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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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陈清突然“哎呀”一声站了起来。我们都朝她看过去,就听她说:“糟了,我把项链掉在果园里了。”

    我立刻说:“赶紧去找找吧,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应该还可以找得到的。”可才一说完,马上觉得让她一个人去好像有些不妥。当然,这在当时也只是一种很细微的感觉,等陈清的身影渐渐在黑暗中消失时,我就连这一点很细微的感觉都没有了。

    陈清的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减弱我们听故事的兴趣。吴西虽然已经吓得发抖,但还是说:“后来呢?你们后来怎么样了?”刘奇他们也立刻附和着说:“对啊,后来呢?那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就看见曾毅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那就听我为诸位细细道来。”

    朋友们,我必须得说,这个故事真要听曾毅晖慢慢讲出来的话起码需要两个多小时。当然,我是没有那个时间更没有那个精力去记录他的每一句话。所以就由我把这个故事转述给你们。

    那些亮晶晶的眼睛一瞬间就朝两个人冲了过来。曾毅晖走在靠前的位置根本来不及躲闪,就感觉面前一股腥臭的凉风扑过来,肩膀上立刻一阵剧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赵子易听见曾毅晖的叫声,立刻停下帮他检查伤口,两人这才总算明白,刚才那群黑乎乎的东西原来只是一群普通的蝙蝠。两个人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赵子易先举着手电筒把周围都扫视了一遍。这个小木屋也就二十平左右,正中有一张小桌子,靠左墙是一张小床,床头有一口红色箱子,没有上锁。整间屋子的灰尘扫起来起码有两斤多重。

    曾毅晖把肩膀上的伤口包好,立刻和赵子易一起观察,就发现木桌上正放着一盏小油灯,里面还有些油。

    “你说这个还能点着吗?”曾毅晖疑惑地看了赵子易一眼。赵子易立即说:“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说完,已经举着打火机凑了过去。

    火光在满屋子的黑暗里使劲跳跃了几下,然后慢慢地明亮起来。曾毅晖立刻笑逐颜开地说:“这下太好了。看来人类果然都是渴望光明的动物啊。”

    赵子易关了手电筒,也笑了笑,把包里的睡袋拿出来放在地上。然后说:“何止是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光明。你看看,现在我们多幸福。这回就算是天上下冰雹我们也不用担心了。”曾毅晖立刻点头称“是”,看着赵子易把两个睡袋铺好,然后接着油灯微弱的光亮无聊地朝四周打量。

    赵子易铺好睡袋,顺便从包里拿出干粮和水,正想招呼曾毅晖过来一起吃,就听见曾毅晖突然“咦”了一声,走到了摆放箱子的那面墙旁边。

第一卷 异事谈 第十一章 桃源惊魂(三)

    “赵子易,你来看这个!”曾毅晖的口气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伸手指着墙上一个圆盘状带有星星点点图案的盒子。

    “这是什么?”赵子易抬头看了一眼,也走过来,伸出两只手抓住那个盒子使劲扳了两下,盒子纹丝不动。他又握着它左右旋转着拧了几下,还是没有丝毫动静。“这盒子被粘在墙上面了,拿不下来。”赵子易说。

    曾毅晖绕着那个盒子来来回回地走了两圈,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盒子上面按了两下,说:“我知道了,这一定是个机关!”“机关?”赵子易疑惑地看向他。

    “对,就是机关。”曾毅晖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反正它就是一个机关,我好像在哪本古书上看到过。”赵子易立刻愣了一下,问:“老爷子那儿的古书?”

    曾毅晖点了点头,伸手抚摸了一下盒子上的圆点,然后又朝着盒子的边缘摸下去,沿着边缘划了一圈,才说:“如果我没记错,这上面的圆点对应的是二十八星宿,这个盒子分为上下两层,上面这一层可以旋转。”

    赵子易再次愣了一下,茫然地看了那盒子半晌,说:“什么意思?你就直说你究竟会不会弄吧。少在那儿给我废话,显摆你学识渊博是不是。”

    曾毅晖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然后伸出食指拨动表面的圆盘。“如果把这个圆盘看成整个天空,那么二十八星宿的就应该是这样。”曾毅晖边说边把手按在盒子边缘,说,“应该就是这样了。”然后把盒子上面半部分捏着按顺时针方向旋转了90度。

    赵子易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只见盒子上的圆点开始以中心为原点飞速旋转,同时,从墙后传出一连串“咯吱咯吱”让人瞬间感觉极度牙酸的声响。

    “大功告成!”曾毅晖拍拍手上的灰,直起腰看向赵子易。两人只听见那阵“咯吱咯吱”的怪声越来越响,整面墙壁竟然开始颤动,慢慢地从中间裂开了一条足有一指宽的缝隙,然后像一扇门一样缓缓地朝两边拉开。

    “哇,我们这是在玩儿山洞寻宝吗?”曾毅晖兴奋地嚎叫了一声,转头看向赵子易,就看见赵子易的脸色突然一变。

    曾毅晖愣了一下,还根本没搞清楚出现了什么状况,就看见油灯上的火苗猛地忽闪了几下,然后冒出一缕青烟熄灭了。整个世界立刻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赵子易!赵子易!”曾毅晖惊慌地喊了两声,感觉脚底下突然一阵强烈的晃动,立刻没能站稳摔倒在地上。他的呼吸频率马上快了好几倍,一种难以言述的恐惧瞬间包围了他。

    黑暗中,赵子易的手终于慢慢摸了过来,按在了曾毅晖的肩上,说:“没事儿,我在这儿呢。”声音异常的镇定。

    朋友们,讲到这儿请允许我先说些题外话,就是关于曾毅晖和赵子易两个人能力的评价。

    我相信朋友们看到这儿一定会觉得赵子易要比曾毅晖镇定得多也能干得多,事实上,赵子易当时已经警校毕业了,而曾毅晖还只是个连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小屁孩儿。所以,他们两个在这方面根本不具有任何的可比性。

    当然,主要是曾毅晖在故事的叙述过程中特意向我们强调了这一点。

    等大地的震动慢慢平息,赵子易拍拍曾毅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就在这时,他们周围突然涌过一股很奇怪的冷风,然后就有光明开始闪烁,一排明灯紧接着亮了起来。

    两人这才无比惊恐地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竟然已经不是先前的那间小木屋了。

    他们现在所处地方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房间很大,像一个小型的礼堂。四周都是木头做成的门窗。正前方有一个高台,上面有两个人静静地背对他们站立。

    两个人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上面站着两个男人,背影很是熟悉,却让他们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曾毅晖立刻向前一大步,问:“你们是谁?”

    半分钟的寂静过后,左边那个人没有丝毫反应,倒是右边那一个的肩膀微震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

    两个人同时目瞪口呆,那个转过身来的男人,竟然就是曾毅晖自己!一样的相貌,一样的身材,一样的动作,就像从镜子里走出的一条影子。曾毅晖立刻一大步退回来,脸上煞白一片。

    接下来,高台上的两个人开始慢慢移动,像在表演一场哑剧。周围有飘飘渺渺的乐声配合着他们的动作。

    两个人像是正面对面讨论什么,左边的男人自始至终背对着他们,看不见长相。说着说着,两人起了争执,右边的男人突然摸出一把匕首,飞快地插进了左边那个男人的心脏。

    当时曾毅晖就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脸色比纸还要白,嘴唇一开一合地抖动了半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边那个男人慢慢倒下,但总算把脸转了过来。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冷冻住,两个人的呼吸都几乎停止,满脸都是惊恐。那个人,分明是赵子易的样子!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预示将来吗?曾毅晖偏不信这世上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他激动地跃上高台,抓住那个“曾毅晖”的肩膀就是一阵摇晃。这一抓下去,他立刻感觉到不对。仔细一看,手里抓着的竟然只是个做得极为逼真的偶人。

    曾毅晖和赵子易站在高台上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帷幕后还有很多偶人,都双目呆滞地看着他,甚至有那么几个“人”的样子他很熟悉,当时他们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想知道那些偶人都有谁吗?”当时曾毅晖这么问。见我们都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曾毅晖就伸出手一个接一个地指了一遍,说:“你,舒陌。你,刘奇。还有你,你,你……你们全都在那儿。”我们立刻全部愣住。

    半晌,我反应过来之后狠狠地“切”了一声,说:“吹牛吧你,那时候你只认识我一个。”曾毅晖立刻严肃地说:“但我当时真的看见了,就是你们。”

    我“呸”了一声,说:“大家别信他的,他的话要是信得住,母猪们就全都搬到树上去定居了。”曾毅晖就笑了几声,继续他的故事。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那排灯也照应气氛似的开始闪烁。曾毅晖两人无限惊恐地抬头看时,就发现那排灯像他们刚来时一样被一股冰冷的空气扫过,然后瞬间就全部熄灭了。黑黝黝的房间里只剩下从外面射进来的一点惨淡月光。

    当时曾毅晖还站在高台上发愣,浑身一个劲地打冷战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见赵子易突然在底下叫了一声“危险”,两步跳上台子,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曾毅晖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反正在他的讲述中他特意强调了是因为第一次),脑子一时有点短路,完全成了空白状。只顾跟着赵子易一路飞奔。

    不知道向前跑了多久,曾毅晖突然停了下来。

    到这时候,他才终于感觉到了不对。赵子易究竟是在台子上面还是在台子下面?为什么他的手冰冷而且僵硬?刚才喊“快跑”的那个声音为什么那么怪异?曾毅晖疑惑地抬起头,月亮刚好被一片乌云遮住了所有光线。

    蓦地,一道闪电从空中横着划过,划出一整条白惨惨的光线。曾毅晖惊恐地发现,赵子易的眼睛如此呆滞而无神。他将视线下移,立刻发现赵子易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正反射出冷冰冰的银光。

    他的耳边仿佛听见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他发出了有生以来最惊天动地的惨叫,一把甩开“赵子易”的手,朝前面光亮处狂奔。

    好长的路,看不到尽头。曾毅晖不敢停,只能使劲往前冲。他的双条腿越来越软。到最后,只是机械地挪动步子。他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说不出的困倦,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抬都抬不起来。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只有一个声音指挥着他向前,向前,不停地向前。他不敢停下来。

    终于,前面开始出现光亮,一条银灰色的人影静静地站立在那儿。有人,我们得救了。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然后心里蓦地一松,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然后呢?”吴西脸色煞白地看着曾毅晖,十根手指几乎要掐进肖东的胳膊里。曾毅晖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没有然后了。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小木屋里,正躺在床上。我们根本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在旁边“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说:“我还当真有这种事儿呢。我说怎么这么玄乎,闹了半天就是你在做梦啊。”

    曾毅晖瞥了我一眼,说:“那你就当我是在做梦,而刚才所说的全是梦话好了。”我立刻被噎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过后,我才讪讪地收了笑,然后狠狠地瞪了曾毅晖一眼。

    刘奇急忙跳出来打圆场,说:“这样吧,我也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虽然肯定没有曾毅晖刚才讲的那么精彩,倒也是个流传了很多年的老故事了。”

    我们都说“好”,就听见颜非突然看着外面的黑暗问了一句:“都已经一点多了,怎么陈清还没有回来?”

第一卷 异事谈 第十二章 桃源惊魂(四)

    曾毅晖的故事讲了足足两个半小时,我们一直都沉浸其中。此时经颜非这么一提醒,我们才终于想起陈清还没有回来。

    现在已经是北京时间凌晨一点钟左右,陈清出去了将近三个小时,就算实在找不到,她也应该先回来才对。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外面,冷风吹得果树“哗哗”直响,一根根又长又韧的枝干张牙舞爪,这次连我的身体都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最后,还是刘奇提议说:“要不,我们到果园里去看看?”吴西立刻尖叫了一声,说:“我不去!要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