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君(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不伦之恋 大叔受 年下)作者:如鱼饮水
镉械懔澈斓母松先ァ?br /> “闻重啊,我以前可真想不出来你带孩子什么样儿。”吴翰尧笑道。
“吴伯伯!”闻重无奈的捂脸。
吴翰尧不禁又大笑,少顷言道:“贤侄,你爹爹的《南国水经》,被我找着了。”
闻重眼光一闪,“当真?何处寻得的?”
“前几日荆湖北路不是河坝决堤么,一个亲戚在那边做衙役,从衙门库房里翻出来的。”吴翰尧道,“你爹爹毕生心血啊,如今你可以安心了吧?”
闻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不禁一拜。
“得啦闻重,以后你想着老汉我就是啦。”吴翰尧用力拍着闻重的背道。
这七夕之日,街面上都是买卖摊子和担货郎,过往行人络绎不绝。路过卖书画古玩的街面,天衍拉着云姬在人群间东走西窜,专往热闹的地方跑。闻重原本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此刻再一着急,不由得汗流浃背。
“闻重闻重,你快来,我要买那个金珠红纱笼的小土偶!”天衍拉来了闻重,买了小土偶,却转而递给云姬,“送给你了,喜欢吗?”
“谢谢天衍哥哥。”云姬脸蛋红扑扑的,笑盈盈的说。
“啊,那个是什么?”云姬看见了远处摊铺上买的小树小草屋似的东西。
“闻重,那是什么?”天衍问。
“那是谷板。”闻重好不容易跟上来拉住天衍,话都有点喘。
“爹爹,我想要那个。”云姬对吴翰尧道。吴翰尧冲云姬一挤眼睛,云姬想要东西的心切,连忙冲天衍道:“天衍哥哥,要谷板。”
于是乎,此等场景不断重现,闻重在某只小皇帝的仗义下抱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走在热闹的潘楼大街,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
到了中午,两只小家伙肚子饿的咕咕叫,于是一行人进了铁屑楼酒店。果然适逢佳节,酒店中也是一派熙熙攘攘。四个人找一方桌坐下,点了脯腊鸡、汤骨头、百味羹等菜食。吴翰尧与两个孩子说笑话,逗得他们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闻重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酒店,京城终归是繁华之地,不管各地境况如何,这里始终一派祥和热闹。南朝的百年基业,泰明帝就如此弃之不管了。闻重杯中清香的茉莉花茶都似乎泛起了苦涩。
吃完了午饭,天衍仍不肯罢休,于是四人一直走到了奶酪张家,又饱饱吃了一顿后,才开始往回走。此时天色暗淡,已然垂暮。走回了潘楼街,天衍惊讶的四处打量,夜市一开,白天晚上判若两处。
各种华丽的马车穿梭,绫罗绸缎的贵妇比比皆是。买卖人的吆喝此起彼伏,各处酒店飘来酒肉的香气。天衍一下子兴奋起来,他拉起云姬,飞快的跑向前面。原本小孩子跑的就快,再加上吴翰尧教给他的轻功,闻重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正巧此刻一辆马车驶过,闻重几乎被碰倒,怀里的小玩意儿落了满地。
等到他追上,只见嘤嘤哭着的云姬和一脸怒色的吴翰尧。
“你为何不拉住官家!官家有个闪失,你担当得起!”吴翰尧正怒斥着幼女。
云姬吓懵了,张着大大的眼睛空洞洞的看着。
“吴伯伯,算了,云姬拉不住官家的。”闻重焦急道,“我们分头去找,您先送云姬回家吧。”
“云姬?”闻重摸了摸云姬的头发,“没事了。”云姬看了闻重许久,才回过神“哇”的大哭起来。
曲子、说书、嬉笑、马嘶,嘈杂一片。闻重一刻不停的跑着,只觉得浑身的汗水都是冷冰冰的。他不敢大声唤天衍的名字,只能每到一处热闹地段用眼睛来回搜索。跑过小甜水巷,妓院楼上的女人们挤出来招呼他,胭脂水粉纷纷落下。这地方晚上极乱,若是天衍丢到了这里可如何是好,闻重一想心就开始怦怦乱跳。他一直跑到相国寺桥,沿着汴河一路向西,到了汴京最大的州桥夜市。这里更加混乱嘈杂,每看到一个背影像天衍的孩子,闻重都急忙跑过去,每一个都不是。闻重站在这片喧嚣中央,只觉得血液都一点点冷却凝固。
天衍拦住一个手持并蒂莲的小娘子,问出是从州桥夜市那里买来的。他穿过甜水巷,几个□将他拦住,硬是给拉进妓馆里。天衍把她们挨个大赞一番,出了妓馆,在大相国寺之前就拐进了南门大街。他一路扇着在夜市买来的纸扇,不时冲手里拿着各种小玩意儿的姑娘们眨眨眼睛。在州桥夜市买了一枝并蒂莲,才想起同行的那三人来。
天衍过了河,一直向南走,路过了玉楼包子,肚子有几分饿了,然一摸口袋,才想起自己那几文钱买并蒂莲时已经花掉了。他装模作样的摇摇扇子,叹叹气,却依旧一直往前走。不远处一家小酒馆亮着灯。
天衍走近,抬头一看,油黑的招牌上写着丰饶酒馆四个字。天衍两腿酸痛,拣一处坐下。角落里一个披了件斗篷头发遮住了眼的男人,一只手举杯喝酒,一只手伸进坐在他膝上的女人前襟里。
另一处两个撒暂的正赖着那酒客愣要把果实萝卜干之类往他桌上放。天衍不经意间,竟看见一个撒暂的的手抓上了酒客腰间的钱袋。天衍站起大喝一声,“他偷你钱呢!”
那酒客一愣,撒暂的的手却立刻收了回来,指着天衍叫道:“哪来的小崽子,在这儿说瞎话!”
“我亲眼看见,你差点得逞!”天衍亦不甘示弱,手握的折扇咯咯直响。
那两个撒暂的见眼前只是一个不大的孩子,顿时撒起泼来。摩拳擦掌的,奔着天衍就来。一人一拳挥过去,天衍一闪身,折扇猛的打在那人颈上,那人当即大咳起来。另一个人举起长条凳朝天衍砸去,掌柜的心疼的直叫唤,天衍接住了,与那人僵持。这时原先那人却见机冲上来,天衍□无术,只好任那人直扑上来。
然而一瞬间,那撒暂的却被砸倒在地,砸倒他的竟是一个几乎裸出上半身的□。只见原本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站起身,对那□道:“我给你生意,你倒算计我钱财。莫不是和这两人一伙的?”天衍这时看到那女人手里正攥着五两银子。
天衍细细注视着男人,才发现他个子颇高,虽然瘦但看去却魁梧,胸前露出的肌肉显得相当结实,腰间还佩着剑。此刻他的手已按在了剑上。
地上那三人见了,对视一番,慌忙爬起离开了酒馆。
那男人又坐回了原来的角落,闷头喝桌上的酒。
天衍把条凳重新放好,惊异的注视着这个男人。少顷,男人抬起头,道:“你总看我什么?”
天衍莞尔不语,走过去爬上男人对面的凳子。他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举起对男人道:“我敬你。”说完打算一口喝尽,才喝了一半,只听得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天衍!”
天衍被剩下的酒呛了一口,一边咳嗽一边抹着嘴。倒是对面那男人看到闻重走进来,有些惊讶的张开了嘴。
闻重看到李思骁与天衍坐在一起也是一惊。不过怒火占了上风,他气的声音颤抖训道:“不是说好不准乱跑吗!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我根本不会带你出来!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我多着急!你能不能不做这么胡来的事情!”
天衍开始小心翼翼的拉扯闻重的袖子,闻重气急败坏的甩开他。
“闻重,你别生气……”
“你为什么总让人操心?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闻重叱道。
天衍觉得在陌生男人面前丢了面子,不由分辨道:“我不用人操心……我会武功!”
“我明天就让吴将军再也不教你武功了!”闻重道。
“你敢!”天衍气得一骨碌爬起站在长凳上,虽然还是不如闻重高。
“你看我敢不敢!”闻重的原本脸色苍白,此刻被气得更白了几分。
两人对视一会儿,天衍的眼眶开始发红,终于坐在长登上哽咽着揉起了眼睛。
“闻重,别人都不凶我,就你凶我……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闻重终于缓过气来,长叹了一声。这时他注意到了天衍手里攥着的并蒂莲,问道:“你买并蒂莲干什么?要送给云姬?”哄孩子百试不爽的一招就是转移注意力。
“关你什么事。”小孩子得寸进尺起来。
“好,不关我的事。那我回去了。”闻重转身就要走。
“闻重!你不准走!”天衍急忙叫住他,“我饿了。”
“关我什么事。”闻重抱臂道。
天衍气得鼓鼓的,冲掌柜的一扬手,“一笼水晶小包子!”掌柜的有些迟疑的看了看,“他会付钱给你!”天衍指着闻重,那掌柜的才放心的叫厨房准备去了。
待两人气都平了,小酒馆里就只闻天衍咬包子和李思骁不时的饮酒声。闻重只觉得几日来被各种事务压得透不过气,今日还出了这么一遭,不禁松懈了平日挺直的腰背,略微向前伏在桌上。
天衍当闻重还在生气,把并蒂莲递给他。闻重微微抬眼,天衍不禁又被这双幽黑的深瞳攫获了。这双眼睛绝望的没有光彩,然而却无论何时都不会动摇。
“一开始就是送给你的。”天衍放下包子,神情认真的说。
闻重看看小家伙绷起的脸,一笑置之。
“真的!我想和你百年好合,闻重。”见闻重不信,天衍有些着急。
闻重险些扑到在地,“不要胡言,你知道什么叫百年好合!”
“百花楼的姐姐告诉我,你想和谁一辈子都好,就叫百年好合。”天衍解释。
闻重的脸刹那间变了好几种颜色,少顷他绝望的低吟一声,“先皇啊——”
难得看到闻宰相如此窘态,默默喝酒的李思骁长发遮掩的嘴角悄悄扬起。
第五章 出使前夕
今日轰轰烈烈的早朝结束之后,闻重在预料之中的被叫到了宝慈殿。
说辞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一番寒暄也不在话下。
段太后沉吟许久,许久沉吟,终于拍案而起:“变卖宫中宝器珍玩,亏得他想得出来?小孩子不懂事,闻重你也不知道拦?”段太后阴柔语音说出如此铿锵的话来,旁人顿觉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微臣知错。微臣不知圣上打算早朝对百官言此事,未能及时劝阻。”
“原来闻大人不知此事。今日早朝那么多大臣反对,你几句话把人家都呛回去了。我还以为你与官家早就说好的呢。”段太后轻笑着瞥看闻重。
“官家既然开了口,微臣不得不维护他的威严。”
“唉……”段太后幽幽一叹,“皇家之物流落民间,威仪何在啊……”
“官家说,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闻重道。
这时已来了内臣唯唯诺诺的来收宝慈殿的玉器摆设,段太后一副恋恋不舍,然而又怕内臣笑话,只好冲着闻重干瞪眼。
“太后娘娘,北国不得不防,荀大人要求国库给军队拨款是在情理之中;只是现如今国库的确拿不出银两。官家之举也只是一时之计。微臣近日将出使西朝,愿得与西朝联盟,共同对抗北方。”
“闻重……”段太后叹来叹去,终无奈对他一挥手。于是闻重告拜而去。
被宝慈殿内的熏香熏得昏昏沉沉,闻重漫步走到后苑御花园,深呼吸了几次才缓过来。走过树丛阴翳,看到了空地上正在蹴鞠玩的天衍和云姬。空地边树荫下,吴翰尧正坐在石桌前嘬着茶。
闻重不叫那两个玩得正欢的孩子,走到吴翰尧旁边坐下。
“官家小小年纪就这么有主意,长大了真不知成什么样。”吴翰尧捋着花白胡子道。
“有时想他快点长大,有时又怕他长大。”闻重略微怅然。
“贤侄,瞧你这话说的,跟个小寡妇似的!”吴翰尧大笑。
闻重有些赧颜,不说话了。
少顷,吴翰尧低声问:“什么时候动身?”
“三天后。”闻重道。
“刚去太后那儿了?跟她说了?”
“既是正式出使,自然不能瞒她。只是尽量不声张而已。”闻重面色略凝重,“面上谈开放通商城镇的事,官家卖的宝器玉件也可以拿来向西朝兜售,当个幌子。”
“西朝若是已暗中和北国勾结,你此去恐怕危险。”吴翰尧对冲他摇手的云姬吐吐舌头,又转回头低声道,“西朝境内无妨,只是怕路上——”
此时恰好球滚了过来,闻重弯腰拾起来。天衍扑过来拉闻重,“一起来踢,我跟云姬一伙,你和吴老将军一伙!”
“嘿!那官家可是输定了!”吴翰尧起身做鹰扑状。
云姬捂住嘴笑眯眯的钻到天衍身后。“别怕云姬,我保护你,肯定是咱们赢!”天衍道,一和姑娘家在一块就立马一副男人样儿了。
“闻重,快来啊!”天衍对捧着球的闻重道。
一和这小皇帝在一起,任什么心事都得放下。闻重摇头笑了笑,把球丢到地上踢了出去。
这一夜,闻重和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