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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老将军,小子我敬你一杯。”周逸才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手握酒杯道:“小子我祝你老人家福如东海,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再祝你万寿无疆,直到王哥老了掉牙了,仍然唤他二傻。”
  “咦,你小子合我胃口。有趣有趣……啊!。”一口茅台入喉,王铁军啧啧两声,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扭动两下,一口吞进肚中:“二傻,满上满上,老子今天非和这小娃娃不醉不归。”周逸才偷偷的擦了把冷汗,又和这老家伙喝了一杯。
  酒过数巡,王宇航夫妇、王萍等人纷纷向周逸才敬酒,极口赞誉这厮舍己为人的功略丰伟,又赞袁惜寒的舍生取义,直说得两人天花乱坠,好似真如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周逸才被这几人轮番上阵,十几杯高度白酒下肚,已是头晕脑胀,双眼星光闪动。这厮酒品本就有问题,又双拳难敌四手,只是片刻间便败下阵来,死活不肯往嘴里灌酒了。
  但这群人中,数酒品最差的,自然当属王铁军了。一来他年纪大了。二来这老人家年轻时南争北战,落下了不少的病根,这身体的抵抗力,自然不如年轻人了。
  所以这位可敬的老头子,只是三杯下肚,已是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爬在桌上,一个劲的念着“当年”“曾经”“打天下”“他**的,杀鬼子了”。
  周逸才巴哒了一下嘴,与袁惜寒对视一眼,只觉这老头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啊!
  连醉酒都这么比较有——个性!
  豆大的汗珠又从王宇航两兄妹额头上流了出来,王宇航忙将这老头子扶正,让他挨到椅子上,轻轻的唤了一声:“爸!”
  “爸什么爸?”王老爷子朦胧的双眼,刹时有光,口气不善的道:“老子是你爹。”
  “是是是!”王宇航这下真的快哭了,苦着脸暗想这“爹”和“爸”有什么区别嘛!我的老天爷,这老爷子平日里客客气气,和和善善,睿智无比,但这三杯老酒下肚,便是如痴如狂,疯疯癫癫,偏巧今个儿他**不在,这老爷子更是无法无天,这酒疯看来是没人能克制得了了。
  周逸才一双眼睛,在王宇航身上转上转下,万想不到这个威风凛凛王哥。竟会这般的屈,暗赞了一声:“老爷子果然教子有方啊!”一脸的佩服景仰。
  王宇航正无奈苦笑之际,厅中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王萍、王宇航两兄妹,同时吁了口大气,如飞奔的兔子齐齐杀到电话前,还是王宇航身强力壮,率先拿起电话,听了半晌也没说话,脸色渐渐的古怪起来。
  厅里的气氛本来就喜气洋洋,王宇航脸色一变,几人均知有事发生了!
  周逸才爬在桌在,只顾往嘴里塞东西,这厮刚才喝了十几杯老茅台,只觉胃里一阵难受,吃些油腻的食物,可以不伤胃。
  王宇航一句话都没说放下电话,沉吟了半天,脸色越来越古怪。
  “二傻,什么事啊!”老爷子酒醉心明白,这老将可精作呢。
  王宇航犹豫了一下:“爸,是陈家陈凌风,有些事想和我谈谈。”
  “陈明祥的儿子陈凌风?”老爷子刹时清醒过来,有些诧异。这陈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天寒地冻的,无端端的找上门来,老爷子琢磨着这家伙准没好事。
  王萍怔了一怔:“二哥,这陈家老三这时来做什么?”
  “如果我猜得没事,陈凌风是找我谈事是假,其目的自然是找周兄弟医病。”王宇航冷笑一声。
  “叫他进来吧!”老爷字沉默了一会,挥了挥手。
  周逸才擦了擦嘴,抬头瞟了王宇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照王宇航话说。估计就是什么求医治病的,看来这清闲的日子没过上一天,这麻烦事又上门了。
  陈凌风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谈不说什么英俊,很有气势,见了王铁军恭恭敬敬:“王伯您好。”
  “陈家的三小子,我们有些时间没见面了吧!”王老爷子仍然大马金刀的坐在红木椅上,老气横粗,不留情面:“我记得上次你来我王家,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啧啧,没想到再次见到你金面时,你已是四十来岁的汉子了,真是稀罕,怪哉了!”
  这话显然含讽带刺,平日里不见你登记门拜访,这大冬天的没事跑来献什么殷勤。
  周逸才大呼这老伙家厉害,言辞如刀,又叫人有苦说不出,谁叫他有事求于人呢?
  陈凌风也算得上是老成持重,也被说得面露暗红,不过他机智过人,只是这么一瞬间功动,呵呵一笑:“王伯,我这不是来看你嘛!”
  “你个臭小子,睁开眼睛说瞎话,你就去骗鬼吧!”王铁军拍桌大骂,恼火道:“说,是不是陈明祥这老小子快不行了!”
  这最后一句话,透露无尽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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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兄弟们请个假,今天是我妈妈五十大寿,五十了,过半百了,人生会有第二个五十吗!
  唉!妈妈又老了一岁了,发头也越来越白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时常那痛这痛,纠心啊!心疼啊!
  今天就到里吧。明天补上,最少九千字。
  第三卷金鳞岂是池中物 第二十章老资格
  第二十章老资格
  第二十章老资格
  陈凌风尴尬的脸上露出了严峻。沉声道:“王伯说得不说,我爸真的快不行了。”
  “你坐下来好生说话说,陈老弟的病究竟怎样了。”老爷子坐直了身子,眼神中也有些紧张。
  周逸才仔细观察,这老爷子那里还疯疯癫癫,那睿智的眼神,分明是一条精明的老狐狸。
  只是这条狐狸这时却充满了担扰之色,想来和这陈明祥交情不浅,才会如此的动容。
  陈凌风亦知老爷子仍性情中人,也不废话,直接坐到他下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王铁军:“王伯,这是我爸写给你的一封信,你看过便知道事情严重到什么成度了。”
  王铁军一吸,伸出来的手也微微颤抖,拿过来打开信封,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开头写着一句:“王浑球……”
  王铁军顿时浑身颤抖,拿着信呆在那里。宛如傻了一般。
  周逸才离他最近,亦知这老家伙是陷入了一种回忆当中,好奇的偏过身子,信上写的内容出现在眼前:“王浑球,倘若你还记得老子曾经用了几颗青稞米,救下你这条小命,倘若你还间得在草地上,老子背着你足足走了两天两夜,将你这厮从死亡的边缘给拖了回来;倘或你还记得在血战江口时,老子用身体给你挡下了死子的一颗子弹;倘若你还记得在在雪山上时,你将我从悬崖边上给拉了回来;倘若你小子还记得你率领一个团的孤军,将我从鬼子包围圈里给救了了出来,倘若你还记得老子们当然的种种,你就给老子听好……王老团长,老子这次真的快不行了,特别是最近这些时间,我在梦中,在晕迷中,在神志不清下,我总是回忆起当年争战天下的事,看到了好多好多牺牲的好兄弟,好战友,有救过我们的,也有我们救过的,仿佛他们都在呼唤着我……大概我和他们重聚的日子到了。唉!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朝鲜战场上洒热血,战鬼子,视为终生憾事……在这行将就木、弥留之际。王兄,我的老团长,明祥我有些害怕了……嘿嘿,到不是老子害怕死……都九十的人了,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个屁,老子九十三的人了,还想活到一百五十岁呢?”王老爷子看到这里,喃喃着念道,他嘴里虽然在骂,但整个人激动起来,这是一种即心疼,又伤心的表现,老泪也流满了脸颊。
  不但周逸才能感受到此刻王老爷子内心的孤独和寂寞,王宇航等人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大厅里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只有老爷子捏着信纸的手颤,在微微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凌风虽然默不出声,但看到老爷子落泪,心疼他父亲,也跟着流泪。
  场面有些黯然,令周逸才也有种心酸,别看这封信只是在讲述两位老爷子的私交。但透露出来的,却是一种心酸的经历,讲述的在那个风雨血腥的年代,两个异姓兄弟的深厚感情,以及那种争战天下,杀身成仁的豪情壮志,解救苦难的勇气。
  周逸才是80后的人,自然体会不出他们那种饱一餐,饿一顿,缠紧裤带杀鬼子的硝烟岁月。
  爬雪山,过草地,多少年青的生命,多少的英魂葬身在那里,这永远是一段血与泪的历史。
  像王老爷子这一辈人,是苦的,是不幸的,也大幸的,因为他们见证过历史,也创造出了历史——是他们用生死与鲜血,以妻离子散的代价,捍卫了这片神州大地,创造出了近代史上最为辉煌的一页。
  请不要置疑现在,也不要怀疑过去,因为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太平富裕的世界,无论时事怎么改变,都抹杀不了这一辈人的丰功伟绩,因为他们流的不是鲜血,付出的不止是生命,还有父子之情。母子之情,妻儿子女之情,他们以自己不完整的人生,书写了一段永远不会被遗忘的历史。
  周逸才静静的将目光凝定在这封信上,字体虽然歪歪斜斜,但令他有种感慨,一种心酸,有种落泪的冲动。
  这是一个老军人写给兄弟的一封遗书,除了感叹过去,怀念过去,还有老人这一生的遗憾,至到他行将就木之际,他害怕的不是死亡,可是他害怕的是什么呢?
  在这里他一笔代过,也许唯有王铁军这样的兄弟,方才能猜得出他害怕的是什么了?
  当周逸才从新将目光落到这封信上时,王老爷子不露痕迹的将上半段书给折了起来,所以周逸才能看到的,只是这位陈老爷子的一些感慨的话,以及一些交代后事的遗言。
  王铁军静静的将手折好,放入信封之中,万分小心的插入口袋里,整个人再次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中。他不仅在分析陈老爷的这些话,同时还在怀念着曾经的往事。
  这种沉静的气氛,就连袁惜寒这种与世隔绝的傻妞,都感觉到了!
  许久许久,王老爷子幽幽的一叹,突然拍桌而起,大喝一声:“陈三小子,你简直不是个东西,陈老弟都病成这样了,你天杀的小子,怎么也不来和我说一声。”
  陈凌风吓得从椅子上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我……我爸不让我们说啊!”却是泣不成声了。
  “不让你说,难到你不会偷偷的给老子透个风么?我记得上个月我去看他时,他不是好好的么,只说中了些风寒,这才过了多久,你竟然连他遗书给老子带来了,是不是过几天给再跑来给我报死讯。”王老爷子气势不减,厉声追问道:“你不给我说个清楚,我今天非宰了你这小子不可……把经过给我全说出来。”
  老爷子这一怒,可是不轻,不仅将陈凌风给吓得脸无血色,就连周逸才也被骇了一大跳。
  “爸,你有事慢慢问,你这样问话,还不把陈兄给吓坏了。”王宇航端着一杯,递到老爷子面前。
  王老爷子一把将王宇航递来的水推开:“我出生如入的兄弟都快不行了,老子那还功夫喝你这水。”脸色稍有好转,一双锐目紧盯在陈凌风身上:“你到是给我说话啊?”
  陈凌风擦了擦眼泪,这才泣声回答:“王伯上次看过爸后,我听我大哥说,父亲确中了一些风寒,到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吃点药,休息两天便会没事……那想,当天夜里,我大哥打电话说爸晕倒了,到医院一看,说是得了晚期肺……肺……”
  “肺你**个头,是不是得了肺癌。”王老爷破口大骂,指着陈凌风的鼻子厉声道:“你陈家除了陈明祥这老小子,都是些王八蛋,你老爹都病成这样了,你小子还以为吃两颗鸟药了事了,这癌症都到了晚期,你几个天杀的小子,怎么到现在才知道。”
  “更可恨的是,陈老弟都快剩下一口气了。你小子还有脸跑到老爷子我跟前来哭哭啼啼,早的时候你们去哪里了?说,你今天来我这里是哭丧的,还是怀有什么心思,给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出来。”王老爷子这一气,可不得了了,不仅满嘴大骂,险些提起脚来朝陈凌风踢去,还好周逸才眼快手快,赶紧将老爷子拉住,笑嘻嘻的道:“老爷子,你就先让他把话说完了再发脾气。要知道癌症这东西,不到病发时,宛若常人一般,一旦发现,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算来这事,也怪不作陈三少啊!”
  王铁军吹胡子瞪眼,仍然狠狠的盯了陈凌风一眼,喘了几口大气,从新坐了下来,手指在餐桌上敲得“砰砰”作响,一双眼睛阴沉得可怕,这可是被气出来的啊!
  “呵呵,老爷子消消失,不就是晚期肺癌嘛,又不是什么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