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多磨
ΑN宜倒幕埃慊故峭税铡!?br /> 小小突然明白了很多东西。为什么师父从来都不谈自己的过去,为什么在临死前,都不说出凶手……很多东西,她根本承受不起。
“丫头,‘鬼师’虽是响当当的人物,但以后,还是少提为妙。”银枭叹口气,提醒。
“我……我知道了……”小小点着头,回答。
这时,敲门声响起。
银枭和李丝对望一眼,迅速从窗口离开了。
小小惊讶不已。好好的,干嘛跳窗?不是有门走么?她叹口气,走到门口,伸手开门。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廉钊。
廉钊见到她,立刻尴尬起来。“你起来了?”
小小也尴尬。她僵硬地点点头。昨夜她点了他的昏睡穴,现在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廉钊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小小……廉钊无能,让你受苦了……”
小小眨眨眼睛,“受苦?我?没有啊……”
廉钊低了头,“你手上的银针……恐怕……”
小小听到这个,不由自主地叹气。
“银枭那奸贼,昨夜逃离了英雄堡,现在下落不明!可恨,当时我受制于软骨散,否则,定要向他讨回公道。”廉钊愤愤地说道。
小小这下算是知道,刚才那两人为何不走门,跳窗了。虽说他们也有份杀方堂主,但银枭和李丝毕竟是黑道中人,何况,先前,银枭也闯过晶室,这当中曲折,根本无法解释。要是英雄堡追究起来,那是怎么也说不清的了。一走了之,才是上策。
“小小,你别担心。就算寻遍天下,我也一定会找到救你的办法。”廉钊开口,声音里全是温柔和诚挚。
小小回过神来,僵硬地点头,“谢谢……”
廉钊笑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哪里理所当然了……唉……
小小看着他,僵硬地笑着。
而这时,一名婢女走到了门口。“左姑娘,廉公子。”婢女恭敬地行礼,开口道,“姑娘,您能起身了么?”
小小点了头,“嗯。”
“三英和夫人在大堂,您若方便,请务必前往。”婢女说道。
这次今天是什么状况?那么多人找她?小小叹口气。“哦,我知道了……”
廉钊突然笑了。“走吧,小小,我随你一起去。”
小小看他笑,觉得有古怪,但是,又说不出来。也不便询问什么,只好跟着走了。
大堂之内,早已聚集了一大群武林人士。小小刚踏入一步,就觉得众人的目光灼灼,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小小怔在了大堂中央,无法动弹。
“左姑娘,”汐夫人微笑着开口,“坐。”
小小愣愣地随婢女坐到了堂上。堂上?!小小立刻坐如针毡。呃……怎么了,这是?
她还没想通,就见三英中的张继远走到了堂内,开始说起了昨晚的战况。
小小这才知道。昨夜,太平城的人马到达时,见英雄堡内的人都中了毒,知道有事发生。便立刻找到了三英,三英虽不知是谁下毒,但心想,总与晶室内的九皇神器有关。虽然晶室是禁地,但情况紧急,太平城又是盟友。三英便将进入秘道的方法告诉了众人。太平城的人马,立刻分了两队,一队帮堡内的人解毒,另一队则入晶室一探究竟。而这样一来,才及时解围,手刃了叛徒。
当然了,这并不算什么,更让众人感叹的,是在那晶室之中,有一名少女,她不仅揭露了方堂主的阴谋,保护了晶室中被困的众人,更在关键的时候,救了被挟持的太平城主
这位机智过人,有勇有谋,临危不乱,武艺高强,沉着冷静……的侠女,就是:左小小。
小小完全僵硬了。
她惊讶不已地听着众人的褒奖,连插个嘴为自己辩解一下的空隙都找不到。而这个情况之下,那行风镖局的历正海,更是把先前几次的事情搬了出来,把小小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简直就是智勇双全的一代武林翘楚,那江湖新秀某某和某某某,根本没法一起比。
小小欲哭无泪了。她没啥奢望,就想做个坏人,怎么就阴错阳差变成现在这种情势了呢?……做坏人,真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等众人的吹嘘夸奖完毕。只听汐夫人开口,“这次,要不是有左姑娘的机智,英雄堡恐怕难逃一劫。”她挥了挥手,身后的赵颜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了小小身边。
小小有些手足无措,她瞄了那个托盘一眼,然后愣住了。
如果她没记错,这块青铜制成,上刻篆文的,是英雄堡的“天英令”。凭这块令牌,可以任意调遣英雄堡的弟子。而且,英雄堡名下的镖局、酒肆、钱庄……只要见到此令,如见堡主……
“姑娘侠肝义胆,这块‘天英令’,是我英雄堡的一点敬意。还请姑娘收下。”汐夫人说道。
小小混乱了。她看看三英,三英的眼神里,是赞许。她再看看魏颖,魏颖的表情里分明有感激。再扫扫堂下,好么,所有人都带着敬仰望着她……
呐……这……这怎么收场?
“收下吧,左姑娘。”见她不伸手,三英也纷纷劝道。
骑虎难下,就是这个状况吧。小小咽咽口水,颤抖着,拿起了那块令牌。
那一瞬,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小小僵硬地笑着,伸出手,挥了挥。
“诸位武林同道,鄙堡已设下筵席,请诸位一起为左姑娘庆功。”汐夫人笑着起身,道。
于是,又一次的掌声雷动。
小小被众人簇拥,身不由己地去了那水深火热的筵席……
……
什么叫作无福消受,小小总算是明白了。苍天可鉴,一切都是误会啊,要是哪天真相大白,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呐。还是走为上策。
席间,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溜了出去,拿了行李,直奔向了英雄堡的大门口。今日是喜事,弟子的防备自然松懈。小小没费什么功夫,就跨出了大门之外。
“慢着!”
小小刚要感激涕零地奔向自由,却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苦痛万分地回头,就看见了石乐儿、夏芸和岳怀江。
“城主……”小小含泪,“你放过……”
“谁要拦你?!”石乐儿不耐烦地打断她,皱着眉头,走到了她的跟前,然后,将短剑“胐”递给了她,“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好好拿着。”
小小接过,微有些怔忡。
石乐儿的眼睛还是红肿的,她侧开了头,道,“忘了告诉你,昨夜,纤主也被人救走了。虽然地道内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李丝也给了说法,但是,难保今后江湖上,有人为了你师父找你麻烦……”她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这块‘神武令’,你拿着傍身。”
小小又一次愣住了。继“天英令”之后,是太平城的“神武令”?见“神武令”如见“武灵碑”,这块,就是免死金牌啊!
“城主……太贵重了吧?”小小怯怯道。
“给你你就收着,哪来那么多废话!”石乐儿怒道,“原先我也不想给你,我要给的人,是他……”她把令牌往小小手里一塞,继续愤然道,“你听着,‘神武令’制君子,不制小人。你自求多福吧!”
小小拿着令牌,不知该如何是好。
石乐儿突然朗声道,“听好了!这块神武令,不是送你的,是租给你。租金,每月五钱!按月交纳,逾期加利!”
“啊?!”小小震惊不已。
“怎么,不满意?那六钱?”石乐儿皱眉道。
“五、五钱,五钱就好……”小小无奈至极。
“知道就好!”石乐儿一扬头,“小夏,小江,我们走。”
说完,一行人便往堡内走去。剩下小小一个人,还僵硬地站在原地。
岳怀江跟着石乐儿走,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乐儿,你都知道她是‘鬼师’的弟子了,问她要租金,是不是有些……”
石乐儿笑了笑。想起了某个秋日的傍晚,地上铺满了柔软的银杏叶,淡淡的枫香飘在空气里。她咬着冰糖葫芦,坐在武灵碑上,看着往来的路人。
那一刻,有个男子走到了她身边。那是个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的男子。身上的衣着朴素,身后背着三弦。一副跑江湖的打扮。
然而,当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竟有人有那样好看的眼睛。干干净净的,清晰地映着她的脸。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映在一片秋日的湖水里。
他笑着,开口,“你是乐儿吧?”
她高傲地点了头,斜瞄着他,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那男子笑了笑,“我叫韩卿,这是我欠你的五文钱,今天还你。”他说着,拿出了五文钱,放进了她的手心。
五枚旧铜板,还带着微微的体温。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穷鬼”一词。
后来,当她知道这个人的身份的时候,就再也无法平静。
“鬼师”韩卿。
那个单枪匹马闯了太平城的男子,那个名动江湖,天下皆知的“鬼师”。她一直以为,那个人是凶神恶煞。然而,她感觉到的,却完全不同。就如同他佩剑“胐”一般,月出青空,恬淡皎洁。
她常常会想,如果,没有这五文钱,她是否有见他的机缘呢?
“知道么,小江。”石乐儿笑了起来,道,“让人欠账,是有很多好处的!”
……
小小愣了好久,才开始慢慢继续走自己的路。她看着手里的令牌,有些无奈。一个月五钱,贵死了。石乐儿真狠啊……
一会儿之后,她笑了起来。记得,小时候见师父老欠债,她嘟着嘴,抱怨。
师父却笑着回答:知道么,小小,还钱,也是一个再见的理由。
还钱,也是一个再见的理由……
小小停下了步子,抬头看了看天空。浅浅的云,被温暖的风轻曳,慢慢移动着。
她就那样笑着,仰着头。直到,马蹄声在她背后响起。
“小小!”
廉钊的声音里,混着急切。
小小愣住,回头看着他。
廉钊下马,几步跑到了小小的身边。“你怎么突然走了,我还以为……”
小小低头,叹了口气。这廉公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她难道就无法摆脱了?慢着,说起来,当务之急,是去“神农世家”取针。她一介民女,哪有请得动“神农”的分量。反正,这廉公子是自己送上门的,不如,利用一下?嘿嘿,她可是坏人哪~
想到这里,小小一脸忧戚地开口,“廉公子,不瞒你说。我中的‘淬雪银芒’已经无药可医……我不想拖累了你……”
廉钊听罢,立刻皱起了眉头,“你胡说什么。我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的……”
小小叹口气,“天下之大,也只有‘神农’有回天之力……可是……”
“那我们就去神农世家!”廉钊拉起了小小的手,“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小小感动地点了点头。这次坏事,总该成功了吧?
湛蓝的天空里,风还是推着云,慢慢地移着走。只是,谁也不知道,它们要去何方……
三月寒食
出了江陵府,往东行数里,便有一个小镇。小镇虽小,但设有水驿,是往来商贾必经之地,客栈酒肆一应俱全,各色商贩汇集,倒也不失热闹。
小镇南口,便是码头。时值黄昏,水驿的最后一艘船正要起航。这时,只见有一对男女快步从栈桥上跑来。上船的踏板早已收起,而船也驶出了数丈,船上的人都想着,这两人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
这时,只见那男子伏下身子,挽起脚边的麻绳。他解下身后的雕弓,从箭匣里取了一支箭,引上麻绳,满弓而射。箭矢破空,劲力非凡,瞬间钉入了船上中央的桅杆。男子一手拉起麻绳,一手抱起了身边的女子,一跃而起。轻灵的身法,加上麻绳的助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两人就落在了甲板之上。
船上的乘客不禁纷纷叫好,鼓起掌来。
男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拔下了自己的箭,解下麻绳,放回了箭匣。乘客们这才看清,这男子约莫二十上下,身形挺拔,面貌俊朗,一身藏青色的布衣,朴素至极。但手中的雕弓和箭匣,显然不是俗物。
随行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眉目清秀,身材娇小。身上的衣服显然是洗过多次,汰得泛白,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了。她的身后背着行囊和三弦,一副跑江湖卖唱的架势。
若不是刚才露的那一首功夫,他们看起来无非是对年轻的夫妇,或是同行的兄妹。
不用说,那两人,自然是小小和廉钊。
小小正有些无奈地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冲围观的乘客干笑。
廉钊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不想出风头,但此处水驿,三天才有一艘船只可供客旅搭乘,错过就可惜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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