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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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易拿起旁边的茶壶仔细打量,半晌用手感觉了一下,道:“你们摸这茶水的温度,还有点烫手,肯定是刚沏上没多久。那边茶盘里却只有一个杯子盛过茶水,这能说明什么?”我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静静等待赵子易的回答。

    “这至少说明了两点。第一,来的那个人身份很不一般,所以老村长对他极为客气。而这茶水,很有可能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其实老村长并不爱喝茶。”“那第二种呢?”我忍不住问。

    “第二种可能就是,当时老村长沏这壶茶的时候,那个客人一直在旁边说话。”赵子易瞥了我一眼,“而且这些话说得必然很严重,直接导致老村长听后坐立不安,无心再品茶。但那个客人却可能事不关己,所以很从容地把茶喝净,两人这才离开。”

    赵子易说得有板有眼,就好像他亲眼看见似的。我和曾毅晖也觉得有理,但一时却还不能相信。

    我们紧接着查看其他地方,发现不光是茶杯,很多地方都保存着老村长离开并不久的证据。后院里的脏衣服还在盆子里泡着,厨房橱柜里的饭菜还有余温,甚至连被褥都还是凌乱的,很可能是在睡午觉的时候直接被那客人叫醒。

    这期间,曾毅晖又扯着嗓门大叫了几声,却始终没有一丝回应。不光是老村长,就连小萌也始终不见踪影。曾毅晖又喊了几句,外面站着的蒋宇涵他们就呆不住了,大包小包地也急匆匆跟了进来,一看见我们就急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心说我们要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好了。赵子易朝屋里一指,说:“老村长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蒋宇涵他们三个立即一怔,半晌才想起来跟着我们又屋里屋外地寻找了一番,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起来。

    我愣了半晌,才喃喃道:“老村长会不会又是因为临时有重要的事出去了?上次我和卫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黑子笑着打断了:“那次是因为老村长被我们带走了,不然你们到时他肯定在床上睡大觉呢。”

    我白了他一眼,半晌,忍不住看了屋里一眼,惊讶道:“那可真是奇怪了,这个时间他还能去哪里?”我突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想到:“莫非又有另一拨人赶在我们之前来到这里,就像你们上次那样,把老村长先带走了?”

    “那也还真说不准。”黑子脸上依旧在笑,但语气却是极其认真的,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说不定那老头突然转了性,变得年轻态了吧?现在可正是夜生活的开始时间。”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等你到了这把年纪,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年轻态地去过夜生活。”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时候,一直没有吭过声的苏琦突然开了口,声调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我们都朝她看过去,就看见她眉头紧皱,两片薄薄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颤动着,脸色从来没有这么惨白过。

    看见我们询问的表情,苏琦瑟缩了一下,使劲摇了摇头,道:“真的有什么不对劲。但我说不出来,就是很不对劲。”我明白,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直觉。

    说实话,从下车的那一刻开始,我也始终感觉有种很异常的气氛笼罩在我们周围,但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最近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总是有些恍恍惚惚的,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既没有说出来,更没有把它当回事。却没想到苏琦也感觉到了。

    赵子易怔了一会儿,转头问苏琦:“你说说。”苏琦立即摇头:“我真的说不出来。就觉得心里悬得慌,总是害怕,就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盯着我……”说到这儿,苏琦顿住了,神经质地朝周围环视了一圈,挪过来贴到了我身上。

    “其实我也早就觉得不对了。”蒋宇涵突然说,“我们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可是居然没有碰见一个人经过。现在应该八点半左右吧,这里似乎有点太安静了。”这才是关键我们相互对视一眼,都是一惊。

    的确,八点半左右的时间放在农村正是吃晚饭的正常时间。即使吃饭吃得早,现在也该是刷锅洗碗、看电视聊天的时候吧。这里的人作息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也不会奇怪到八点半就上床睡觉。说实话,我们这一路过来,不要说在街上碰见什么人,就连亮着灯的屋子都没能看见一间。

    蒋宇涵的发现确实切中要害。这里的确是安静得有点太过分了,在这样静谧的夜色里,只有周围摇晃的树影,远远地,传过来一种风吹树叶和猫头鹰叫声的混合声,在雾蒙蒙的夜色里,我们就好像误闯进了一处鬼屋。

    我首先就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冷汗都流了出来。

    黑子估计和我的想法差不了多少,立刻就说:“那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真见了鬼了?这些人就是全都被鬼给叼走了?”才说完,立刻就打了个寒战,往地上“呸呸呸”地连吐了好几下。

    这样瞎想也实在不是办法。我们各自发了一会儿呆,才发现整件事也根本无从想起。我们离开一个多月,现在才刚刚来到这里,谁也不知道这段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真要这么想下去,到头来也只能是做无用功。

    这么一想,我们也就释然了。经过这么一阵折腾,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之后,想要连夜进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索性把东西放在老村长家的客房里,就打算在这里先住下来。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到明天老村长就回来了呢。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实在是太天真了。如果当时我们一发现不对就果断地离开,回家后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一下当时的情况再来,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么多曲折。我们都把这一切看得太简单了,总以为这世上的事情就只有“是”和“不是”两种答案,然而,这个世界永远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们匆匆安排好房间。三间客房,自然是蒋宇涵和黑子一间,曾毅晖和赵子易,我和苏琦一间。进屋收拾好床铺,我和苏琦相对坐了半晌,突然就没来由地相视大笑起来。最后好不容易收住笑,就又各自对着一个方向发呆。

    客房里没有电视。我闲得无聊,用手机打了会儿俄罗斯方块,发现依旧很无趣。一抬头,看见旁边的小桌子上居然摆了个收音机,便打开来听。却不知是信号不好,还是收音机本身的问题,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始终是一种“扎拉扎拉”的怪响。我按着旁边的按钮,连换了好几个频道依旧听不清一句话。

    那种声音也就显得越发噪杂起来,里面夹杂着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音节。我努力想要判断里面传出的音节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含义时,它就倏然飘远了,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这让它听起来像极了从遥远外太空传来的诡怪音符,越听越觉得周围空洞洞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瞬间席卷而来。

    苏琦比我还要忍受不住,立刻伸出手去,“啪”地把收音机给关掉了。我看向她,就见她突然把手指竖在唇边,花容失色地使劲“嘘”了一声。

    其实她的花容早就已经失色了,此时不过是更加失色一些。我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睛正瞪大到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两颗眼珠子停在中间,周围一圈空洞的眼白,看起来就像一双死鱼眼。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就先被她的这副表情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喊道:“你干什……”话才刚开了一个头,苏琦就飞扑过来,狠狠地捂住了我的嘴。没想到苏琦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一扑倒还有点力量,直接就把我扑得撞到了窗台上,胳膊肘狠狠地一磕,疼得想要叫出来,偏偏又被她给捂住了嘴,最终只能发出一声闷哼。

    就见苏琦一个劲地朝窗户外面指。我疼得满头都是汗,就想把她揪住狠狠地打一顿。不过很快,我就被她的那种恐惧给感染了,不由自主地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首先入耳的是一阵奇怪的乐声,应该是唢呐和锣鼓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清是喜悦还是凄凉的节奏,自远而近,噪杂中偏偏又带着说不出的飘渺。听了很久,我便勉强感觉到这样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见过,不由得更加好奇,瞪大了眼睛朝远处张望。

    随后看见的第一眼,我就愣住了。

    只见漫天涌动着的都是灰蒙蒙的大雾,很浑浊,凝成一团莫名的形状,在半空中不停地翻涌着前行。远远地,就看见那漫天的大雾里黑影重重,一支奇怪的部队整整齐齐地排成两列,正舞动着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四章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四章

    我条件反射地张大了嘴,却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候,周围安静地似乎就剩下心跳的声音,慢慢地,也合上了那阵奇怪乐声的节拍。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涌了出来。

    再看苏琦,比我一点也好不了。眼睛瞪大得全是眼白,身体拼命地后仰,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但即使已经怕成这样,她的视线偏还是拼命向前的,这使她的动作显得更为怪异。

    那些雾气翻滚着,速度奇快。只等了不到半分钟,那些雾气已经蔓延到距离我们不足十米的地方。再等半分钟之后,那些雾气已经蔓延到窗台的高度。此时再拿手电筒去照,只能看见天地间混沌的一片,除此以外什么也照不见了。

    伴随而来的,那阵噪杂却又飘渺的声音陡然真实了许多。绵远幽长,在整片混沌间环绕来去,声势惊人。

    一旁的苏琦听着听着,脸就白了,喃喃道:“阿舒,这不是扭秧歌的音乐吗?”“扭秧歌?”我先是一怔,随即发现正如苏琦所说,这阵奇怪的乐声确实在扭秧歌的音乐无疑。但已经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吃饱了撑的跑来扭秧歌玩儿?还有那些浓重的雾气?总不会是为了营造气氛故意弄出来好看的。

    这时候,就看那重重黑影舞动着,不紧不慢,已经到了离我们不足五米的地方。

    透过那浓浓的雾气,我勉强分辨出那些影子都挥舞着什么东西,两人并行,挥舞的方向都很一致,很整齐,远远看起来竟有一种怪异非常的美感。大概是因为听苏琦说了关于扭秧歌的话,几乎在一瞬间我就知道,那挥舞的东西正是扭秧歌时用的红绸。

    但奇怪的是,看那些人起码也有上百,却不光动作整齐划一,就连多余的杂音也没有一星半点。整支队伍跟随着锣鼓节奏,井然有序,很快就从远处逼近,直至经过我们窗前。

    我们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已经被我们感知到,整颗心都紧紧地揪了起来。

    那些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听见从我的头顶上方,也就是苏琦所在的位置,突然传来“咯咯”的声响。

    很明显,那是上排牙和下排牙碰撞才发出的声响。若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不管原因,先嘲笑她一番再说。但这时候,眼看着那些诡异的人影越来越近,我也一点嘲笑她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种恐惧的感觉是会传染的。就听苏琦嘴里“咯咯”的声响越来越大,我也情不自禁地恐惧起来。那些人影在雾气里就像没有一丝重量似的,影影绰绰的,似乎悬浮在半空中一样。最终,从我的牙齿间也传出“咯咯”的声响,合上了苏琦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渐回过神来,颤颤地把手电筒举了过去。只见雾气翻涌中,那些黑影近在咫尺,为首的几个被光线一照,立刻就清晰起来。我仔细看了几眼,头皮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发麻了。

    只见为首的那几个人都是满头花白的老太太,脸上皱纹密布,看起来就像横断山区似的,沟壑纵横。她们都穿着类似于唐装的服饰,大红色里又带着绿,透着紫,五颜六色,缤纷刺目。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却越发显得诡怪异常。

    “你说,她们是人还是鬼?”苏琦的牙齿依旧在打颤。

    我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你看,雾这么大,我也看不清他们究竟有没有影子。”我们瞪大了眼睛透过窗户望出去,那些老太太挥舞着手里的红绸,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跳来跳去地呼啸而过,隔着窗户玻璃也能感觉到阴风阵阵。

    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我们能够清楚地看见,那些人个个都苍白着脸,表情木然。那种白不是苍白,也不是惨白,那是一种白到了极致的白,比白纸还要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