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纪元
只见他那毛茸茸的灰色手爪,不停的在头上挠动着。似乎在思考面前这个仙风道骨的高人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上下打量着,眼中的琉璃清光随着眼睛的眨动不断的闪烁着。
琉璃在道观门前有些踌躇,进来了之后,面对着这五庄观的观主却没有丝毫的紧张或惧色。
除了打量着五庄观的观主之外,也不时的转过头来看着南落。歪着个脑袋,灰色手爪在头上轻轻的挠动着。眼看着南落,带着一丝询问,似在询问为什么不收自己。
“呵呵,看来你还不知道贫道的本事,一时无法决定。你生有神通,能察看天地风云,可听世间诸多秘事。应该知道不周山下,天庭妖师鲲鹏曾说过仙、神、道、圣四种境界吧?”五庄观观主一袭阴阳法袍,清雅无双,一缕黑须不但未给他带来一丝老态,反而让他风姿更加的卓然。
琉璃依然是缓缓挠着头,眼中的琉璃清光随着一眨一眨的眼睛闪烁着。
五庄观观主却是微微一甩宽大的衣袖,负手于身后,朗声说道:“贫道与天地同生,跳出大千世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仙路无凭,神境难觅,大道无尽,圣心昭昭!贫道自天地演化以来便得悟大道,若是用那鲲鹏的境界来划分的话,算得上是道境中人。这可做得你师,可比得了南落道友呢?”
若是别人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难免会有张扬霸气的感觉。但是从他口说来却依然是清雅飘然,没有丝毫的逼人之态。
南落微笑着,笑容淡然。似乎与琉璃一点关系都没有,又似在鼓励他快点拜这五庄观观主为师。
琉璃手挠头的动作变慢了许多,眼神流露着深思之态。
状若深思,眼神不停的在南落脸上转动。
“呵呵,看来你还要考虑一段时间了,反正南落道友一时之间应该也不会离开,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思考一下吧!”五庄观观主笑说道。
南落听了他的话,却是同样笑了笑道:“我沿山川灵脉而行,通融天地,能够测算得到我行踪的,这天地间只怕也没有多少了。可却偏偏遇上了五庄观,看来观主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了。”
“呵呵,天庭天帝暗封三百六十五星君,唯你一人脱身而出,这事在天地间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知道的人仍是少之又少。贫道只占了个便宜,测知道友将要从这里经过,便想来问个明白罢了!”
南落淡淡一笑,说道:“想不到我脱困的事竟然都已经知晓了,也不知道我们那三百六十五人被封印之时,你们是否同样知晓呢?”
他微笑着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不知不觉当年那个在山林中挣扎着行走的小人类,竟是已经可以在这天地间顶级的大神者面前不动声色,随意谈话了。
“帝俊算计深沉,身怀河图洛书,测算天下。天地间又有谁能够在征兆未显之前知道他有了什么算计呢!”五庄观观主看着天空,似要看到天空的尽头,看到不周山上的天庭去。
接着又说道:“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你的突然消失可让我费了一番心思测算,但仍在多年之后才知道你被困在那灵脉之中了。”
南落听之后却是有些疑惑,笑问道:“观主法力高测莫测,为何又会关注我呢?”
他心中清楚,就当时的身份来说,虽然号称天庭第一星君,但是在他们这些高人眼中只怕什么都不是。即便是现在的法力境界与这五庄观观主比起来,都差之甚远。越到后面,南落便越感觉得到那境界上毫厘差距,实力便是差之千里。
五庄观观主笑着看了看南落身穿的衣服,南落恍然的笑道:“原来是这件藏天映月浴风袍,说来南落还要多谢观主的赠袍之情呢,若非有这件法袍,在当年或许南落便已经死于归途的山林之中了。”
当年他从凤凰山不死宫下来,在大地上穿行寻找阳平氏部落。可谓凶险重重,时刻都在生死边缘徘徊着。后来得了这五庄观观主赠送的藏天映月浴风袍,虽然无法让他的法力大增,但是却让他恢复法力的速度,以及施法各方面都要快上许多。尤其是隐遁藏身之时,能让周身气息点滴不泄。
五庄观观主却是笑道:“贫道能够测算出道友所在的地方,倒也不全是因为这藏天映月浴风袍。而是只要来过贫道这五庄观中的人都能测算的出,除非法力在不在贫道之下时,自然就再也测算不到了。”
南落回应着,说道:“那不知观主又为何突然想起在下呢?”
按他心中所想,即便是来过这五庄观的人你都能测算的到,但是也没有必要去测算,去关注自己的。
“确如道友所说,贫道本一心潜修,隐遁于天地之外,不理世间之事。但是有一天帝俊却找上门来,所以贫道才会关注起天庭的事来,自然就想了测算一下天庭,在无从下手之际,便算到了道友的身上了,呵呵,不望道友勿要怪罪。”
听得这五庄观观主的话,却算是明白了他为何突然之间测算起自己,又关注起天庭的事来了。虽然他没有说帝俊找上门来所谓何事,却也能猜到几分。可同时又皱眉说道:“观主一心潜修,不理世间之世,那帝俊又怎么会不知,来找观主莫非也是要观主入那天庭。”
“那到是没有,他所来只是与贫道坐而论道,品铭谈天地,话神通罢了。根本就没有谈到过天庭与巫族之间的事,这才正是贫道疑惑不解之处。”五庄观观主淡淡的说道,即便是说这些事,仍然是淡雅素静。让人无法想象他会不会也有勃然大怒的一天。
“哦,竟会如此!那不知观主想要从我这里了解什么呢?”南落问道。
五庄观观主听了南落话,却是突然间挥动那空大的衣袖,天空顿时变得朦胧不清。仿佛从水中向天空看去了般,模模糊糊。南落顿时有一种脱离了天地的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与天地之间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可是只在这刹那间便完完全消失了。
心中微惊于这五庄观观主的神通果然神秘莫测,自己与之相距甚远。又疑惑于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却也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恶意的。
只见那五庄观观主笑道:“本是要问的,但是一见到道友之后,一切都已经明了。来,且来殿内一坐,待会仍有许多道友来此论道。……清风、明月,速速去打几颗人参果来款待南落道友。”
南落只听得对方说见到自己竟然已经都已经明了,心中不禁惊诧莫名。他对于测算之道丝毫不通,虽然现在法力境界越来越高,对于一些事情都会有感应。但是那神秘诡异的测算之道仍是知之甚少,突然之间发现,这些随天地而生的人似乎都会一些神秘的测算之道。
想着这些,却也没有再问,脸上依然微笑着。心中暗忖道:“测算之道虽然神秘诡异,但最终还不是要凭空力说话,若是我有一天能登临这天地之颠,又怎么会怕那些个算计。任他百般算计千般测度,不来招惹便罢,若是惹得头上来,一剑斩了便是,何需那等麻烦。”
第一三七章 祖巫殿
南落随五庄观观主进入那殿仙,琉璃踌躇着也想跟进去。清风、明月两童子已经朝棵参天大树走去。
其中清风捧着一根粗长金钗一样的东西,明月者捧着一个木盘,上盖一红绸帕。琉璃自然听到那五庄观观主说要打几颗人参果来款待南落,南落对于人参果的珍贵不甚了然。他天生神通,只要不是大神通之辈特意掩盖,便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这人参果的美名他是早就知道的。
在一听到这人参果的美名之时,琉璃心中便做梦都想着能够吃上一枚。即便是吃不上,闻一闻那香气出好。吃一枚便能长生不老,瞬间入得天仙之境,这是他听来的。无论真与假,至少给了他无尽的诱惑。
看着清风、明月两人正在那大树下转悠着。也抬头看着那大树,只见枝叶繁茂,什么也看不到。使劲的瞅了几眼,却是突然转身就朝那天地殿中奔去。
奔行无声,点尘不沾,似乎怕惊动了殿中正在谈话的南落和这道观观主。
一入得殿内看着分宾主而坐的两人,只是微一顿便朝南落身后走。静静的蹲坐在南落身后,不再动弹,安然处之,只是眼神在南落身上和五庄观的观主身上不停的转动着。
一会儿后,清风、明月便已经进来了。清风手中依然捧着一根大号的金钗,明月却是端着一个木盘,红绸帕盖着。才一走近,隐隐间便有一股清香之气飘散在空中,让人闻之顿觉身心舒爽。
明月直向五庄观观主走去,那五庄观观主却以手一引。明月便停在南落身边,将手中的紫色木盘放下。轻轻掀开那覆在上面的红绸帕,露出八枚排列整齐的玉白小果,状若端坐婴童。南落一看之后心下暗道,难怪叫人参果。
当下便笑道:“南落那年偶入观中之时,曾有幸分得一片人参果,却未见其形,今日一见主知人参果此名之来历。只是,当年听闻这人参果珍贵非常,闻之是要许多年才开一次开,又要过得许多年才能结成果,乃至许多年后放才成熟。今天观主却一次打下八枚,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岂非要寻我南落的不是了。”
“呵呵…道友这又是哪里话,人参果终究只是外物而已,即便再好,也抵不了自身的努力修行。道友就当这是比平常山果可口一点的果品就行了,在你我的眼中,任何丹药灵果都只是一团灵气,外物可借却不可持。道友请……”五庄观观主笑着说完,突然朝蹲坐在南落一侧的琉璃说道:“想必你也听说过这人参果的名头,相逢便是有缘,也一起偿一偿。只一枚,便能让能开口说话。他日拜师之时,也能行的师礼了。”
说完一示意,明月便捧起一颗来到琉璃身前。
琉璃抓耳挠腮,不住的在人参果与南落身上打转。南落静坐不动,后背却像是长眼睛一般,突然说道:“若是想吃便吃吧,此果虽然不能让人倾刻间成仙得道,但对于你却是大的益处。只是你要清楚,我与你并无关系。观主赐你人参果是有意收你为徒的,接受便是应了观主的话。”
南落淡淡的说着,五庄观的观主呵呵一笑并未答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琉璃。
琉璃听了南落的话,眼中清光流转,又看了看这五庄观观主。最终竟是没有去接那明月手上的人参果,而是静谧端坐下来,颇有一丝老僧入定之态。
南落与这五庄观观主都不再理会于他,相互之间便天南地北的谈论起来。
五庄观观主一眼能从南落身上看出过去所发生的事,却根本就无法看出南落将要去干什么。遂问道:“道友这一脱困尚还身负重伤便又匆匆前行,又是为什么呢?”
南落微微一笑,也不隐瞒。只说自己有一好友曾因为要救自己身入昆仑山。却得罪于玉虚宫门人,被抓走镇压在玉虚宫前的阶梯之下,此去只想看看能不能将之救出!
五庄观观主听后便说道:“道友可知道玉虚宫宫主是何人呢?”
他这一问南落想起了通玄天师当年让他去玉虚宫时,对于玉虚宫的宫主便是以道友相称。但南落他自己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当下便说道:“听说名叫元始”。
“没错,那玉虚宫宫主自号元始,与贫道也曾论道数回,算得上是道友了。只是他究竟是何根脚来历,也从不曾听他说起,且而他道法高深,也自无人能探知。自在昆仑山建玉虚宫以来,收得十二位根性纯良一心向道的弟子,却极少在天地间走动。以贫道猜测,他日必将是洪荒中翘楚人物。”
听得这五庄观观主夸赞之言,便想到那玉鼎道人,暗忖道:“那玉鼎道人到也称得上根性纯良,但是若要我就此打消去昆仑山的念头,却是万万不能。”
微微一笑便说道:“玉虚宫之名我自也听闻,只是好友为我身陷险境,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的,我自会好言相求,即便是带之受过都行,若是对方不同意也自只能作罢了。只待百十年后,再去就是了!”
他这话是微笑着说的,仿佛说着一件根本不相关的事。可是听在五庄观观主的耳中,最后那句话却是如一道隐蔽在虚空中的锋芒。
“待得百十年之后,再去就是了!”他自是听出了南落这句话的意思,之前对方不同意请求便自作罢,但是百十年之后再去,这又是为何。自不会是再去求,当那时再去之时,便是要刀剑相向了。
这让他不禁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南落了,虽然他对于南落的定位极高,但是这一刻竟是有一种看不太真切的感觉。南落的事迹他自清楚的很,却没想到竟然有着这般锋利的一面。
这种锋芒是含而不露,内敛于内心深处的。
诧异归诧异,表面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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