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三国





⒄页龃鸢浮?br />   何卓看来的状况十分不佳,据来到营帐之前廖添丁的陈述,何卓是在联军攻下汜水关不久后才找上自己。
  “他不是在荆州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北方来?廖大哥没问他原因么?”
  廖添丁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基本上我不愿随意干涉别人的私事,虽说他如今好似有难的向我寻求协助,但我亦不会因此而像是条件交换般要他说出他不愿开口的事情……不过,看他目下的狼狈样,该是被人追杀吧!”
  “被人追杀?!漕栈双联在南方多大的名气,而他又是帮中的情报头子,谁敢动他呢?”
  廖添丁仍是摇头道:“该只有他自己最是清楚,但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漕栈双联的情报头子已改由荆州新任刺史刘表心腹将领黄祖替代,或许有关连喔!”
  见廖添丁与华绢两人站在帐外十数步却又迟迟不进的白晴打断两人谈话道:“讲那么多做什么?进去问问当事人不就得了,你们俩也真够奇怪的了。”两人相视一笑的会意,随即由廖添丁领头的带着华绢与白晴进到帐中。
  营帐内的柴火似特意烧的很旺,在一角的床上被褥中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男子本像是熟睡般的紧闭双目,但在廖添丁等人进来之际,两眼却立即张大的望向他们。
  廖添丁见状忙是开口道:“何兄,这两位乃是我们仙族的白姑娘与华姑娘,更是先前灵帝刘宏策封‘护国公主’的两位,因为得知何兄身体有恙,特来一探。”
  何卓闻言吃力的起身答道:“多谢两位公主关心,咳……何卓烂命一条,其实是不值得公主们亲来探视的。”
  白晴不以为意的问道:“何兄是否重伤在身,瞧你的气色看来,该是伤重许久了。却不知漕栈双联于南方算是寻常惹不起的地方势力,是何方敌人敢与漕栈双联作对、向你下如此重手?”
  廖添丁与华绢没料到白晴如此开门见山的便问起来,还以为何卓必不会正面回答,岂料何卓竟是摇了摇头道:“这亦是何卓先前百思不解的地方,但今日听闻廖大哥告诉我的一些消息,我大概可知道谁欲要我这烂命早些投胎。”
  华绢奇道:“喔!华绢愿闻其详!”
  何卓露出回忆的表情道:“这要从我当日自襄阳城离开后说起……”
  吕布恍惚之间的惊醒,这才发现自个儿被安穏的放置在床上,且用被褥细心的铺盖着,而身上记忆中该是充满血渍的衣衫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现在穿着的,反而是一袭洁净淡蓝色长袍。
  回想适才仿佛貂蝉来过,但却又似自己造梦般的不真实。何况,刚刚自个儿不是在运功疗伤么?说不得是个错觉,吕布忙是潜运真气的看看目下的五内伤势如何,却没料到竟在一周天后感到畅顺无碍。虽明白七重浪劲绝不可能如此便清除殆尽,但自己体内行着一道外来的炙热内劲却与先前仿佛梦般相同,这时吕布不禁又想起刚刚是否白日梦一场。
  才觉得事有蹊跷的拖着虚弱身体欲要下床,而在自己榻前的小厅堂却传来了一阵古琴乐曲,这乐曲听来柔情似水、无限愁怅,且好像十分熟悉般的不知在哪儿听过。吕布慢慢的信步往小厅堂走来之际,伴着琴声则传来了梦中人的吟唱: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和吐横钢剑,要斩奸邪乱国臣。
  小厅堂前坐着的,正是吕布朝思暮想的貂蝉。只见靠窗的几上摆着一古琴,貂蝉一袭淡黄镶绿的贴身小棉袄、头上则插着一只翠玉发簪,双手美晳十指灵巧的于弦上跳跃,而微启的朱唇吐出兰气的发出令人陶醉的嗓音。
  就似当日第一次于客栈见着的情景,这时的吕布亦不由发楞的停下脚步,生怕任何的声响都会打扰这美妙的短暂时刻。他倚靠着门框支撑自己略嫌虚脱的身身躯,就这么静静地把握仅属于自己的美妙天籁。
  不知是否苍天作弄人,窗外忽是一只黄莺飞至杆上的啼鸣,生生的将投入琴音之中的吕布与貂蝉,自仙境中唤回现实。
  “喔!好可人的莺儿……咦!你醒了。”
  回眸一笑的貂蝉就有着倾倒男子的魅力,而配合著停在其手指上的黄莺,现下的貂蝉对吕布而言便如瞧见天上仙女下凡般的震惊。
  恨不得将恼人的黄莺一拳轰烂,吕布仍表面回以羞赧的微笑,他忙神情自若的走至貂蝉身畔坐下、仔细的将貂蝉再看个清楚。
  像是遥不可攀的仙女般,此刻的吕布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开场白。
  看着吕布不知所措的神情,貂蝉“噗滋”的笑一声道:“怎么了?貂蝉脸上是否沾了东西,否则吕大哥为何直盯着看?”
  明白了自个儿的失态,吕布眼神忙离开貂蝉顾左右而言他道:“没……没什么。貂姑娘来了很久么?”
  轻抚古琴,貂蝉将目光望向琴弦的道:“吕大哥很久的定义为何?若以今天而言,貂蝉不过是坐了片刻。但若以天天出入温侯府来说,貂蝉来的时间算是久了。”
  吕布奇道:“天天出入温候府?貂姑娘来了这么多日,我怎么完全不知?”
  “吕大哥还不知道自个儿已昏迷了五天四夜吧?”
  吕布大惊道:“五天四夜?!怎么我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睡了这么……唉啊!”
  情绪一时激动,才刚刚平复的伤势猛然又爆发出来,直令忍耐力十分高的吕布亦是皱眉发出呻吟。而此际貂蝉右手食指与中指迅捷的搭上吕布置于几上的左手脉搏,一道微弱但却冰寒的气劲由其两指传至吕布经脉之中。
  气劲虽是冰寒,但流入吕布经脉中却令他说不出的受用,吕布知貂蝉正欲助己压下伤势,当下倒也不及问她为何识武,忙定住紊乱的心神平缓经脉的波动。
  数刻过后,吕布内伤反噬的情况已获控制,貂蝉亦缓缓收回气劲,并放开搭在手腕上的两指,由吕布自行调气吐劲。
  吕布呼了口大气的将双目一睁,满面疑惑的道:“貂姑娘原是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原来当日吕布走火入魔之际,檀中穴的那道炙热气劲是貂姑娘出手的,吕布还以为是个梦呢!上苍待吕布可算不薄,遇上了算貂姑娘般的医术大家……”
  运劲数刻显然对貂蝉亦是十分吃力,她自怀中取出香巾的拭了拭自个儿额上的汗珠笑道:“内家高手?吕大哥可说笑了,貂蝉因曾遇一医术大师传予运劲疗伤的皮毛,且适才见吕大哥痛苦万分才冒险一试。何况,貂蝉游历天下,虽身旁亦有雇用保镳,但难保万一的凶险。不过,几招粗劣的剑法倒是懂得,但却绝不能与吕大哥这般的高手比拟啊!”
  吕布见貂蝉自谦,倒也不再追问。但似有话仍未说完的貂蝉续道:“不过……几日来貂蝉替吕大哥把脉之余,发现了个奇怪的劲气存于吕大哥体内,非但无法藉以外力将之驱除,且此劲气竟像有生命般的会将外来的劲气吸收纳为己用……”
  “……吕大哥该要尽速将此劲气除去,否则对你将有生命的威胁!”
  吕布闻言亦感貂蝉于医术上的修为了得,他点了点头道:“貂姑娘果是厉害,此劲气名为七重浪劲,是先前被一个宿命仇敌所伤。吕布也经试过多种方式疗伤,但目下对其仍是一筹莫展。不过,我已暂时花去三成功力将之封住,虽说会影响到我本身于场上与人厮杀的真正实力,但依吕布目下的七成功力还暂无人能敌……貂姑娘不用担心!”
  “七成功力?!包括那传闻于黑榜上的第一‘青魔’么?”
  吕布感到讶异的道:“貂姑娘知晓了……是否是张辽那多嘴的告诉了你?这多嘴的张辽……”
  再次搭上吕布左腕,不过是单纯的将右手放在其上的以示关心。貂蝉望了望吕布道:“别要怪罪人家,此事已传遍洛阳城,就算张辽不说我亦将有一天会自别人口中听见……貂蝉是担心你目下的状况啊!”
  “放心!我只要静静修养几天不要动了真气,暨时仍有七成功力应付。”
  “但若青魔真是如传闻中般的厉害,以吕大哥目下七成的功力该是输多于赢。”
  望见吕布双眉一皱的显露出被猜中心事般,貂蝉缓缓再道:“我有一法,不知吕大哥是否愿意试试?那将可以把吕大哥的功力提升至八成,不过……”
  “不过什么?貂姑娘直言无妨。”
  逗了逗仍在啾啾啼叫的黄莺,貂蝉目光瞥向别方的道:“貂蝉事师的医术大家曾传我一种名为‘五魂定神术’的疗法,是以五支针灸用针刺入吕大哥的五大死穴之中,不但能将吕大哥的功力提升至原本修为的八成,若在紧急之时,吕大哥也可以壮士断腕的将之推展至之前的十成功力,但……”
  “……但每催发至极限之际将会把刺入死穴中的灸针逼出一支,而在将第五支灸针逼出后,将会……针离人亡!”
  见吕布没有接话,貂蝉续道:“此为不得已中的法子,不过,如果吕大哥能不与青魔交手的话……”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貂姑娘什么时候可以为我施展‘五魂定神术’?”
  貂蝉迟疑一会儿道:“吕大哥不再考虑一下么?”
  像生出无比豪气般,吕布不以为意的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吕布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要死,亦要死的轰轰烈烈、名留青史!……貂姑娘还未回答我的话?”
  貂蝉叹了口气道:“明日。待貂蝉回转住处准备用具药草后,便过府来为吕大哥入针!”
  “所以,何兄是认为漕栈双联的两位少帮主该是此事的主使人么?”
  “该是如此才对!因前思后想也不会是吕少主出手的……”
  华绢偏了偏头的奇道:“何大哥为何对吕布如此的信任?相信大哥你行走江湖多年,该清楚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一个像从天而降的陌生少主,何大哥难道一点怀疑都没有?”
  何卓咳了一声,将身旁的一杯热茶捧起的饮了一口道:“什么原因我想廖老哥亦有和你们说了,否则两位公主也不会亲自来询问有关吕少主的事情……本来我亦怀疑沿途追杀我的对手由谁派出,但在近日听到黄祖替任我的位置之后,我更能肯定是蔡瑁与张允两人动的手脚……”“……因在此场帮内斗争之中,这两人将会是最大的获益者,亦是一石二鸟,将两位老帮主与吕少主一举除去的最佳计谋!”
  白晴点了点头道:“蔡僻与张仇一死,且将此责任嫁祸给吕布后,蔡瑁的姐夫刘表自然毫无疑问的登上荆州刺史的大位,而扶植刘表的两人则实际的控制了荆州的兵权与地方黑帮的势力……蔡瑁与张允看来非是二流角色,因这样的嫁祸法子虽不怎么高明,但目下被反董联军困在洛阳这儿的吕布实是无法辩解。何况蔡瑁方面先下手为强的发布吕布杀死蔡僻与张仇的消息,自然没有人会怀疑凶手其实是蔡瑁与张允。因没人会相信自己的儿子竟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众人此际默然的不再讨论。因对仙族而言,少了漕栈双联的支持,便等若联军无须顾忌受到董卓与其前后包夹的隐忧,这可算得上是好事。
  正打算告退的让何卓好好的休息,没料到却听何卓再次开口道:“何卓想请诸位帮我个忙!”
  “咦?!”
  廖添丁望了华绢与白晴一眼,向何卓开口道:“何老哥与廖某的交情匪浅,有什么事交代一声吧!”
  想不到何卓没有回应廖添丁,却一脸诚恳的向着华绢道:“此事非华公主两人不行!若华公主没有答应,则何卓说出来不过是白费。”
  “我?!不会吧!什么时候我成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如果不答应还被说是白费?”
  白晴取笑的说道:“小绢莫要忘了何大哥的职业,你于黑色林地及洛阳皇城的表现,何大哥岂会不知。若我猜得没错,何大哥定有个请托,需要用着你的小脑袋瓜。”
  何卓忍着痛处微微笑道:“白公主果然亦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不愧与华公主并称为‘护国双姝’。此事危险异常,当然,若华公主不肯答应的话,何卓亦不敢勉强。”
  好似觉得事有蹊跷,华绢终于开口说道:“何大哥直言无妨,若华绢真的没法子帮忙,也会试着想些其他的解决之道。”
  华绢的应允像是荒漠得到绿洲般、何卓大喜的便自床上跌到地下的向着华绢直是叩头,倒叫众人脸上十分的错愕,华绢更不知该要闪到哪里去的直呼见鬼。总算,在白晴与廖添丁合力的“制服”下,重伤的何卓终是被“送”回了床上。望见何卓气喘呼呼的模样,华绢安慰道:“何大哥真的可以不用这样!华绢如能力可及,定会不负所托。”
  何卓颓圮如泄了气的球般道:“华公主能否替何卓将一封信送给吕少主?!”
  “不过是送封信嘛!……什么!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