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小姨看着我暴跳的样子,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说:“不是那时候,是一个月之前。”一个月之前?我忍不住和曾毅晖对视了一眼。一个月前,那不正是小姨离开家里的日子?
“对,那时候我正是来到了朝山村。”小姨点了点头。原来,学校的老图书馆竟真的有一条密道和朝山村相连,但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小姨却没有说,也许这也正是她需要寻找的事实。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还是把这里面的事情想得简单了,这不算一场惊天的阴谋,但至少也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只是置身于这场骗局之中,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实话,关于小姨为什么会在一个月前来到朝山村我也一直十分好奇。本来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应该一起问个明白的,但因为被那个小护士打断,而且后来又出现了接二连三的事情,才一直没有找到恰当的时间。
但现在仔细一想,当时小姨似乎是刻意隐瞒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但她现在主动提了出来,还是让我感到十分的惊喜。
小姨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突然换了一种很无奈地表情,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里面的事情我不想让外人知道。”我愣了一下,外人?当时只有我和王煜,难道她在防着王煜?我不明白小姨这是什么意思。
就看小姨又叹了口气,说:“你别怪我多疑,但我真的怀疑,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阴谋。而且布置下这场阴谋的人很显然对我们的习惯和秉性都非常地熟悉,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身边的人。”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四章
第四卷 解谜 第四章
说到这里,小姨看了曾毅晖一眼,然后说:“不光是当年,就是现在,这些人也都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是吗?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今天的事情正是沿着当年的轨迹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这话说得我浑身冷汗直冒,仔细一想,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不正是如此吗?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也没有个头绪,一路下来就是哪里可能有线索就一头扎向哪里,根本不问原因,也不问结果。可到头来问一句我们究竟是在干什么,都干了些什么,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够回答得出来。
这样的感觉让我发觉自己活得非常失败,或者说,在我们这些原本就有些失败的人里面,我很可能就是最失败的那一个。其他人至少还知道些什么,我却纯粹就是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了,莫名其妙地就被卷了进来,如果之前的那几次我死掉了,就真是名副其实的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感叹了一会儿之后却又想到,小姨不也确实和这里面的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吗?这样一看,也许我的搅入就不是绝对的偶然,其中自是有一种必然包含在里面。即使我当初没有因为好奇掺和进去,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因为小姨的事情被迫面对一些现实。
这样一想,我又发现自己其实蛮幸运的。说实话,比起让我事到临头才承受当头一棒的感觉,我更希望自己从一开始就做好心理准备,不然我真不敢保证自己会怎么样。
在心里想了这么一会儿,我才猛然醒悟到应该先搞清楚小姨究竟遇上了什么,便问:“小姨,那你倒是说说,一个月前你为什么突然来朝山村的?”
如果放在过去,估计小姨就用什么无聊啊旅游啊之类的话含糊过去了。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小姨对我的态度也起了180度的大变化,似乎我一下子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变成了她的最佳帮手,看她的样子,恨不得让我赶快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这样的感觉让我兴奋到了极点,一直以来在迷茫中摸索的感觉立刻就跑掉了大半,用古诗来说,就简直有点“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美妙了,我几乎兴奋得有点忘乎所以起来。
“现在这些人里面,起码有一大半是带着目的来的,这些人看起来似乎很单纯,其实心计深得超乎你们的想象。”小姨叹了口气,“说实话,到这时候也只有你们两个还有赵子易那孩子我还能信得过。”
我急得快要跳起来,催道:“小姨你就别说这些用不着的了,快告诉我们一个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小姨做了个“别急”的手势,依旧不紧不慢地说:“这件事单独说你也听不明白,但真要讲起来却又说来话长了。”
我急道:“那你就捡紧要的说啊。”小姨低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半晌才说:“这件事要讲起来,应该还要说到你最先见到你曾叔叔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不由地一愣,虽然早已经想到这件事很可能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但居然早到这个时候依旧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见小姨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对当年的事情一直都没能放下,尤其你母亲死后,我总觉得当年肯定发生了非常重大的事情。那时候我们非常确信你曾叔叔已经死了。”
我立刻点了点头,非常能理解小姨当时的想法。当一个你原本以为死去了的人居然出现在你的面前,那种震惊和恐惧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因为一个人假装自己死去,却在另一个地方用另一个身份生活,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看见他的一刹那,我非常震惊,然后很快想到当年的事情可能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再加上这些年我也通过一些线索渐渐掌握了一些东西,我就更加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起来。”小姨看了我一眼,“其实我真不想把你扯进来,但你执意要这样做,我也只能把卫青的地址给了你。”
我忍不住皱了眉:“你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所有人里面,我最看不透的就是他和刘铭这两兄弟。”小姨顿了一下,再次看向我,“也许你不信,但确实是他先找上我的。”
“他来找的你?”我忍不住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你……”小姨立刻打断了我:“不止是他来找我,你知道他是在哪里找到的我吗?”“哪里?”我问着,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小姨叹了口气:“是家里。”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我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曾毅晖更是几乎跳了起来。
“当时你去找卫青的时候他没在家对吧?”小姨突然问。我愣了一下,然后疑惑地点了点头。小姨立刻说:“那就是因为,我把地址给你之后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才打电话把他约了出来。”
我的脑子立刻明朗了,心想难怪。就听小姨又继续说:“谁知他告诉我,你们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当时我把这种说法当成了一种威胁。”我便暗自摇了摇头,心想卫青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威胁人的,更何况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朋友。
小姨又说:“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早就被搅进来了,便感觉当年的事情我必须查下去,至少要赶在你之前。”“这是为什么?”我疑惑道。然而小姨却根本没有理我,继续说:“我又去找你曾叔叔,他认识的人多,各方面信息都能搜集到一些。”
“这二十几年间,周围的变化真的很大,而变化最大的就是你们学校。”我不由地一愣。小姨又说:“它居然扩大了很多,一直往外面扩建,买下了旁边的空地和小树林,居然还在地道上面盖了图书馆。”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这件事本来和学校没有关系了?”“谁说过和学校有关系了?”小姨瞪了我一眼。“可是……”我隐隐约约地又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可脑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那种飘飘渺渺的意识就是无法出来,很快就被小姨的讲述给完全冲跑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突然一亮。我们吓了一跳,立刻望上去,只见上面打了一束光线下来,很有节奏地摇晃了起来。看来是吴胖子他们见我们一直没有反应,开始着急了。
小姨急忙举起手电筒,也朝上面摇晃了几下,顿了一下,回应着上面的光线又摇晃了半晌,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然后小姨才把手放了下来。“怎么了?”我立刻问。小姨说:“吴跃问我们怎么回事,我告诉他我们在下面发现了一些字迹,很难辨认。”
我愣了一下,问:“你这样说,万一他下来了怎么办?”小姨便笑着摇了摇头,说:“放心吧,他不会的。”说完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的事情我必须说的简单些了。”我急忙说简单也行,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小姨这才继续讲起来。
当时找到那条通道之后,小姨他们在周围观察了几天。而就在这期间,居然意外地发现了彭思雨。这时候小姨隐隐感觉到,当年很多人的死亡或者是失踪很可能都是一个假象,而彭思雨出现在老图书馆肯定也是在暗自调查当年的事情。一想到这点,小姨就觉得这件事的突破口也许可以放在彭思雨身上。
之后的几个晚上,小姨都在暗中观察着彭思雨,而很不巧的是,那天晚上,她居然意外地撞上了我们。这是到目前为止我和小姨从两条线路出发出现的第一个交集。
之后几天依旧是跟踪,小姨惊讶地发现,彭思雨似乎什么事情都不干,每天所做的就是晚上到老图书馆里去翻找东西。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在找她自己的笔记也说不定。当时小姨觉得非常奇怪,直到那天晚上,她跟着彭思雨,发现彭思雨走下了地道,走向了朝山村。
“走到朝山村?”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那要多长时间啊。谁知小姨告诉我,那条通道最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本来以学校到朝山村的距离,就算两点之间直线最短,那条地道也必定会有很长的距离,凭两条腿根本无法走过去。但却不知为何,那条地道就像一条时空隧道似的,走进去只要两个多小时,朝山村居然就到了。
我和曾毅晖惊得目瞪口呆。这种只有在科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如今怎么会这样实实在在地就摆在了我们眼前。不过这时候我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便问:“那么,那条通道在朝山村的出口是哪里?”
小姨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样形容那个地方,然后说:“山顶古宅往西走的半山腰上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后来肖磊在那里盖了房子,他本来就是朝山村的人。”
朝山村,古宅,半山腰,房子,肖磊,肖东……我的脑袋顿时就像被火车碾过似的,所有的思绪都彻底混乱起来。我们从那里出来过,而且就是因为我们,山腹还塌掉了。但那里一直就只有一条道,哪里来的什么通往学校的捷径?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五章
第四卷 解谜 第五章
这之前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跟小姨提起过,主要是因为她也没有时间问起。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我又发现一切混乱得让我摸不着头脑起来。而且看现在的情况,像这样瞒着似乎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便和曾毅晖交换了一下眼色,看见曾毅晖也点了点头,才大概整理了一下语言,用尽量简洁的叙述将当时的事情讲给了小姨听。
小姨听后也很诧异,虽然她早就想到我们来到朝山村可能遇见一些很不平常的事,却没想到居然可以震撼到那样的程度,因此免不了唏嘘一番。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告诉我其实也不一定是没有那条路,只不过我们当时没有看见而已。
我自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便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姨这才告诉我,当时我们所在的那个棺底绝不止那一条通道。小姨说,那棺底四周其实都布有暗门,彭思雨懂些机关方面的东西,还是她讲给小姨听的,不过小姨始终也没能听懂过。
我知道小姨和我一样,对这些东西简直一窍不通,这时候也不为难她,便催促她接着讲下面的事情,她怎么就会来过这里了。
小姨立即叹了口气,说:“我已经这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还以为这条路依旧是通畅的,结果走到半路上才发现山腹已经塌掉了半边。当时我还奇怪,现在听了你这么一说我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巧合。
想了想,我又问:“那你又是怎么来的这里?”“你这孩子。”小姨瞥了我一眼,“你听我慢慢说。当时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我明明白白地看见彭思雨走了进来,这里又没有别的什么路可以走,我说什么也能和她碰见。但自从进了地道之后,我却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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