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爷的鬼故事





    “九幽招魂幡”,指谁收谁,无论是飞鸟鱼虫、人间走兽,还是阴间魑魅魍魉,只要对你晃上一晃,你的魂魄便被吸附在幡中,被幡中魔火狱炼成一股青烟。
    “阴阳水火双龙哭丧棒”一旦祭起,下打历鬼、恶煞,打得你魂飞魄散,中打肉骨凡胎,打得你骨酸筋软,这两样法宝、法器,就连上界神仙、东海龙王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那闫王、判官火光三丈的携带法宝、法器,带了一队阴兵鬼役,驾着一阵阴风追了出来,刚好在直隶大堂外边碰上,文案主薄正替房玉林抵挡追兵,闫王的“九幽招魂幡”对着文案主薄一指大喝一声:“嘟,那鬼主薄还不住手”,主薄转头看时大惊失色,魂魄却身不由已的飞向“九幽招魂幡”,嘴里还在喊着“闫王饶我”;但诲之晚矣,只见闫王将“九幽招魂幡”晃了三晃,一股青烟直上九宵。
    当然,这些鬼事情的发生、结果,那些肉眼凡胎的兵丁、武将是看不见的,只是觉得被阴风撞翻的现像没有了,闫王正要收兵,英姑的魂魄却飘飘荡荡的撞了过来,被判官伸手拦下。
    话说英姑咽喉中箭,倒在乾隆爷怀里,乾隆爷抱着英姑的尸体“英姑、英姑”的喊着,老实夫妇闻声也闯了出来,“儿呀,心肝”的喊个不停,大堂里那个乱呐,喊着护驾的,嚷着拿贼的,有的拥撞在一起,跌到了像滚地葫芦,被人踩踏而过。
    不说大堂里怎么乱糊,单说英姑的一丝游魂,飘飘荡荡的撞向“九幽招魂幡”,被判官拦了下来,正在这时鬼妇李杨氏也哭着追了过来“儿呀,你死的冤呐”那哭声虽是鬼声啾啾,却更如杜鹃啼血,听得闫王、判官都叹息不已。
    有人说,既然闫王、判官的法宝、法器如此历害,为何不帮助她们把房玉林收了,替她们报仇雪恨呢?诸位有所不知,阴间有阴间的律法,阳间有阳间的法度,越阻代庖不得。
    “莫再哭啦,再哭那房玉林就跑远啦”闫王劝道,“可我们又怎能拿得住那恶贼啊”,鬼妇李杨氏呜咽道。“判官,将你那对哭丧棒借与她们吧,这仇只能让她们自己报了”闫王道。
    母女二鬼各自从判官手里接过一支“阴阳水火哭丧棒”,告别闫王、判官,驾起一阵阴风向西南追去。
    那房玉林仓皇逃出保定城,又抢劫了一匹快马,如丧家之犬,没命的向西南方逃去,一个多时辰已到了唐河边,正在骑马渡河时,那李杨氏母女二鬼已追上前来。
    她们看得见房玉林,而房玉林却看不见她们,他正行至河中心,李杨氏迎头一哭丧棒,他“哎呀”一声,在马上晃了两晃“卟咚”一声落入水中,英姑一棒砸在马屁股上,那白马“唏留留”一声长嘶,负疼顺水游走了。
    房玉林落水之后,头痛无比,两口河水灌得他头昏脑涨的,但逃命要紧啊,又奋力向对岸游去,“啪”的又是一下,什么也没见着就又挨了一棒,他这回蒙了,嘟囔了一句“真是活见鬼了”,锁儿爷说:“可不是活见鬼了吗”,他掉头往回游,上了岸,他想向东走,找渡船或木桥,然而刚走几步,迎头又挨了一棒,他还是什么也没看见,,他转身往西走也挨了打,唯独往北走没挨打。
    那就往北走吧,往北走,走慢了,走偏了,屁股上都挨打,就这样他几步一挨揍,几步一“哎哟”,路人都觉的奇怪,“哎,你们看,这人怪不怪,没人打他,他走几步就哎哟一声”,“好像是有人打他,你没听见啪啪的声儿吗”?“那怎么看不见人呐”?“多半是鬼打着他走呐吧”。
    过了望都,迎面碰上追捕他的官兵,带兵的将官正是鄂尔鲁,鄂尔鲁大喜:“哈哈,房玉林,这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弟兄们,给我绑了”。
    这一天,直隶总督署大门前的广场上,围的人山人海,房玉林被五花大绑的绑在行刑桩上,落腮胡子的行刑侩子手,袒胸赤膊,钢针似的胸毛外翻,腰上、腕上、头上都缠着红布带,右手一把牛耳解腕尖刀。
    房玉林受的是一千零八十刀的剐刑,一个好的剐刑侩子手,要在两个时辰之内将受刑人剐上一千零七十九刀,要刀刀掉肉见血,这期间受刑人不能死,要让他疼痛呼嚎两个时辰,第一千零八十刀才剜心毙命,为的是对这十恶不赦之人以警效尤。
    房玉林死了,自然下了地狱,九幽地府的闫王、判官、执刑鬼役能饶他吗?十八层地狱的诸般酷刑,那是可想而知的事儿,这里就不再细说了。
    英姑之死,使乾隆爷无比悲伤,亲自写了悼文,在英姑的坟前焚化,从此,奇连屯南,老实夫妇的屋后又多了一座孤坟,人们管它叫皇姑坟,皇姑坟的故事,至今还在这里的百姓中间流传。
    据说此墓曾被盗墓贼光顾过,他们说墓中即无英姑的尸骨,也无金银珠宝,只有几枚乾隆朝的制钱。
    还有人说,闫王怜悯英姑英年早逝,令她还了阳,更名改姓,远嫁他方,无论真假,这个遐想的空间都送给读者你了,也许你续的故事更吸引人。
    本卷完





    倪员外咋尸 第1章、寿终正寝狗附体,咋尸
    啃书阁 更新时间:2010…7…26 19:07:39 本章字数:4363

    提起西番倪家,周围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地有上百倾,长短工上百人,三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各有自己的宅院。
    锁儿爷的第四个故事说的就是西番倪家,有人说:倪家能有什么故事好说的,不过就是个土财主啊,后来不也是败了家了吗?锁儿爷说倪家闹鬼,街坊四邻都知道,但详细始末没人说的完整。
    农历腊月十八,屠鸡又宰鸭,从这一天起各家都开始准备过年的物品了,什么杀猪、宰羊、做年羔、蒸馍馍等等,这是当地的风俗。
    庚子年这一天,倪家老大倪有财,也开始杀猪了,刚头一头猪,正在分割间,从外面跑来一只大白狗,叼起猪头就跑,倪有财和两个屠夫敢紧就追。
    追到村外,就听闷声闷气的“嗷嗷”狗叫,而且叫声越来越低,顺声音看去,那大白狗叼着猪头竟被索套吊在树上,还在挣扎晃动,几人甚是高兴,那屠夫说:“这下好了,不但猪头没丢,还逮了一条肥狗”,走到近前细看,“这那里是什么白狗,分明是个光着屁股的人吊在树上”,“呀,怎么是倪员外倪老太爷”?
    倪有财敢紧上前细看之下,不是他爹是谁,三人七手八脚将老太爷从树上放下来,手脚冰凉已没有了气息,嘴上还死死咬着猪头的耳朵,这是怎么回事?三人明明看得是狗叼了猪头跑了,到近前怎么变成人啦?再者凡是吊死的,无论是人、畜都是张着嘴的,舌头外露,而倪老太爷却死咬着猪头不撒嘴,真是怪异中的怪异。
    倪老太爷大名叫倪兴来,人称倪员外,属狗,今年七十七,他先后娶了三个老婆,大老婆倪李氏是倪有财的娘,生了倪有财之后得了产后风死了。后又续弦倪孙氏,在儿子倪有富七岁时,得了噎嗝不治而亡。后来又娶了砖路大户杨家的老闺女,当然就是倪杨氏了,生了倪全有的第二年,回娘家时染上了痨病,久治不逾自己上了吊。
    算命的说倪员外命硬克女人,说他娶女人不能有名份,正了名份必死无疑,人们传说纷纷:谁嫁给倪员外就是死路一条,说媒拉纤的不少,但没人敢嫁给他,索兴倪员外也不再娶了,反正家里的几个婆子、丫环也和自己的女人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名份罢了。
    近几年,倪员外倪老太爷身上履履发生怪事儿,过去人们都说七十三、八十四是人的生死坎儿,要过这个坎儿,可是不易,倪老太爷七十三时还真死了一回。
    那是倪老太爷七十三生日那天,长子倪有财为了讨好老爷子,专门上保定请来平原最有名的河北梆子‘月升班’,为老爷子祝祷过生日,唱的无非是《五女拜寿》、《龙凤呈祥》、《八仙庆寿》的喜庆戏,从上午已时开锣一直唱到晚上亥时收场,夜宵之后,又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然后各自回房安歇。
    晚上睡觉时老太爷还好好的,第二天早晨太阳都老高了,老太爷还没起,陪睡的丫环怎么叫都没反应,后来倪有财过来一摸老爷子的鼻息、脉搏皆无,才知老太爷已驾鹤西游了。
    倪家是大户人家,倪员外的丧事儿自然办的隆重、热闹,七七大丧,四十九天吹吹打打,请了和尚、老道、尼姑三重法事轮番诵经说法超度亡灵,每天的法事都要做到子时,子时之后,三个孝子轮流值夜守灵。
    这天轮到老二倪有富当值守灵,他说怕夜里犯困,便让下人给搬来一坛衡水老白干,又让厨下炒了几样下酒小菜,硬拉着打更的本家兄弟倪二贵陪他喝酒壮胆儿。
    两人“滋、滋儿”有声地喝着、山南海北的闲聊着,突然就觉着一阵阴风吹来,长幡摇曳,幔帐晃动,长明灯忽明忽灭,一阵长长的蓝焰之后,烛心“叭”的一声轻炸,两根烛火都先后息灭了,幸亏窗外有蒙蒙月光,尚能看到屋内情景,就见息灭蜡烛的缕缕白烟随着阴风旋转袅袅上升,更显出深夜的阴森恐怖,这时,柏木棺里传出,“叽哩嘎叭,嘭嘭,邦邦”的响声。
    “这是什么声”?背对棺木而坐的倪有富不由打了个激凌,停下要端酒杯的手问倪二贵,蒙胧月光下的倪二贵脸色更加显得苍白,眼睛睁的铃铛似的,面部肌肉僵化而不停的抖动,带动了全身像筛康一样的抖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倪有富身后的棺木,就听“咔嚓”一声大响,倪老太爷的棺材盖咋开了,“哐啷啷”掉到地上。
    倪老太爷穿着寿衣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两眼睁的溜圆,放出炯炯绿光,随即像猫狗一样麻利,“噌”的一下从楠木棺里窜了出来,由于双脚还绑着麻绳,四脚着地一窜一窜的,围着二人转着圈的“汪,汪”,“呜—汪,汪汪”,一痛狂吠,似乎是要扑人样子,二人早己吓的晕死过去,待二人醒来,已是阴风已过、烛火复燃、尸去棺空。
    “老太爷咋尸啦”倪二贵歇斯啼里的喊了起来,这沙哑振人心魄喊声,惊动了家里其他人,全家都惊恐不已,好在仗着家里人多,全家出动,打着灯笼、火把,村里、村外的四处找寻,就连在祖坟为老爷子打好的墓穴都找了一遍,可倪老太爷的尸首还是踪影皆无。
    这倪老太爷咋尸能跑到哪儿去呢?话分两头,不说众人惊恐万分的结伙打着灯笼、火把四下去找老太爷,再说那老太爷穿着寿衣,脚上绑着麻绳像狗一样从棺材里窜出来,对守灵的二人狂吠之后,从家里窜向村外,先是四脚着地的在村南张家的坟地转了一圈,后又窜到倪家坟地自己的墓穴处转了一圈,然后又四脚着地颠颠儿的窜蹦着回家了,窜到炕上躺下就打上了“呼噜”。
    事儿有凑巧,倪家老三倪全有的媳妇倪董氏,是个贪小之人,她乘全家外出找老爷子尸首的机会,偷偷溜进后院老爷子房里,想找些钱财之物拢入私房,她左手举着烛台,右手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呐,突然看见穿着寿衣的老爷子连蹦带窜的四脚着地的窜进来,“哎呀”一声,倪董氏竟被吓死过去,而老爷子就像没看见她一样,躺下就睡着了。
    天亮了,老爷子的尸首没找到,众人都没精打采的回到家里,这时老大倪有财突然想起,“该到老爷子房里看看”,于是从前院直奔后院,刚到老爷子窗下,就听得屋里有“呼噜”声,进屋一看,哎哟,可不得了了,老爷子穿着寿衣,脚上还绑着麻绳躺在炕上“呼噜”呐,炕下还躺着一个人,也没顾得细看是谁,撒丫子就往外跑“快来人呐,老爷子咋尸回屋啦”。
    众人闻声赶来围在门前,你推我,我推他,来回推让,谁也不敢进屋,最后还是兄弟三人一起哆哩哆嗦的一块儿进了屋,老爷子还在炕上呼噜沉睡,老三突然看见媳妇在地上躺着,赶紧上前扶起:“柱儿他娘,柱儿他娘,你这是怎么啦”?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脯,连喊带叫的,那哥俩也被老三的举动所吸引,忙过来帮着挝腿、拍背,一痛闹腾,忘了老爷的事儿。
    “你们在我屋里折腾什么呐”?倪老太爷被惊醒,坐了起来,这一问,把这哥仨吓傻了,“难道老爷子没死,不像咋尸呀”?哥仨也忘了老三媳妇,椤椤的看着老爷子,张口结舌的不知说什么好。
    老三媳妇经过众人掐人中、拍后背、揉胸脯,靠在老三怀里,刚缓过一口气来,一睁眼看见老爷子在炕上坐着,“啊”的一声又吓死过去,“老三,你媳妇中邪了吧,快把你媳妇背回去,请张先生扎几针就好了”老爷子正儿八经的发话了,老三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