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烛夜谈之巷尾奇闻系列
体。几幅照片是从不同角度拍的,可以看出她们的腹部下半部分连在一起。那个不完整的婴儿只有一条腿,而且她的左手臂明显地发育不正常。从后面的记录里,小霜了解到,那对连体婴儿出生后不久,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残缺的,开始呼吸困难,医生怀疑她活不了多久,为了保住另外一个婴儿,经婴儿的父母同意,医院给这对连体婴做分开的手术。在当时的医学水平,做那个手术是危险的,医院经过细致的检查和探讨,最后这个手术由沈教授执刀。手术基本上是成功的,经过分离和人工修补后,保住了那个很完整的女婴,但是,那个残缺的女婴虽经过抢救,却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病历的最后是婴儿术后的照片,小霜看见那个活下来的婴儿的右腹下部有个有点椭圆的经修补后切口,而那个残缺的死去了的婴儿,则由其父母答应送给沈教授研究。那对女婴和小霜正是同一年出生在同一家医院的妇产科!
小霜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的右腹下部有块和婴儿切口很象的,椭圆形深色一点的皮肤。从小她就问过妈妈那是什么,妈妈说那是小霜的胎记,一生下来就有的。小霜急速翻完了那本病历,却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再次仔细查看病历,她要看看那对婴儿的生日,可是病历里没有记录。小霜想了一下,她想起病历里记录的手术日期,那正是小霜每年都做恶梦的日子!小霜又翻开病历记录手术的那几页,终于在其中一页上看见一个记录:“那对连体婴手术时刚刚二十六天。”
小霜要昏过去了,那对连体婴和小霜同一天出生在同一家医院的妇产科,而小霜的腹部的胎记和活下来的婴儿的切口一样形状!这是怎么回事?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还有那个梦!想到那个恶梦,小霜不由抬头向那个婴儿的标本看了一眼,可是她惊恐的发现,那个本来死去的婴儿,这时却好象睁着眼在看她,还发出邪恶而阴冷的笑容!
小霜轻轻叫了一下,就昏了过去。
小霜醒来后,人显得瘦了很多,说话都少了。小刘医生吓坏了,他问来问去也不明白小霜干嘛那么害怕。
小霜好多次向父母打听她出生时的情况,父母说来说去都和以前一样。终于有一天,小霜忍不住问她妈妈:“我听说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在我出生的那家医院里,有一对连体的婴儿出生了,是不是?”妈妈忽然间脸色苍白,她笑着说:“不知道呀,我都不和人家多说话的,而且我们很快就出院了。”小霜觉得妈妈明显地在掩饰些什么。
几个月后,小霜慢慢恢复了,她也不再问出生时的情况了。
在妈妈的建议下,小霜要和小刘医生结婚了。其实小霜是很想早点结婚的,她想,躺在小刘医生的怀抱里,也许她就不会做恶梦了。
小霜和小刘医生结婚的时候很热闹,小霜的朋友、同学、同事,还小刘医生的父母亲戚,同事同学等等,可多人了。
小霜在婚礼上见到了沈教授,那是个睿智又幽默的老人。
闹了整个晚上,等人走了,小霜几乎都没劲了。很快地收拾了一下,小霜和小刘医生甚至没来得及亲热一下,躺倒在床上就都睡着了。
半夜时分,小霜迷迷糊糊觉得好象床前站着个人,她不由打了个寒战,睁开眼一看,天哪,床前正站着那个女孩子!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残缺了肢体的女孩子!小霜想喊醒小刘,但是她发不出声音,而且,她一动也不能动!她看着沉睡的小刘,有滴眼泪从小霜的眼角滴下。
那个女孩子一只脚站在那里,奇怪的是她没有拐杖之类的支撑,却站的那么稳。她笑着,邪恶而又冷酷,还有一些得意。
小霜听见她对小霜说:“你终于明白了一切,那么,你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小霜很想大声说“不”,但是她出不了声。“你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幸福生活了,现在轮到我了吧?你也该知道成年地被闷在一个容器里是什么滋味了!”那个女孩子恶恨恨地对着小霜,边说着边过来抓住小霜的手臂,小霜想用力挣开,但是不行,小霜只觉得眼前一黑。
小刘医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小霜已经坐在阳台上了,他问小霜:“你怎么起来那么早?”小霜说:“我睡不着。”
幸福的蜜月过去了,小刘医生要上班了。不过,小刘医生发现小霜和以前有点不同,好象性格外向了很多,胆子也大了很多。自从上次她在医科大的标本室昏了以后,她都说再也不去标本室的,可是结婚后,小霜又去了几次标本室,她还很有兴致地盯着那个连体婴的标本看,又翻看了那本关于连体婴分离手术的记录,一边看还一边冷冷地笑。
有几次小刘医生一个人呆在医科大的标本室的时候,他总觉得好象有人在看着他,可是他回过头去,什么人也没有,他不由地自己好笑,标本室里就他一个人,怎么会觉得有人在看他呢?神经过敏了。
可是,小刘医生没有注意到,在那个装着连体婴标本的容器里,有两道哀哀怨怨的目光正在看着他。
(完)
猫毒
沈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肚子的气。
今天好象确实不太走运。
先是小赵打电话来说股票深度套牢,接着是老爸来电话说老妈生病住了院,让他抽空回去看看,最后,居然被一只偷嘴的猫抓伤了手臂!
沈定气恼地想着,要是抓住那只该死的猫,一定剥了它的皮!
那是一只黄白条纹的猫,毛色油光水滑的,肥肥胖胖。它常来沈定那里偷食吃,沈定买的肉啊、鱼啊,有时没来得及放进冰箱,结果,一转脸就不见了。
今天中午,沈定回到家将刚买的一包酱牛肉放在餐桌上,准备午餐用来下酒。
急忙放下酱牛肉后,沈定就进了洗手间,畅畅快快地释放了自己涨涨的小腹,长出一口气。转念想起餐桌上的酱牛肉,忙走出去,却正看见一只胖胖肥肥黄白条纹的大猫在用尖利的牙齿撕着装酱牛肉的袋子。
沈定随手抄起一把塑料扫帚,刚想打过去,想起酱牛肉可是吃的,扫帚一打过去,不是连酱牛肉都给弄脏了?于是忙放下扫帚,一急,伸手向大猫打去。
那只大猫本来正在撕咬装酱牛肉的袋子,见到沈定一巴掌打来,它却是机灵,一下子跳过一边,并伸出爪子在沈定的手臂上一挠。
沈定的手臂上立时多了几道血印,痛得他不由地忙缩回手臂。
只这一会儿,那只大猫就一下子窜出了窗口。
沈定看着手臂上的血印不知有多恼!
不得已,下午请假去了医院,在医院里花了几十块钱,敷药,打针。什么狂犬疫苗、破伤风,打到屁股疼的走不了路。
都是那只该死的偷嘴猫!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沈定的心里还在盘算着要怎样抓住那只该死的猫。
沈定吃饭的时候想,抓住那只该死的猫,买条蛇,放在一锅里煲煲,那可是上好的滋补之品。这道菜沈定曾在某家餐厅里吃过,那菜的名字都起得特别:龙虎斗。
沈定有一张特别馋的嘴,什么新鲜的玩艺儿他都爱尝尝。
沈定是想着那道美味的龙虎斗入睡的。
夜里,沈定被尿憋醒。
他匆匆上完厕所,正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忽然一阵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子里。这香味让还有点在迷糊状态下的沈定猛地抽了两下鼻子。
奇怪地是,这阵香味好象是从沈定的厨房里飘出来的。
沈定迷迷糊糊地摸黑走进厨房。
厨房的煤气灶开着火,灶上放着沈定用来煲汤的那只双耳的小口砂锅,沈定听得见汤烧开时的“咕嘟,咕嘟”的声音,那香味正是从那口锅里飘出来的。
沈定挠了挠头,他不记得他昨晚曾在火上煲过汤。
沈定顺手打开厨房的灯。
锅盖上的气孔里不断地有淡淡的水气扑出,那香味也一阵阵地往沈定的鼻子里钻。
沈定走到煤气灶边,用抹布包住汤锅的盖子,打开来,一阵浓浓的香味适时地扑进沈定的鼻子里,让沈定不由地闭上眼,猛吸了一口扑上来的和着浓香的水气。
锅里的汤正“咕咕嘟嘟”地滚着,有大块的骨肉在汤中,汤色乳白,浓浓的。
沈定不由地拿起挂在一边的汤勺,从锅里舀了一勺子浓汤,嘘嘘地对着汤勺里吹两下,凑上前去,吱吱地吸着汤汁。
好香!
随着汤汁滑落入胃里,仿佛那阵浓香也随着到了胃里。
沈定甚至觉得那香味正从他自己的胃里慢慢地溢上来,溢了满口的浓香。
沈定忍不住又把勺子伸进锅里。
勺子在锅里舀汤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东西。于是沈定用勺子拨动了一下,随着勺子的拨动,一个圆圆的东西浮了上来。
沈定仔细地一看,却是个还带着毛的猫头!
沈定心里一阵恶心,怎么煲汤的时候,连猫头上的皮毛也不剥去!
沈定想用勺子将汤锅里的猫头捞上来,那猫头上的一双眼睛却忽然间圆圆地睁开来,定定的望着沈定,一张嘴咧开着,仿佛在笑着,露出细细的猫牙。
沈定吓得往后一退。
却见那个猫头整个儿从汤锅里浮了出来,下面还连着猫的身体。
只是,那猫的身体却是光溜溜的,皮毛整个儿被剥了,那光光的身体上还冒着一丝丝儿的血丝。
一只被剥了皮的猫,就只有猫的脑袋上还有着完整的皮毛。
这只猫现在却从沈定的汤锅里跳了出来!直直地瞪着沈定。
猫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诡异的笑!
沈定的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早上,沈定起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儿胃口。
他想着昨天夜里那个令人恶心的梦。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不过是昨晚想了一下要把那只可恶的猫抓来煲汤吃,夜里就梦见了!
洗涮完毕,沈定准备去上班了。
临出门时,却发现厨房的灯开着,顺手关了厨房的灯,却有些冷汗倏地冒了出来。
沈定定了定神,走进厨房里,厨房里一片干干净净。
沈定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却又具体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下午,沈定再去了医院。
医院的医生叫他今天下午来给那伤口换药,本来沈定是不太想去的,但是,昨天夜里的怪梦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
在换药室的那个护士给他揭起伤口上的纱布时,沈定不由地大吃一惊。
伤口本来只是几条抓痕,现在却成了一小片,而且看不出是猫抓的痕迹了。
沈定不由地叫了起来。
那个护士有点不满地看着沈定:“换药吗,总是会有点痛的了。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连这一点小痛也忍不住?”
“我昨天来看的时候,伤口只是几条细细的抓痕,可是,今天……”
“哦?”那个护士停止了她换药的动作,想了一下,对他说,“你等一下,我去叫个医生来给你看看。”
护士走了出去。
沈定呆呆地看着他手臂上那一片烂得看见血红色肉的伤口,他不由地抬起另一只手来摸了一下那片伤,不疼,没有什么感觉。
护士和一个医生走了进来,那个医生正是昨天给沈定看伤的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看了看沈定的伤口,也有点奇怪,他泛泛地问了沈定有没有揭开伤口处的纱布,有没有接触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之类的问题,然后回头和护士小声说了点什么。
医生走了出去,沈定急急地问护士,是怎么回事。
护士一边含糊地说着可能是感染了,一边给沈定换上了黄色的纱布,并包扎好。
沈定临走的时候,护士反复地叮嘱着沈定,叫他明天一定要再来换药。
沈定觉得有点神情恍惚,他摇摇晃晃地走回家里。
晚上吃完饭,沈定早早就上床睡觉了,他觉得头有点昏昏的,心里有些烦躁,那块血红色的伤口不断地烦着他。
睡在床上,沈定还是忍不住了,他终于揭起了敷在伤口上的纱布。
伤口并没有明显地增大,但是好象伤口上的一圈有点发黑。
沈定不知道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忐忑不安中,沈定的头越来越昏,终于慢慢地睡着了。
在梦里,沈定再次看见了那只被剥了皮的猫,它站在沈定的面前,在血肉模糊的身材上,那颗完整的,没被剥去皮的头有点象带着的面具似的可笑。
只是,沈定笑不出来。
笑着的是那只猫,它微微咧开嘴,对着沈定阴沉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