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恋
秦玳这才明白,讶异地道:“师父,您老人家的意思是要借助女子的阴气?”
“不错!”
吴昊颔首道:“我可以肯定,当年祖师爷修练神功时,便是借助女子至阴的身躯才能逐渐精进,就如同我受重伤之后,必须借助这至寒的白玉床,聚集散乱的烈阳真气是同样道理。”
秦玳沉吟一下,道:“可是,和尚师父他们不是说过,在练功时,切忌接近女色吗?为何现在又……”
吴昊道:“他们的话并没说错,任何学武的人在练功时都切忌接近女色,以防阳精有失,但那是指奠基之初,当修为日增之际,便不是问题了。尤其是我们的烈阳神功,练到第三重以上,精关坚固,难得泄身,更不会损伤身体,让阴阳调合,反倒有益无害。”
秦玳抓了抓头,似乎一时难以消化师父的那一番话,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为何要接近女色才能把烈阳神功练到第九重的境界?
吴昊微微笑道:“呆儿,你想一想,自古以来,和尚一生都不近女色,可是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和尚能活到两百岁开外?更别说白日飞升了。所以说修炼神仙之术跟禁绝女色,或吃斋不吃斋,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想靠吃斋念佛成为仙佛,完全是磨石成镜,绝无可能的。”
秦玳道:“师父,您老人家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何……”
吴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问我既然明白这阴阳融合的道理,为何还要留在这里,不出去找女人,对不对?”
秦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吴昊道:“这是有几个原因的。第一,我是在二十年前才领悟出来,那时我已回到谷里了,虽然还有一颗魂石可以离开这里,可是我那时的神功仅剩下往日的一成不到,如果那时沉溺女色,反倒有害无益;第二,本门心法必须进入第四重之后,才能聚精成钢,金枪不倒,无论遇到何等厉害的阴柔心法,都可随心所欲地控制精关,不会随意外泄;第三,我的内伤太重,必须依靠这张白玉寒床练功,而这张床太重,我根本无法移动;第四,魂石只有一颗了,我一旦出去,恐怕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修炼……”
他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后,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才道:“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必须全心全意地培植你,训练你,使你成为我烈阳一脉的继承人!只有凭借着你,我才能让烈阳神功传扬于天下,也只有你才能替我击败太*那个老家伙的传人,完成我的夙愿!这便是我这么多年来,没有离开这儿的原因了。”
()
秦玳听了这番话,已然明白许多,谷里五人只有吴昊掌握有离开山谷的魂石,他却给了自己!
一时间,他胸中热情澎湃,充塞着感激、奋发、激昂的复杂情绪,不禁颤声道:“师父,您对我太好了。”
他疾步向前,趴伏在石床之前,抱住吴昊的双腿,眼眶已是湿润起来。
吴昊伸出如同白玉似的瘦长手掌,轻抚着秦玳的头发,长叹一口气,道:“孩子,只要你明白为师苦心,奋发向上,就不枉为师父这十几年来的功夫了。”
秦玳抬起头来,沉声道:“师父,弟子一定会遵从您的训诲,潜心苦练,将来一定击败太*传人,替您老人家争口气!”
吴昊欣慰地点点头,突然捉狭道:“那你要记住了,你道士师父他们许配给你的新娘可要放在心上,对你练功有好处的,嘿嘿。”
“嗯,知道了,要阴阳调和!”
秦玳终于明白吴昊要自己出谷的真正原因,原来是要他去找女人搞什么阴阳调和。
可是女人是什么玩意呢?
阴阳又该如何调和?
他还是有些不明白,所以……
——回忆到这里,秦玳突然发现自己的*有些异样,低头一看,不禁“啊”地一声,把手里的鱼骨头一扔,重新跳入河里洗澡去了。
原来,秦玳回忆起自己向吴昊请教如何才能阴阳调和的尴尬事儿时,*居然有如钢枪一般挺立起来,长达九寸,十分招摇。
而他手上的鱼油正好滴在下面的和尚头上,他不惊叫才怪,谁叫他还是赤身*呢?
第九章 光天化日
十万大山究竟有多大秦玳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出十万大山,只是秉承着晒黑身体,跟着太阳走就行了。
奈何太阳东边升西边落,他这样跟着走,不绕来绕去,走冤枉路才怪。
好在个半月后他捉住一匹马,身体也晒得差不多了,这才沿着一个方向骑马奔行。
又是半月后,他终于走出十万大山,只见天高云淡,已是仲夏季节。
秦玳出来这个方向正好和大明帝国的华丰城相近,只是他不知道罢了。他根本就是胡乱闯出十万大山的,哪里知道什么方向?
他离开一线天仙境时还是初夏季节,这时走出十万大山,已是两个月过去。
之后,他若不是找到一条小河,并顺着河道往下游走的话,恐怕还不会如此轻松地走出十万大山。
这日正好午时三刻,头上骄阳似火,大地如蒸笼一般,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秦玳袒胸露怀,望望天,看看地,再看一眼身下这匹跟他半月有余,却至今未被驯服的野马,不禁叹口气,猛地将手中铁棍朝左前方一棵大树掷出,只听“噗”的一声,铁棍已插入那株十丈高的大树躯干上端,露出的部分被浓密枝叶所遮,不注意根本看不见。
秦玳满意地一笑,然后解开扎于腰间的道袍,露出油光闪亮的*身体,这才一按马背,身子陡地腾空而起,手里的道袍早奔那株大树而去,准确地挂在铁棍后部,身子飞向河里,一个翻身栽入河中,半天不现踪影。
他骑的那匹马果然未被驯服,见秦玳离开只是略愣一下,便转身朝十万大山奔去,四蹄翻飞,疾行如电,似怕被重新捉住一般。
看来,秦玳已不是第一次捉住它了,否则怎会奔逃得如此之快?
当然,若是往常,这匹马绝对逃不脱秦玳掌心,不过这次他是有意放马归山,才会故意栽入河里,久不露头。
“嘿!不强迫你居然不吃不喝?要不是怕你饿死,老子会放你才怪!”
大约十分钟后,秦玳才从河里冒出头,见到马已没影,禁不住骂骂咧咧地上岸,似乎对那匹马一直不认他为主,感到非常不满。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顿时微微一怔,扭头四下一扫,才明白为何。
原来,他从十万大山这边出来不远处就是几条官道,其中一条向北,两条向南,形成V字型。
秦玳目力极好,已然看清岔道处那块巨大的路碑,V字头下面写着“华阳”二字,另外两个分岔则分别是“华丰”和“杭州”的标记,与华阳城方向相反。
秦玳并不知道华阳、华丰或杭州是什么地方,他出生在十万大山边缘,除了随父亲进山打猎外,根本就没进过城,只是随父亲到过附近小镇,用猎物卖钱换油盐柴米,才知道有银子这玩意,而且知道拥有银子是件很美妙的事儿。
稍一迟疑,他走向去华丰的那条官道,然后纵身跃上路边一株大杨柳,借着浓密枝叶,凝神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不一会工夫,他果然见到两匹高大骏马并驰而至。
那两匹马奔行到距离秦玳约十七八丈远时,来势稍缓,凭着秦玳眼力,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两名骑士的装束和形貌。
从他这个方向望去,左边那匹是粟色骏马,其上跨坐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上下,身穿蓝色劲装,头戴英雄巾的男子;而右边那匹花马背上跨坐着的则是一个身穿水绿色劲装,披着一条红色披风的年轻女子。
那个男子生得粗眉大眼,轮廓鲜明,衬托着右边女子更是五官姣好,眉目如画。
尤其是他们俩的身形差异极大,男的虎背熊腰,身躯高大;女的却是娇小玲珑,纤腰仅可一揽,使人看了油然生起怜惜之心。
随着蹄声渐缓,那个女骑士突然勒住缰绳,侧首道:“杨师兄,我们已经赶了不少路了,也不急在一时,就在柳树下歇一歇吧?”
那个蓝衣骑士笑道:“咦,我们天南三女侠中的散花女侠刘小鹃竟然还会讲累?这真是奇闻一桩了。”
散花女侠刘小鹃媚眼一斜,瞪了身旁的骑士一眼,道:“我怎比得上名满天下的百战刀客杨百战啊?谁不晓得你是神刀门大弟子,功力深厚、马术精湛,骑在马上,两天两夜都不必下马。”
百战刀客杨百战得意地笑了笑,道:“这个倒是不假,前年我率领几位师弟追杀江北五丑时,足足骑了三天的马,大概跑有千里之遥,这才赶上江北五丑……”
刘小鹃赶忙打断他的话,道:“好啦,你的英雄事迹我听多了,耳朵都生茧子了,拜托不要再说。”
说罢,只见她媚眼一翻,看着身边的骑士道:“杨师兄,你到底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会?”
杨百战大笑,道:“刘师妹,你别以为师兄长得粗壮,其实我是最懂怜香惜玉了,师妹你说要休息,我怎会不答应呢?”
说着,他腾身跃下马,拉着缰绳道:“刘师妹,我们就在这边柳荫下休息一个时辰,洗洗脸,吃点干粮再动身吧。”
刘小鹃微笑道:“杨师兄,你怎么说都对。”
她也翻身下马,拉着马走向路边柳荫下。
杨百战跟上去接过她的缰绳,将两匹马系在柳树上,扭头见刘小鹃已向河边行去,便赶忙追了过去。
秦玳见到两人下马,不禁吓了一跳,自己的道袍还挂在那边插着铁棍的树上,现在赤身*,怎么过去?
他这时终于有了一丝害羞心理,毕竟当作别人裸露身体还是不好意思,哪怕是自己师父。
所以,他只好继续隐藏树上,盼着两人尽快离开。
而那两人像是要与他做对似的,居然坐在河边,相拥一起,静静看着河水,连话也不说了,差点没把他气死。
他们这样静悄悄地,秦玳怕弄出声响,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不见为净,开始闭目假寐起来。
“嘿嘿,百战刀客?”
无聊中,他想起两人刚才的对话,心里禁不住一阵耻笑。
秦玳的眼睛何其毒,早看出两人的内力低得可怜,怎可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还是师父厉害,居然什么都知道。”
()
想起吴昊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秦玳心里顿时暖融融的,不禁回忆起来——
也是在离开一线天仙境前的那天晚上,他问吴昊道:“师父,和尚师父让我出去后不要轻易得罪江湖中人,说江湖中门派极多,怕我吃亏……”
“怕什么?”
吴昊当时毫不在意,道:“呆儿,你只要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歼之,就没什么问题了。要知道江湖人物大都是争强斗狠之辈,你不去惹他们,他们也可能惹你,所以你不仅不用怕,反而要毫不留情,杀一儆百,以后才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秦玳点了点头,只是“哦”了一声。
吴昊又道:“另外,江湖上有些人喜欢取响亮的绰号,你可不要被吓着了,乱丢我的脸。”
他顿了下,似乎想起什么,笑道:“比如有些人力气大点,能够一拳打倒一头老牛,就自称大力神拳或神拳无敌;有些人能飞身上房,就自认轻功盖世,取个千里追风客或千里无影的绰号,听起来吓死人,其实都是狗屁!”
当时,秦玳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问道:“师父,真的有这种事啊?”
吴昊道:“江湖中什么怪事都有,以后你会碰得到的……”
秦玳有些糊涂,忙问道:“师父,那照您这么说,江湖上不是有许多招摇撞骗的家伙吗?”
吴昊笑道:“呆儿,不能说都是招摇撞骗,只是有些人练了几年功夫,便认为自己已是天下无敌,再加上打倒几个壮汉后,更加不可一世,于是取了个吓死人的外号。”
他当时不屑地道:“在我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井底之蛙,在乡里之间还能活下去,若是行走江湖,大概活不过十天,就会死在别人手里。”
秦玳这才笑了,道:“难道真有这种事?”似乎心里还是不信。
“怎么没有?”
吴昊横他一眼,道:“当年,我初出江湖之际,在河北遇上一个恶霸,他仗着一身十二太保横练功夫,认为自己刀枪不入,于是取个金甲铁拳的绰号,横行乡里,结果遇上我,被我一掌打得口吐鲜血,内脏破裂,当场送命。后来,他的同门师兄弟和他师父无敌神拳一起十九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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