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往事
露出所有内脏的战马趴到了地上,三个骑士已经神情有些茫然的看着肖恩,这种血腥的战斗只能说遇见了魔鬼。
“驾!杀了他!杀了这个魔鬼!”
马上的两位骑士又向着肖恩冲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已经说不清楚,激愤、恐惧还是其他。
“砰!砰!”
肖恩在黑甲骑士身边摸来的两把火枪终于尽到了它本应做到的职责,马上的两名骑士一个在额头,一个在颈部开了一个小小的圆洞。
坐在地上,肖恩扔掉了手中的火枪,慢慢干涸的鲜血已经让两手有些发粘。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下,精神紧张到了极点的肖恩已经有些乏力了。
看着坐在地上的肖恩,仅剩下的那个骑士握着马刀走了过来。
“你是魔鬼!你这个魔鬼!”
那个骑士圆睁的眼睛上布满了血丝,手中颤抖的马刀几乎抵上肖恩的喉咙。
“哈哈哈哈!来吧!”
肖恩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轻描淡写的向前指了一下。
“砰!”
汉克终于打着了火绳。
口中的鲜血带着泡沫吐了出来,骑士的马刀也落在肖恩的腿前。
“肖恩!你没事吧?”
汉克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肖恩已经仰天躺到了血水中。遍地狼藉的尸体,说明这场遭遇战的惨烈,这里的血腥远超新勃兰登堡。
“这才是我第一次的战斗啊!”
躺在地上的肖恩看着汉克慢慢的说。
看着肖恩脸上诡异的微笑,汉克想到刚才肖恩战斗时的手段,马上不寒而栗。
“拉我起来!我可不想在这里泡着。”
无力的肖恩伸出了手,凝住的鲜血把土布的衣服变的僵硬无比。
“肖恩你刚才太可怕了!”
“我只是不想死在这里而已!那些个该死的骑兵!我们还是快点收拾下吧,刚才跑走的那群人回来就坏了!”
说完肖恩就开始收集起黑甲骑士的发条火枪来,给每一支发条火枪装好弹药后,肖恩把这些火枪挂到了汉克和自己的马上。
“我们现在回去?”
把每具尸体都搜刮了一遍的汉克问。
“把你的那些战利品都放另外一匹马上,自己的马太重会跑不动的。”
肖恩没回答汉克,而是拿起了一把马刀看了起来。这些马刀实际就是单边开刃,剑体有些略弯的宽刃剑,因为形状的关系更适合在马上使用。挥舞了两下后,肖恩用马刀换下了手中缺口了的宽刃剑。
“我们继续向法兰克福走,现在回去一定会遇见那些骑兵,我可不想被他们砍死!”
说完肖恩扔掉了身上被血湿透的衣服,换上了从其他尸体上扒下的衣衫。
“上马!我们走。”
跨上战马,肖恩一甩黑发就跑了起来。
看了下肖恩,汉克也咬了咬牙,驱马跟了上去。
“前边的人抓到了?”
正在奔驰的肖恩和汉克对面又出现了一名骑士,操着只会在民间出现的德语问,在官方法语才是大陆通行的语言。
“是的!”
应声回答的肖恩丝毫没有减速,快要错身的两个人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两个人都在拔刀,终究还是肖恩的动作快些,对方的马刀刚刚出鞘,头颅就已经伴着肖恩马刀的残影飞了起来。
“肖恩这是?”
不明所以的汉克问。
“他不可能不熟悉他的伙伴,再说我们的口音不对!”
听到肖恩这么说,汉克吃惊的看着肖恩,这个年轻人似乎天生就是个战士,对于战斗的敏锐高的可怕。
经历了小小的战斗后,后续的路程便平静了许多,在天色完全黑了的时候,肖恩和汉克来到了一个距离奥德河的法兰克福只有几公里的村子。
“我们现在就进去?”
看着黑漆漆的村子,肖恩也在犹豫。
“你在这里把马看好,我一个人进去看看,也许能找到点食物。”
手中握好发条火枪后,肖恩轻手轻脚的向着村里走了过去。村口,猪打鼾的声音让肖恩安心了许多,看来这里还是比较安宁。小小的村子里只有中心的小教堂里还有灯火,白天劳累的农夫们现在不是在睡觉便是在床上耕耘。
看着一间间农舍光秃秃的墙壁,想要偷鸡摸狗的肖恩无奈的放弃了打算,现在如果想要得到食物或者其他什么的话,只能入室抢劫了。
“咚咚咚!”
教堂的小门被敲响了,身着麦眩鄣纳窀复蚩私烫玫男∶拧?br /> “你好,神父!”
肖恩礼貌的行礼。
“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
神父侧身把肖恩让进了教堂。
“我和我的伙伴需要些食物,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看得出这位神父是新教的牧师,肖恩希望他能比那些天主教的那些神棍们多谢爱心。
“如果是在这里的话,我想我能让你和你的伙伴吃上些东西。”
肖恩对着神父尴尬的笑了下,脸上的神态明显是不信任。
“你们是要去法兰克福吧?”
神父的这句话让肖恩紧张起来。
“那里现在已经是瑞典人的天下了,难以想象,他们居然洗劫了同宗兄弟。”
看着神父无奈的表情,肖恩想也许是攻下法兰克福的瑞典人做了同他们洗劫新勃兰登堡一样的事情。
“唉!”
看着叹气的神父,肖恩撇了下嘴。
与被天主教、帝国联军洗劫新教城市新勃兰登堡不同,奥德河上的法兰克福也信仰新教,和瑞典人的信仰是一样的,瑞典人踏上神圣罗马帝国的口号就是要解救新教的兄弟、姐妹们。
第二十四章 我是你的朋友啊!
“咚咚”
从礼拜堂里传过来的脚步声,让内堂里的神父和肖恩的脸上都是一惊,这么晚能发出这种皮靴声音的,只能是加入瑞典人的德意志佣兵,瑞典人自己的部队是严格按照要求宿营的,夜晚通常不会离开营区。
“快进去!”
神父拉开一个帘子就示意肖恩快躲进去。
闪身而入的肖恩抽出马刀,屏息躲到了帘子的后边,神父则跪在耶稣受难像前默默的祈祷。
“神父大人!”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走了进来,从身上的衣服就能确定出这人是瑞典人招募的德意志佣兵。
“哦,是你!”
神父回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他,看来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当初你把我赶出去也没想到吧!现在老子又回来了!”
也许是对神父刚才的神态不满意,这佣兵抽出刺剑在手中拍打了起来。
“迷途的羔羊,希望主能引领你的灵魂!”
站起身的神父脸上充满了怜悯看着这个佣兵。
“引领?”
那佣兵残忍的一笑,脸上扭曲的刀疤变得更加狰狞,向前踏了一步后,手中的刺剑迅速的刺了出去,锋利的刺剑透过了神父的胸膛。
“老杂种!向我忏悔吧!我就是上帝!”
神父握着刺剑的护锷,贴着刀疤脸佣兵的身体,慢慢的跪倒在地上。
“渎神者!”
神父用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刀疤脸的佣兵拔出刺剑在神父的长袍上擦干了血迹,向着尸体吐了口唾沫后,就向着肖恩藏身的帘子走来。
“哼!吝啬的老家伙!上帝也会拯救你的!”
冷笑着,回头看着神父的尸体,刀疤脸佣兵伸手掀开了帘子。
“呜!”
短促的风声响起,刀疤脸佣兵感觉脖子上一凉,视线里自己似乎在飞速的坠落。
“唉!”
肖恩看了看门口喷涌着鲜血的无头尸体,又看了看屋外神父的尸体,无奈的叹了口气。刀疤脸佣兵根本没想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藏着。
绕过鲜血,肖恩在内室寻找了起来,听那个佣兵说,这个外表慈祥、简朴的神父的私产看来也很丰厚,肖恩便在屋子里不断的翻看。
寻遍了屋子,肖恩也没发现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屋子里的物品摆设同普通的农家没什么区别。又重新扫视了一遍后,肖恩的眼光落到了床边的一个破箱子上。
露着一个被老鼠咬开的窟窿的破箱子布满了用木片订起的补丁,上盖落满了灰尘。不过挂在那里的锁头却磨的锃亮,这把锁头让肖恩感觉十分的奇怪。
肖恩握住了锁头用力一拧,整个锁头被肖恩拧了下来,轻轻一掀,箱子里的东西顿时露出了真容来。肖恩吃惊的看着里边的一切,如果汉克在这里的话,肖恩想那个家伙一定会幸福的晕过去。
破箱子里的东西一点也不像箱子外表那样的破旧,天鹅绒的内衬中放满了白面包、腊肉,一个独立出来的小格子中各色的石头、项链正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呼!是宝石!”
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肖恩不知道这是些什么石头,但是这些颜色就让肖恩感觉价值不菲。
肖恩连忙找来一件长袍,把袖口扎紧后当成袋子装起箱子里的东西来。
从教堂的小门里溜出来的肖恩像个贼一样,小心翼翼的但是也是一溜烟的跑出了村子,来到汉克藏身的地方时,这个家伙居然已经睡着了。
“嘿!快起来!”
肖恩踢了下汉克。
“谁!”
被惊醒的汉克拿着火枪胡乱的比划着。
“是我,肖恩!快把枪收起来,小心别走火。”
一听是肖恩汉克放松的坐了起来。
“先吃点东西吧!”
肖恩拿出了白面包和腊肉扔给了汉克。
“天啊,要是有酒我们现在可就是贵族了!”
汉克吃惊的看着肖恩拿出的这些东西,可口的白面包可是贵族们的专利。
“肖恩你从哪里搞到的这些?”
汉克笑嘻嘻的看着肖恩问。
“一个吝啬的神父那里!”
肖恩随意的说,汉克脸上的笑容有些怪异。
没说其他的,两个人急匆匆的吃完了食物后,肖恩才拿出另外的东西。
“我还找到了这个!”
肖恩打开了一个小布包。
“猫眼石、绿宝石、珍珠项链!”
汉克兴奋的拿着这些东西看了起来,那神态就像是喜欢亮珠子的喜鹊。
“很值钱吗?”
肖恩问。
“当然,这些东西起码值几千个金币啊!我们发财了!”
汉克眼神已经变成贪婪了,只是在月色下肖恩并没注意到。
“收起来吧!我们得快些回去了,在那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向着村子里一指,肖恩起身把装着食物的袋子放到马上,踩着马镫骑了上去。
“你还要回去?”
看着肖恩没在意自己手中的珠宝,汉克很自觉的把这些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也骑上马后,汉克看着肖恩的背影问。
“当然,我们有来这里的任务。”
肖恩催动战马说。
看着已经奔出的肖恩,汉克似乎在思考什么,咬了下牙后,急忙追了上去。
“肖恩!”
听见汉克叫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对头,警觉的肖恩马上俯低身子回头看了下,汉克已经举起了手上的发条火枪对着肖恩的背影开了火。
“砰!”
夜空中,沉闷的枪声响起。
“啊!”
肖恩大叫了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滚入了路边的荒地里。
汉克停下马,急忙跑到肖恩身边,匆忙的在肖恩身上摸了几下后,也没确认肖恩的死活,带着悻悻的神色又跨上马跑了。
听着远去的马蹄声,躺在地上的肖恩睁开了眼睛,村子的方向虽然有些吵杂,但是似乎并没有人赶过来。
坐起身,揉了揉摔痛的地方,肖恩又摸了下破了个窟窿的衣服。
“汉克,我是你的朋友啊!”
用手在地上砸了一下后,肖恩连忙向着自己的战马跑了过去。
“驾!”
并没有去追汉克,肖恩向着马格德堡的方向跑了起来。
“汉克,希望你能找个好婆娘。”
肖恩清楚那些珠宝已经能让汉克以后的日子像贵族们一样了。
第二十五章 返回
看着自己浩浩荡荡的军队,帝利伯爵忧心忡忡,瑞典人在奥德河的法兰克福的军事行动已经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如果瑞典人把奥德河的法兰克福当成南下进入西里西亚的前进基地的话,这对于帝国军来说就是噩梦,这样瑞典人就可以轻易的获得补给。瑞典人如果在富饶的西里西亚征收特别战争税,这样就会刮干净每一个在那里的帝国臣民,而养肥了缺衣少食的瑞典人。而且如果瑞典人继续前进进入波西米亚,继而攻入奥地利的维也纳的话,整个帝国便会崩溃,这是帝利伯爵所不敢相像的。
“不,不会!古斯塔夫(瑞典国王)不是赌徒,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帝利伯爵马上就否定了这个赌博一样的想法,古斯塔夫是不会把自己这支数万人的大军留在他的后方,冒着被切断后路的危险去进入帝国的核心。如果古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