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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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之下,便有无尽的五彩烟云凝结,又在钟声下湮灭成混沌。南落的身形看似只是在虚空中翻滚着朝地上掉去,但却有极少人看得出,他每一个翻滚腾转都是循着声波纹路而动的。而每当他翻转挪移开一个处之时,那一处便化为一混沌,湮灭在了钟声之中。
南落一袭青袍,于庞大的东皇钟下,在那如狂风一般的浩然钟声中,如一片被强扯下树枝的青叶,飘动、凋落。
“当……”
天地间无数人为之一震,思绪刹那空白,身体僵硬。
东皇钟所笼罩着的那一方空间,完全爆裂了。在那钟身的下方反倒没有丝毫的声响,静寂的可怕,属于一种毁灭般的死寂。只看到空间无声无息的塌陷,巨大山峰突然之间便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倒塌崩裂的过程都没有,便那般突然消失在一圈圈的波纹当中。
远远的只见南落突然定住身形,直立虚空,抬头看着那覆压而下的东皇钟,看着那整片塌陷的虚空,突然张嘴一声巨吼,如发泄,又若呼唤着那被钟声排斥在外的天地之力。
这声巨吼穿透钟声,将之前被钟声震的思绪空白的人惊醒,一个个不明所以,丝毫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南落在这巨吼响起之时挥出了手中的青颜剑,剑光爆涨。这一剑用的却是斩岳剑术,蕴含着五行大道,有着一斩山断岳之力。
那空间从东皇钟下湮灭着,层层而下,铺天盖地如潮水,整片的塌陷下来。青颜剑斩入其中,划出一道裂痕,随之,剑身爆裂开来,飘散出无数轻丝。丝丝缕缕,似无空无尽,原本的青颜剑已经消失了。
这一剑便是斩岳转化为轻丝,那被翻涌而下的湮灭空间之力,在轻丝剑术下竟是被割出道道裂缝。无尽银丝在被湮灭成了混沌的虚空中穿刺。
“天河……”
无尽银丝刹那间化为一道银河,逆冲向那已经化混沌的虚空而去,竟是逆袭上九天的东皇钟。
若是能避得了,南落何尝不想避开,但是当在这东皇钟的灭世之威避之不了时,他却是会毅然的选择反击。
剑化天河,河水滔滔如银波,波光鳞鳞若龙身,翻腾转挪似道纹。
南落名头在天庭初建之时也随着响起了,但是真正当他在无数大神通者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却是在这一路追逐着血河而来的路上才奠定的。
那剑光下,不曾遇到过一丝阻挡。一剑过处,无论是法术还是法宝都要破去。
而在前一刻,更是一剑化天河,将祖巫肉身轰击成渣,那份锐利与杀气,便是那些潜修多年的人都在看到那天河一剑后,惊骇万分。
东皇钟的威霸天地的强横早已深入人心,可是南落这段日子以来,也是出尽风头。原本只是有一点小名,并未真个被那些大神通看在眼中,却在这段时日内,变成了一个可以祖巫争锋的人。这让所有人感到震撼的同时,也想看看他在这天下第一人的东皇太一面前,能撑得了多少时间。
就在南落剑化天河,滔滔而上之时。天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片五彩光芒,刺破苍穹。几乎是在光芒才一出现之时,但已经来到了东皇钟的上空,光芒华丽耀眼,五彩缤纷。
在这五彩光芒出现的同时,别一边天空之中,又有一片翻腾血海出现,带着滔天煞气向东皇钟围了上去。遮在蔽日,弥漫整片空间。
不知何时,天空中出现了缕继微风,微风中夹杂着绵绵细雨。微风细雨之中,又有着片片雪花夹杂其中。
在那血海漫漫,五彩光芒照耀虚空,微风、细雨、雪花出现的同时,在那微风细雨雪花之中,出现了一方案台。案台漆黑,上有一墨砚。
墨砚之中不断有雨水和雪花落入其中,亦有一朵煞气冲天的血花落入其中,随之又有缕缕五彩光芒落入,但是这么多东西落入这方小小的砚台之中后,丝毫都没有溢出,更无特殊的波动。砚中墨水漆黑,不见分毫波动,无论是雨水落入,还是雪花融化基其中,亦或是血花与五彩光芒融入其中,都仍是一砚台漆黑的墨水。
案台前,一个身穿暗金法袍的人正手执一支漆黑的笔,沾着那砚台中的墨汁,快速的在虚空中写下一个个玄奇森然的大字。或威严、或诡异。有些字才一出现,刹那间阴风四起,却又有些字才落笔便显现着一股堂煌恢宏之气势。
这些字个个玄奥莫测,执笔于虚空书写之人,时而笔走龙蛇,一气哈成的连写数个,又有时凝重缓慢的如雕刻一般。
一切都只不过是发生在眨眼之间,此时南落一剑所化的天河仍在滔滔逆卷向九天。雪花、风雨、五彩光芒、血河,这些似乎本就是等在那里一般。
无数人看到这一幕,震惊莫名。
刚才还是生死交战的两方,现在却已经联合起来对付东皇了。若是有人告诉他们,这只是仓促间的组合起来的,又有谁会相信呢。这一切又怎么会是仓促间组合的呢,那整片空间分明已经封的严严实实了,各司其职,俨然已经成了封禁法阵。
这刹那间的变化,南落自然也看到了,心中巨震。心念电转,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想了一遍,再给合现在的阵式,便立即明白了几分。
既然有了这样的变化,南落自然不会再与东皇死战了。银河倒卷,便向下方落去。可那东皇钟却像是根本就像是没有看到四周的变化,依然震荡着浩然钟声镇压而下,大有不将南落湮灭不罢休的感觉。
此时南落心中却是在想着自己被封禁入太阴碑后,天地间所发生的一切。所感、所看、所听,在这刻有了一种融会贯通的感觉。以前他只觉得的天地间有些异常,感觉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自是猜测天地间用不了多久必然大乱,所以才有着将北灵救出后,便找一个地方潜修的想法。
当看到今天这一幕之后,他心中却刹那间明白了许多。他曾与人说过,再也不会让人算计自己了,现在回想起当时说这话的表情,却是多么的讽刺。
那血海,那五彩光芒,那九天之上若隐若现的无劫山,一一在南落的脑海中流过,时间仿佛静止。
东皇钟落下,镇压万物生灵,湮灭…湮灭……湮灭一切……。
银色天河却突然凝成一柄剑,银光灿灿,剑柄有青色花纹,剑口呈凤翼。同时,虚空中探出一只手抓住剑柄,南落身形紧跟着现了出来。
在他抓住剑柄的那一刹那,杀气滔天。若是有人看到他的眼神的话,便会发现竟是那般的冷冽,冷得让人心痛。
只见他一剑朝虚空刺去,这一剑比之他之前任何一剑的威力都要大,那光芒,那杀气,让人望而生畏,心悸、冰冷。
此时的南落心中只有一股气,一股莫名之气,又有一句话流转在心头。
“我若要走,其实也没有人能留的得住的,你们若要算计,可能知会我一声。”
心中话流转,却终究忍住没有朝天空喊出。
虚空坍塌,剑光一闪而逝,那片如青叶般凋零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第一六二章 静看天地纷乱
风,诡异,狂烈如刀。雨,倾盆而下。雪花,冷寂,冰冻三千里。血,血海滔滔。五彩光芒,映耀天地。
祖巫帝江真身不知何时已经来临,执笔虚空,写下万千禁法。字字如大道,篇篇玄文奥妙莫测,如深幽星空。昭昭煌煌,封禁诸天万物。
南落在刺破虚空的刹那,迸发出来的惊天杀气,让无数人胆寒。只觉身体一僵,思绪都停止,脑海中唯有那一道冰冷的剑光朝自己刺来。当然他们再回过神来之时,东皇钟下的南落早已消失了。
东皇并未现真身,但是到了他那种境界,即便是真身不来,也没有人敢轻试其锋芒。
此时的南落并未离去多远,而是站在数千里之外看着。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与山川虚空都一融为一体。面色已没有了刚刚一剑刺破虚空时的那种绝冷,眼神更是古井不波。他看着几千之外的华丽战斗,如梦似幻。
钟声苍茫浩然,传入人们耳中,直击心魄。震荡虚空,湮灭万物生灵。彼此之间并未有什么话说,南落一离开,便即已经战了起来。无边血海接连着异域虚空,隐约间,那处虚空中有着无尽魔物在咆哮,邪煞之气弥漫洪荒世界。
无边血海降下,将东皇钟淹没。
钟声震响,血海炸开,无数魔物死去,又化为血水融入血海之中。
风,无声吹入血海,雨落入其中,雪花盈盈飘落。原来似要翻飞而起,炸裂开来的血河,在那风、雨、雪融入其中后,迅速的稳定下来。
钟声低沉,越来越低,终于低不可闻。天地静寂,但是南落却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无尽的压抑,无尽的沉闷,似要爆裂开来。
“当……”仿佛过去了无数日夜,又似只一刹那。一声惊爆天地的钟声,响彻鸿蒙,惊爆大千世界。
南落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便又恢复正常。天地间却有无数人,在这一声之下瞬间丧失性命,死的不明不白的。不过,这些人大多是修行者,越是修为高的人所受影响便越大。反到是那些不通修行之人,听在耳中只是一道响雷罢了。
血海再次翻腾而起,炸裂开来。里面的东皇钟冲天而起,排山倒海的威压涌向八方。
一道华丽的五彩光华掩了下来,将东皇钟罩住,随之,血海重聚,风起,雨落,雪花飘。
一袭暗金法袍的帝江,在虚空中奋笔疾书,无数的繁复玄奥字体自轮回笔下生出,融入到虚空之中。此时的他一半身体阴气四溢,诡异莫名。另半边身体却显现着阳刚之威严,正气凛然,阴阳集于一身。“当…当当…当当当……”
钟声自血海之中传出,越来越急,如雨点打玻璃上那般密集,最终更是分不清楚每一声了。只觉这钟声绵绵无尽,回荡天地。
帝江越写越急,手中的轮回笔已经成了一团虚影,同时嘴里还念着一个个道音字节。每一个字节吐出,便是风起云涌,或金光灿烂,或飘渺诡异。“当――”无尽的钟声,化为一声。万里之内,云散风止,地动山摇。血海崩散,东皇钟冲天而起。一只青色莲花碗似是早就等待地九天之上,倒扣而下。莲花青碗如能融天装地,无尽的金光自碗上扩散开来。虽然未能将东皇钟装下,却将东皇钟阻了一阻。
血海刹那重集,再次将东皇钟淹没。血海之上狂风四起,大雨倾盆,雪花飘飘。又有五彩五华融入其中,其上更是有一只莲花青碗,散发了柔和金光,融入到血海之中。
就此时,帝江突然大喝一声,抓起案桌上砚台,一抬步,人便已经来到了血海上空。只见他身高万丈,手中轮回笔也成倍的增长。气势滔天,手中的轮回笔在血海之上,缓缓的写出两个大字。
“――封禁――”
这两个大字,并非世间之不见起笔之处,也不知终笔于何处。这两字在不同的人眼中,自也不同。有些人便惊叹这是一幅美妙的画卷。有些人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因为呈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幅恐怖地狱景象。这些都是由每个人心性所决定的,心性不一,境界不到的也就大不相同。南落眼中看着,心中流转的却是封禁两字。他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个字,《黄庭》经上没有,但是才一看到,便认了出来。
“封禁……这是要封禁东皇钟吗。”南落心中想到,在他看来,今天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引透东皇钟前来。然后封禁住东皇钟,以此削弱东皇太一的实力。
那个莲花青碗,他自是记得。到达这里之时,便有一个怪人手托一只青碗,将他的拦住,还差点让他心神失守,道心崩散。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在这里要对付东皇太一的。
“他是什么人呢,有如此神通,能阻东皇钟的离去,当不是无名之辈。”又看着九天之上若隐若现的“无劫山”,心下想到:“估计这次便以她为诱,引东皇前来吧。
她曾说过,天地轮回已乱,许多人又要算计于她,那她是确定了算计之人便是天庭了吗,还是觉得天庭对她的威胁最大,所以才先行出手的。“
着那无劫山,心中又想着北灵被压在昆仑山下又算是什么呢,而自己又在这前后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算计者,还是被算计者,或是一条被卷进漩涡中的小鱼。
想了这么多,长吐一口气,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感觉,感觉眼前的这战斗离自己好远。刚刚他明明还在战圈之中险死还生,现在却觉得一切都是虚幻。
天庭、巫族……恩、怨,仿佛都在那一剑之中倾尽、消散。
帝江的最后所写的封禁两字终于完成,缓缓融入到血海之中。紧接着,虚空中冒出无数的字,纷纷涌入血海。
前面的一切压制,似乎都是为了等待帝江完成这封禁之法。封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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