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鹤王
两人翻身上马,朝洛阳方向驰去。
“李兄,你觉得这趟有收获吗?”
“收获不小。”
“你指的是听到魔教的‘风火行动’计划?”
“不错,我还知道主持这次行动的名为商四海,其实另有其人。”
“李兄说的是……”
“魔教的大公子。”
“李兄见到他的面了?”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幸好……”
“幸好什么?”
“幸好你没跟他照面,否则够呛!”
“这位魔教的大公子武功很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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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
“比起上官兄如何?”
“强我数倍。”
“……”
“李兄不必担忧,以你的身手,已足可与他一战。同一辈中,也只有你才称得上是他的对手。”
“上官兄过奖了。在他身边还有名女子,似乎跟他关系不浅……”
“那多半是唐门的大小姐唐箐了。她曾与武当派俗家弟子华尘空有过白首之约,没想到这么快便投送到他人怀抱,啧啧,女人可真够善变的。”
“上官兄似乎对他们的事很了解……”
“……”
将近洛阳,上官达忽然勒住马,道:“李兄,我们就此别过吧。”
李无为道:“你不随我回菊香轩?”
上官达道:“菊香轩是你自然盟的总堂,我乃外人,甚不方便哪。”
李无为道:“那么你往何处去?”
上官达稍一犹豫,道:“家母就住在洛阳城外,我正要去看她。”
李无为喜道:“原来伯母就在左近,李某正该去拜访才对。”
上官达道:“家母居所虽离此不远,但她行踪不定,此去不一定能见到她。再说,李兄离开菊香轩一夜,你那些兄弟不免担忧,我看还是……”
李无为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也不相强,道:“既然如此,我改日再登门拜访伯母。”
上官达应了声,策以疾驰而去,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雾中。
他可真是神出鬼没、一身是谜!李无为怔怔地看了半晌,调转马头,进了洛阳城。
***
天微微地透着亮,薄雾中的菊香轩还沉浸在一片安静中,李无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房里。一路上想到杨大眼颁下命令不准私自外出,自己当老大的便先违反了,不由有些好笑。他是一门之主,自然没人会对他稍有异辞,但他还是不想让人知道,因为他不想让杨大眼有任何的难堪。
但李无为一进自己的房,便看到了杨大眼。杨大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无为就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一脸讪讪,有点哭笑不得。
“大哥,今夜有何收获?”杨大眼似乎看出了他的窘态。
李无为便把上官达来访,暗探白马寺的经过详细讲了遍,只隐去了商情的一段。杨大眼听了,皱起眉道:“魔教出动了这么多高手,而且又躲在暗处,对付他们可不容易哪!”
李无为道:“魔教此次兴师动众,为的就是要将武林大会搅成一锅乱粥,他们的行动名为‘风火’,就是要极尽煽风点火、挑拨离间之能事,使七大门派不战自败。白马寺里的不过是魔教的部分人马,援兵还会逐批赶到,那时就更不容易对付了。”
杨大眼道:“我觉得‘风火行动’不仅仅是煽风点火,似乎还另有深意。”
李无为道:“你是说……”
杨大眼道:“他们可能要使用火器炸药之类的东西来对付武林同道。”
李无为立刻想起了在天外山庄遇到的第五黄,他的火器不是犀利无比?还有江南霹雳堂,在数年前便已臣服魔教,焉知他们不会替魔教制造出更多的轰天雷、霹雳弹?假若真用上了火器炸药,那么大的灾难便来临了,因为火器炸药杀伤力极大,非人力所能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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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眼见李无为沉思不语,又问道:“大哥,你说那位在暗中主持‘风火行动’的人便是魔教教主的儿子?”
李无为道:“上官鹤影身世隐密,外人对他了解不多,因此他的妻儿也都讳莫如深,那人是魔头之子也仅是我的猜测而已。但他年纪颇轻,商四海又对他十分恭敬,应当不会错。据上官达讲,此人武功极高,倒是我们的劲敌。”
“你那位上官朋友知道得真不少,”杨大眼微微一笑,话题一转,“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大早便来找你?”
这也是李无为想知道的,不等他询问,杨大眼已讲了出来:“刚才杜一山来过了。”
“杜一山?”李无为吃了一惊,“他现在哪里?”
杨大眼道:“他来拜见大哥,见大哥不在,他便离去了。”
李无为道:“长风已亡,华山派又容不得他,他还能上哪儿?”
杨大眼沉声道:“他上升泰客栈找花迎剑去了,说要当面跟他了结恩怨,而且临走时恳求我不要让自然盟插手,说这是华山派内部之事,理应由他们自己解决。”
“他怎么这么傻,”李无为摇了摇头,,“华山派正要捉拿他,他此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
就算自投罗网,我也要跟花迎剑做一个了断!走出菊香轩时,杜一山已抱定了决心,至于生死祸福,他已顾不了那么多。
他本是华山派最有才华的弟子之一,对振兴华山派充满信心,但一连串的打击却让意气风发的他消沉了,恩师病故、逐出师门、千里追杀、师叔惨死……纵然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年轻的他,已变得憔悴不堪;有为的他,已变得心灰意冷。只怕未等他成为同门的刀下之鬼,诺大个华山派已经分崩离析。所以他急着去见花迎剑,他要当面质问他:他是不是要做华山派的千古罪人?!
在武林的长河中,华山派曾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在武天侯一夫莫敌的时代里,华山派出现了一代宗师木谷蝉,他是那个时代里少数几个未被武天侯光芒掩盖的人之一,他无可争议地连任三届武林盟主,也为华山派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誉。而到了他的弟子——华山五老一代,这种强盛仍在继续着,以至华山派白衣一现,江湖就为之震动。
“德剑”长河、“智剑”长歌、“情剑”长虹、“怒剑”长风、“乱剑”长发,五人剑法各有所长,若是五剑合阵,威力倍增,江湖称之为“五神剑”。但由于长虹英年早逝,这剑阵也就很少使用。“华山五老”的弟子以“迎夏一树鸣”命名,目的是纪念先师木谷蝉。花迎剑、杜一山分别为长河和长虹的首徒,也是这两支的的领军人物,而长歌、长风、长发三支弟子不多,故声势也不壮。岂料花迎剑登上掌门之位后便对长虹这一支的弟子横加迫害,使有才华的弟子杜一山、辛一衣、华一帆等莫不沦落草莽。眼下长歌、长风已亡,长发又不知所终,华山派已是花迎剑的天下,真不知他会将华山派带到何种境地。杜一山实不忍华山派就此消亡,因此决定拚得一死来唤醒花迎剑。
由于这一段时间不太安宁,街上空荡荡的,行人很少。转过一个拐角时,满腹心事的杜一山差点和一青衣女子撞了个满怀,幸好那女子看了他一眼便匆匆走了,没作理会。杜一山心里一动,认出她是崆峒派的女弟子文青萍,数年前西门青泥曾带她赴华山拜见过师伯长河。
文青萍低着头走出十余丈远,忽地从后驶来辆马车,文青萍正要闪躲,那车却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两名白衣人。文青萍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人已经扣住了她,将她拖上了马车,待杜一山追上时,那马车已去得远了。
杜一山认出其中一名白衣人是同门的弟子谷迎香,他是花迎剑最得力的臂膀,当下向升泰客栈急步而去。
***
文青萍是西门青泥的师妹,武功也自不弱,但其中一名白衣人的手一搭上她,她便觉得全身冰凉,竟动弹不得,只能毫无反抗地被拖上马车,连叫都未曾叫出来。
另一人用布将她的眼睛蒙住,顺手在她油腻的脸蛋上摸了两把,啧啧赞道:“这小娘皮好生漂亮,怪不得西门青泥一直未娶,我看多半是为了她。”
文青萍又羞又怕,不知他们要如何对付自己。幸好他们揩了点油后便没再碰她,只是讲些令她面红耳赤的男女之事。车马辚辚,一路颠波。大约有一杯茶的时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她被拖了下来,扛着走了一段路,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只听一个陌生声音道:“童兄、谷师弟,你们立下大功一件,我自会给你们记上,你们暂且先退下吧。”两人将文青萍往床上一放,欢欢喜喜地去了。
那人又道:“朱兄,你什么人不发抓,何必非要抓这小娘们?她是西门青泥的禁脔,这一下不就惹恼了他?”
“我正要惹恼他,等他心浮气躁,我们就赢了七分。”另一人哈哈大笑道。
“那么我们如何处置她?若是交于弟子看管,难保不被西门青泥救走,若是放在花某房里,又有诸多不便,我看不如……”
“你是想让朱某来个金屋藏娇?那可不行。你知道我的苏师妹是个醋罐了子,让她发现还不吵个天翻地覆?这丫头容貌秀丽,又是处子之身,花贤弟何不快活一番?也好让西门青泥暴跳如雷,痛不欲生。哈哈……”
“可是……朱兄应该知道,小弟已有意中人了。”
“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吗?可惜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看你就不用推辞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你了。”顷刻,只听“啪”地一声,门已被扣上。
屋里一片寂静,只听一个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文青萍一颗心也“怦怦”直跳,她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身上。文青萍不禁全身一震,然后发起抖来。那手在她胸脯上摩娑着,竟不忍离去。文青萍不由想起多年前,大师兄也是这样爱抚她的。那时西门青泥已近而立之年,却喜欢把她搂在怀里,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地抚摸,但那时候她感觉到的只是受人疼爱的满足,现在却是遭人蹂躏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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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已在解她的衣衫扣子,喘息声也愈加沉重,仿佛恶狼低嗥一般。衣衫敞开,那只手又在松裙子的衣带了。文青萍终于忍不住淌下泪来。少女的胴体是何等珍贵,她已决心把它献给最爱的人,可是现在清白将被玷污,好梦也破碎,她是多么伤心欲绝啊!
恍惚中,她觉得身上凉丝丝的,似乎已不着一物。美丽的胴体,她也曾在镜中瞧过无数次,无数次地为它着迷,也为它骄傲。但是一丝不挂地袒露在陌生男人面前,她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一刹那,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一阵气血上涌,她竟晕了过去。在她失去知觉的瞬间,她听到门被撞开了。但这声音已变得那么遥远,她很快便沉入到无底的黑暗中去。她只希望自己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
杜一山撞开房门时,顿时愣住了。只见文青萍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嫣红两点,淡黑一抹,尽入眼底。玉体横陈,欺霜赛雪,曲线玲珑,无比诱人。花迎剑呆呆地看着,似乎也痴醉了。
杜一山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花迎剑竟如此卑鄙,脸都气青了。花迎剑一回头见着他,微微一怔,顺手拉过衣衫将文青萍的裸体遮住了,然后道:“杜一山,原来是你,你还有胆子来找我?”
杜一山则怒火填膺道:“花迎剑,你竟然干出如此无耻之事,亏你还是一派掌门!”
花迎剑沉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掌门,便不应该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杜一山既是气愤,又是伤心地道:“你的所作所为,如禽兽一般,你还有脸自称掌门?你将华山派搞得乌烟瘴气、雄风尽失,看你有何面目去见长河师伯、去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
花迎剑脸色一黯,叹道:“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杜一山恨恨地道:“你还有理?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又何必狡辩抵赖?”
花迎剑走出房去查看了下,然后带上了门,这才道:“一山,你不知道我这掌门也当得很苦啊!”
杜一山哼了一声,道:“当华山派掌门是你夙愿,你怎么又怕起苦来了?想当初,众师兄弟一致拥护你当新掌门,几位师伯、师叔也无话可说,如此大好局面,你正应当领导师兄弟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哪知你竟然……唉,长河师伯若泉下有知,一定会后悔把掌门之位传给你的。”
花迎剑道:“你骂我眼高手低、懦弱无能、误入歧途、与人为恶,我也不必否认,可你想听听我的感受吗?当初师父遗命,让我接任华山派掌门,我当时确实踌躇满志,立下雄心要使华山派盖过少林、武当,但我很快便发现,华山一派的实权都操纵在长歌师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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