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玫姐,你不是就有这么一串手链吗?我记得你经常戴在手上。”
小姨的心立刻跳了一下,突然感觉有种谎言被拆穿的恼怒。其实她又何尝没看出来这正是我母亲常戴的那串手链,但她却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其他人解释这串手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被苏蕊一点出来,小姨就感觉一下子有点发蒙,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尤其几个人的目光一瞬间都集中到她身上时,她几乎慌得想要夺路而逃。
她等着几个人对她发出质疑。然而事情比她想得要好,孙利突然恍然大悟地说:“玫姐,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小姨愣了一下,一个借口突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这条手链确实是我的。”小姨皱着眉说,“但我其实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那你的这条手链怎么丢到这里?”苏蕊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但眼神里并不是质疑,而是惊奇。
小姨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下,说:“这条手链前几天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把它放到哪里去了。却没想到,它居然在这里出现了。”几个人听得都是一怔,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面的事情可就变得多了几分鬼气。
小姨摇了摇头,又说:“也可能是我几天前送给彭思雨了吧,你们知道的,她就喜欢这些小东西。这不刚好能证明,他们确实是走的这条路吗?”说完,小姨就蹲到了地上,一方面躲避其他人接下来的追问,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这条手链为什么会被丢在这里。
这条手链是小姨大二时用打零工挣得的钱买了送给我母亲的,每一颗珠子都晶莹剔透,但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其中一颗珠子的侧面刻有一个小小的“情”字。那是她们两人的约定,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这个“情”字都是最不能放弃的东西。
小姨用手捏起那条手链,想着母亲现在生死未卜,一时也感觉有几分伤感。随后却觉得手上顿了一下,那串手链提到一半时却竟然提不起来了。小姨拽着一端使劲往上一拉,却发现底下只是稍稍一松,却还是没能将手链拽起来。
小姨立刻愣住了。这条手链不是什么重的东西,怎么可能提不起来。她急忙看向手链尚还垂在地上的那一段,只见其中几颗珠子竟然深深地嵌进了土里。
“怎么回事?”这时候孙利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手链立刻愣了一下,“这手链还会遁地了?”
小姨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反倒是王富军又走了过来,看了看那手链,突然说:“这会不会是一个暗号,告诉我们必须把地上的土挖开,才能把手链拿出来?”
小姨吃了一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富军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一个想法,这下面可能埋着什么东西。”
其实小姨在那一瞬间也是同样的想法,尤其被王富军再这么说出来便更加肯定。这时候也容不得他们多想,有一个办法就只能大概尝试一下,小姨立刻将匕首掏出来,开始挖掘那片地面。
地面上的土倒是很松软,尤其埋着手链的那一块,可能是之前确实被挖开过,所以再一次挖掘时就变得异常轻松。很快,小姨就将那一片挖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坑,将那手链提出来放进了包里。然而看看那坑下面,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发现什么没有?”王富军迫不及待地问。小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所有人的脸色都黯淡下来。“怎么会没有?”王富军也皱紧了眉头,“会不会在更深的地方?”
“我来试试。”孙利立刻将匕首接了过去。他挖掘的范围比小姨要大,速度也快,不多时,地上被多了一个碗口大的坑。小姨突然皱了皱眉,说:“算了吧,这样挖下去也不是办法,可能从一开始我们的想法就不对,再这样挖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
谁知话音还没有落,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所有人都是一惊,那匕首居然真的触到了什么东西上。
“快挖开看看。”这时候,连一直没有吭过声的吴瑞也忍不住兴奋起来。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一条线索,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条线索有可能带着他们走向完全不同的结果。
孙利一挥匕首,又要开始挖掘,小姨心里一跳,急忙把手伸了过去,说:“还是我来吧。”孙利愣了一下,茫然地望着她,问为什么。
小姨叹了口气,说:“你也听到刚才的声音了,这下面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金属物品,甚至可能很脆弱。挖这种东西可不能靠蛮力,所以这事情还是得让我们女的来。”
小姨这话说得在理,孙利也无法反驳,便将匕首递还给小姨。小姨倒是的确非常细心,先用匕首轻轻地探了位置,大概摸清了那东西的大小,这才小心翼翼地开挖。这是一件非常复杂的工作,因为这下面的东西根本就是未知的,所以必须小心到极点。如果那真是非常脆弱的东西,一旦出现一丁点儿的差错,就很可能会彻底毁掉它。
这才是最耗费时间的事情,小姨挖了足有二十分钟,那东西才终于露出了一个大概。小姨急忙用手将表面的土拂开,只见地下深埋的,竟是一块手掌大小的木牌。
说到这里,小姨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我,果然发现我已经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连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了。这时候我似乎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却还只是一点模糊的影子,无法说得清楚。
小姨说:“那块木牌现在就在你的手里,如果你仔细看一下,你就会发现,那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刻痕,显得非常突兀。那就是孙利一刀下去划出的引子,和木牌本身的花纹比起来感觉很不协调。”
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突然想起了肖东在信里说的那些话:那些木牌上的确隐藏了天大的秘密,另一拨人也许就是为了木牌来的。而这时候,这木牌果然又在小姨的经历里出现了。
“这木牌里究竟有什么秘密?”我忍不住问。小姨却摇了摇头,说:“这个秘密我们直到今天也没能破解出来。”
“那是为什么?”我立刻愣住了,“你们这么多人,用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连这几块小小的木牌都研究不明白吗?”小姨却叹了口气,反问我:“谁告诉你这木牌只有几块了?”
这时候我也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什么,问:“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当时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块,都是不同的样子,非得要凑到一起才能发现什么吧?”没想到小姨居然点了点头,说:“没错,正是这样。不过并不是每个人手里都有。”
我这才彻底愣住了,本来以为只可能存在于武侠小说里的东西居然这样变成事实摆在我眼前,让我如何面对?就听小姨继续说:“这木牌总共有十四块,当时的十三个人每人都有一块,可还是有一块就像被历史给湮没了,始终找不到踪影。”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心想难怪这一群来自不同行业不同学校,甚至年龄都参差不齐的人居然可以凑到一起,原来是被这一块小小的木牌给指引了。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靠”了一声,心想这又不知四十二章经,难道这些人还想去发掘什么宝藏不成?
但随后,我捕捉到了小姨话中的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对了小姨,什么叫做被历史给湮没了?这木牌能和历史扯上什么关系?”
小姨叹了口气,说:“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不过这时候我绝不愿她因为讲述什么历史而中断之前的叙述,急忙说:“那你就用一句话概括出来。”话一说出来,我才发现这要求实在有些狠,一件“说来话长”的事我居然要求小姨用一句话来概括,如果换了平时,我必定又要挨上一顿臭骂。
没想到小姨居然真的很迅速地用一句话概括了出来,说:“这木牌至少存在了超过一百年时间。”我立刻惊得跳了起来。
“我不懂这些,这些都是你曾叔叔后来告诉我的。”我愣了一下,问:“他能肯定?”小姨点了点头:“他就是学历史的,对考古方面应该有些研究。他说是,那应该就是了,他骗我做什么?”
我点了点头,想想的确是这个理儿,但心里还是非常疑惑。这块木牌的来历我想不出来,估计就连小姨他们也都尚在探寻之中。我只是想不通,如果这块木牌一直在小姨手上,却又怎么会以那样诡异的方式出现在我的梦里。甚至梦醒之后,我居然真的找到了这块木牌。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五十八章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五十八章
显然小姨也对这块木牌的出现感到非常好奇,但她却忍住了没有问我。这时候反倒是我沉不住气了先问道:“那这块木牌你当时又是怎么处理的?”
小姨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之前我听你母亲说起过这块木牌,所以心里就明白,她一定是出于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不得不将它深埋在这里。而以她当时的处境很可能已经无法确保这块木牌万无一失了,所以她不敢冒险,只得先把这木牌留着这儿,让我代为保管。”
我愣了一下,隐隐约约地感觉这话似乎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太对。果然,小姨自己挑明了:“当时我也感觉十分奇怪,她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跟在后面进来?这串手链可以说非常普通,只要换一个人恐怕就根本发现不了。而如果真的没有发现,她这记号又是留给谁看的?所以当时我就十分确定,整件事也许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得上有几分诡异。”
我听到这儿,不由暗想,这里面的事情何止是不简单,简直就是非常不简单,它何止是有几分诡异,简直已经诡异到了极点。但我还是存有疑问,便问小姨:“那你当时就没有想过,这记号很可能不过是她留给自己看的?”
小姨立即斜睨了我一眼,说:“她留给自己看有必要留下这么明显的记号吗?生怕不会被别人发现?如果换了你,你会这样做?”我立刻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想,再次问起那块木牌后来的事情。
也许是这一段的时间跨度实在有些大,小姨当时脑子里又装满了当时在朝山村下面发生的事情,所以对后来的经历又思考了很长一阵,之后才转头看向我,说:“后来我把它给扔了。”
“扔了?”我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这块木牌,“你扔在了哪里?”这时候我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小姨要说什么了。她当时必定已经将这块引起一切事端的木牌恨到了极点,而以小姨的脾气,如果要将它扔了,那肯定是能扔多远就扔多远。
也正是因为她当时一定会将这木牌扔得很远,扔到了她自以为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当她看见这块木牌突然出现在我的手里时,才会震惊到那样手足无措。
果然,小姨立刻说:“那段时间我们经历了很多难以想象的变故,后来你母亲去世,我便隐隐觉得这块木牌是件不祥之物。”小姨看了我一眼:“当时我想的是,它从哪里来就让它回哪里去吧。然后我就开车到了朝山村后山的一处崖边,把它扔了下去。”
“山崖?”我突然打了个冷战,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梦里那个在墙壁上游动的看不清面目的人影,我甚至想象出他也同样游动在那片山崖上,轻而易举地便将那块已经掉入崖底的木牌拿了上来。
然而小姨却似乎对有些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好奇,竟然没有追问我这块木牌是怎么到了我手里的。不过对这一点,我也能大概猜出小姨的想法,她知道我对整件事始终都是迷迷糊糊的,知道即使问我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就听小姨自言自语地说:“当时我也想过,这木牌会不会隔几年再一次出现。有可能那块木牌刚好被崖底的农户捡到,觉得年代很久远以为是古董就拿到镇上去鉴定,而镇上的那群人肯定也会对着东西很好奇,有可能再把它拿到外面去。到了外面,说不定就会有人因为喜欢上面的花纹把它买下来却在半路上弄丢了。”
小姨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我:“而最后,就又被我捡了回去。”我忍不住浑身激灵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整件事确实有点玄,更重要的一方面,却是小姨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可怕,尤其刚才那一番话,非常的神经质。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我曾经对颜非讲起过的那个故事:从前有一对恋人私定终生。但是男生需要服兵役,便和女生定下誓言,给了女生一枚钻石戒。他许诺在三年后的今天与那女生碰面,到时候,那枚戒指将作为婚戒。
终于,3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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