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哈哈哈哈……”面具人再一次如夜枭般狂笑起来,“没错。我就是在这里埋了很多的炸药,多到足以将这整座山完全炸塌。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我的手真的不是很稳,万一不小心在这开关上按了一下,就会砰地一声……”
面具人将那“砰”字咬得极重,苏琦条件反射地尖叫了一声,几乎哭了出来。“不过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也在这里。如果你按下开关,我们确实活不了,但你也一样会死。”我努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犹豫的东西。
但他的眼睛始终是冰冷的,仿佛两颗毫无生气的玻璃珠子,凝固着一种看不出是什么的光芒。他冷笑了一声,说:“你们会死,可我不会,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我讶然,“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你不是人?”面具人却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头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然后说:“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玩儿一个游戏。”
我们相互对视着,不知道面具人究竟想干什么。半晌,曾伟才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说:“你先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游戏?”
“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问问题的游戏。”面具人又笑了起来,“我问你们每人一个问题,你们每个人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们都只用是和不是来回答,但必须说真话。怎么样?”
我们再次对视一眼,依旧不知道面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这样不公平。”王煜突然叫了出来。面具人立刻“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看向王煜,问:“为什么不公平?”“你在暗中观察了我们这么久,可我们却对你一无所知,就算我们想要问问题也根本无从问起,这怎么可能是公平的?”
“不错,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面具人侧头似乎真的在思考,然后转向我们,说:“这样吧,我只问你们五个问题,但给你们十个问题的机会,只要在这十个问题之内你们猜出了我的身份,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我们本来认识你?”苏琦条件反射地问。“没错,你们确实见过我。”面具人冷笑了几声,“不过这就是你们的第一个问题吗?看来我还是太高看你们的智商了。”
“这不算”苏琦立刻叫了起来。“为什么不算?游戏已经开始,每一个问题都要算。”“凭什么?”苏琦几乎要哭了出来。“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吗?”面具人冷冷道,“只可惜你问问题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用过了。”
苏琦气得直跳脚,偏偏忌惮着那面具人也不敢朝前一步。赵子易急忙拉住了苏琦,朝面具人说:“只剩九个就九个,既然问题已经开始了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你先问。”“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面具人笑道,转头看向我,“舒陌,第一个问题由你来回答。”
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就想问凭什么,结果话到嘴边时蓦地想起我们已经只剩九个问题了,可千万不能浪费。便急忙又将那句废话咽了回去,闷声说:“你问。”
“很好。”面具人点了点头,问道,“舒陌,那边洞口和崖上的记号其实都是你刻上去的对不对?”
我瞬间愣住,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他人也都暂时还没能反应过来面具人说的是什么,都用疑惑的目光盯向我,立刻让我惊慌失措起来。
我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努力想找个好些的借口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然而面具人根本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冷冷问道:“告诉我,对还是不对?”他的声音阴冷异常,冲进耳膜的一瞬间让我情不自禁地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说:“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
“说实话”面具人冷冷地将手里的开关举了起来,“不要妄想逃避什么,我对你们的事情都了如指掌。”面具人从我们脸上一一看过去,继续道:“所以你们回答的时候最好老实一点,不要逼我走这最坏的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瞬时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的心则激烈地挣扎着。说,还是不说,说了会怎样,不说又是什么样的结果?可现在已经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我根本已经别无选择。
终于,我将心一横,咬牙道:“没错,洞口和崖上的记号确实都是我刻上去的。”“洞口?”曾毅晖诧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问,“什么洞口?我怎么没见你在哪个洞口刻过东西?”
我咬了咬牙,低声道:“就是那个堆积了很多白骨的洞口。”“什么?”曾毅晖的脸色立刻变了,怒道,“你什么时候刻上去的?”“我……”我更加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也根本无从解释。
“哈哈哈哈……”面具人突然又一次冷笑出声,道,“舒陌,请你说实话。你不要忘了,现在所有人的生命都正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你说一句谎话,我立刻就会按下这个开关。”
“不要”苏琦条件反射地尖叫出声,转头看向我,“舒陌,你倒是快点说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害死我们吗?”“我……”我支吾着,侧头看了看面具人手中的开关,咬牙道,“是,只有那洞口上的记号才是我刻的,但没有刻在崖上。”
我转头看向曾毅晖:“但我也只是不想你们跟过来而已,我怕你们有什么危险,绝对没有别的意思。”“阿舒,你……”曾毅晖气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怒问道,“难道当时我们全部都睡了过去也是你动的手脚?”
“当然不是”我急忙辩解。然而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度不信任的眼光注视着我,让我遍体生寒,进而浑身战栗。那一瞬间,我隐隐约约地觉察到,这个面具人的目的很可能跟我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现在竟然在分裂我们
“阿舒,我相信你。”王煜紧紧握了一下我的手,朝我微笑道,“就算你真有那个想法,只怕你也没有那个本事。”我没想到王煜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开得了玩笑,但有了他这么一句,我也瞬间感觉温暖了许多。
“第二个问题,我打算问王煜。”面具人转头看向王煜,冷笑了一声,问道,“王煜,你接近舒陌其实是因为你父亲告诉你的话,而你根本没有喜欢过她,对不对?”
我又一次怔住,看着面具人,心里诧异到了极点。按理说,这个问题再怎么也不该由他提出,王煜接近我的目的,这似乎本应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面具人问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为了什么。但王煜接近我又能和他父亲扯上什么关系,我连他父亲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
只见王煜也是一怔,随后望向面具人:“你是怎么知道的?”言下之意,已经默认了面具人的说法。“请注意游戏规则。”面具人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感情。
王煜低头看了一下地面,居然没有反驳,说:“没错,我接近阿舒正是因为我父亲。”说着,把头转向我,道:“阿舒,之前我就答应过你,说见到石碑之后就把原因告诉你。没错,我父亲在临终前零零碎碎地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认定这件事情不简单,而且你是其中的一个意外,也是关键。所以他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你父亲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我们之间就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对吗?”我看着王煜,一时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六十九章
第四卷 解谜 第六十九章
回忆起和王煜相处的这些日子,虽然我不傻,但也确实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感动以及恍惚。二十岁的少女,哪一个不是充满着各式各样浪漫的幻想。然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幻想终归也只是幻想而已。
“很好。”面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曾伟,“第三个问题我要问曾伟。其实舒陌的亲生父亲就是你,对不对?”
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在瞬间怔住了。曾毅晖转头吃惊地看着我,眼里带着一种我无法形容得出的奇怪表情。我更是吃惊得几乎叫了出来,一瞬间突然回忆起了不少细节的地方。
曾伟看着小姨时的奇怪表情,我提出关于我父亲的问题时曾伟的特殊反应,甚至面具人说出这句话之后曾伟的默不作声。我的脑子又开始“隆隆”作响,无数纷繁的思绪相互交杂,那种整个世界都几乎被颠覆的感觉逼得我无法呼吸。
说实话,这个问题确实始终都在困扰着我,尤其在我知道原来小姨竟是我的亲生母亲之后。但此时它终于被摆出来时,我却又感到了不知所措。我甚至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听见的究竟是什么结果。
“对。”曾伟点了点头,看向我,“小陌,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他的声音平淡得出奇,然而听在我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让我的心跳都几乎停顿住。
“爸”曾毅晖惊呼出声,急道,“这怎么可能?”“这确实是真的。”曾伟点头道,“其实本来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也会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既然这时候已经提了出来,我也就不隐瞒了。小晖,其实在认识你妈妈之前,我和李玫就是一对恋人,都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都是这座石碑,是它的预言毁了我们两个。”
“这不可能”曾毅晖吼道,“我比阿舒大了两岁,你怎么可能先认识李阿姨?”曾伟看了曾毅晖一眼,摇了摇头,说:“这里面的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
“既然复杂那就不要说了。”面具人冷冷地打断了曾伟的话,“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需要做别的解释。”话音未落,不等曾伟再说什么,立刻又道:“这第四个问题,我要问李玫。”
我浑身一颤,整个人几乎跳起来。我条件反射想到的就是,难道小姨已经醒过来了,并且落到了面具人手里。正忐忑时,就见面具人突然侧头望向了一边的黑暗处,问:“李玫,其实你的昏迷从一开始就是装的,对不对?”所有人的目光都紧跟着面具人望向了黑暗,那正是之前面具人走出来的方向。
黑暗中一片寂静,这样古怪的沉默不知道延续了多久。突然,一串清脆的笑声从那个角落里传了出来。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瞬间惊喜、暴怒、疑惑,等等情绪全都涌上头顶。然而那种找寻不到她的焦躁毕竟还是消失了,那一刹那,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种强烈的愤怒,就想直接冲上去把她拽出来,然后狠狠地数落一顿。那样又悲又喜的表情表现在脸上也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估计也是说不出的好笑。
“没错,我的确是装的,所以才能够逃出你的视线不是吗?”笑过之后,果然看见小姨从黑暗处缓缓地走了出来。我看着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这样面对面的相见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面对她,是叫她妈妈还是继续叫她小姨。尽管在我心里已经不自觉地就当她作小姨了,但经历过这一切后产生的缝隙却是永远无法消失的。
“可你最终还是被我发现了。”面具人冷冷地看着小姨,突然摇了摇头,“不过如果换了是在二十年前,你可没有这么容易被发现。看来时间果然是一把杀猪刀,把你的性子都给杀变了。”
小姨笑了一下,也没有反驳:“不错,确实是我低估了你。但你应该感觉到庆幸才对。”“是吗?”面具人冷笑了一声。小姨摇了摇头:“至少如果放在二十年前,你的阴谋不会这么容易就得逞。”
“你太自信了”面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猛地转头看向我们,道,“如果真放在二十年前又怎么样?二十年前你们还不是照样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挽留不住?”面具人的眼睛从曾伟他们脸上慢慢扫过去:“你们不是一直到现在都还回忆不起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那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不错,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管当年究竟谁输谁赢,现在讨论起来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当年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记得。也许面具人记得,但他会说吗?
沉默了一阵,还是面具人打破了寂静,说:“最后一个问题,吴跃,其实杀死彭思雨的人是你,对不对?”
“不……”吴跃立刻浑身一颤,脸色变得煞白。“请你说实话。”面具人冷冷地举起了手里的开关。“不,不要问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吴跃朝后面瑟缩着,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他,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四处寻找地洞的老鼠。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实话,你就会害死所有人。”面具人冷冷地说,“一”“不要”苏琦扑过去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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