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妖侠传
老鸨把那三人的其中一个拉出来道:“偌,这个就是小倩。”只见这个小倩长得一对照风耳、红灿灿的血盆口,简直生得是奇丑无比,林飘遥一阵干呕,心想:这个也叫小倩?真他妈侮了我家小倩乖乖的名头!
他无意在此间多待下去,急冲冲便朝门口赶。哪知那老鸨带着一大堆姑娘,硬是把他缠住了不放。林飘遥心中大急:这大厅里那些客人的钱老子可全都偷来了,要是有谁突然发现自己钱不见了,那肯定要怀疑到老子头上!这要是全部人都发现了,那……
正想着,突听一声大喝道:“老子的钱袋呢?!”声音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大厅里都哄闹起来了。
林飘遥一阵心虚,只见几个人跳上桌子道:“这难道是家黑店?!他妈的这些鸡们都要偷东西的?!”
林飘遥大喜,顿时觉得那几条汉子好生可爱,仔细看去,原来是昨天在客栈里吃面的盐帮中人。林飘遥大声鼓躁道:“就是黑店!就是黑店!大家砸了他的牌子,叫他们赔钱出来!”
这群体效应是十分惊人的。那些掉了钱的客人们哪里来得及细想?听到有人这么说了,立刻就觉有理,纷纷在大厅里闹将起来。
林飘遥知道最后肯定还是会闹到自己头上,便想趁乱溜走,哪知这老鸨似乎不是一般人,见得群雄愤起,竟是丝毫不怕,带着那帮妓女站在门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见得林飘遥想走,把那门一堵,竟是谁也出不去了。
待得客人们闹够了,那老鸨才说道:“各位朋友需得把招子放亮点,我这小本经营,做的是循规蹈矩的买卖,怎么会有黑店一说?今天这事情是肯定要弄清楚的,但是弄清楚之前却是谁也不要走!我这店子里砸坏了多少东西,名声受到多少损失,那可是都要你们负责赔偿的!”
那些客人多半是小镇上的游荡子弟,倒没几个特别有权有势的。听得老鸨这软中带硬的话,大多不敢吭声。盐帮的便当了个领头,说道:“听你这口气,现在大家不但不能要回自己的钱,反倒还要赔钱给你了?”
老鸨道:“正是!”
盐帮的怒道:“你他妈的又是混哪条道上的?背后又有什么背景?怎敢如此欺负我等!”
老鸨道:“老娘也不怕你几个小渣皮能翻了天。实话告诉你,老娘这小店的背后老板,可是蜀山剑派的大侠们!你几个谁个敢乱来?!”林飘遥心想:这老畜生吹大话也不怕吹翻了屋顶,蜀山剑仙怎么会来开妓院?
盐帮的笑道:“想那蜀山剑派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会来开妓院?你他妈吓唬人也得找个像样的说法才成!”
但听那老鸨一声吼,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牌,隐约见上面印着‘蜀山剑令’四个字。但字迹模糊,似是有些年代了。老鸨冷笑道:“想当年那所谓的巴山七怪,在老娘这里玩了姑娘想白赖,刚见着这牌子,他们可就个个都乖得像孙子一样。就你几个小崽崽,能有人家名气大?本事大?”
这巴山七怪在江湖上还是薄有威名的,盐帮的人自然也知道。但丝毫不相信他的话,更不会相信她那块破烂铜牌,大喝道:“想我盐帮纵横海边数十载,难道一上岸来就不行了么?!这一天的时间,老子们接二连三的在吃面和嫖妓的问题上受到莫大挫折,要是传了出来,我们还怎么混?!兄弟们!给我操家伙,砸了这黑店啊!”几个盐帮的汉子一起鼓躁,顿时便开始掀桌子提板凳。那些客人们见有人带头,自然也哄闹起来。
老鸨说得凶,本身却似乎没什么本事,见得群情激愤,自己倒吓了一跳,那些姑娘们也哆哆嗦嗦的缩到一堆。
正在场面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突听一阵萧声远远飘来。萧声平和宁静,给人一种无比安祥的感觉。林飘遥只觉恍惚间似到了一处仙人的小屋,屋里熏香缭绕、虚幻中又自有一股真实的平淡。
大厅内众人俱都陶醉这美妙的萧声中,一个个呆立在原地。
林飘遥听得一阵出神,好歹是自己习练过内功,片刻便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大厅中正中间已然是多了一人
第六章
那人年纪大约在二十左右,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衣着白衫,背着一只长萧,看来便是刚刚的弄萧人了。他拿着老鸨先前手中的那块牌子,站在正中。林飘遥心想:那牌子该不会是真的吧?
突听得老鸨大声叫起来:“抢人了抢人了!你把我的牌子还给我!”此时满堂众人俱都从萧声中清醒过来。只要是稍微有点脑筋的,都知道这白衣人不好惹,一时间无人答话,都拿眼睛望着他。
那人说道:“这牌子是你的?”
老鸨道:“怎么不是我的?刚刚这么多人可都是看上眼了的,这牌子不正是我拿出来的么?”她朝身后直努嘴,那些妓女们赶紧点头。
那人道:“你拿出来的,但不定就是你的东西。”
老鸨似乎缩了一下,说道:“反正你要还给我!”
那人一怔,说道:“还给你?我倒要先问问,你这牌子是怎么得来的?”
老鸨理直气壮的道:“那是蜀山派大剑侠们送给我的!你敢不还给我,小心你人头落地!”
那人道:“蜀山的师兄们送你的?是哪位师兄?叫什么的?你说说,我看认不认识。”
众人闻言皆惊,原来这个才是正牌的蜀山剑客。林飘遥大喜,正要上蜀山告之出尘子的事,竟这么巧就碰上了。他暗想到:等这里事情闹完,老子就早点把出尘子的事告诉这个白衣帅哥,免得老子还跑一趟蜀山。
老鸨听了这话,心头早已凉了大半,简直是欲哭无泪:想老娘仗这着牌子在盘龙镇横行了数十年!竟真还遇到了个蜀山的人!
她情知无法讨好,急中生智,一屁股坐到地上便开始耍起泼来:“你们这群王八死的,来老娘这里吃喝嫖玩过了还要赖老娘偷你们钱,这可叫人怎么活啊!”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又指着白衣人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明明是抢了老娘的东西,还来栽赃欺负我这等女流之辈,你还是人啊?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混帐!明明就是蜀山的大剑仙给我的牌子,你却抢去了不还,还赖我!我……”
话没骂完,但听得‘呛’的一声,众人均感觉眼前一亮,一柄寒光溟溟的长剑已递到了老鸨喉头下,竟是谁也没看清那白衣人是如何出剑的。林飘遥暗道:好一招、这个、这个、什么剑法!真他奶奶的不亏为大侠!他自小对蜀山剑仙是向往无比的,只要和蜀山挨上了边的东西,他自然也就都会推崇倍至。心想:这个白衣人武功又好,人又长得俊俏,穿着又拉风,多半便是个真正的剑仙了吧?
还没等他将那人的印象继续完善,突见那人涨红了一张脸,说道:“我、我的儿子还没出生,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那个,屁眼儿?而且师兄们怎么会把本派令牌给你个干这种不要脸勾当的人?师叔伯们更不会!”他这话说得结结巴巴,显然是气急。
众人见他亮剑,本以为要说几句多么惊天动地、振奋人心的豪言壮语出来,哪知竟是没头没脑的这么句傻话,余众皆倒。林飘遥看撒了眼,心想:乖乖,难道要想当神仙,就非得是个傻子不成?连随便一声骂句,他都要去咬文嚼字的搬个明白……他暗骂老天不公道: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如此一个傻子竟还能吹出那一口好萧来?!还能使这么一招剑法!我的娘啊!
老鸨本想继续骂,但被剑指着喉头,脏话便骂不出来,也不敢再吭一声。
白衣人拿眼睛狠狠的盯着老鸨,露出几个威胁的神情,说道:“我最见不得别人说脏话,你要是再敢粗言恶语的,我便、我便削了你的头发!”老鸨下意识的摸了摸头。
盐帮的几个汉子憋了老久,此时大声道:“既然这妓院不是蜀山大侠们开的,那便好说!这老鸨贼奸,大伙看紧了,防得她走脱身!今天损失的,定要这破窑子给老子们全赔出来!”四周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叫好。
那人说:“其实这偷大家钱物的,倒是另有其人。”
老鸨精神一震,直钩钩的看着他,只等他把真凶说出来。林飘遥大惊:不好,这家伙既然是蜀山的,那魂魄自然也不会被吸了去。说不定我干了些什么他都看到了!对了,昨天晚上那个声音,可能就是这家伙弄出来的!他心中发毛,匆忙间还不忘念叨一下:完了完了,刚刚我在那些妓女身上乱摸,肯定也被他看到了,哎哟,这可丢死脸了!
白衣人说:“本来我是想把真凶告诉大家的,但是现在却不说了。”林飘遥被他弄得喜哀失常,但这句话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春。他精神微微一震,再仔细去听。
盐帮的急道:“大侠,你便告诉我们吧,否则大伙的钱找谁要去?”
白衣人指着老鸨道:“就找她要吧。这女人偷了我蜀山剑派的令牌,竟还敢造谣生事,非得好好惩罚她一下不可!何况、何况她还说我生儿子没那个什么的。”林飘遥欢喜上了天,差点便想上前去抱住白衣人狠狠亲上几口。但见满厅众人俱都拿眼睛望向老鸨,老鸨哭道:“公子啊,刚刚是我说话失了分寸,但当时我又气又急,说错话也是人之常情,你可不能这样恨心那!”众人哪里还管她说什么?正要一拥而上,却听白衣人又道:“大伙儿先不慌。”
盐帮的朝四下里一招手,说道:“好,便先听听蜀山大侠说什么。”众人安静下来,林飘遥也悄悄的往门口移去,准备一个不妥便要开溜。
白衣人对老鸨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回答得我满意了,我便把偷钱凶手在的地方说出来。”
老鸨哪里敢不依?连连点头。林飘遥心头打了个突,只听白衣人问道:“你这令牌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老鸨老老实实道:“我揣在身上有好多年了。记得大概是二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姑娘那会……唉,那时我是一个漂亮啊,身材又好,腰儿比那蛇还细……”她说着说着就跑题了,白衣人连忙打断。
“……有个客人来嫖我,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楚,那家伙身子单薄,力气倒是不小,劲也够大,足足和我疯了整晚。”她似乎对那段历史情有独终,稍稍一提谈,立刻便要联想到其他地方去。
盐帮的插话道:“我说老鸨,他有我力气大、劲有我足没?”老鸨白了他一眼,说道:“他身子没你壮,可比你厉害多了。”盐帮的不信,正要再说,只见白衣人涨红了脸道:“你哪个再说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我便割了他舌头!你给我说重点!”
老鸨闭了闭嘴,接着叹口气又道:“唉,我可真想他……那人神神秘秘的,出手又大方,一晚上便给了我两锭金子!”四周众人倒吸口凉气。一般嫖妓的客人,一晚能给上三五两银子,便可称声大爷了,这人竟一给便是两锭金!那确实是大方得要命。万多眼神朝老鸨身上看去,均是心想:可能这老娘们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一朵花罢?
“我心头可是爱死了他,见他背着把大剑,我看那剑上应着‘七煞’两个字,便知道他是江湖上的人,我便说想跟他走。他却不答应,还给了我这块牌子,说是只要遇到麻烦便把牌子亮出来,那便没人敢惹我了。”林飘遥听到这处,心头一动:七煞剑?老子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到底是在哪里听说的呢?
白衣人冷笑道:“你说谎!我派中的师叔辈可没一个是败坏品行的人,更没一个是使七煞剑那种魔器的。怎会来你那里做、做那事?纵是真做了,岂会给你本派令牌招人抓他把柄?简直是狗屁不通!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老鸨委屈道:“老身说的句句是实,若是有半句假话,便教安国夫人也饶不了我!”这安国夫人说的是抗金名将韩自宗的夫人梁红玉,她本身是名妓女,却和丈夫一起留名青史,受皇帝亲封为安国夫人。这些妓女们是最崇拜她不过的,大多都供有她的牌位,既是拿她来发誓了,那想必说的不是假话。众人微微点头。林飘遥心想:这安国夫人老子倒不认识,不过见老鸨那神情,倒是不像骗人的。嘿,没想到蜀山的大侠们也会嫖妓,倒是修炼出一种境界了!
白衣人心下信了五成,却气恼不过,说道:“拿安国夫人来发誓也没用,你定是骗人的!”老鸨正经道:“老身谎话是说得不少,但还从没顶着安国夫人的名头弄过假。你要是不信,那也没其他办法。”
盐帮的人沉思道:“这倒是奇怪了。来嫖妓的客人,怎会对你如此的好?莫非你们以前就有一腿?”
老鸨道:“我倒是想和他以前就有一腿,可惜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他。”
林飘遥突插话说:“那他后来可曾找过你?既然给了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