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实话,你就会害死所有人。”面具人冷冷地说,“一”“不要”苏琦扑过去拽住了吴跃的胳膊,“你快说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可不想死”
“二”面具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你快说啊”苏琦几乎哭了出来。“三”面具人的手指按在了开关上面。
“好,我说”吴跃的脸色惨白,直直地看着面具人,随后无力地将头垂了下来,说:“没错,彭思雨确实是因为我死的。”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他,苏琦更是尖叫一声,仿佛触电般立刻放开他的胳膊,缩到了赵子易身后。
“但我不是故意的”吴跃已经没有了继续反驳的力气,索性承认了所有事情,“那时候我到了山腹里,刚好和彭思雨碰到了一起。我看她的表情很慌张,就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她。可是没想到,最后她居然发现了我,还把我误认成了我哥。”
吴跃有些微微的颤抖:“当时她像疯了一样地朝我扑过来,拼命地和我扭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本能地想要逃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到墙角处居然会有一截露出来的箭尖。直到她撞了上去,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那时候已经没有用了,那截箭尖已经贯穿了她的腹部。”
吴跃无力地瘫倒在石壁上,喃喃道:“她真的是自己撞上去的,真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你的事吗?”面具人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在箭尖刺入彭思雨身体的时候她本来是可以逃脱的,但你随后又补上了一脚不是吗?她虽然是个女人,但发起疯来力气极大,你生怕她挣脱之后又缠住你不放,所以干脆就补上一脚,打算一了百了对不对?”
“我……”吴跃猛地抬头看向面具人,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然后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低声承认,“不错,是这样。”“但你怎么会知道?你一直跟着我们?”吴跃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具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面具人冷冷地答了一句,不再搭理吴跃,而是转头望向我们。半晌,突然又一次狂笑出声,那声音如同夜枭,几乎刺穿我们的耳膜。
王煜在后面轻声嘀咕道:“我倒要看看他不换气能够笑多久。”我转头看了王煜一眼,嘴角勉强提了一下。这种时候,任何笑话都一点也不好笑。
“我在笑你们。”面具人突然止住笑,从我们脸上一一滑过,“你们仔细看看你们的周围,你们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人,你们觉得自己还能相信谁?”
没有人吭声。这就是最不好的情况。我相信,尽管没有人说什么,但心里面的那种隔阂甚至是相互之间的猜忌已经产生了,而且永远无法抹去。
“下面,游戏继续。”面具人冷冷道,“现在轮到你们问我问题了。你们还剩九次机会,不过一定要记住,我只会回答是或者不是,如果浪费了,那可就不划算了。”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七十章
第四卷 解谜 第七十章
“好,既然这样,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我就来问第一个问题。”赵子易看向面具人,“你是不是我们熟识的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面具人。
半晌,面具人冷笑起来:“赵子易,你问的这个问题刚才苏琦已经问过了,难道你忘了吗?你何必又浪费一次机会?而且回答过一次的问题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去回答第二遍。”
“不。”赵子易居然摇了摇头,说,“这不是同一个问题。”“是吗?”面具人疑惑道。赵子易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新问题。我问的是熟识,而你方才回答的是我们以前见过你。熟识和见过,这根本就是两码事。”面具人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
赵子易笑了一下,问道:“怎么,难道你自己定下的游戏规则你还要违反吗?那这个游戏我们恐怕就没法继续下去了。”面具人依旧犹豫着,半晌,释然地笑了一声,说:“行,我告诉你。没错,我们之间的确算是熟识,至少我知道你们的一切,你们的名字,你们的背景,甚至是你们的秘密。但你们对我的了解……”面具人得意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那可就少得多了。”
“那你……”赵子易刚想再说什么,面具人就冷冷地打断了他,说道:“赵子易,你的问题已经问过了。”赵子易愣了一下,却还是无奈地退了回去。“你们现在还剩下八个问题。”面具人冷冷地环视着我们,“其他人还可以继续问。”
曾毅晖想了想,突然问:“你其实不是一个人,对不对?”这句话问出来,面具人更是一愣,随后大笑道:“我早就说过,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曾毅晖狡黠地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问你,你不是只有一个人对吧?”面具人立刻沉声不语,冷冷地看着曾毅晖。气氛一时有些紧张,所有人都忐忑地望着面具人,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半晌,这种让人心慌的沉默才被面具人打破。他冷笑了一声,说:“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耍什么小聪明。没错,这的确只是一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你。”面具人说到这里,声音变得说不出的得意:“的确,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你们能懂吗?”
所有人都茫然地摇了摇头。面具人的声音更加得意:“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的存在其实只是一种精神力量,你们又能明白吗?不管我在什么人的身体里,我都是我,可他却不一定是他。戴上面具,人人都可以是我,摘下面具,我可以是任何人。”
所有人再一次沉默起来,不光是因为面具人所说的含义,更是因为我们从中体会到的更多的更加深邃的东西。那是一个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去想象的世界,那里存在着一种我们根本不知晓也根本没办法去理解的力量。然而偏偏就在这么一天,由于某种偶然或是必然的原因,我们居然碰到了一起。于是,一切都深邃起来。
“我不管你是谁,但你为什么偏要把我们扯进来?我们和你难道有仇吗?”苏琦忍不住尖叫道。面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的问题早就问过了,如果你再一次违反游戏规则,我是会生气的。”面具人将生气两个字咬得尤其重,听得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寒。赵子易急忙伸手将苏琦拉了回来。
“下一个问题我来问。”曾伟站了出来,“我知道就算是在二十年前,我们也绝不是进来的第一批人。我想这件事情要说真正的谜底,应该还在更久之前。我只是奇怪,难道我们之间本来是有仇的吗?”
“有仇?”面具人冷笑了一下,“算是有仇吧。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想放在最后,但既然你已经问了出来,那我就提前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看几样东西。”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面具人究竟想干什么。面具人见我们都没有吭声,声音又一次冰冷起来:“这么说,你们是不想看了。”“不。”小姨立刻反应过来,道,“我们想看。”“是吗?”面具人冷冷地环视了我们一圈。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回过神来,立刻点了点头。
面具人这才道:“不过我之前也说过,要在你们猜出我是谁之后我才会告诉你们一切。虽然我现在改变了主意,可游戏规则也不能破坏。所以我想改变一下游戏方式。”小姨看了他一眼,说:“你说。”“就是你们知道了一切之后,必须在三个问题之内猜出我是谁。猜出来了,我就放你们走,猜不出来,我就引爆炸药。”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发现这个面具人的心思真是反复无常难以捉摸。天知道等一会儿又会想出什么新花样来。所有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曾伟问:“如果我们猜出你是谁,你就真的放我们走?”“当然。”面具人点了点头。
我们面面相觑。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将我们搅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就为炫耀自己这种无所不知的能力,还是仅为了将某些事情公之于众?但无论是为了达到哪一个目的,都何须如此劳师动众?我们相互对视着,无法说服自己相信面具人的话。
面具人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无所谓。我只想告诉你们,你们的生命随时掌握在我的手中。你们现在愿意参加这个游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们都别无选择。我要做的,不过是给这场游戏增加一些乐趣罢了。”
他说的没错,以我们现在的处境,的确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石门从外面一关,我们就相当于和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联系,是死是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只要他不放我们出去,我们就只有坐以待毙。
“好,我们的游戏继续。”半晌,曾伟下定了决心,“你要给我们看的东西呢?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很好。”面具人点了点头,“我最喜欢爽快的人。”说着,从宽大的衣袍中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这张照片,你们都应该记得吧?”
我们凑过去一看,立刻觉得遍体生寒。这张照片竟然是我和小姨到朝山村和吴跃他们碰面之后为了应景而拍下的。当时我们排成一排,脸上都带着一种略显僵硬的笑容,后面的背景则是那片营地。只是在这张照片洗出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到了这下面,所以自己都不知道这张照片照成什么样子。可现在它却出现在了面具人手中。
我条件反射地去看王煜,相机一直在他手里,能够拿到照片的应该也是他。然而一转头,才发现王煜也是一脸震惊地望着面具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半晌才喃喃道:“原来,原来那时候,你就已经……”
“没错。”面具人点了点头,“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跟着你们。也许你们在前进过程中也能够感觉到好像有人跟着,但你们却都没有发现。”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立刻回忆起当时的很多细节,那些奇怪的感觉,偶尔看见的一闪而过的人影。原来那全都不是我的错觉。
“不过我要你们看的并不是这个。”面具人说着,又从衣袍里掏出了另一张照片,“这一张你们应该也很熟悉不是吗?”
我们一看,不由地又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张照片,竟然就是二十年前小姨他们在湖边拍下的那一张,只是这一张保存得尤其差,纸张都已经泛黄了,但依旧清晰。
“还有这个。”面具人冷笑着看向曾伟,“这一张见过的人恐怕就不多了。”说着,从衣袍里再次取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这一张似乎比小姨他们那张还要早上十几年,这一点从里面那些人的装扮就可以轻易看出。
而看见这张照片的瞬间,曾伟的脸一下就白了,身子晃了一下,几乎摔倒。同样反应的还有小姨,赵廷,刘铭,甚至吴跃。“这,这张照片,你怎么会有?”曾伟浑身颤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面具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看向小姨。小姨则用一种非常悲伤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那还是在我们之前的事情。照片上面有一个人,就是你的爷爷。”“我的……爷爷?”我愣了一下,这个称呼叫出来感觉出奇的别扭。“没错。”曾伟转头,用同样悲伤的眼神望着我,点了点头,“我的父亲,你的爷爷。”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七十一章
第四卷 解谜 第七十一章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根本来不及适应。说实话,如果放在从前,我很难想象自己现在会不会直接疯掉。先是莫名其妙地小姨变成了母亲,随后又冒出来一个父亲,好朋友变成了亲哥哥,现在又多出来一个爷爷。这里面的复杂关系,可不是我说接受就能够接受得下来的。
这时候,面具人却已经又自顾自地从衣袍里掏出了第四张老照片。这张老照片已经老旧到无法形容,看见它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只见照片里并排站了七八人,除了中间那个,身上穿的竟然都是一些古怪之极的装束,看起来和面具人身上穿着的极为相似。然而再衬上那种略显木然的表情,便看得人头皮都直发麻。
“这整件事情如果要详细地说起来,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一段宿仇了。”面具人冷冷地看了我们一圈,森然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面具人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都没有吭声。然而这时候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沉默一会儿之后,曾伟说:“你说就是了,我们听着。”
“很好。”面具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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