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魂发
么喜欢他。
她瞪着李元江,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再说,那还用得着说吗?他一直在这里,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才懒得和他废话,只丢了一句:“你自己想去吧!”
自己想?
想什么?
李元江有点迷糊,但是他努力的回想着这之前的一切。
……从赌坊回来,好像是进了聚艳亭。迷迷糊糊的走到自己原来的房间,才想起现在已经不住这了。正准备往回走,可是房门突然自己就开了,然后就有一个香香软软的身子缠住了自己,一时失控就……
当时心里还模糊的跳出个念头,自己不能这样做,对不起暖香。可是这念头就像一尾灰色的小鱼,它跳了出来,却又很快落入水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再然后就……就是现在这样了。
他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回来的,而眼前怎么多了这么多人。醉艳和甜娇倒是常来的,可是她们现在的模样……多少有点惨不忍睹,可能是她们把自己抬回来的吧。
而那个大夫……是从哪冒出来的?还在给暖香号脉……
对了,暖香,她是不是已经……
李元江注意到床前有一滩呕吐物,心立刻一凉。
他立刻拨开醉艳冲到床前。
床上并没有他期待的一片血红。
心不断的下沉,李元江感到头有些晕,随后无力的靠在墙上。
看到李元江这样一副表情,大夫笑了。
“别担心,孩子没事,就是大人体虚了点。我可以给你开个方子,然后去抓点药,调整一下……”
“啊——”
李元江突然发出一声如同狼嚎般的震耳惨叫,抱着头冲出屋子。
大夫吓了一跳,愣怔的看着李元江从门口消失,随后又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醉艳和甜娇。
她俩也被这声出其不意的惨叫吓懵了,只是呆看着李元江如同被鬼追赶一样从屋里狂奔出去。
大夫此刻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屋里的人都有些不正常。
刚刚走进院门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人会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虽然有一排房子,可是看起来却异常破败,只有最后一间才有人住,结果进门又看到那么一副奇怪的情景。
接着是躺在地上的人像诈尸一样起来了,这会又疯子似的冲出去了……
那个找自己来的姑娘看打扮应该是青楼里的,也是,这里离聚艳亭太近了,可是她那模样……
对了,她是天刚亮的时候出现的,该不是鬼吧?
大夫立刻觉得头皮发麻。
他一个劲的安慰自己,鬼是不会在白天出来的,鬼是不会在白天出来的……阿弥驼佛,我可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一阵风吹了进来,墙上的帘子猛的抖了抖。
大夫浑身一个激灵。
他立刻站起身,却觉得腿有些发软。
他轻轻的将身体穿过床与醉艳之间的狭窄缝隙,尽量避免自己的衣服碰到醉艳,然后在两个女人的目光注视下飞也似的逃离了。
“你给他银子了吗?”甜娇收回目光。
醉艳摇了摇头:“可能是没有开方子就不管咱们要钱了,看咱们太可怜了吧。他可真是个好人。可是没有方子……”
她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仍在昏睡的暖香。
“一会我再出去到药店买点补药。对了,咱们先把这屋子收拾一下吧。等完事了回聚艳亭……”
“唉呀!”
甜娇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咱们一个晚上没在,嬷嬷一定要发火了,这可怎么办啊?”
醉艳也在担心这事,可是她们挨骂倒是小事,搞不好嬷嬷会把怒气牵到暖香身上,那才是最糟的。
######
李元江迷迷糊糊的拖着脚步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是大清早,路上也没有几个人。可是即便有,他也是看不见的,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一个沉重的东西完全的堵死了。
是娇凤。
她没有死。
不,不是没有死,而是……即将复活了,带着仇恨,带着嘲弄,带着无法预知的危险复活了。
一切已经注定了,是无法更改了。无论自己使出什么样的浑身解数,无论制定什么样的天衣无缝的计划,都是于事无补的。自己就是注定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直至气绝身亡。
不过,她是不会让自己死的。
李元江相信,她是想让他生不如死,就从现在开始。
索魂发 第五卷 天降不详 第六三节 注定
章节字数:2455 更新时间:09…01…28 23:31
这是上天安排的,人怎么可以和上天抗衡呢?
天要亡我,只能引颈受死。
只是他始终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或许他是亏欠她的,可是为什么单单就亏欠了她?
李元江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这想法像是忽的一下飞进了心里。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很微妙,好像是在冥冥中就有了安排,你只能按照这安排一步步的走,无法脱离。
若是爹娘不把自己弃在荒野,就不会遇到暖香;若不是夜宿破庙,没有那个人丢下的两个馒头,暖香就不会卖身青楼;若她没有卖身青楼,自己就不会认识娇凤;若不是因为酒醉误事,这段灾难也不会开始。而接下来的一切好像就不归自己控制了。
总在担心,总在害怕,总想抵制未发生而可能发生的一切,但是一切仍旧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在这种上天注定中,人的挣扎和反抗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和可笑。
上天的安排……
李元江笑了。
自己一定是前世做错了什么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或许自己前世就认识娇凤,伤害了她,让她积怨在心。而今生又阴差阳错的相遇,正好让她来找自己报仇。而且可能也不会止于今生,还有来世,再来世……
轮回不止,复仇不已。
一时间,李元江只觉天旋地转。
待他站稳脚步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之地。
地面一片焦黑,起伏不平,一副破败之气。幸好远处有几小块绿色,不过太分散了,倒显得荒凉。
几棵光秃秃黑乎乎的树歪歪扭扭的插在地面,有气无力的在风中晃动着干枯的树杈,发出吱呀的叹息,于是空气里便弥漫着奇怪的气息。
这是哪呢?
李元江四下观望起来。
地面密集的起伏和那几棵形状奇特的树勾起了他的一丝熟悉的回忆……
……夜……坟……树……伤痕……火……惊恐……奔逃……
这……是乱葬岗?!
李元江立刻清醒起来。
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到这来了?难道又是冥冥中的注定?是受了娇凤的魂魄的招引还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李元江竟一时迷糊起来,他好像在一瞬间做了个很长的梦,而梦中他居然杀了一个人……
在马上就要跌倒在地一刹那,神智又恢复了正常。
他胆战心惊的回顾了一下梦境。
不,我没有杀人,没有……
得赶快离开这,赶快……
李元江发现在这里总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主宰他的心智,否则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可是他却弄不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再在这里多留一会都是个危险,而且现在还只有他自己。
上次被困在浓烟中,是暖香拼死救他出去,让他避免葬身火海,可是现在……
暖香……
李元江突然想起她,而这个名字像是给了他方向和力量一般,让他立刻转身,向来路奔去……
没命的跑了许久,直到看见人烟才终于停住脚步。
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是即便这样也无法完全吐出埋在胸里的那种只属于乱葬岗的怪味。而且这怪味还在东走西窜,像是要渗透他的全身。
李元江便故意往人群里走,他觉得人多的地方阳气会盛些,可以冲走纠缠自己的阴气。而且人多些,自己的胆子也就壮些。
街上的人的确多了不少,因为已经时近正午了。
火热的太阳让李元江浑身上下汗津津的,而且还有些发痒。
李元江伸手挠了两下,却更痒起来。
他有些担心,因为这种痒法和脸上的那种痒法很相似。
难道又扩散到身上了?
他捋起袖子看了一眼。
果真,一层膜状的东西正黏黏的贴在胳膊上。
这究竟是个什么毛病?
李元江抬眼观望了一下。
前面正有家医馆,而怀中还有几个铜板。
他便像那医馆走去。
可是临近门前,却和斜刺里冲出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李元江没有理他,就要进门,却被那人拉了回来。
怎么,你撞了我还要找我麻烦吗?
李元江的火气上来了。
回头一打量。
这人个头中等,身体偏瘦,一脸的皱纹还加上一把花白的胡子。
这副模样这把年纪根本就是不自己的对手,要是真动起手来,一定会被人看扁的。
李元江轻蔑的一笑,打算不做理会,看病要紧。
可是他前脚刚迈进门,后脚就又被那人拽出来。
按理来说,李元江的身量要较平常人高出大半个脑袋,而且四肢结实,也算是个大块头,可是却被这干巴老头如此轻易的就拽了出来,这不由得让李元江心生疑虑。
“这位老先生找我有事?”李元江作揖询问。
老头不言语,只是拈着胡须微笑不语,眼神中有亮光闪过,直飘向身边的一道帆。
李元江抬眼一看,帆上赫然书着三个大字——神算子。
李元江忍不住想笑。
这满大街算命的多了去了,不算眼下这个,街拐角就有个常年摆摊的,自称“鬼谷子”,算是此地较著名的人物了。
他算卦的花样很多,不过每换一样都要加钱。
经常有人找他卜卦,也经常有人说他的卦不灵,可是他摊前的顾客却不间断。
可能是受了他的鼓舞,街上算命的先生多了起来,多是和眼前的这位一个打扮,唯一不同的是帆上的字,但中心是一样的,都是围绕一个“灵”字嘛。
可是大家对这些“游兵散俑”很不相信,这样生意便清淡许多,于是他们便动不动就揪住一个行人硬是说人家什么印堂发黑了,脸上有妖气了,不日便要遭遇血光之灾了。
别看是胡说八道,还真能唬住些人来骗些银子。即便是有半信不信的,可是这些不吉利的话多少让人犯忌,所以也多是给些银子破财免灾讨个彩头。
不过眼下这位怕是打错了算盘了,自己可没什么银子,这几个铜板还留着看病呢。
帆上还写着什么“神算子”,他怎么没算出来我李元江根本不是个有钱人呢?一看就是个骗子。
索魂发 第五卷 天降不详 第六四节 劫数
章节字数:2516 更新时间:09…01…29 16:28
况且李元江对算命的一向深恶痛绝,因为要不是当年爹娘弄来个那么个家伙,自己现在也不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没有工夫搭理他,身上正痒得钻心呢。
抬腿就要进门,可是又被拽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元江有些急了。
可是老头倒很镇定,仍旧是笑眯眯的。
“年轻人,借过一步,我有话要讲。”
说着,把李元江引到一条胡同的拐角。
能有什么话?无非是在自己脸上发现什么妖气之类的罢了,自己倒要看看他耍什么把戏,然后让他看看这套糊弄人的东西是怎么被拆穿的。
李元江四处看看,行人都在胡同口穿梭,没有人看向这边,不由叹息,即将上演的好戏居然没有人看。
果不其然,老头张口便说:“年轻人,我见你印堂有阴云时隐时现,恐有灾祸。”
李元江抱着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头,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是,有灾祸,什么灾祸?血光之灾?”
“呵呵,”老头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信,可是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你不信。”
老头拈着胡须,不紧不慢的说起来:“你自幼无亲无故,是被人收养的,确切的讲,是被人捡来的。捡你的,是对夫妇。我说得可对?”
老头眯着眼睛看着李元江,而后者抱着臂膀的手猛的松了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而这个人……自己似乎从未见过。
不过……
李元江的心又松了下来,这件事怕是聚艳亭里的人都知道,那些客人多少也知道一些,没准这老家伙就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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