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爱 作者:我是阿白(晋江2013.10.30完结)





  他犹豫了会,用了可怕这个形容词,“我总在想,上一秒钟我在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是我想做的却一直没有做,我害怕自己在完成之前再也想不起来想要完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穆晓晓冷冷道:“你在为晓初说情?为你们做过的事情开脱?”想要她原谅?
  童可可的眼帘垂了下来,不再看她:“我没有必要为他和我们开脱,我只是觉得,既然恨得那么辛苦,不如在还记得他的时候去面对这一切。至少,他可以用他的生命去爱你。”
  穆晓晓迷茫起来,如果有一天,她跟可可一样会失去记忆,忘记晓初,穆文宗,孔念辉,忘记她曾经激烈的爱——
  也许,忘记不见得就是最好的方法。
  何况,有些东西是永远不可能忘记的。
  穆晓晓放开童可可,翻身坐在床沿,发着呆。
  自从她被晓初烙上了烙印之后,她就一直想要拼命洗掉这段回忆,逃避这一切,可说到底,她深爱晓初,所以永远洗不掉也逃不掉。
  她的倔强和晓初的狼性碰撞了,谁也不肯低头服输。然后她碰到了孔念辉,这个不曾要她低头的男人,或许她喜欢的正是这一点吧。
  童可可在她的身后静静看着她,睡袍因为动作而微微滑落,露出了她的香肩,肩膀上有一缕发丝,从后颈处出发,绕过肩膀,往前去——也许就在她的胸口那里停留,谁知道呢?
  他着了魔,坐了起来,一点点靠近她,修长手指碰到了她的肌肤。
  穆晓晓没有闪躲。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低头,唇在她的耳垂处轻轻一吻。她的耳垂小巧可爱,他很想含住。
  他看过无数次晓初和她翻/云/覆/雨的DV,此时脑子里闪现的都是晓初的一举一动,他下意识地去学,就连那亲吻的轻重力道、手指的摩挲都一模一样。
  其实他知道,晓晓爱着晓初,否则不会在晓初的身下露出那样既痛苦又愉悦的表情。他也知道,晓晓的身体因为药物的原因变得格外敏/感,他不介意晓晓把他当成晓初。
  “晓晓姐,”童可可的声音很沙哑,“我给你蒙上眼吧,把我当成谁都可以。”他的手一点点掀起她的睡袍——
  但穆晓晓抓住了他的手:“够了,可可。”
  穆晓初睁开眼,满头是汗。
  他抬手擦了一下额头,汗湿一片。
  梦里看到姐姐被人带走,而他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办法。
  又梦见陶清书将她压在身下,她欲/仙/欲/死,自己却站在一道透明的墙后面,捶打,怒吼,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人跟了陶清书快一个星期了,什么也没跟踪到,陶清书这些天都在家里呆着,哪里也不去。童可可那里他打电话问过了,说是送出国了。他还假装不知道,打电话给陶清书问童可可怎样了。陶清书的回答是一样的,并说自己打算先留在北京,将来万一可可回来了,也许他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他不相信陶清书,永远都不相信,但是又毫无根据。
  陶清书就算不是主谋,也肯定知道些什么。
  穆晓初很想把陶清书抓起来吊打一顿,用刑具逼迫他开口。
  他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是夜里十一点。
  他想了想,拨打了陶清书的手机——
  如果陶清书接通了,他就假意约他出来喝喝酒。
  但一分钟过去了,陶清书没有接,这个点,正常来说陶清书不会睡那么早,难道是在干什么事情?
  穆晓初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个人是他通过一些关系找到的一个私家侦探,他给对了对方一笔钱,让这个人和他的拍档全天候跟踪陶清书。
  但是他连着拨打了两次,对方也没有接听,穆晓初看着手机,决定再拨打一次。这一次对方接听了,但是——
  “晓初。”却是陶清书的声音。
  穆晓初的瞳孔猛然一放大,又恢复了正常,很镇定地应答:“清书。”怎么?他的人被陶清书发现了?被发现不是一件太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是,陶清书居然跟他摊牌?
  目的是什么?
  陶清书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晓初,我就在你外边,你给我开门,我们好好聊聊。”
  穆晓初敢把陶清书放进来,是因为他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陶清书敢进来,也是同一个原因。这两个人,就算是错了也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狼,就是这样的霸道。
  从某种程度来说,穆晓初的狼性来源于他的爸爸穆文宗,你看看穆文宗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就知道了。只不过,他比他爸爸没有原则,为了能吃到肉,什么都可以做。
  “茶?水?饮料?”穆晓初询问这个竹马,他穿着家居服,像个林家大男孩。
  陶清书在沙发上坐下来,很随意:“有酒吗?”
  穆晓初笑了笑:“你确信喝了酒你不会‘忘记’一些该说的话?”
  陶清书也跟着笑:“也有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
  好吧,穆晓初去打开客厅的冰箱,里头永远都备着啤酒,不过都是小支的,他想了想,拿了四支,右脚踢上冰箱门,往沙发去。
  陶清书伸手接了两支过来,左右开弓,把酒瓶盖子打开了,根本不用开瓶器,足见熟练程度。他递了一支给晓初:“喝。”
  两个人碰了酒瓶子,一口气喝干。
  陶清书呼出一口气,这啤酒的凉爽程度很合适。
  穆晓初往后靠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他,催促道:“说吧,说说你的酒后真言是什么?”
  陶清书放下了酒瓶,转头看着晓初:“你有没有怀疑过童可可?”
  可可?穆晓初微微一皱眉:“他不是病了?”难道是装病?
  陶清书点头:“他的病不会是假的,但不代表他不能绑走晓晓姐。”他一直就在怀疑可可,当初他可是打算和可可联手的,谁知道——
  穆晓初的脸色变了变,怀疑可可?他一直把目标和重心都放在清书的身上了,倒是忘记了这个一直以来不爱说话、如今又得了这莫名其妙病症的可可。他沉声道:“你有什么证据?或者你这些天找到什么证据了?”
  陶清书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考虑了一会,这才说道:“我找不到证据……但是我怀疑他是有理由的,因为,我曾经打算和他一起绑走晓晓姐。”他决定彻底坦白了。
  此话一出,穆晓初就想把手里的酒瓶子抡过去——
  他忍住了,冷笑道:“我早知道你对我姐有意思,没想到你还敢和童可可联手。”居然背着他搞小动作?不过这事情是需要背着他。
  陶清书也笑,笑得很有点欠揍:“晓初,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想要什么,可可想要什么,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也许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太久了,就连喜欢的女人都一样。过去的很多女人,我们都可以一起用,只有晓晓姐……”
  穆晓初打断了他:“她是绝对不可以的!”当然不可以!姐姐和那些女人,能一样吗?!
  再说下去,两个人就该打起来了。
  穆晓初忍住心头的怒火,换了口气,说道:“可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你会不会弄错了?”陶清书不也说了吗?找不到证据,可可从来就不是很聪明的人。
  陶清书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低声道:“我总觉得,可可的家里在帮着他。”
  什么?!穆晓初几乎要跳起来:“童叔叔?罗姨?”
  他皱了眉头:“他们帮着自己的儿子做这样的事情?不怕我爸知道了?”
  陶清书笑了笑,拿过另两支酒瓶子打开了,递了一支给晓初:“可可的病,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原因吗?”
  穆晓初接过了酒瓶子,默然了。他喝了一口,脑子里极速地运转着——
  如果是他得了这样的病,而他的心愿就是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也许——也许他爸爸也会帮着他。
  这件事情,如果扯入了双方的家长,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陶清书肯和自己摊开来说,也是因为他发现了他自己的力量不可能解决这个事情。
  他要不要告诉爸爸?
  穆晓初忽然迷惑起来——陶清书能发现的,爸爸会发现不了吗?
  楼上忽然传来了动静,两人抬头往上一看——是晓初的爸爸。
  “爸,”晓初站了起来,“清书……”他想说他的疑惑。
  但是穆文宗打断了他:“找到晓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所有撒花的、看我的文亲们!!!!!!!!!!!!!1


☆、疯子

  够,还是不够?
  有时候合适地反抗是最好的催/情/药,童可可虽然披着羊皮,但狼终究还是狼,本性难改。
  穆晓晓不让他更进一步,他是不再进一步,但也没有退一步,他的手还在穆晓晓的大腿上,唇虽然不再亲吻,但却用脸颊贴着她微露的香肩。
  穆晓晓轻轻拿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身后听到童可可落地的声音,她回头望了一眼——童可可跟着她,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看来今晚是真逃不过了。
  穆晓晓不再看他,脚步不紧不慢,打开童可可房间的门口走出去,又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口,身后传来门轻轻扣上的声音。
  她在床沿坐下,侧头看着童可可。
  童可可的胸口起伏着,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拂开她肩膀上的头发,顺势就要撩开她的睡袍——
  穆晓晓抓住了他的手,两人对视间,她却浅浅一笑,松开了手。
  童可可的手一滑,睡袍就顺着穆晓晓的肩头落下了,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这样美丽的身体,白皙,柔嫩,香滑,他无数次在DV上看过,却从来没有这样真实地看过。
  “晓晓姐……”童可可的声音沙哑起来,他跪在她的面前,手几乎是带着颤抖抚摸上去。
  他没什么经验,一开始就是很用力,可是这样生涩的抚摸也是一种极强的刺/激,他看到穆晓晓皱起了眉头,红唇微微张开。
  他凑上去,亲吻她的唇,手也不停地揉/捏。
  “可可……”穆晓晓躲开了他的唇,“你太用力了。”她的唇都肿了。
  “对不起……”童可可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可穆晓晓却不肯,只是在他耳边轻声安抚他:“等等,再等等。”
  等?他怎么等?
  但在床上,他是玩不过穆晓晓的,只能任由她处置。
  穆晓晓垂下的眼帘里,却带着一丝冷静。她只需要用一点技巧,就能降服他的身体。
  穆晓晓的唇就在眼前,他忍不住吻了上去——这一次,他要进入晓晓的身体里。
  但是他没有如愿,吻也中止了。
  “晓晓姐?”他有点迷茫地看着穆晓晓,喉咙那里顶着利器,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从肌肤的触感来判断,一定可以穿破他的喉咙。
  穆晓晓的脸上都是冷漠,这原本是一只筷子,她偷偷藏了起来,用力一掰断成两截,所露出的断刺可以划伤人。但这还不够,她偷偷磨了好几天,把断头处磨尖了,藏在枕下。
  “起来,可可,”穆晓晓的利器一直在他的气管处,她的声音很温柔,“你要带我离开这里。”
  童可可缓缓起身,眼神里还有迷茫:“晓晓姐,这里走到山下都要半个多小时, 而且,还有保镖……”
  穆晓晓低声道:“那你就陪我一起走吧!”
  “走了,你又能去哪里?是回到北京和晓初在一起?还是和孔念辉?”童可可看一眼她的手,没有颤抖,看来很有决心,可是——她终究是个女人,她不可能斗得过他的。
  穆晓晓扯了扯嘴角:“你说过的,要我面对现实,面对过去的一切,所以无论我回到哪里,也是你教我的。至少,我觉得,我应该试着去原谅晓初和你们,但前提是——我要离开这里。”
  童可可的眼神越来越暗,不知道是这里黑灯瞎火的原因还是——
  穆晓晓一怔——童可可居然往前走了一步!
  她吓了一跳:“你干嘛?!”手中的武器往前戳了戳,示意他不要乱动。
  但童可可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盯着她:“晓晓姐,你果然还是爱着晓初,对吗?”他一直在猜测这个事情,晓晓如果不爱晓初,怎么会在逃掉了之后还是舍不得?
  晓初,始终是他们的头子,始终是最有可能得到晓晓的人。
  他喃喃道:“晓晓姐,你要回去要跟谁我都不反对,可是,你不能多给我点时间吗?只是一点时间,几天也好,我——”他最近的健忘越来越厉害了,一直在靠吃药物控制,有时候——他翻看日记,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日记上怎么会有这些事情?
  他只想,暂时地拥有她,也不可以吗?
  “可可,可可!”穆晓晓惊呆了,可可这样的靠近,脖子上已经刺出了血!
  “你站住,可可!”她不知道是在吓唬可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