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 作者:麦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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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长看我态度有些硬,笑了笑说:“我可以跟你说,但仅限你知道。”又笑了笑,说:“就像你的事,仅限我知道一样。”

  我没有答话,等着他往下说。

  所长说:“其实,你要早来几分钟,就会看到她的问题,黄(依依)同志的问题。就在你进门之前一分钟,一个女同志刚从我这里哭着走了。”

  “我在楼梯上碰见了,”我说,“是不是一个中年妇女,穿一件白衬衣的?”

  “是的,”所长说,“就是她。”

  “我看见她在哭。”我问,“她为什么哭?”

  “那你去问黄同志是最清楚的。”所长说,看了看我,接着说,“她把她男人勾引了。”

  我脑海里一下浮现黄依依撩人的目光和笑容,嘴上却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你调查过吗?是谁勾引谁?”

  所长说:“那还用调查,肯定是她勾引人家丈夫。”

  我说:“没有调查,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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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长丧气地说:“你不了解,我是太了解了。”说着,从抽屉里翻出一些信件,乱糟糟的,一大堆。我一看,发现都是告状信,有匿名的,也有署名的,说的都是一个内容:黄依依思想腐化,乱搞男女关系。有的还指名道姓的,跟某某某,什么时候,在哪里。我一边看着,一边问所长这些是什么人。所长说,什么人都有,有的是所里的,有的是外边的。

  我越看越怀疑,又问:“怎么有这么多人?不可能吧。”

  所长说:“应该是不可能,可到了她身上,就成了可能。不瞒你说,这些人我大多都找她问过,我倒希望从她嘴里听到一个否认、甚至是狡辩的声音,可就是听不到啊。”叹口气,又说:“说真的,影响很坏啊,反应很大啊,现在所里开领导会,每一次都有人提出来,要处分她,开除她。幸亏她手上还有把尚方宝剑,是周总理点名要回来的,否则我说早有人把她拱走了。这个黄依依啊,黄依依,人家说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可她到了中国,还在唱西方那边的歌,这怎么行嘛,完全不同的伦理嘛,能这样乱来吗?”

  我问:“她有家吗?”

  所长笑道:“哪个男的能接受她?”

  我说:“也许结婚就好了。”

  所长说:“你以为她没结过婚?结过两次呢,都离了。”

  我问:“这是以前还是现在的事?”

  所长说:“有以前的,也有现在的。据说她在美国就有过婚姻,丈夫是个化学家,老家是福建的,回国前两人离了。回来后不久,她跟电影厂一个摄影师好上了,不久结了婚,不久又离了,就因为她在外面有男人。”

  “她现在有多大年纪?”

  “三十七八吧。”

  “有没有小孩?”

  “没有。”

  “社会关系复杂吗?”

  “父母亲在浙江,以前是浙大的老师,现在好像都退休了。还有个哥哥,在上海市政府里工作,说是个什么处长。”

  “平时工作上敬业吗?”

  “工作上没问题。”所长说,“毕竟当过诺伊曼助手的,见多识广,科研精神和实力都是所里有目共睹的,研究成果也是数一数二。话说回来,要不是这样,谁还留得住她?能留下来,还不是因为她业务上拔尖,用得着。”

  我笑了笑,说:“你劝我别要她,不会是个阴谋吧?”

  他没有反应过来,问我:“什么阴谋?”

  我说:“怕我挖走她啊。”

  他苦笑着说:“我倒是希望你挖走她,这不是说我不爱才,而是她在这儿给我制造的麻烦太多,影响太坏!你知道人都在背后说我什么?说我是养了匹马,一匹洋马,整天在院子里溜达,谁想骑都可以;老同志骑了夫妻反目,年轻人骑了后患无穷,真正是一匹害群之马啊,只怕你不敢要。”

  我说:“行,那你把她档案调给我看看。”

  他问:“你真要她?你们不是特别单位吗?最讲纪律的,合适吗?”

  我说:“我要看过档案才能决定。”

  但其实,我心里已做了决定:没有比她更合适的博士也要寻欢作乐

  从所长那里回来,刚进房间,我就听有人敲门。开门看,门口立着黄依依,她换掉了连衣裙,穿的是一套衬衣裙子,裙子是藏青色的,衬衣是白色的,开口很低,露出胸前一大片白生生的肉,甚至还可以隐隐看到一线乳沟。我的目光无意中碰了一下她胸前的白肉,便触电似地闪开了。

  我说:“我正找你呢。”

  她说:“我都来第二次了。”

  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递上来一页纸,说:“给你交卷啊。”

  说的是另一道数学迷宫题。昨天晚上,她现场解出了两题中的一题,第二题她一时没有思路,带回去做了。刚才,我回来时,看地板上有几页纸,是其他三位候选人中的两人交来的答案。但我看都是错误的,现在我看黄依依解答的程序和结果,完全正确无误,心里一下子生出满满的喜悦,嘴上便客气喊了她一声“黄博士”。

  她打断我:“你别这么喊,现在我是你的学生,在被你考试呢。”

  我说:“那你觉得你考得怎么样?”

  她说:“错不了的。”

  我说:“不愧是博士。”

  她又打断我:“说过的,不准喊我博士,什么博士,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博士的?”

  “怎么看?”

  “白天是博士,晚上不是。”

  “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博士也是人,到了晚上,照样要寻欢作乐。”

  说着,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身子都勾下了。在她勾下身子时,我无意中又看见她的胸脯,满满的,像要从衣服里膨胀出来,诱人得很。我想,看来所长说的没错,我带她走合适吗?这念头刚闪现,又被我掐了。我想,这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而是去哪里找像她这样我们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人。

  笑完了,她一本正经地问我:“你刚才不是说在找我嘛,什么事?”

  我也是一本正经地说:“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别太难了。”她做出发嗲的样子。

  “不难,”我说,“但你必须说真话。”

  “这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道,“问吧,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以前有没有接触过破译密码的工作?”

  “没有。”

  “听说过吗?”

  “听说过。”

  “愿意去从事这样的工作吗?”

  “不愿意。”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喜欢呆在这里。”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知道一点,好像是保密单位的,是吗?”

  “是的,你愿意去吗?”

  “不愿意。保密单位就更不愿意了。”

  “为什么保密单位就更不愿意?”

  “那哪是我这种人呆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

  “生性自由,生活浪漫,最害怕受纪律约束,最喜欢无拘无束。”

  我想了想,责问她:“那你干嘛还来应试?”

  她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来应试是真想去你们单位?你们是什么单位我都不了解,怎么可能呢?”笑完了,正了正神色,又说:“说真的,我来应试是想来见识见识你,这几天同事们都在说你这个那个的,我很好奇,就来了。”

  “就这样?”

  “就这样的。”

  “可现在已不是这样了,”我说,“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我录取,我们马上将给你办理调动手续。”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她笑吟吟地问我。

  “不是玩笑,”我说,“是真的,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材。”

  “不。”她提高了声音,“你们需要我,可我不需要你们,再说你们也不了解我。”

  “我们了解你。”我说,“我相信,你去我们单位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

  “可我不想!”她大声叫起来,“你知道吗?我不想,希望你别折腾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平静地说:“已经不行了。”

  她呼地站起来:“那不是听你的!”说着要走。

  我问:“你去哪里?”

  她说:“我找所领导去,我要跟他们说,我不走!”

  我说:“他们也要听我的。”

  她盯着我好一会儿,突然咬牙切齿地:“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讨厌你!”

  我劝她坐下后,说:“看来你对我还真不了解,那么你想不想了解我?我想,反正我已决定要带走你,所以我可以跟你说实话,我是特别单位701 的负责干部,我现在手上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只要是我看中的人,谁都不能拒绝的,只能跟我走。”

  “我要不走呢?”

  “没有这种可能。”

  “我恳求你。”

  “我不同意。”

  沉默一会,我开始做她工作。我说:“小黄同志,你自己说过,我也知道,你是爱国知识分子,如果国家的安全需要你,我想你总不会拒绝吧,而你将要去从事的工作就是直接关系到我们国家安全的,很神圣的。我希望你不要有抵触情绪,调整一下心情,我给你一天的准备时间,后天就跟我走。”

  她问:“你们要我去做什么工作?”

  我说:“破译乌字一号高级密码。”
〖尤物——魔女——多情——放浪

  先别急着叫我说,先还是来看看这几张照片吧。

  这是我年轻时的照片,你看,这一张,很清楚的。年轻时我就这个样,还是比较英俊的吧。有人说我鼻子长得很好,鼻梁坚挺,鼻翼收紧,是个可信赖的男人;有人说我嘴巴长得很好,嘴唇厚实,棱角分明,是个沉得住气的男人;有人说我额头长得很好,方正,印堂发亮,是个有出息的男人。再看这一张,我高大着呢,有人说我这身子板是个真正男子汉的身板。人们说,女人都喜欢我这样的男人,沉默,稳重,坚韧,英俊,有前途,有魄力。但说真的,年轻时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过我,我谈对象谈得很困难,谈了三个都不成功,最后还是组织出面解决的。当时,就是见到黄依依时,我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而且是有妇之夫,有子之父,对女人早已经没有概念,没有愿望,没有秘密,甚至连一闪而过的念头都没了。所以,当黄依依对我说出喜欢我的话时,我既没有激动,也没有慌乱,只是一笑了之。

  事情出在火车上。

  那时候火车车次不像现在这么多,而且,我们701 驻地仅仅是个偏僻的小县城,弹丸之地,在我们单位入驻之前,那里甚至还没设火车站,火车每天从它身边喧嚣而过,却从来不肯停下来。火车不是汽车,火车傲慢着呢,不是见人就停的。当然,也要看是什么人,对我们701 人来说,火车向来是跟着我们停的。没有铁路,铺过来;没有月台,造起来。就这样,那个弹丸之地,由于我们去了,就有火车乖乖地停下来。但从首都北京过去的火车,每天只有一趟车次停靠,而且时间很短,只停三分钟。这趟火车的发车时间是中午11点整。由于黄依依不愿意跟我走,走得有情绪,老是刁难我,一会儿要办这个事,一会儿又要见那个人的,把时间全耽误了,本来我预计是办完手续后第二天就回的,结果不得不拖了一天。拖了一天也不行,11点钟的火车,11点钟时我们才冲进站台。我还要说,火车不是汽车,可以叫得停的。火车傻得很,任凭我叫着,依然傻乎乎地开着,不停下来。我几乎眼看着一节一节装满黑压压人头的车箱,从我跟前缓缓驶过,然后驶出站台,把我气得恨不得把铁轨给掀了!

  错失了它,正常情况下,我们只有改天再走。就是说,我已经耽误了一天,现在还要再耽误一天。关键这不仅仅是个时间问题,还有安全问题。我的安全是有一条线在为我负责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负责的,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在负责,有时候在我身边,有时候离我远远的,有时候到处都在。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对我的行踪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还没来,他们就知道我什么时候要来;我还没走,他们也知道我什么时候将走。然后,我有理由相信,到这天的11点钟,看我搭乘的火车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