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妖侠传
现在全身都在发抖的样子,也不知道经不经得住乾坤甲跑动时带起来的风刃,莫要跑着跑着,给吹死在我怀里那才糟糕……
此时情况危急,他又吃不准这个软金散到底是什么毒药,不禁小声对那薛姓汉子道:“我说大侠,你到底对这种毒药有没有研究啊?”他声音说得极轻,薛放耳朵又极灵便,这才听了个清楚,他不答反问道:“小兄弟也是武林中人?”
林飘遥紧张的注视的着四周,生怕昏暗中的那些身影突然窜下来几个,这大汉又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光凭自己,可是没法子挡得了的。听到他问话,顺口小声道:“那当然!……这个,据我所知,只要是个高手,通常都会用内功逼毒什么的,我看你功夫也不错的样子,那能不能把这毒给逼出来啊?”
第七集
薛放微微一楞,拿不准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但看他神色紧张,似乎极为害怕,却坚持没有逃跑,这点倒不似做伪。但却说出要自己运功逼毒的话来,在这危机四伏的当口,就显得有点……他眉头一皱,低声道:“树顶上有三十六名红莲教好手,刚刚被我破阵时杀了几个,其他的却都还虎视眈眈,我若运功解毒,必遭看破,此计不可行。”
林飘遥听说确实是可以运功解毒的,心头大喜,低声道:“我就说嘛……这个不用担心,本大侠的瞎扯功夫一流,给你拖个一时半会儿的不成问题,就看你解毒的本事快不快啦。”
薛放微一蹙眉,他习武多年,自然晓得运功时万万被人打岔不得,倘若这少年心存歹念,抑或没有牵制住那些红莲教中人,半盏茶功夫就足抵那些树上暗影所造杀伤。虽然察言观色,觉得这少年绝不似奸邪之人,但究是萍水相逢,他若婉言拒却不就,亦合常理。但只一转念间,想他自来襟怀光明,别人好心相救,如疑虑不信,倒显得气怯了。再说当此关头,若是静等下去,待到软金散全力发作的时候,全身无力,半点功力也提不起来,终归还是死路一条。于是决意冒上一险,点头说道:“少侠好意施救,我求之不得。”
树梢上那人怪声道:“死到临头了,还叽叽歪歪的扯谈些什么?”
林飘遥从薛放身后闪出来,高声道:“正因为死到临头了,所以我才要把一件困惑着我的大事问明白,免得死也做了个糊涂鬼,那岂不冤枉?”
那声音大笑道:“这小子倒挺有趣儿的,我看你和他根本就不认识,有什么困惑着你的大事能从他那里知道答案?”树顶上的人倒是显得不慌不忙,似乎要拖时间的本来就是他们而已。
林飘遥看到薛放脸上渐渐冒出阵淡红光,心知他在运功解毒,赶紧挡在他身前,大声道:“我啊,我是在问他这个软金散到底是什么玩意?我看他刚刚挺厉害的嘛,怎么一中了这个东西就不行了呢?”
那声音说道:“那他回答了你没?”
林飘遥摇了摇头:“他痛得都没力气说话了,哪里回答得了我?”
树上沉静了一下,接着枝影一晃,似乎有人想跳下来,却听一声急喝道:“老三莫要下去!凭薛放的功力,这一时半会还麻不翻他,切莫中了故意示弱之计,咱们再多等等!中了软金散,也不怕他跑得掉!”
林飘遥见那枝头乱晃的时候,本来担心得要死,现在听他这么说了,无疑是放下一块大石。暗自喘了口气道:“我说……那你们总该告诉我这个软金散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另外一端树上有人冷哼道:“这是山西风雷家的招牌玩意,只要一中此毒,保证你全身发软,连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林飘遥心想:原来是这样。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发觉薛放脸上的红光大盛,头上也慢慢冒出白气来。他心中大急,这可不要被看到了才好!正要继续瞎扯,却听先前那人接口道:“这小子有些古怪,似乎不是寻常百姓,大家莫和他多说话……啊哟!不好!姓薛的竟然能运功解毒!”
林飘遥大惊失色,知道暴风雨般的攻击立刻就要临近,但始终不肯先自逃命,更不敢带着在运功的他施展乾坤甲跑路。当机立断,伸手往背后一拉,露出从张家堡偷带出来的龙泉剑剑身,连那包裹内其他如银票、送给剑圣的木剑等物撒落了一地也犹为望见,双眼只盯着前方。
说时迟那时快,最前端的树梢上猛的窜下数十道黑影,全是蒙着面。当先一人速度远远快于其他,电光火急般朝他奔来。林飘遥刚好拿稳了剑,双手正握着,看也不看,斜斜就朝前横挥过去,正巧跑前面那人已经凑了上来,他拿刀横挡,却挡不住龙泉剑锋利,连点声响都没有,大刀便被横砍两端。那人‘夷’了一声,反应却极快,一缩头矮身避过。跟着左手一抓朝剑身捻去,右手反砍林飘遥握剑的双掌,使的竟是正宗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林飘遥不谙此道,只晓得龙泉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但此时被他捏住剑身,拔也拔不回来,又听他右手砍来的掌刀风声利利,知道厉害,在那右掌砍上来的瞬间猛的一撒手,紧跟着施开摘星密术,双手飞快朝前一探,想抓回宝剑。却不料那汉子使力过大,此时突遭撒手,不由的朝后退了两步,这一下,林飘遥便捞了个空,白白丢了宝剑。
本来靠着他天烈五剑的威力,万不至于如此不济,但到底临敌经验太少,加上心中慌乱,那奇绝天下的剑招一招都还未发出,便已经被人夺去了宝剑。
那汉子抢过了剑,不由一怔道:“你是张家的人?”
林飘遥骂道:“老子还是你家的鬼!”他不甘心龙泉剑就此丢失,趁着说话的功夫,猛的朝前狂扑过去,摘星手急抓一阵,那人见他突然变得手极快,丝毫不似先前使剑时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吃了一惊,挥剑来砍他手,却不知如何竟被那小滑头躲开,只觉得怀里被掏了几把,等他退回身的时候,双手已各抓着两个小药瓶。
林飘遥暗骂道:你妈妈的,也没说抓些武器出来,却尽拿到些没用的东东……正要反手扔掉,只听身后薛放颤着声音道:“别丢!把药给我!”
林飘遥听他说话声音不对劲,急急回头一看,只见薛放脸上青筋尽冒,不时有些处的皮肤在翻腾,似乎是刚刚被打岔了内息,乱了真气所致,他慌忙把药瓶丢了过去。
就这一耽误的时间,树梢蹿下那数十名名身法稍迟的汉子,各挥兵刃,已经砍到了眼前。林飘遥就算手中有剑,也铁定挡不住那许多乱刀乱枪的砍将上来。眼看当先一根长矛已经递到眼前,薛放突然大喝一声,猛的把他拉到一边,躲过此劫。
这帮人的身手无疑远胜於上次当街捉拿逃犯那些官兵,但对上这眼看着都快没气的人,却仍没能稍占上风。斗不多时,已倒大半,剩下十来名也被薛放一股接一股的剑气驱得越离越远,虽都身手了得,恁奈对手一身功力浑厚之极,眼看无望得手,心萌怯意,均是暗暗惊怕,不想竟有人在中了软金散后还能这般勇猛!
不料薛放的掌力突然自弱,闷哼一声,手按胸口,竟似蹙眉忍耐。林飘遥本见他大杀四方,正自欢喜,见状不禁一怔,隐隐觉得不妙。果不其然,薛放一手把着阔剑往胸前乱挥,把众人又避开一截,另一只手急急又弹开那四瓶药的最后一瓶,犹未就口,七八道急刃便即侵袭而至。夺了龙泉剑那黑影低喝一声:“别给姓薛的得隙服药!他已是强弩之末,经不住耗!”一干红莲教徒众闻声之下攻势更急,刃光激舞如骤雪纷落!
人倒上了霉,就是喝水也会被噎着。那四瓶药里,恰好有一瓶确实是软金散的解药,但其他三瓶中,装的却又是另外的玩意。薛放急斗之下,来不及细细分辨,竟用亲身试药这招!偏偏运气又极为不好,连服了三瓶,没一瓶对头的!不幸中的大幸是那三瓶都是些疗伤药,若是其他毒药,那只怕是再也坚持不了。薛放见那当先的汉子如此紧张,心知剩下这瓶必是解药无疑,但无奈身周的攻击密不透风,稍一疏忽便要遭分尸之祸,哪里又有空腾出手来服药?若是在往常内力充沛的时候,只晓一阵掌风,便可把这些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强的红莲教徒远远送开,但刚刚运功遭打岔,已经是受了内伤,加上这一番剧斗,再有软金散的效力发作,却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一丝力气了。
抢剑黑影大喜道:“莫要松了神儿,他就快不行了!”众人均是精神大震,渐渐把包围圈给缩小了下来。薛放脚下接连几个踉跄,差点便摔倒,好在是毅力坚强,硬挺着没倒下来。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些红莲教徒摄于他的威名,倒也没真敢上来拼命。招招都是稍触即离,看出他移动不灵便的破绽,只求拖住不要让他有服药的时间。
众人正斗得酣急,突听一声急喊道:“让道让道!天下第一车来了!”薛放强睁着快要闭合的眼睛朝发声处看去,还没等他瞧清楚,咋觉一阵强风刮来,自己被人一把捞了抱在胸前就开跑。
他一直鼓足了精神在那里缠斗,凭的正是心头一鼓不屈的意志。此时得人相救,心中一宽,立刻便晕了过去。隐隐中觉得那人的轻功凭的了得,竟是比自己高上了不止数筹!这等人在江湖中应该是绝计没有的,难道是神仙救了自己……
第八章
“长生剑,”林飘遥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一把宽阔大剑,仔细念道:“陵步虚铸于大秦朝七年。”他挠了挠头:“什么意思哦这是?”
只听身后有人道:“意思说此剑是一个叫陵步虚的人,在大秦七年的时候铸造的。”
“啊,你醒了!”林飘遥回头一看,薛放正从身后一堆杂草中爬起身来,眼神有些涣散,不似早上见到他的时候那般明亮清澈了。
薛放点头道:“多谢小兄弟照顾,这里是?”
林飘遥继续看剑,头也不回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反正被那个带着一路乱跑,现在算是迷路了。”
薛放‘哦’了一声,随即道:“……那刚刚救我们出林子那位恩公呢?”
林飘遥一楞道:“哪个?”
薛放正色道:“就是带着你一路乱跑那位……我记得昏迷时曾感觉过他的轻功造诣,不知比我薛某人高明了多少!想来定是哪位前辈高人,薛某不敢少了礼数,定要当面感谢才行。”
林飘遥心下暗笑,只说道:“他很年轻的嘛,不算是什么前辈……”
薛放一怔道:“很年轻?”
林飘遥站起身来,把那阔剑给他拖了过去:“真他奶奶的重……恩,确实是个年轻人。他相貌英俊、武艺高强、气质不凡、受万众敬仰、集亿千宠爱于一身,乃是个顶尖顶尖的超级出类拔萃的人物!”
薛放呆看他一眼,不由道:“连你这种油腔滑调之人也如此夸他,那想来是没有错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他发了通呆,暗想这恩人到底是谁。可是把江湖上年纪稍轻的成名人士都想了一个遍,却始终找不出一个符合如此称号的人来,更别提那身超凡入圣的轻功了,不由问道:“那这恩公去了哪里呢?”
林飘遥大大冽冽的说道:“他呀?就在这附近呗!难不成放着你一个大病号,他还能跑了不成?”
薛放一激动,猛的想站起身来,却发觉一动之下竟全身无力,四下皮肤里好似无数蚂蚁爬窜一般,虽然没咬他,但那种酸麻痒的感觉却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知道这是软金散的效力所至,暗暗低叹,口中朗声道:“恩公,请恕薛放不能起身行礼了,还请现身一见!”
林飘遥见他一脸崇敬的样子,差点没笑破了肚皮,拿手在胸口上一拍:“行什么礼哦还,免了免了!马马虎虎的过得去就算了!”
薛放楞道:“你和恩公的关系是?”他压根就没想到过会是眼前这少年救了他,听他这般说,似乎和恩公很熟的样子,莫非是他朋友?或者是他弟子?
在他心目中,这个少年不过是半调子武功都不会的江湖新丁,甚至严格说起来,他连这个新丁都算不上。当时昏昏迷迷的当口,虽说是意识模糊,但长年养成的对身周事物的敏感、跑动时带起风刃之强烈,还是让他知道了那种轻功的造诣。就算用‘此功只能天上有,人间哪得一回闻’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林飘遥大摇大摆的站直了身,干咳数声,清清嗓子,说道:“恩公就是我,我就是恩公。”
这边自然不肯相信,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林飘遥见他疑惑万分,不好再继续逗弄下去,拍了拍手中的乾坤镯,不好意思道:“其实……哎,其实也没什么啦。我那点轻功差得可怜,能跑那么快,全是靠了它。”
“啊?!”薛放木头木脑的顺着他手腕看去,只见他带着一对古香古色的仿青铜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