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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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极其无聊。因为临近期末,我们都开始准备考试。虽说大学的考试只是走走形式,但万一一个不小心挂了科,补考费也真挺贵的。为了赶上先前落下的课程,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几乎天天都抱着课本在看,到晚上睡觉时眼睛一闭上都能看见一个个的小方块。
之后的一段日子也延续了这样的平静,每天上课放学睡觉,人体成了固定模式下自动运转的机器,每天过得浑浑噩噩,也就渐渐地把那些经历给淡忘了。“异事谈协会”早就交给了秦娅,我乐得清闲。又和小姨长谈了一阵,她依旧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一切还和当初一样,但我却已经不是当初的心境了。
一切都该这样结束了吧,那块石碑已经被炸毁了,一切谜题终究只能是谜题,永远不可能再解开了。直到现在我都还想不通曾毅晖他们炸毁石碑的目的,但我已经不打算去想了。我本以为这样的平静就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然而我并不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接下来我将会被搅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
我只是没能想到,我再一次被牵扯进去,居然只是因为一个包裹,或者说是一封信。
那应该是考完试的第三天吧,我在寝室里写学年论文,秦娅突然走了进来,递给我一个大大的包裹,说是我在医院的时候就送来了,但一直没想起来给我。我看了一眼,包裹封得密密实实,用两道线密密匝匝地缝了个来回。看寄件人名字,却是空的,时间是半个月以前,地址居然是朝山村!我愣了一下,突然发现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十三章 包裹
此时我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朝山村有什么人会给我寄东西?难道是老村长?可是没有理由啊。我用手捏了捏那布包,软软的很舒服,凭感觉里面应该也是一样很柔软的东西。这里面会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地寄过来?又是谁会把东西寄到寝室里来?
秦娅虽然不清楚我究竟在想什么,但看我的表情变化,她也勉强知道我是又遇上什么无法理解的事了。每次我遇上这些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发呆,然后就是不知所措。不知过了多久,看着手里厚厚的包裹,我这才想起应该先把它打开看看。
我急忙从抽屉里找了剪刀出来,沿着边缘开始挑线。这包裹果然缝得极为密实,挑起来非常困难,但因为不知道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敢贸然下狠手。这样一直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就在我的眼睛都要花掉的时候,包裹才总算被我打开了。
小心地拆开一看,里面更是包裹得层层叠叠、密密实实,倒像是包裹了多么重要的东西。莫非是谁在朝山村找到了什么宝贝,不好保存反倒寄到我这里来了?然而等我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把它拆开,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那儿,和我原本的预计相差甚远。
一封来自朝山村的信?虽然奇怪,但我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吸引了我的注意。整封信并不是很长,总共只有一张纸。纸张质量不是很好,很薄很粗糙,凭手感很像是作业本上的那种纸质。看字迹,却是非常的工整。
舒陌:
你一定猜不到我会给你寄来包裹,你更猜不到我居然知道你寝室的地址。但我就是知道了,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本来就是你无法想通的。
首先我要向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但有些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大转轮一样,一旦开始旋转我们就都会被搅进去,身不由己。也许你会说我是在找借口,但你可以仔细想一想,这整件事从头到尾是不是就像被一根线给牵住了。而我们就是一同连在那根线上的人,自以为聪明,其实早就不知不觉地被那根钱牵着走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也许到现在你还会觉得你本来与整件事情无关,我想曾毅晖也会这样告诉你,但其实你错了,他们为你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其实我本来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毕竟这里面的水实在太浑,复杂程度完全超出了你的想象,你一个女孩子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但你却是逃不掉的,这就是命。从我在石室里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一切事物的运行轨迹已经定下了,永远也无法逆转。
在信的最后,我必须告诉你,那些木牌上的确隐藏了天大的秘密,但我们却无法破解。我想,和你们在一起的另一拨人也许就是为了木牌来的。但他们其实也是被命运玩弄了的一群人,和我们一样。
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到另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世界去了,而你们,早晚也会到这里来。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命运。不要再妄图逃避,那根本不是解决的办法。我们现在唯一的路只能是往前,即使那条路走到最后仍是死路一条。
你一定已经被我绕晕了是不是?没关系,那只是因为你现在知道的东西还实在太少,等到你知道更多真相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一切。你现在一定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吧?但也许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反而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祝你早日找到真相。
而看这封信的署名,居然是:肖东!
我拿着信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一切太让我难以接受了,肖东居然会给我写信?他居然知道我的地址?可以说,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仅比陌生人多上那么一点点时间的接触,他怎么可能对我的行踪掌握得那么清楚?这里面又包含了怎样的惊人秘密?
我又仔细看了看日期,半个月前,那正是我们在朝山村经历山崩的日子!而我当时对肖东的印象就是他欢呼着冲进通道的场景。如果这封信真是肖东写的,是不是就是说,其实那个时候肖东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我越来越感觉一切扑朔迷离了。
但看肖东当时的表现,确实已经不正常了。尤其是他最后欢呼着跑进已经坍塌的通道时的样子,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想象成一个精神还正常的人。
难道说这封信其实写于山崩之前?那时候肖东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那股神秘力量逼疯,所以干脆提前写了这封信然后托人在山崩时寄给了我?但他又怎么可能预料到自己会疯掉?
或者说,当时肖东的确是在装疯,因为我们身边还有蒋宇涵他们?至于信里所说的另一个世界的说法其实都是他编造出的借口?如果真是那样,我对肖东的印象就要大大改观了。他太深邃了。如果他连装疯都可以装到那么逼真,那他还有多少东西是真实的?
但仔细一想,他没有理由骗我啊。我和他接触不深,这些话他不对我说也就不说了。即使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我也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去问他的。那么他专门编这么一个谎话来骗我的行为就纯属多此一举。
这一切就像一团乌云似的在我脑中萦绕不停,心烦意乱中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连秦娅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有意识到。等反应过来才想起是不是还应该看看除了信以外的东西。
我承认我的思维一直被肖东的那封信牵扯着,满脑子都是那个所谓的我还知之甚少的真相,居然忽略了这其实是一个包裹而不是一封信,真正的重点还被我紧紧抓在手里没有来得及翻看。
我的思维并不是经常这么混乱的,这一次的确是因为我被震撼了,不管是这整件事的复杂程度还是牵扯范围都让我难以适从。如果真如肖东所说我现在还对真相知之甚少,那我不知道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又会是怎样的感觉,也许是更加的震撼,也许直接就是崩溃吧。
这样想着,我却用极快的速度打开了包裹里剩下的那一部分东西。这一部分又加上了另一层包装,我打开最外面一层棉布之后赫然发现里面还包了一层油纸,应该是怕里面的东西被打湿了。我的手又忍不住颤了起来,这东西究竟重要到什么程度,居然让肖东考虑得如此周到,生怕它遭到一点点的损坏。
等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包装打开,我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在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同时,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肖东会对这东西这么小心。只见层层包裹下呈现出的,赫然竟是又一套曲折复杂的“蚯蚓图”!
我被这样的结果惊呆了。我事先也曾有过无数种不同的预计,然而这些预计在最后一层包装打开后全都被否决了,等待我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轻轻地把那些图捏起来,感觉纸张很薄但很柔韧,很结实。图上的线条很清晰,应该不是复制品。图纸的右下角还标注了数字,从1到8,一张都不缺少。蒋宇涵说这其实是地图,那这些也是吗?肖东给我地图做什么,难道他想让我根据这幅地图去寻找那个所谓的真相?
我飞快地把那些图按照序号上下重叠了起来。这纸出奇的透明,线条勾画得也出奇的清晰,因此那八张图很容易地便融为了一体。所有曲折复杂的线条相互交织,越发显得诡异起来。然而,从那样奇怪的图案中我却看出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
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我终于发现,如果把整幅图看成一张巨大的人脸,便正是我们到朝山村的第二天晚上颜非在地上画出的平面图。蜿蜒的山路汇成扭曲的人脸,村民的居住地分明组成两只眼睛,广场是一个巨大的圆鼻子。而最后坍塌的小山,恰恰就是一张嘴。我们所经过的山洞,便是这张脸的食道!
但即使这样,这副地图还是没有完。那张人脸并不是整面朝向我们的,它有一个倾斜的角度,朝着旁边延伸过去,视线汇集的那一点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莫非这一点就是肖东最后要去的地方,信中所说的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说法可不可信,但朝山村无疑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和整件事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由不得我不去注意。
而这样一看,如果肖东说的都是真的,那蒋宇涵就错了,他误以为那个山洞才是重点,却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复杂得多。那么我呢?这件事我又究竟明白多少呢?恐怕比蒋宇涵还要可怜吧。
我看着那些图,心里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居然响了。看看号码,居然是赵子易。很长时间没有和他见过面了,听声音居然有点陌生。赵子易说:“想听听你们学校发生的大事吗?想听的话就来教学楼七栋,过时不候。”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十四章 你逃不掉
第三十四章 你逃不掉
(你逃不掉)
五分钟之后,我风风火火地赶到教学楼七栋。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学校能出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那两个男生又因为感情问题闹矛盾了,最终发展成群众性的斗殴了。但能让赵子易这么着急忙慌地叫我过去,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小事。果然,七栋下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不停有刑警来来去去。赵子易看见我只是点了点头,却没吭声。
我立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地面已经用白色的粉笔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的人形。那形状很扭曲,看起来阴气森森。这时候是下午七点多,天已经阴沉下来,几只小飞虫绕着楼下的灯泡转来转去,七栋的楼牌号在灯光照射下发出青白色的光。
一副担架就在这个时候被抬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医,正脱着手上的手套,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这人我认识,是赵子易的朋友,法医罗兴。我兴冲冲地冲他打了个招呼,得到的却只是漠然的一瞥。
担架上的正是此次事件的主角,然而他已经停止了呼吸。我看着那幅白布掩盖下若隐若现的尸体轮廓,突然感觉一股寒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说实话,这个冷战来得实在奇怪,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瞬间,我就只觉得周围的热浪完全消失不见,整个人好似被投进了一潭冰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阴寒。
我无法理解在炎炎烈日下怎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感觉,就觉得大脑一瞬间就混沌了。头很晕,很想吐,身体似乎也慢慢地脱离了大脑的控制,灵魂一瞬间变得轻飘飘的,轻得似乎要急急地脱离我的肉体,两条腿也就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阿舒?你怎么了?”赵子易立刻发现了我的异常,急忙扶住我,发现我的身子抖得厉害。
我闭上眼睛使劲平静了一下心跳,那样的感觉才淡了一些,慢慢地终于离我远去。“没什么,大概是还没有休整过来,有点不太舒服。”我说,心里却也奇怪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我没有理由被一具看不见的尸体给吓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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