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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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阵唏嘘,既感叹他们的幸运,又感伤牺牲的战友。特别是颜丹沉,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早上她在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半死,拜了一万个阿弥陀佛。

  其实,幸与不幸,相差的也就是那么一秒半秒之间。

  “真是多亏了你那双手,要不是你拉我,或许我仍然躲不过。”罗一超感叹道。

  张小川抬起头,愕然望着罗一超。

  罗一超看着张小川奇怪的目光,以为自己哪里没对,居然伸手摸了摸头脸。

  “那是谁救了你们?”大家都惊奇得不行。

  张小川摇摇头,罗一超也摇摇头。

  “既然有人肯出手救咱们,总不会是坏事。”张小川随即道,“希望越来越大了。”

  “小川,上午你们走访的是康建的妻子?”颜丹沉擦去眼角的泪水,问。

  张小川点点头。

  “我觉得咱们该去保护她,”颜丹沉道,“不能再让余师傅的悲剧重演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张小川击桌而叹,“每次我去走访当事人,都有点胆战心惊,生怕我的出现会给他们带来厄运。经过这么几次,我可真是怕了。”

  眼前,又浮现出袁先生不满的质问:你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害人?

  暂时不想这些,一想就头疼!

  张小川赶紧道:“罗一超,你不是从凤凰那边带了大楼平面图回来吗?给大家看看。还有乡乡,把国强拍的照片也拿出来,大家研究研究。”

  电脑打开,幻灯播放器摆出来,幻灯布拉下来,一会儿,一副清晰的建筑平面图呈现在众人眼前。

  “据凤凰集团的人说,该大厦是优良工程,绝不会存在工程上的问题。”罗一超走到幻灯片前介绍道,“虽然只有五层,但以凤凰多年设计、建筑的实力,整座大楼设计得相当不俗。大家先看看平面图,我再播放实景图片。”

  张小川一边看着幻灯,一边把玩着国强那边的照片。

  大家盯着幻灯看了半天,没看出个什么名堂。

  “放放大楼的实景图吧。”张小川道。

  罗一超点点头,一会儿幻灯片上出现了大厦的正面实景,侧面实景,鸟瞰实景。

  “等等,”颜丹沉突然喊道,“就是这张,先别动。”

  大家看看颜丹沉,又看看图片。这是凤凰大厦的鸟瞰实景,楼顶上,用琉璃瓦铺了一个很大的亭子一样的古怪东西。

  “好象在哪儿见过。”颜丹沉自言自语道,“是在哪儿呢?”

  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想起。
“颜姐走南闯北,见过的东西多了,有那么两处比较相似的也很正常嘛。”一边郝乡乡解围道。

  颜丹沉摇摇头,道:“不对,好象就是这几天见到过的,一时又想不起来。”

  “罗一超,你马上联系一下凤凰那边,这个楼顶是谁设计的?”张小川吩咐。

  “恩。”罗一超立刻拨了电话,很快联系上了上午那名负责人。

  “是贺冉设计的。”罗一超报告,“大厦倒塌前已经被拆了。”

  “他们为什么要拆?”张小川说,“再问问,谁让拆的?什么时候拆的?”

  罗一超又在电话里问了一阵,报告道:“贺冉遇害后,他们的一位副总就以亭子不吉利为由叫人拆了。”

  张小川点点头,道:“乡乡,你记下来。完了罗一超再去调查一下,我觉得这个细节值得注意。这个问题先到这里。罗一超,把乡乡拍的照片放出来。”

  罗一超又调出另外一个文件,幻灯布上出现了国强宿舍里拍下的照片。

  “大家看,这是崔家在国强的宿舍。”张小川指点道,“这是客厅,现在是那边的杂物堆放间。下一张,对,就是这张,是崔长生寝室的门。门把上的灰尘很厚,应该有些年没人进去过了。好,这张才是重点。大家看,这是在他们床头发现的奇怪符号。咋一看,似乎杂乱无章,是胡乱涂鸦,你们仔细看看,能看出点什么。”

  大家紧盯着图片,图片中班驳的墙壁上一串张牙舞爪的暗红符号。

  “罗一超,你说说。”张小川道。

  “我看不像是随便乱画的,”罗一超道,“一笔一画疏密有致,章法严谨,我看倒像是一副书法作品。不过分辨不出写的什么。”

  张小川点点头,道:“我也是这种想法。你们再看看下一副。”

  幻灯上又出现另外一串符号。

  “这是崔家的饭厅,墙上也有这么一串符号,可是这串符号跟刚才那些好象有所不同。”张小川介绍道。

  罗一超点点头。

  “大家怎么看,都说说。”张小川抬抬手。

  “这串符号比刚才那副杂乱得多,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罗一超摊手道。

  张小川看看大家,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更为奇特的是,崔家后来在北河口的新家里也有同样的东西。”张小川说,“所以这些符号肯定有其特殊的含义。乡乡,你把照片给他们人手一份,大家多看看。古人不是说读书千遍,其意自现吗?咱们看它千遍,说不定也能看出玄机。”

  出了会议室,刚好经过刘笑远的办公室。

  张小川忍不住又推门进去,里面依然是熟悉的老样子。

  颜丹沉跟着走了进来,柔声道:“怎么,又想刘笑远了?”

  张小川回头看看颜丹沉,道:“我总觉得笑远没有离开,时常觉得他还坐在办公室里。”

  “或许是你太想他了,产生了错觉。”颜丹沉安慰道。

  张小川未置可否,伸手拿起桌子上那张《六月雪》的唱词单,上面刘笑远勾勒的笔迹依然鲜艳。

  “不对啊,”张小川突然触电一样道,“我明明记得昨天进来时这张东西是放在书架上的,今天怎么会在桌子上?”

  颜丹沉也是一愣,道:“会不会是其他人进来过?”

  张小川听毕马上冲出办公室,对外面的人喊道:“这两天谁进过刘队办公室。”

  大家被他一吼,都放下手里的事情愣愣望着他。

  没有人进来过?那么,是笑远回来了!张小川心里一阵激动。

  “走,去桃花山公墓。”张小川一把拉过颜丹沉。

  桃花山就在北河口外十几公里处,因春来遍山桃花故得此名。

  此时,不仅桃花,连桃子都没了踪影,满山破败正好衬托出公墓的荒凉。

  几座新建的墓碑上面排着那几张熟悉的笑脸——张克徽、苏炜、王青、刘笑远。

  “兄弟们,我来看望你们了。”张小川依次给他们送上鲜花。

  来到刘笑远墓前的时候,张小川默默肃立,身边的颜丹沉也默然无语。

  “笑远,你让我走。最后我还是没有做到。”张小川伤感地说,“本来想等案件水落石出再来向你赔罪。如今,我又食言了。”

  颜丹沉听着听着,眼里已经泪花滚动。

  “我知道你一定听得到。你丢不下工作,舍不得大家。昨晚上就是你救了我们吧。你不要担心我。就算不要这条命,我也要与她们拼一拼。”张小川继续道,“你记得在旁边给我做个记号,到时候,我怕找不到你。”

  颜丹沉再也沉不住气,抱住张小川失声痛哭。

  “丹沉,这两天你那么专心,可看出了什么?”回来的路上,张小川问颜丹沉。

  “你是说你带回来的那几本书?”颜丹沉问。

  张小川点点头。

  突然,颜丹沉啊地叫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惊喜地喊道,“刚才那个楼顶,我在书上看到过。”

  《北州古迹》第120页——消失的姑姑亭“姑姑亭?”张小川看着这个题目问。

  颜丹沉翻到后面的彩页,指着上面的照片道:“你看,是不是跟凤凰大厦上面那个亭子很相似。”

  彩页上从高处鸟瞰的那座硕大的十六角亭在阳光照耀下颇为壮观。

  张小川仔细看了看,又想想之前看到的图片,确实非常相似。

  “明末,北市出了一名举人。他从小是由他姑姑抚养长大的,等他高中后,姑姑却因病亡故。为纪念他姑姑,举人出资修建了这座亭子。本名叫孤独亭,以示他姑姑走后,他成了无亲无故之人。后来大家都习惯叫它姑姑亭。”颜丹沉知道书上所载太为复杂,不如自己三言两语来得快,“就是现在凤凰大厦的位置,文革中被毁了。姑姑亭也是九宫十八庙之一。”

  “贺冉为什么要建这座亭子?难道和乾元观有什么联系?”张小川纳闷道,“罗一超说凤凰大厦见到鬼影是在贺冉遇害以后,也就是亭子被拆除之后。”

  “那么说崔婴婴很忌惮这座亭子!”颜丹沉和张小川不约而同道。

  “对。不仅如此,乾元观也是这个道理。”张小川道,“我一直有这样的怀疑,今天总算是完全明白了。”

  “难怪那些反对搬迁乾元观的人会飞来横祸。”颜丹沉道,“可是,李大云、余师傅呢?他们好象跟那事完全没沾边。”

  “疑问还多。”张小川说,“十八年前崔家选择住在这里,之后贺冉重建姑姑亭,一直到昨晚大厦倒塌。一路上都是疑问。”

  颜丹沉摇摇头,疑问确实太多了,脑袋想炸都想不明白。

  “不仅乾元观,北大街那一片都有类似的作用。”张小川道,“我们早就注意到这些案件一直发生在北大街以南,有几次似乎想越过北大街那条线,但始终没有成功。”

  “难道北大街、乾元观还发生过书上没有记载的事情吗?”颜丹沉翻着那几本书。

  “丹沉,这次又要你出马了。”张小川道,“图书馆那边应该有对这片历史比较了解的人,你去走访走访他们。给乡乡说过一回,她又总没有时间。”
 北市图书馆内非常冷清,现在电子书籍的快速发展使以前门庭若市的热闹一去不返,北市图书馆也在筹划着搞一座电子图书馆。

  陆主任对颜丹沉的到来颇有些意外。她当然认识这位笔锋犀利的名记者,一度以为颜丹沉是来对电子图书馆的筹划做报道的。

  之前以做报道为借口访问刘阿姨的经历使颜丹沉有个一项新本事,随口就胡诌了一个理由,说要做一期有关老北市的报道。

  陆主任有些自豪地说:“我在北市呆了一辈子,说起老北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颜丹沉喜道:“那你能说说姑姑亭,还有北大街的乾元观吗?”

  陆主任马上滔滔不绝地讲述开来,并且是从几百年前讲起。

  颜丹沉听了半天,无非都是书上那些东西。

  “铃——”有人给张小川打电话。

  “谁?李力!什么?哦,我知道了。”张小川接完电话,脸色变得很差。

  “张队,怎么了?”罗一超问。

  “城规局就北大街改造向市里呈报了新方案,已经通过了。北大街两天后复工。”张小川黯然道。

  “那么贺冉的计划就全部落空了?”何平惊道。

  “他们怎么能这样,接手了凤凰的资产,却违背她的遗愿。”郝乡乡不平道。

  “贺冉人都死了,谁还在乎她的意见。”罗一超叹道。

  “去找冯刚强问问。”郝乡乡建议道。

  “怎么问?擅自修改方案的贺冉死了,她手下设计新方案的工程人员死了,连反对搬迁的聂工也死了。你叫他们不要搬迁乾元观?他们现在是恨不得今天就开工。”张小川道,“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按照原方案开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你去怎么说?”

  “陆主任,近几十年有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颜丹沉知道打断别人的讲话很不礼貌,但是也顾不了许多。

  陆主任倒没有不悦,想了想,道:“近几十年?好象只有文革中遭到过破坏。”

  “那你说说文革中的事吧。”颜丹沉想起书上关于文革期间的记载比较简略。

  陆主任痛心地说:“文革时期号称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姑姑亭因此被毁。那真是北市文化史上的耻辱啊,几百年的祖宗遗产噼里啪啦就被大火烧成了灰。之后他们着手开拆乾元观,都拆到一半了,有人向省里作了反映,正好省里某位领导参观过乾元观,这才保住了这座数百年历史的古迹。”

  “拆烧过程中有没有比较奇特的事发生。”颜丹沉问,“比如有没有人死亡?”

  陆主任叹息道:“那个混乱的年代,天天都有人被杀或者自杀,就算死过三五个人也没人注意。谁还管这些。”

  “文革过后呢,乾元观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