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去旅游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2-08-24完结,解密悬疑)
我刚要张嘴,夏斯宇却抢先开口了:“梁春雨在跟你们说话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文一诺想了想:“遇到什么人……遇上了,遇上那个男的了。”
白乘警连忙问:“哪个男的?”
文一诺指了指夏斯宇:“就是……就是坐在他前面那个男的。”
夏斯宇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们说了什么?”
文一诺想了想:“他们打了个招呼。”
白乘警随即问道:“除了打招呼呢?”
文一诺说:“还聊了两句。”
夏斯宇问:“他们都聊了什么?”
文一诺说:“他们是同学,认出来了。”
白乘警问:“然后呢?”
文一诺说:“然后他们就互相留了个手机号,再然后就分开了。”
夏斯宇问:“你们没问问他这人到底是谁?”
文一诺说:“问了啊,他说是他的大学同学。”
白乘警问:“除了是大学同学呢?”
文一诺说:“再就没有了。”
夏斯宇问:“真没有了。”
文一诺说:“真没有了,接下来他就进了厕所了,我就跟老钱回座位上来了。”
夏斯宇和白乘警同时舒了一口气,白乘警笑笑:“看来,你对当时的情况记得还挺清楚的嘛。”
喂喂喂,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成搭档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我怎么完全插不上嘴,你们这完全是无视我的存在嘛。
我很想咆哮,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我只好努力抑制怒火,同时也在极力理清思路以尽快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而这时,文一诺已经开腔了:“我也是刚刚才回忆起来,你们刚才乍一问我有什么特别的,我也想不起来啊。”他显得很委屈。
眼看着一个小老头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真有点感到一阵阵的反胃。而夏斯宇却异常平静地又张了嘴:“他进厕所之前,跟你们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文一诺摇摇头:“没有,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进了厕所。”
夏斯宇问:“他连个招呼也没打吗?”
文一诺又开始摇头:“没有,说得好好的,他直接就冲进厕所了。”
“你们对这个情况,一点儿也没觉得奇怪吗?”夏斯宇问道。
文一诺这时倒是很坦然:“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这样……”
夏斯宇忽然又插了进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这样?也就是说,你们经常在一起?你刚才不是说平时打电话多,见面很少吗?”
文一诺脸上有点儿哭笑不得:“我们平时见面少,但总也是见过几次面的吧,他每次都会做这样的事,这也有点太频繁了,我说他经常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事后就没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吗?”我必须说话了,不然我就要变成透明的了。
文一诺看看我:“我倒是问过晏满堂,他说梁春雨身体不太好,可能是去休息一下,让我不用担心。”
我一听他说完这句话,赶紧接着问他:“你对这种情况就不担心或者不反感吗?”
文一诺说:“刚开始有点别扭,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
我赶紧问:“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文一诺说:“就是无所谓了。”
对于他这个答案,我一时有点茫然。而夏斯宇趁着我一愣神的工夫已经开口问话了:“一开始的时候,你就没直接要求晏满堂换个人跟你沟通?”
文一诺看看夏斯宇:“一开始当然提了,但晏满堂不愿意,说他没问题,后来看他,办事倒是也还行,没什么别的毛病,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文一诺刚刚回答完夏斯宇的问题,白乘警又开口了:“你给梁春雨打电话的时候,是占线、打通了没人接,还是没信号?”
文一诺想了想:“是打通了没人接。”
白乘警问:“这种情况多吗?”
文一诺说:“怎么说呢,最开始有那么一两次次,他这么突然走掉之后,我就给他打过电话,也是没人接。后来吧,知道他有这个毛病之后,我就没给他打电话了。”
白乘警问:“那他每次事后,都有没有跟你道歉或者解释一下?”
文一诺说:“他也就是第一次之后,给我打过电话,说自己当时忽然有点不舒服,所以走得很匆忙,后来就没有过了。”
一个念头忽然在我的脑海里闪过,我连忙问:“他是不是自己也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
文一诺一摊手:“那谁知道。”
夏斯宇插了一句嘴进来:“您这次跟晏满堂他们出来,主要是干什么呢?”
文一诺说:“晏满堂说他们要考察一个新的旅游项目,让我跟他一起。他们是考察环境,我是跟着散心。”
我一听:“散心?”
我的声音很大,文一诺不觉抬头看了我一眼:“是啊,他们说那是个没开发的天然景区,邀我一起去转转。”
我问道:“不是工作?”
文一诺说:“他们是工作,我就是跟着走走而已。”
我相当信不过文一诺这几句话,但我觉得这些事情并不是太重要,所以我立刻又把话拉回到了案件本身:“这个梁春雨平时在单位人缘怎么样?”
文一诺又开始磨叽:“这个……我也说不太好,我对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也不怎么了解。”
我有点语塞,本来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不管怎么说,作为搜查的一部分,总得排除一下酱油人士的嫌疑吧。但文一诺这种说法,根本也起不到缩小调查范围的作用。
我有点儿丧气,同时对文一诺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回答方式感到愤怒,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凶手,都完全不称职嘛,我郁闷地想。
一时冷场,过了一会儿,夏斯宇忽然问道:“你这次来,是受谁邀请呢?”
文一诺对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当然是晏满堂邀请的,不然还能有谁。”估计他可能觉得我们是在没话找话。
夏斯宇摇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是谁给您打电话说请您来的。”
文一诺说:“也是晏满堂啊,他自己给我打的电话。”
夏斯宇说:“那就奇怪了,你平常不都是跟梁春雨联系吗,怎么这事儿又是晏满堂跟你打电话说的?”
文一诺好像很无奈:“小伙子,你问我这事儿,我怎么跟你解释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是晏满堂给我打电话。还是那句话,这种事儿,你应该去问晏满堂。”
这个时候,白乘警说话了:“好了,您先回吧,有什么新情况我们会再找您的。”
r》 文一诺站起身来:“您最好快点儿破案。”他的语气可一点儿都不温柔。
文一诺刚离开,我就问白乘警:“干吗现在就让他走啊?”
白乘警看了我一眼:“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他吗?”
我……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问他点儿什么,但,这能怨我吗?要不是你俩你一句我一句地,我的思路也不会被你们打断啊。
我很无奈,但又不能跟白乘警争执,毕竟这儿是人家的地盘人家做主,我纵有千般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所以,接下来,我跟白乘警商量:“要不,把那个姓钱的给叫过来问问吧。”
白乘警看看我,然后跟列车长说:“那就叫过来问问吧。”
列车长笑了笑,站起来走了。
我感觉到了白乘警的口气里似乎有一些不耐烦,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抬头看了一眼车厢头上的显示屏,现在离到终点站只剩下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了。
夏斯宇问白乘警:“这个姓钱的是什么身份?”
白乘警说:“姓钱的叫钱超英,是经营部经理,算是梁春雨的上司吧。”
我有点奇怪:“算是,是什么意思?”
白乘警说:“钱超英名义上是梁春雨的上司,但好像不太管事,我刚才问了他一些问题,他都是一问三不知。”
一听是这样,我不禁叹了口气,刚送走了一个什么也不清楚的,马上又要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白乘警又说道:“不过,我感觉这个姓钱的好像对梁春雨不是太满意。”
这个情况很重要,我想到这一点,连忙问:“何以见得呢?”
白乘警说:“我问话的时候,姓钱的说了一句,他的事儿我可不清楚。我听得出来,他是有怨气的。”
我忽然高兴起来,这才有点儿意思嘛,没有一点儿民愤的嫌疑人只存在于社会派的小说中。而我是正统的本格派,在本格推理中,被害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儿民愤,他应该是被所有人都恨得想咬两口才对,所以我遇到的也应该是标准的本格派嫌疑人、凶手和打酱油的群众演员A、B、C、D才对。
我刚想到这儿,瘦高个钱超英已经坐在我面前了。那张标准的猥琐怪蜀黍脸又挤进了我的眼睛里,我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身上已经微微地有点冒冷汗了。
作者有话要说:他说的话有问题吗?
☆、瘦高个老钱的证词
我一看见钱超英就觉得别扭,而他虽然面对着白乘警,却老是有意无意地让眼睛在我身上溜来溜去。
我很想插瞎他的两只眼睛,但身为两个刑警一个法医的大侦探女儿,我得知法守法,所以我决定,暂时先强压着怒火看着他。
我要用我的眼神杀死你。我在心里这么念叨着,白乘警已经开始问话了:“你是梁春雨的领导?”
钱超英表现得比文一诺还磨叽:“领导……这事儿可说不上……”
刚走了个文一诺,又来这么块货,我真的很想发飙,想到这儿,我已经开始攥拳了。而白乘警则不紧不慢地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不上’是什么意思呢?”
钱超英满脸的难色:“他其实主要都是向晏总汇报的,我只是他名义上的领导而已。”
白乘警问:“这是为什么呢?”
钱超英说:“还不是因为眼下这个项目……”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我实在忍不住了,狠狠捶了桌子一拳:“眼下这个项目怎么啦?”
钱超英看了我一眼,对我的示威毫无任何反应地说道:“这个项目特别大,是梁春雨拉来的。这个项目刚一开始运作,公司就决定,让晏总亲自挂帅抓这个项目,梁春雨也就事事都向晏满堂反应,完全不经过我了。”
钱超英这几句话说得倒是挺顺溜,这跟他刚才的磨叽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这让我心里疑云陡起。我狐疑地看着他,而钱超英的眼睛这时居然开始躲闪我了,XXX,你现在怎么不偷看本姑娘了呢?这充分说明,你心里有鬼。
我想到这儿,缓慢地开口问道:“你……”
我刚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发现自己开口晚了,因为白乘警已经抢在我前面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梁春雨在和你们分开之前,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
钱超英又开始为难:“不正常……还真不好说……”
白乘警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钱超英说:“他也没什么不正常啊……挺正常的……”说着,他的脑袋开始慢慢往下沉,好像是犯困了。
又来了,我忍不住火气,又捶了一下桌子:“他跟你们说着话突然冲进厕所,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钱超英好像忽然精神了,脑袋一扬,几乎把头发甩到椅背上去:“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就不正常,他就干就挺正常。”
他说到这里,略作停顿,我本来想问个“为什么”,谁知道人家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我估计你也听晏总和文一诺说了,他经常跟人谈着谈着,或者干着什么事儿中间,一点儿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而且他每次一这样,再打他电话,肯定也是没人接,所以我们也都习惯了。这次他又这样,我们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钱超英一直说到这儿才打住,我看了看他,他也看看我,我们两个人的目光一对,他连忙扭头躲开了。
白乘警又开腔了:“你知道梁春雨会这样是什么原因吗?”
钱超英挠着脑袋:“他好像是有病吧……”
我一锤桌子:“什么病?”
钱超英再一次回答得很利索:“好像是低血糖,他说他一犯病就头晕,什么也干不了。他怕影响我们,就躲出去了。”
我回想起晏满堂也曾经说过,梁春雨有低血糖,这样一来,情况倒是能对上,但是这个老钱的表现老是让我有点起疑……
我沉吟了片刻没说话,而夏斯宇又慢慢地开了腔:“你们这次出门,是谁组织的?”
钱超英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夏斯宇:“组织……是……什么意思……”
夏斯宇说:“你刚才也说了,这个项目本来跟你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梁春雨和晏满堂在负责。那你这次为什么会跟他一起出来的,你们这趟出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