,画戟到处,隔开流星锤。飘萍已往前来战者米西。不三合,自感双臂酸麻,舞不动方天画戟。曹彰迎上,接回飘萍,两边分开。胡人大怒,纷纷叫道中原之士好不狡谲,竟然趁乱混战。
吕蝉便出马欠身道:“方才为救少主,致有失礼,甚是惶恐。今若如此交战下去,如何了局?不如一阵定输赢,未知诸王意下如何?”者米西道:“俺虽战过两场,也不惧再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