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爱 作者:我是阿白(晋江2013.10.30完结)





  几人正商量着,耳边忽然传来餐具摔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太刺耳,惹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一名惊慌的侍者,一个被咖啡泼了胸口的女子,还有她身边的年轻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很快就要完结了,孔念辉和晓初都是晓晓心里的人,只是有些人可以陪伴在身边,有些人不一定可以。最后的结局也许不能让大家都满意,还请包涵。


☆、原来

  几人正商量着,耳边忽然传来餐具摔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太刺耳,惹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一名惊慌的侍者,一个被咖啡泼了胸口的女子,还有她身边的年轻男子——
  穆晓晓被这个女人吸引住了——因为她的冷清。怎么说呢?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和她相仿,但眼神里却带着远远超出这个年龄的冷静和沉着,一双凤眼带着傲气,让人不敢直视她。
  她的视线转到了她身边的男子身上——浓眉大眼,生的倒是养眼,只是脸上匪气太重。
  那侍者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他满头大汗,非常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尤其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脾气非常非常的不好。
  他一时惊慌,拿了胸口的纸巾想要擦拭,这简直是——那咖啡可是泼在了女人的胸口处啊!
  果然,年轻男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皱起眉头:“你他/妈干什么?”
  他的手孔武有力,几乎要把侍者的手腕折断,那股子凶狠劲,远远超出穆晓晓身边的一种狼崽子。瞧瞧,人家那才叫真正的狼,这群嘛,还真是狼——崽子!
  “阿清,”女人出声了,“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别闹事。”
  简简单单一句话,声音冷冷清清,那个被称为阿清的男子立刻松了手,但脸上还带着气。
  “对不起对不起!”这儿的经理终于飞奔过来,各种道歉:“修小姐,我们这里可以帮您把裙子处理干净,或者您要是不满意我们照价赔偿。”
  穆晓晓看出来了,估计是刚才看着这个小霸王发怒不敢惹,现在才过来当和事佬。她忍不住微微一笑,觉得有趣。
  修小姐?这个女人是哪的?怎么之前在这个圈子里没听说过?
  她正想着,那经理已经带着这俊男美女二人离开了。
  一场小事故就这么平息了,很明显,如果不是女子的不追究,那男子恐怕没那么轻易被打发。
  “这是谁呀?”穆晓晓忍不住问身边的晓初。
  晓初看了她一眼,顺手就揽过了她的肩膀,给她解释:“那女的叫修君瑶,男的叫修世清,黑道上的,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你怎么知道?”穆晓晓盯着他。
  穆晓初浅笑:“很奇怪吗?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穆晓晓哦了一声,喝了咖啡,很平静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因为她是女的,你是男的,所以你知道?”她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会引起晓初的注意也不奇怪,可这话说出来,却引起了极大的反应——
  极大的反应却不是从晓初那里来的,而是裴弄——
  裴弄哎哟了一声道:“晓晓姐,说实话,哪个男人敢随便碰修君瑶?她可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
  他的表情很夸张,好像修君瑶就是刀山火海,上去就是死路一条。
  穆晓晓差点喷了咖啡:“有没有这么夸张?”
  姚宇也忍不住了,身体往前倾,跟她说道:“不夸张!她一年前被她大哥赶到雍和宫,逼她让位,现在还不是照样出来了?什么样的女人能这么强?退位一年还被请出山?她就是朵刺玫瑰——小心被扎死。”
  穆晓晓被逗得直笑,这群狼崽子只要在正常人的状态下确实是很好的玩伴,不正常的时候就强盗土匪,那时候就会让你不杀不痛快。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他俩是姐弟?”修君瑶?修世清?看刚才修君瑶的语气,他俩应该是姐弟吧?
  她的八卦让晓初忍俊不禁,失笑道:“好了,别问了。”
  为什么不问?她看着对面的三只小狼,裴弄和姚宇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那表情很诡异,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而一直默不出声陶清书这时候说话了:“对,同母异父的姐弟。”
  “哦……”同母异父啊——嗯?不是同父异母?她看着陶清书,迟疑道:“你没说错吧?”
  “没说错。”晓初拍拍她的肩膀,“别在这里聊这些东西了,万一被人听到不好。”
  好吧,晓初说的有道理,穆晓晓只能作罢。这下午喝了不少咖啡,她忍不住要上洗手间一趟了。她起身了,晓初很自然地问她:“要我陪你去吗?”
  所有人都假装没听到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肉麻,穆晓晓瞪了他一眼,把他瞪笑了。
  “不对,肯定是落下了。”穆晓晓皱眉,“钱包里有我的一些证件呢。”她习惯于把证件和银行卡都带在身上,这下好了,钱包都落下了,到了家门口才发现。
  穆晓初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家,我去拿,应该是落在沙发上了,服务生肯定能发现。”那里的服务生不会乱拿东西的,捡到了也会收起来联系失主或者等待失主回来寻找。
  “那你快去快回。”穆晓晓拿过了路上买的东西。
  “嗯。”穆晓初点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往车库走去。
  穆晓晓打开了门,正碰上阿姨在整理鞋子。阿姨抬头跟她打招呼:“晓晓回来了?”
  “嗯,阿姨中午煲汤了吧?”穆晓晓嗅到了香味,一边换鞋子,冷不丁看到地上有双陌生的皮鞋——男士皮鞋。
  她看了一眼客厅,随口问道:“来客人了?怎么不见呢?”
  阿姨回答:“是,在你爸爸书房里。”
  “哦,是爸爸的朋友?”家里好久没有来客人了。
  “不清楚,之前没见过。挺年轻的一个年轻人,也就三十出头吧。”阿姨一边干活一边说道,“好像是南方口音的,啊对了,跟你刚回来的时候带着的南方口音很像。”
  穆晓晓手里的东西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是孔念辉吗?是他吗?他来了?他为什么来?
  她的心头砰砰直跳,太久没有见到这个人,她的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和他曾经有过的快乐和缠/绵。她承认,她很想见他,可是,他未必就想见她不是吗?如果他想的话,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来这里一声招呼都不打?
  或许,他就是想避开她,是因为之前的一场吵架吗?还是因为,他已经厌倦了和她在一起?厌倦了还要和晓初争抢她?
  他那样的男人,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在她的身上费心费力?
  穆晓晓努力放平了呼吸,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一抬头,就看到二楼——尽头处,是爸爸的书房。
  她很想上去,很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很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穆晓晓着魔似的往上走,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可是每走一步又都很快乐——她要见到他了。
  她做贼心虚,甚至怀疑阿姨都在偷看她,但实际上,阿姨已经去厨房里了。
  她小心翼翼地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房外,书房的门是半敞开的,她不敢往里看,只能偷听。
  “你说这是解药?”这是爸爸的声音,“晓初在晓晓身上下了药,这个可以解?”声音带着疑惑。
  药?穆晓晓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耳边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嗯,晓初给晓晓下药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
  孔念辉,是孔念辉的声音!穆晓晓差点就喘不上气来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对这男人这个声音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些天,她一直刻意压抑这个想念。
  因为,是他先不要的她,因为,她只有晓初了。
  耳边听到孔念辉继续说道:“晓晓这一年多来一直没有怀孕,我留意打听了一下,这个药的持续时间可以达到三年,另外它还有个副作用,就是避孕。也就是说,如果继续下去,晓晓很可能会真的不孕。晓初,应该不知道这个事情,否则他不会任由药效一直到现在都没去解。”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穆晓晓也怔住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不容易怀孕,当时又满心想着逃离晓初,所以没有想那么多。
  爸爸的声音响起了:“这些天,你都在为这个事情奔波?”
  “算是吧……”他似乎不想承认,“也不全是为了晓晓,也是为了晓初为了穆家。虽然我不姓穆,但我从穆家这里也得到了不少……晓初和晓晓要结婚,将来还要有孩子,这个药就必须要解了。”
  穆晓晓的脸贴着墙,感觉脸颊冰凉——她忽然想起了孔念辉的身体,很温暖,她之前时常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念辉,你不要怪大哥,我不让你去救晓晓,也不让你再和晓晓接触,我——是自私,但——你也看到了晓初的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  


☆、偶然,必然

  “不用再说了,我明白。如果我有儿子,我也会这么做。”
  里头的两人还在说话,但是穆晓晓已经听不见了,耳朵里都是刚才爸爸所说的话——我不让你去救晓晓,也不让你再和晓晓接触,我——是自私,但——你也看到了晓初的疯狂。
  什么意思?
  爸爸找过念辉?他不让念辉来救她也不让念辉再和她有联系?
  原来,是这样。
  难怪晓初出现了,而念辉却没有出现,那时候她无助而脆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晓初,这也是她愿意接受晓初的原因之一。
  舒淇演过一部电影,她的儿子被一个怪物拐走了,藏在不见天日的下水道里。小男孩起初很害怕,也很憎恨怪物,但日久天长,他更害怕一个人独处,最后他越来越渴望怪物的出现。
  直到后来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妈妈。
  一个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拯救他(她)的人,就算是他(她)过去仇敌,他(她)也会爱上对方。更何况,她原本对晓初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带着罪恶感的爱。
  晓初的出现,念辉的消失,成全了她心底的脆弱。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出现的人是念辉,如果——她将会和念辉走在一起,因为她对他,本来也有着感情,虽然谈不上很深,但却也足够强烈。否则,她怎会在发现念辉知道她的秘密的时候跑掉?
  穆晓晓捂住了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这一切的关键点,就在于谁的出现和谁的消失,爸爸深谙此理,所以不让孔念辉去救她。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只是不停地落下,一切已成定局,她还能说什么呢?
  就算念辉爱她又怎样?她爱他又怎样?已经错过了,她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去抛开即将到来的婚礼。
  孔念辉,也不会违背大哥的意愿——他看起来虽然孤傲而略微没有人情味,但却恰恰是一个最有人情味的人。比起她穆晓晓,穆家给到孔念辉的东西已经足够大,大到必须要还这个情。
  真他/妈有情有义,还要给她弄解药。既然不要她了,为什么还要管她身体好不好?
  穆晓晓想冲进去指责他虚伪指责他混蛋,痛扁他一顿叫他滚蛋,让他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就连声音也不该出现在她的耳朵里!
  但她什么都没做,她也不可能这么做。
  她手脚麻木冰凉,动也动不了,甚至于里头的人走出来了,她也动不了。
  “晓晓?”穆文宗和孔念辉的声音同时响起,惊讶而又带着点慌乱。
  穆晓晓脸上的泪珠子吓到了他们,穆文宗想上前,但没有,他调整了情绪,淡淡道:“晓晓,你都听见了,你要是怪,就怪爸爸,只希望你不要迁怒于晓初。”
  迁怒于晓初?她怎么会?“这跟晓初有什么关系?”她一开口,声音就有点沙哑了。
  她静静地看着孔念辉——
  还是那样的孤傲,还是那样的英俊,只是眼神里,有了稍纵即逝的疼痛和悔意。
  “晓晓,”孔念辉低声道,“我——最近会很忙,你和晓初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
  婚礼?对,她和晓初的婚礼。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忙就不用来了,谢谢你挂心——叔叔。”
  她刻意咬重了叔叔两个字的发音,既是伤害他也是伤害自己。两个人走到这一步,居然要靠互相伤害才能保持距离。
  冰冷瞬间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穆晓晓在孔念辉说话之前首先送客了:“叔叔慢走,我就不送了。”
  她转身离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身后很安静,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着她的背影,窒息的安静,她感觉不是自己的走路,整个人好像身不由己、机械前行。
  进入房间、关上房门,她像个木头一样地在床沿坐下,不知时间,不知他事。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