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团伙
锓⒊隼吹摹!彼蜕档馈!?br /> 那低沉的呻吟声再次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他俩决定将原定计划付诸行动。塔彭丝带汤米来到了园丁放梯子的地方,两人一同把梯子扛到了发出呻吟声的那间房子的下边。一楼所有房间的百叶窗都拉上了,唯独楼上这间屋子的窗户还没关闭。
汤米尽量不出声响地把梯子靠在这间屋子外面的墙上。
“我来爬上去,”塔彭丝悄声地说,“你待在下边。我不怕爬梯子,你能比我把梯子扶得更稳当。再说,万一那大夫从墙角走过来,你也比我更有办法对付他。”
塔彭丝摇摇晃晃地爬上了梯子,在窗户边伸长脖子仔细地往屋里探望。她突然迅速地把头埋下,一两分钟后,又慢慢地抬起头来。她在上面待了大约五分钟,便蹑手蹑脚地爬下了梯子。
“是她。”她气喘吁吁、语无论次地说,“但是,然而,啊!
汤米,这太可怕了。她在那儿躺在床上,不停地呻吟着,并在床上翻来覆去——我正想看得更清楚点,忽然,一个穿戴得像护士的女人走了进去。那护士在她身边弯下腰,往她的手臂里注射了什么东西,然后就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她神志清醒吗?”
“我想是的。我几乎可以肯定她的神志是清醒的。她很可能是被绑在床上的。我准备再爬上去。这一次如果可能的话,我就要爬进那间屋里去。”
“但是,塔彭丝,请听我说——”
“如果我发生任何危险,我就大声向你呼救。待会儿见。”
塔彭丝不再做更多的解释,她迅速地再次爬上梯子。汤米看见她在试着推那窗户,然后,无声无息地把窗扇向上推开。顷刻之间,她的身影便消失了。
此刻的汤米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开始,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如果塔彭丝在和利·戈登太大交谈的话,那她们说话的声音肯定非常低。忽然,他确实听到一阵喊喊喳喳的谈话声。仅一会儿功夫,连那微弱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四周寂静得连心跳都能听得到。
汤米伸长了耳朵,还是什么也听不见。她们会在干什么呢?
蓦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嘿!”塔彭丝的声音从黑暗中飘进了他的耳朵。
“塔彭丝,我的魂都被你吓掉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从前门。我们别插手管这事了。”
“别插手管这事了?”
“这正是我所说的。”
“那么——利·戈登太大呢?”
塔彭丝以无法形容的辛酸语气回答道:“变瘦了!”
汤米困惑不解地望着她,怀疑她是否在说反话。
“你在说什么?”
“我说,变瘦了,骨瘦如柴,就是体重减轻了。难道你没听斯塔范森说他最恨的莫过于又肥又胖的女人吗?在他外出探险的两年中,他心爱的赫米发胖了。当得知他要返回的消息时,她简直吓坏了。她只好赶紧跑到霍里斯顿大夫这儿来求助于他的新疗法。他采用的方法是注射某种药物。他对此守口如瓶,而且漫天要价。我敢打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医生。但话又说回来,他的那种疗法还真他妈的管用!
斯塔范森两周后要回来,这段时间对刚开始接受这种疗法的她来说确实太短了。因此,苏珊女士发誓保守秘密,并由她来与探险家周旋。而我们却跑到这儿来担惊受怕地折腾,我们简直成了头号大傻瓜!”
汤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算了,亲爱的,”他非常庄重地说,“明天在‘女王音乐厅’有一场非常精彩的演奏会。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去出席。你放心,我是不会把这案件记入你的破案记录中去的。
对此,你应该对我感恩不尽。这个案子绝对没有不同寻常的特点。”
第八章 盲人捉迷藏
“好的。”汤米说着。把电话听筒放回机座上,然后,他转向塔彭丝。
“是警察局长来的电话。他似乎对我们很担心。有迹象表明,我们所跟踪的那伙人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西奥多。布伦特先生。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期望着兴奋和刺激。警察局长请你帮帮忙回家去,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别再搅和这件事。很明显,我们这次算捅了个特大的马蜂窝,大得任何人都无法想象。”
“管他怎么说,要叫我回家待着就是胡说八道。”塔彭丝愤愤地说,“如果我回家了,那谁来照顾你?除此而外,我期望的就是兴奋和刺激。再说呢,我们最近的业务也并不算很清淡。”
“行了,罪犯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去干谋杀和打劫的勾当。”汤米说,“我们都应该理智一点才行。我现在的想法是,在没事干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应该在家里进行一定量的操练。”
“你的意思是躺在地板上,把腿抬得高高地舞来舞去?
就是这类的操练吗?”
“别太咬文嚼字好不好?我所说的操练指的是操练侦探艺术技巧,再现侦探大师们的风采。比如——”
汤米从他身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副令人生畏的深绿色眼罩,并用它罩住双眼。他仔细地把眼罩调整好,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怀表。
“今天上午我把玻璃表面摔坏了。”他正儿八经地说,“这反倒弄巧成拙,它变成了无玻璃面的表了。现在,用我极其敏感的手指轻轻触模一下,我就能知道准确的时间。”
“小心点!”塔彭丝说,“你几乎要把时针给弄下来了。”
“把你的手给我,”汤米说道,他握住塔彭丝的手,一只手指把住她的脉搏,“啊:脉搏完全正常。这位女士没有心脏病。”
“我猜想,”塔彭丝说,“你是在扮演索恩利。科尔顿吧?”
“正是如此,”汤米说,“我现在是天才的、双目失明的解难题专家。你就是那无名无姓的、头发黑黑的、脸蛋像苹果的秘书——”
“曾经是从河岸边捡来的、用衣服裹成一团的婴儿。”塔彭丝替他把话说完。
“艾伯特就自然应该是西菲,外号人称河虾。”
“那么,我们必须教他学会尖声尖气地说话。他的嗓音特别嘶哑,说话一点也不刺耳。”
“好的。现在你到门边靠墙站着,”汤米说,“你会发现,我敏感的手中握着的这根细长的空心手杖会引导我自如地行走。”
他站起身来,刚一迈步,只听哗啦一声,他已摔进一把椅子里。
“真该死!”汤米骂道,“我竟然忘记那儿摆着一把椅子。”
“做盲人真受罪,”塔彭丝同情地说。
“你说得一点不错。”汤米由衷地表示同意,“对那些被战争致残失明的可怜人来说,我比其他任何人更富有同情心。但常听人说,如果生活在黑暗之中,你的感官肯定会特别地敏锐。这正是我想证实的。我倒要试一试一个盲人是否果真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如果能把自己训练得在黑暗中仍然行动自如,那无疑是件快事。塔彭丝,现在请你当一回心地善良的西德尼。泰晤士。告诉我,我拄着手杖要走多少步才到你那儿?”
塔彭丝碰运气地猜测着。
“直行三步,再左行五步。”她毫无把握地说。
汤米步履维艰地挪动着脚。塔彭丝突然大叫着发出警告,叫他停止。她这时发现如果他继续向左迈出第四步,便可能猛然撞在墙上。
“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塔彭丝说,“你根本不知道要准确判断出该走多少步是多么的困难。”
“哦,太精彩了!”汤米说,“叫艾伯特马上进来。我要和你俩都握一握手,看看我能否分辨出谁是谁。”
“你可以碰碰运气,”塔彭丝说,“但是必须先叫艾伯特好好地洗一下他的手。他总是不停地嚼着那讨厌的酸味果糖,他那双手肯定弄得黏黏糊糊的。”
艾伯特被邀请参加这场游戏,感到非常有趣。
在与他们都握完手后,汤米十分自信地笑着。
“勿须出声我也知道,”他煞有介事地说,“这第一位嘛,是艾伯特;第二位呢,当然就是塔彭丝。”
“大错特错!”塔彭丝尖声喊叫道,“勿须出声你确实也知道!你是以我手上的戒指来判断的。但是我把它戴在艾伯特的手指上了。”
他们接着又进行了几项其它的试验,结果汤米的成功率小得可怜,“一切都会正常的,”汤米郑重其事地说,“人皆有错嘛!
让我来告诉你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刚好是吃午餐的时候。塔彭丝,我和你——盲人和引路人上布利茨酒店去,说不定我们会在那儿获得有价值的情报。”
“我说,汤米,我们可能会惹出麻烦来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像个小人物那样循规蹈矩。
我敢打赌,在用完午餐后,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所有的反对意见都丝毫不起作用。十五分钟后,汤米和塔彭丝舒舒服服地坐在布利茨酒店的“金屋子雅座”墙角的一张桌子旁。
汤米的手指轻轻地在菜单上触摸着。
“我要法式虾肉饭和烤鸡块。”他低声地说。
塔彭丝也点好了饭菜后,侍者便走开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汤米说,“现在可以进行更为野心勃勃的冒险行动了。你看那身穿超短裙的姑娘的大腿是多么迷人——就是那刚刚走进来的姑娘。”
“你是怎么知道的,索恩?”
“迷人的大腿总会对地板产生某种特殊的振动,而我那空心的手杖便会感受到这种信号。当然喽,说句老实话,在堂皇的大酒店门口总会有一些大腿长得很迷人的姑娘站在那儿,说在等侯朋友。她们穿着超短裙走来走去,显然是想充分展示那大腿的优势。”
侍者端来了饭菜。
“我看,离我们两张桌子坐着的那个人是个暴发户。”汤米心不在焉地说,“朱伊,我说得不错吧?”
“相当准确,”塔彭丝赞赏地说,“我还真不明白你是如何判断得这样准确的。”
“我不会向你解释我每次都是怎样进行判断的,这会严重干扰我的感觉。你看,酒店领班正把香核酒送到从右边数过去的第三张桌子上。一位结实的女人,她身穿一身黑,正要走过我们的桌子。”
“汤米,你是如何——”
“哈哈!你才刚开始发现我的能耐。在你身后的桌子旁,一位漂亮的姑娘正在站起来。”
“嘘!”塔彭丝说,“那是一位身穿灰色服装的年轻男人。”
“啊!”汤米显得有点不自然。
正在这时,坐在离他俩不远的一张桌子旁的两位男子站了起来,朝摆在墙角的这张桌子走来。这两位男子一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对年轻天妇,“对不起。”其中年纪较长的那男人对他俩说。他身材高大,衣着时髦,戴着一副眼镜,灰色的胡子十分稀疏。“从你的外貌上看,我想您是西奥多·布伦特先生。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我没看错吧?”
汤米犹豫片刻,感到被对方占了上风。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一点也没有错,我就是布伦特先生。”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布伦特先生,我刚才还打算午餐后就给您订电话的。我遇到麻烦了,我遇到了很大很大的麻烦。啊——对不起,您的眼睛是受到了意外的伤害吧?”
“我尊敬的先生,”汤米十分伤感地说,“我天生就双目失明,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
“其实,你用不着很惊讶。你一定听说过盲人侦探,对吧?”
“那只是在小说里读过,而现实生活中绝对没有。再说,我从没听说过您是盲人。”
“许多人都不清楚这个事实。”汤米低声说道,“我今天戴着眼罩,是避免眼珠受到阳光的强烈刺激。但是,如果木戴眼罩,很多人也从不会怀疑我的眼睛患有疾病。这恰好说明,没有人会对你说我是盲人。你看,我虽双目失明,但我可以像正常人那般行动自如。好了,就别老谈我的眼睛了。我们是马上去我办公室呢,还是就在这儿谈谈你所碰到的麻烦?我想,就在这儿谈最恰当。”
他们叫侍者又搬来两把椅子,然后坐下。那还没开口说话的另一个男人,身材不高,却很健壮。他的脸色非常阴沉。
“这事很棘手。”年长的那位压低嗓子以信任的口气说,同时又不放心地看了塔彭丝一眼。布伦特先生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请让我向你介绍我的机要秘书,甘奇斯小姐。”他说,“她曾经是在印度河边捡来的弃婴,当时她被衣服裹成一团。多么悲惨的遭遇。甘奇斯小姐是我的眼睛。我到哪儿,她就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