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妖侠传
钻研了许久,均是猜想不透其中原因,他甚至是连火灵心法都还没开始修炼的。林飘遥又去试后面几招,却是半天光星也没见着。
不知不觉中,如此修炼了半年有余。林飘遥再也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且不说每天的修炼有多么多么枯燥,便只是为了应付三天两头来撒娇耍泼的翠兰,便让他感觉头痛不已。加上小宝、阿牛、小李子等一干顽童的骚扰,更是让两人不胜其烦。以前小李子编排过林飘遥和翠兰的顽皮歌,现在又开始把编戏歌的对象转移到了小倩身上。
说是修炼了半年,其实这半年里林飘遥到底练了多少武功,也只得他自己个儿心里知道,若是没有那几颗五神丹,恐怕他现在仍然是一般的没有一丝真气。小倩也是没啥长进,除了灵力稍微提高了点,各样以前的修炼都耽误了下来。每天只要小宝等人来了,她便高兴不已,一边督促着林飘遥练功,自己却是站在一旁看着小宝等人玩耍。而林飘遥看上去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练功,实际上却是根本天天心不在焉,抽得个空便要小宝他们去陪他猜拳玩弹珠的。纵是有小倩在一旁看着,他也最多装模做样摆个练功姿势在那里,心思却是一直跟着几个娃娃跑的,这样一来,半年时间算是白过了。
好在我们的小倩,灵力总算是提高了那么一点点;好在我们的林飘遥大侠总算能把天烈五剑的剑招使了个滚瓜烂熟,虽然他本身真气少得可怜……但那手时不时能跳出火焰来的火灵剑法,却是林飘遥最为得意的本事。日日里夸奖,天天中炫耀,甚至到了生柴发火都要动剑去点的地步。
“飘遥哥哥,这个也要带?”
“当然,出门在外什么东西都不能少,比如你手中拿着的这包烟叶。恩,虽然飘摇哥哥我是不抽烟的,但是遇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或许这包烟叶能卖够一顿饭钱救我俩一命呢?”
“哦。”
“小倩啊,你要记住,咱们的银子不多,老娘给的三百两,现在也就只剩五十来两了……唉,第一次行走江湖,想想就激动啊!”
“哦。”
“唉,居然一晃就是半年了,半年没见着老娘,怪想她的,这次我俩出山,一定得找到她……”
“哦。”
“……郁闷,简直是莫名其妙,最近我越来越糊涂了,老娘居然真会一声不吭的就跑路了,光留了一大堆问号给我,老子总感觉虚假的很!唉,小倩啊,这就算是做梦,那也该醒得了啊?怎么会有这么长时间的梦境啊?”
“啊?哦。”
“……小倩,你别老是‘哦哦哦’的好不好?”
第二集
第一章
旧载雁湖岗“冈顶有湖,芦苇丛生,结草为荡,秋雁宿之”,此间诸峦因而得名雁荡,素以奇峰、怪石、飞瀑、幽洞、深谷称绝,北宋名士沈括誉为“天下奇秀”。
林飘遥和小倩一路走来,不知逾越多少里地,从林家村过平阳、权州直到此地,走得却是稀里糊涂,不识身在何处。途中披风沐雨,两人身上的泥污不觉已洗涤泰半,到得雁湖之畔,秋雨新霁,满山皆葱。
但见湖畔之地群鹤戏舞甚欢,满天芦苇飘飞波光滢滢。 小倩素手轻扬,双臂朝天空摇晃,宛做相送之状,群鹤流连不去,翼舞映波,端是美不胜收。
林飘遥眼看着这美景,眼中流露出一股‘迷’一般的憧憬,长叹出声。
“飘遥哥哥,你怎么了?”
“讹……”
“这里不好吗?我觉得好漂亮啊。”
“讹……”
“你叹什么气呢?”
“啊……我、我饿了。”这句话无疑是坟琴煮鹤大煞风景,小倩拿眼睛朝四处一打量,说道:“飘遥哥哥,看,那边有个小镇呢,咱们去吃点东西罢?”
林飘遥伸手在怀里一阵乱摸,紧张的捏着那干焉焉的钱袋点了点头。
进城时雨淅淅沥沥地滴了下来,一驾马车从面前驶过,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此时,大街两旁的店铺里挤满了匆忙躲雨的百姓,那些沿街乱摆的小货摊也仓促收了起来,纷纷移到屋檐下。随着一阵莺声燕语般的嬉闹,楼上飘下几束鲜花。几个女子娇声唤道:“楼下的小爷,看你们身上全湿了,还不快请上来吃杯热酒驱驱寒气?”林飘遥仰头一看,那家挂着“丽春院”牌子的楼栏上有好几个花花绿绿的女人在向小倩和自己晃动罗帕,还嘻笑着往他两个身上丢花枝。小倩此时穿着林飘遥以前的衣服,那些妓女们又只看到个头盖,显然便把她当做了男人。
花影缤纷,从林飘遥的眼帘里飘然落地,在雨洼中一溅,碎瓣散开。林飘遥暗暗嘀咕道:“老子也是很想上来的,就怕你知道我没钱的话要打老子。”
小倩偏着个脑袋问道:“飘遥哥哥,她们是干什么的啊?开饭馆的吗?”
林飘遥悄悄对她说道:“恩,但是她们都是卖肉的。”小倩歪着头想了想,始终不明白这楼上的女子怎么会是卖肉的屠夫。林飘遥一把拉起她便朝前面跑去。
雨下得倒是不大,但行人个个匆忙,满街泥泞乱飞。两人小跑了一阵,终于看到了家客栈,赶紧躲了进去。
“该死,老子淋了几天雨了,好不容易才有身干净的衣服穿,马上就给这贼老天弄湿!”林飘遥三两步跑进店门,急冲冲的便把衣服脱下来拧。小倩担心道:“别脱里面罢,会着凉的。”
林飘遥眼睛一瞪,正要说话,突觉气氛不对。转头朝店里瞧去,只见这间不大的小客栈底楼,竟是七七八八的坐满了好几桌大汉。看到两人进来就大叫大嚷的,个个都拿眼睛朝他俩望来。林飘遥只觉一鼓无形的杀气丝丝飘散空中朝他袭来,就好象是要撕了自己一般。他被盯得心头发毛,强笑道:“乡下孩子,没、没见过下雨,莫怪莫怪。”衣服也不拧了,赶紧拉着小倩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
坐下了有半柱香时间,店小二也没来一个,林飘遥心头大是奇怪,这看似人气旺盛的客栈,竟是安静无比。那几桌子客人没一个说话的,都拿眼睛瞪着厨房。神色间,那种期待、焦急、紧张、敌对的各种表情硬是被搓揉到了一堆,生生印在每个人的脸上。
门口的雨水哗啦哗啦的倾泻而下,街上的人声、叫声、马车声似乎在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阻止着飘进来一般,越来越淡、越来越小,整个店子里荡漾着死一般的沉寂。
林飘遥使劲捏着小倩的手,心中一动:够冷够酷够刺激!这便是江湖吧?终、终于找到老娘所说的江湖了!林飘遥心子眼儿都快跳了出来,摒住气暗暗猜想: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看那架势,多半是在等人吧?
想起这一月来到处游荡,却始终没瞧见江湖的影儿,林飘遥暗暗激动:老娘啊,我终于步入江湖道了!我一定会马上就闯出名号来,再去蜀山破掉武林阵的!恩,且看他们要做什么,我去插上一腿!心神摇荡间,转眼朝小倩瞧去,却见她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又坐了大概半柱香时间,安静无比的客栈里飘来一声异响,林飘遥赶紧竖直了耳朵,猛的听到厨房传来一阵轻微的、缓慢的脚步声,那几桌客人立刻神色紧张起来。
林飘遥心头一震,全身肌肉都紧张起来,毛孔收缩,暗暗道:来了!
见得那道门帘一掀起,一店小二端着两碗面条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林飘遥一楞,显然没想到是这般情景。
正要松口气,猛的听到一声暴喝:“可是老子的杂酱面做好了?!”店小二双腿一软,差点便跌了下去,还好关键时刻沉住了气,赶紧朝他几个走去,颤抖着声音应道:“哎、哎、哎……”林飘遥也是吃了一惊,朝那声音处看过去,见得东首桌上三个头戴斗笠的大汉满脸不耐烦地瞪着那小二。其中一个尖下巴的说道:“我们叫的面也太久了!”旁边那两位点头称是。
猛的又听到一声吼,林飘摇眼睛转过去,见得西首桌上几个混身披着黑色披风的酷男一拍桌子:“小二!老子先来的,叫的也是杂酱面,怎么你先端给他们?!瞧不起我哥儿几个么!”那桌客人虽说没刚刚那几位肌肉扎实,但个个眼冒精光,腰挎大刀,一看就不是善与之辈。那发话的估计是领头人,其他几个也跟着一站起身,“呛啷啷”一阵乱响,但见寒光耀眼,几把大刀一起亮了出来。
店小二一吓,心头直在哭爹喊娘:这、这可端给谁好?
先前那几个大汉眉毛一挑,喝道:“我们是盐帮的,你们又是哪里的堂口?!”
黑披风眼睛一瞪,说道:“亮字号是吧?哥儿几个是三龙会的,想怎么着你说!”
盐帮的人喊道:“管你是三龙会还是三凤会,哥儿几个也太不懂规矩,这前后有序,我们坐的地方离厨房近,当然就得先端给我们!”
黑披风怒道:“什么懂不懂规矩?明明是我几个先来,你却来狡辩!什么是前后有序?明明该说是分个先来后到才对!”
林飘遥看得热血沸腾,心想:原来江湖中是讲这般多规矩的,这可要记清楚了,免得以后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
突又听得另一个声音道:“你们两桌都别争,最先来的是我们,我们等得最久!也是叫的杂酱面!照着规矩来,该先端到这桌!”两伙人心头大怒,齐齐拿眼睛朝说话那桌看去,只见得那桌的汉子竟有七、八个之多,头上缠着白帕,一身苗人打扮,似乎不是本地人,再仔细看去,见得个个神色轻挑,拿跟牙签含在嘴里,竟是丝毫没将众人放在眼里。
黑披风先吼道:“你几个什么时候来的?凭什么说走在我们前面进的客栈?”
那桌客人一拍桌子,猛的跳起身来喝道:“你管老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黑披风见他们人多势众,但欺负那几个是外地人,吼道:“你们又是哪条道上的?怎么吃个面都要跟我们抢!”
那桌客人眼睛一挑,说道:“吃面吃面,吃的就是面子!我几个又怎能让你们抢了头筹?这不是给我哥儿几个落脸么?!”
黑披风和盐帮的大怒,齐齐喝道:“给你长了脸,那老子的脸不就落下来了?!”那边的立刻脸色一变,三桌人一齐跳将起来,从桌下亮出暗藏在包袱里的兵刃,全部对峙上了。
林飘遥看得两眼直放光,暗暗喝彩:好一个热血江湖!转头朝店小二看去,只见他夹在三帮人中间左右为难,急得满头冒汗。几桌人正要动手,突听得一个声音说道:“那、那碗的气味好象不是杂酱面……”
众人一听,齐齐拿眼睛朝发声处望去,原来是坐在里面桌的一个老头儿。林飘遥开始的时候看过他几眼,没觉得什么特别,却始终没想到他竟还敢在这个时候开腔说话。
老头正手上拿着一根大烟枪在桌上嗑,见人人都看着他,一副怯生生的样子道:“那、那好象是老头子叫的牛肉面……你们闻闻那碗里的芹菜味便知道了。”
林飘遥鼻子一耸,果然发觉空中飘散着一股重重的芹菜味。黑披风道:“老子叫的也是牛肉面!杂酱面那是我二弟叫的!”旁边几个点头称是。店小二巴不得这烫手山芋快点脱手,哪里还肯多耽误?端给那个大烟枪老头是定然不会,急忙趁着盐帮的和另外那桌客人没说话,一把将面搁在黑披风桌子上,然后飞快开逃。
黑披风顿时眉开眼笑,盐帮的突道:“没想到我们海上出来的,会在吃面的问题上受到如此巨大的挫折!”说着朝同桌打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站起身来,假做往旁摔倒直扑向西桌去。林飘遥看得清楚,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瞧他这架势,多半儿是要闹事了。
黑披风一惊,仓促间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只听得‘哗’的一声响,桌子被掀翻起来,桌上唯一的那碗面条腾的被挑向半空中。林飘遥从进城起就一直摸着焉巴巴的钱袋,想想自己准备吃完后跑路的心情,暗暗叹道:可惜!
盐帮的人大笑道:“哈哈,这下谁也没得吃!”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条人影已立在正中,手中托着那碗翻腾而下的面碗往上轻轻一钩一带,竟将满碗面条又装了回去,连颗汤水也没溅出来。
整个客栈里静悄悄的,门外的雨似乎又大了起来,哗啦哗啦滴水声欢快的唱响。林飘遥赶紧朝正中那人看去,原来竟是那个大烟枪。大烟枪哆哆嗦嗦的将面端回自己座位,一边说:“这、这浪费了可不好,既然你们都不要,那老头子便吃了罢。”
店中三拨人面面相峻,静得一阵子,那群牙签男猛的撑起身朝外走,盐帮的人也跟着起身,朝大烟枪供了供手,转头出店而去。黑披风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带头那个满脸盯着大烟枪看了半晌,却是屁也不敢放出来,一声大喝道:“走!”
大烟枪嘴里嚼着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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