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戏梦 作者:柠心(晋江2012.08.14完结,旧上海)





顺隼矗以俣ㄉ褚豢矗故堑娜泛土稚┯屑阜窒嘞瘛?br />   “呃,冯梅……”我回过神来叫了一声那个小姑娘,她却立即抬头,用明晃晃地眸子看着我,“那个我不是少夫人……”听我说完这句话,冯梅疑惑地低下了头,然后轻声嘀咕了一句:“可是少爷……”
  “别听她的。”韩朗的声音从楼梯边传了过来,他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半靠着看着我,却对冯梅说:“冯梅,待会等我们吃完饭后就回去吧,照顾照顾林嫂。”
  “哎!”冯梅爽气地就答应了,然后轻快地跑进了厨房里。“还愣在哪里干嘛?快下来吃早饭吧。”韩朗眼睛里带着深深地笑意,看着我。
  “恩恩……”我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才跟着韩朗走进饭厅里。
  桌子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个餐盘,餐盘里放着几片面包。“是要吃的清淡些,但一连几天喝粥也要喝腻了吧?”韩朗体贴的问我,然后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呃,恩。”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他也没什么,帮我拉开座位等我坐下后,才笃笃定定地走到我对边坐下。
  早饭吃的安静而不沉默,我很开心这样,有一种家里温馨的感觉。我吃着饭,或者说是专注的看着他,时不时地吃着饭。
  他拿起面包用手撕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接着喝了一口放在旁边的牛奶,拿起了一边的报纸。
  “少爷!”冯梅急急忙忙地跑进来,韩朗却不急不慢地抬起头对冯梅说:“怎么了?”“一位姓董的先生打电话来过了!”冯梅回答道,“哦,好。”韩朗说着收起报纸,喝了一口面前的牛奶,才慢悠悠地说:“你先出去吧,我待会回。”
  “好嘞!”说着,冯梅就准备转身出去。“哎,冯梅。”我叫了她一声,她立即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眼睛散着光说:“哎!少夫人,是要我帮你添点牛奶吗?”被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手里的牛奶已经被我喝了一大半。
  “呃,不是。我想问一下门口有来信吗?”我期待地问着她,因为之前几个星期我写了封信给周叔,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消息,希望……
  “啊!对不起……少夫人,今天还没有信来过的。”她失望地看着我,就好像没有收到信的人是她。“不不,没关系的,我问问而已。”我摆了摆手,而冯梅又开心了起来,“呃,还有我不是……”
  “没事了,冯梅。你先出去好了。”还没有等我说完,韩朗就不容置疑地对冯梅说,而冯梅则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着我们,却也就举了个躬转身出去了。
  “韩朗,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啊。”我有些生气地问韩朗,毕竟被这么叫着我很不自在。
  “这有什么,反正早晚都会是。”韩朗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
  而我的脸却马上热了起来,心中原本有些生气的感觉也立即消失不见了。
  早饭过后,一直下个不停的雨竟然停了下来,韩朗和我便坐在庭院里,感受着这难得的清爽。
  身边原先的雏菊花群现在被青草替代了,原本雏菊的花期也不长,而且雨后青草的味道也是蛮好闻的。
  “怎么了?之后时间到的时候再帮你种吧?”韩朗看我盯着地上,轻声问我,“不,不用了。”我摇了摇头,虽然我很喜欢雏菊花,但是也不用为了我这么铺张。
  “你还不给董文回电话吗?”我看着在一旁练字的韩朗,他一边练字一边回我,说:“待会我会去回的。”“韩朗……”我当然是不相信的,从早上开始他就没有碰过电话,甚至没有靠近过电话。
  我见韩朗没有回我,只好再说:“静书不是故意的。”“是啊。”他忽然把笔用力地放下,发出“啪”的一声。“她当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万一你真的……真的就这么不在了,你知道我会多痛苦吗。”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的确是,如果换做是我,我应该也会担心的要死的吧?
  “清菡。”他握住我的手,对我说:“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我只是……还在后怕。”韩朗的眼睛里散发出让我信服的眼神,我也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对了,你在等什么信?”韩朗忽然问我。
  “是周叔的。”我低下头,想起周叔那时候沧桑的样子,免不了一阵酸楚。“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我。”韩朗握紧了我的手,语气里带了一些肯定,说:“放心吧,周叔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我何尝不希望这样,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离开有没有被发现,要是发现了,周叔现在又是什么后果。我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
  “叮铃铃……”屋内的铃声好像响了起来,韩朗则快速地站起来跑进屋子里。许久,他终于出来,对我急匆匆地说了一句:“清菡,我要出去一下。”迟疑了一会,他又说:“清菡,你去换一下衣服吧。”
  我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回房间换了件白色的短袖旗袍,想了一下,还是从里面又抽出一条淡棕色的披肩。
  “你身体行吗,要不你还是在家休息?我陪你。”韩朗看见我走下来,却似乎又改变了注意,我摇了摇头,说:“一天到晚闷在家里,我也想出去走走。”其实我只是不想让韩朗为了我又放弃些什么。
  “好吧,但是你不舒服要和我说。”我顺从地点了点头,让韩朗拉住。
  “噢!韩朗,你来了!”刚刚走进汇中饭店,一个热情却又语气生硬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和韩朗两个人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原来是个老外,难怪语气是这么怪声怪调的。
  那个老外穿着咖啡色的西装,胸前的口袋放着一块深褐色的手帕,偏红褐色的头发用摩丝光亮的梳了一个三七分,高额头大鼻子,但个子却不算很高,看上去似乎是法国人。
  那个人张开双臂,走到韩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忽然看到我,眼睛竟然发出光,然后对韩朗说:“韩朗!这位是谁?怎么不介绍?”
  韩朗转过身来,对我说:“清菡,这位是米歇尔先生。”然后他又换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对米歇尔先生说:“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沈清菡。”
  未婚妻……?心里又是诧异又是甜蜜。
  “噢!是韩朗的未婚妻啊!”我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那位米歇尔先生又张开双臂,走过来,而他之前那个发亮的眼神也暗了下去。可是看见他向我走过来,我不自觉地往后面一退,米歇尔先生则愣愣地站在了那。
  这时候韩朗又带着之前那个笑容说:“米歇尔先生,不好意思,我未婚妻的家教很传统的。”“哦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朝我笑了笑,我也回他一个笑容。
  他又拍了拍韩朗的肩膀,暧昧地笑了笑,然后又说:“别站在这里啦!我里面已经安排好了!”这个时候,一位服务生走了进来,带着我们走进去。
  里面歌舞升平,一个歌女在台上又唱又跳,艳丽的浓妆承托着她千娇百媚的神情,高高开叉的旗袍则露出了雪白细嫩的大腿,大概这些就让下面的男人经不住了吧。
  而舞台前则有许多人在跳舞,随着音乐的节奏,一摇一晃,一摆一收,一旋一放,让人眼花缭乱。
  “先生,你们的位子。”服务生把我们带到桌子边,为我们拉开座位。
  “唔。”米歇尔先生打了个响指,对服务员说:“把之前定好的改成三份。”“啊。”我立即打断米歇尔先生,却又发现有些不礼貌,就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说:“我最近胃不舒服,只能喝些粥。”
  米歇尔先生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可惜地说:“沈小姐真是没有口福了,这里的牛扒味道很不错的。”看他的样子,我也只好面带可惜地笑了笑。
  其实哪里是我不舒服,而光是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餐具,我就手足无措了,万一让韩朗丢脸,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牛扒很快就上来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期间米歇尔先生和韩朗也谈笑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米歇尔先生的语调我听的实在别扭。
  “沈小姐,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喝些牛奶吧。”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米歇尔先生却不知道为什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就放在了我面前。
  也许是早上喝的太多了,我只是礼貌地抿了几口。
  剩下的时间,我就听着韩朗和米歇尔先生说些韩朗家里的事情,又说些米歇尔先生家里的事情,接着开了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顺便还时不时的看看韩朗用餐具吃东西的方式。毕竟万一以后还有这样的场合,总不能每次都说肠胃不舒服的。
  忽然,米歇尔先生叫了一声韩朗,却又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我想这个大概就是韩朗急匆匆的原因吧。
  “唔,韩朗,洗手间在哪里?”我凑到韩朗身边低声问他,“就在后面拐弯处。”他低声回了我一句,我点了点头,对米歇尔先生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我走到拐弯处,然后在那里停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米歇尔先生要和韩朗说的是什么,但是看他们两个的表情,似乎也不是什么能让我听到的事情。
  “那不是沈小姐吗?”我看向传来声音的那个地方,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他用眼睛略微瞥了我一下,却又马上回过头去。
  我努力在脑子里面找他的名字,直到后面一个人出现。
  贺先生。
  贺先生从楼梯那里下来的时候,却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的把头转了回去。也许是脸上的那道狰狞疤痕,让身边路过的人都离的远远的,只有那个叫陈广的大个子和“徐管家”在他身边。
  “徐管家”在贺先生身后走着,看见我的时候露出惊讶地表情,却又松了口气似地笑了笑。
  接着,他们就离开了。
  静伯这样做应该是有道理的吧,我想。
  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走到洗手间里冲了冲手,然后走回座位。这个时候周遭的音乐停了下来,似乎是在休息。
  “韩朗,请你搞清楚。我给你权利去法国公园,不是让你去捣乱的!”他们似乎没有发现我,而我离开位子只有一点的距离,就听见米歇尔先生朝韩朗低声却有些怒气地说着。
  “米歇尔先生,我很感谢你。但是如果上面挂着的是法国人与狗不得入内,我想你也不会好受的。”韩朗的语气很客气而却又丝毫不退让地回了一句。
  米歇尔先生似乎意识到语调的别扭让他发不出应有的怒气,用法文恶狠狠地说了一段话。韩朗则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米歇尔先生摊了摊手,表情夸张地用法文似乎重复了一边韩朗的话,然后又用生硬的语调说:“我很赞赏你这样的性格,但是这样会惹祸上身。”
  “咳咳。”我意识到自己听到了很多本不应该听到的事情,只能清了清嗓子。然后他们才停下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刚坐到位子上,韩朗就着急地问我,“没什么,有些不舒服。”我摇了摇头,回了一句。
  “啊,我待会还有事情,你们再在这里坐一会儿吗?”米歇尔先生友好地问我们。“我们也应该走了。”说着韩朗看了我一眼,说:“她身体还不是很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哈哈哈!”米歇尔先生又大笑起来,说:“沈小姐也是好福气啊,韩朗这么关心你。”
  我脸一热,点了点头。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最具潜力当红的——回鹂小姐!”
  起身走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似乎在报幕。
  什……什么……
  台上的歌声响起,我想回过头去看个究竟,却已经被韩朗带着走出了那里,无法看不见。
  那个人……那个人……是……
  
  
  第19章 相遇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霖铃终不干。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我坐在庭院里用毛笔抄了一遍《饮水词》,接着又用钢笔抄了一遍。我忽然想到,究竟是什么,能让纳兰性德写出这么一段字里行间透露着忧伤的词来。
  时间倒也是过的飞快,刚刚闷热的夏季感觉才过去没多久,就已经快到年底了。而那个声音……也许只是我听错了罢?
  “哎,清菡。”林嫂敲了敲玻璃门,然后对我说:“有电话,清菡。”我应了一声,然后手忙脚乱地理起桌子上杂乱的纸。
  还在我被那些时不时被风吹起来的纸弄的头昏脑胀的时候,林嫂已经站在我身边,接过我手里的纸,说:“清菡,你快去吧,那个人声音很急的,这里我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