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店玄





  奶奶的,老子辛辛苦苦来找你,还不就是为国为民、大公——咳咳,无私的事儿吗?
  “婉儿小姐,这天下的根基便是我等小民,倘若人人做官、民民参军,那敢问朱小姐——”魏五话到这里,声音遽然一冷:“这世上,何人耕田产粮?何人织布制衣?何人经商传道?何人为众服务?这天下,哪里还是天下?”
  朱婉儿被他这番话说的一愣,自己只是随口说他不求上进,他竟然搬出来这么多例子来,而且还说的有理至极!
  抬头见这厮脸色冷然,似乎有些恼愤,朱婉儿心头没来由的有些惭愧了,张口结结巴巴的问道:“魏五,你,你生气了?”
  “哼!”魏五脸上表情严肃,心头却窃喜不已——五哥我略施小计,便将你治的服服帖帖,嘿嘿!
  “你今天来找我?”朱婉儿脸上一红,小声道。
  “嗯!”魏五深沉的答道。
  朱婉儿见魏五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恼了,开口道:“你找我什么事儿,说罢!”
  “婉儿小姐去寺庙所求何事,我便是来找你何事!”魏五高深莫测的道。
  “噢?”朱婉儿微微一愣,惊疑的瞧着他,问道:“你是要与我所谈何事?”
  魏五却卖起了关子,轻吁口气道:“走吧,朱小姐,我们先去寺庙烧香礼佛吧!”
  “嗯,好吧!”朱婉儿见魏五似乎还在生气,心头暗忖:这人平时没心没肺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就怄起气来了?现在我问他,他定然不会说了……
  片刻之后,杜宗武瞧见朱婉儿和丫鬟小翠姗姗在前,忍不住疑惑的瞧着魏五道:“五哥,你怎么不上去?”
  呸,你这憨货,五哥我上去干啥?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把妹的最高境界?
  魏五眼泛贼光的望着前面窈窕的身姿,一脸高深莫测的应道:“若即若离,方能大成!”
  “五哥,你瞧!她们上马车了!”杜宗武猛地一指前面二女,张口急道。
  “我靠!”魏五爆出一句粗口,感情这地方还挺远?需要坐马车!
  魏五眼珠子一转,贼笑道:“宗武,你会赶车不会?”
  杜宗武得意的一昂头道:“我自然会了!”
  二人快步赶了上去,魏五惦着老脸含羞带怯的凑了过去,对着正要拂裙上车的朱婉儿道:“朱小姐,马车如此之大,我们四人正好共乘……而且,我这个兄弟,还会赶车,你瞧……”
  “不行!”丫鬟小翠一嘟嘴,狠狠地瞪着魏五道:“让这人做车夫可以!但是,我家小姐金枝玉叶,怎么能和你同乘马车?”
  “凭什么不行!你们家小姐金枝玉叶,我家五哥,那也是高贵的很!”杜宗武一皱眉头,争辩道。
  经过一番争论,魏五撅着个嘴坐在正持着马鞭的杜宗武身边,脸黑的跟谁欠了他几百吊钱一样。
  “奶奶的,这小妞,还挺矜持!”魏五皱眉嘟哝道。
  “啊?什么?五哥,你说什么精子?”马蹄声的打扰,杜宗武没有听清五哥的话儿,急忙张口,大声问道。
  魏五一脸无奈道:“精子你个头啊……”
  马车行出了鄂州城,在官道上驰骋些良久,路上时常可见客商、游人,或急或徐的赶着路。
  “律——”杜宗武将马车停在了一座临湖而立,颇为古色古香的寺院外。
  “朱小姐,到这个什么景德寺了!还不下来么?”魏五跳下马车,撑了个懒腰。这路上虽然多有崎岖,但杜宗武驾驶技术倒也是高超,马车行的四平八稳,唯一的憾处便是没能进去,与美人儿在车内同享郊外的春色了。
  丫鬟小翠率先掀起帘子,钻了出来,狠狠的瞪了魏五一眼,扶着朱婉儿下了车。
  朱婉儿指着前面香客熙攘的寺庙,微微一笑:“魏五,这景德寺可是方圆数百里最灵验的寺庙了,你进去后可不能说什么不敬之言!不然——”说到这里,她突然噗嗤的笑出声来,揶揄道:“不然,即便佛主菩萨大慈大悲,不惩罚你;这么多佛门居士们,也会找你麻烦的!”
  “嘿嘿,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魏五嘻嘻一笑道。
  “哼!”朱婉儿剜了他一眼,别过头,莲步轻挪,姗姗的向室内行去。
  诶,无聊啊!五哥我最是厌烦逛这些个寺庙了,还是尼姑庵有趣得多啊!魏五撇了撇嘴角,跟随着朱婉儿行了进去。
  “阿弥陀佛——女施主,您又来拜佛了!”门口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和尚正拿这个扫把在扫着地面的落叶,此刻一见朱婉儿行来急忙上前双手合十道。
  魏五瞧见这小和尚虽然表情挺严肃庄重,这眼神却在贼兮兮的瞧着朱婉儿的胸前高高耸起位置,心头暗道:这也算什么灵寺?连个接客的僧人都色成这般模样,那方丈还得了?
  朱婉儿双手合十,回了一礼,恭敬道:“婉儿正是来烧香的!”
  踏入这景德寺,只见这主殿丹楹刻桷,华丽无比。殿门前立着青铜三足大鼎,不时有香客恭恭敬敬的叩首点香,青烟袅袅,倒也似个香火旺盛的佛门圣地了。
  大殿一侧有一口小井,井边一棵小树上系着长长短短的红绸带,随风飘扬,衬着绿意,也是显得春意盎然。还不时的有香客烧完了香,行了过去,先往井中扔些碎银子,再为这小树系上新绸。
  “朱小姐,这些人,是做什么的?钱多了没处花啊?”魏五疑惑不解道,莫非是和前世里四处扣上同心锁一般的道理?
  朱婉儿来了这寺院,心境似乎也平和了起来,抿嘴一笑道:“这口井叫做柏泉古井,传言中,若是心头有什么愿望,便往这井中扔三两三钱银子,再将心愿写在纸条上用红绸系于枝头,即可实现!”
  切,哪里有这种神树!无非是老和尚们骗钱的把戏而已!还搞得正儿八经,跟真的一样!啧啧,这一天下来,怎么也得赚个六七十两银子了!魏五瞧这些香客虔诚恭敬的模样,顿时一阵肉痛,恨不能立刻到那柏泉古井中去洗劫一番。
  魏五瞧见朱婉儿眼神迷惘,似乎是有些心事,凑过去嘻嘻一笑道:“嘿嘿,朱小姐,你系过这红绸吗?”
  朱婉儿微微颌首,樱唇微开,应道:“我自然系过!而且都书的四个字——国泰民安!”
  呦,这小妞,还真以天下为己任,把自己当成圣人了!莫非你不愁嫁人?咳咳,这种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也就只适合写写情呀爱呀,我瞧这什么景德寺,倒是个谈情说爱、海誓山盟的好地方!
  魏五撇了撇嘴角,一脸不屑的小声嘀咕道:“我看,还不如写——吾爱五哥……”
  魏五虽然嘀咕的很小,但朱婉儿离得极近,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朱婉儿俏脸遽然一红,柳眉微蹙,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胸口剧烈起伏,开口怒斥道:“呸!你无耻之徒,我与你说国泰民安的正经话儿,你竟然……”
  第六十二章 在世活佛魏五哥
  朱婉儿却是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带着丫鬟小翠径自行到殿前的三足青铜大鼎前,点上一柱香,恭敬的拜了三拜,旋即行入大殿中。
  魏五见朱婉儿似乎真的有些恼火了,急忙跟了进去,嬉皮笑脸的笑道:“婉儿小姐,我瞧这地方风景优美,依山伴水的,做寺庙倒也十分合适!难怪这么灵验!”
  这景德寺不仅是方圆数百里第一灵验,更是第一大禅寺,由山门、东耳房、大雄宝殿、地藏王府、配殿组成,规模宏大,气势壮观。
  刚一踏进大殿,便飘来一股香火味,魏五抬头望去,只见这大雄宝殿更是建的庄严雄伟、气势宏博,大殿正中佛祖释迦牟尼像高踞莲花座之上,妙相庄严,颔首俯视,令人敬畏。大殿四壁则是彩绘群塑,大小佛像、罗汉菩萨、不下百尊。
  “哼!”朱婉儿轻哼一声,依然不理会这无耻之徒,拜过了释迦摩尼后,竟然十分虔诚的一尊尊菩萨、佛像依次孝敬香火,磕头跪拜了过去。
  既然五哥我来了,怎么着也得拜一拜佛……魏五心念到此,也捏了一炷香,跪在释迦摩尼面前,恭恭敬敬叩首,口中喃喃自语。
  若是朱婉儿听到这厮说的话儿,恐怕要被他气得跳脚了,这厮闭着眼睛,十分虔诚的小声喃喃道:“佛主在上,我魏五给您磕头了!求您保佑我,平安健康,财源滚滚,娇气如云,多子多福……”
  魏五拜完了释迦摩尼,见朱婉儿却刚刚拜到伏虎罗汉面前,素手合十,美眸闭起,樱唇微微翕和,似乎在为大唐百姓求幸福……
  汗!你这一尊佛像都要拜半天,等你将这大殿中的佛像拜完了,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魏五正在心中考虑着要不要上前劝朱婉儿一下,却见殿后行处一个年纪颇大的和尚,身上披着大红色的袈裟,须眉皆白,慈眉善目,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老和尚行至朱婉儿身侧,双手一合,高念佛号道:“阿弥陀佛,朱施主,老衲有礼了!”
  朱婉儿似乎对这老和尚颇为重视,急忙回过头来,起身恭恭敬敬的还礼道:“大智方丈!今日婉儿是来为洪州受水灾的百姓求平安的!”
  “我佛慈悲,朱施主慈悲心肠,实乃诸人楷模啊!”老和尚说到这诸人楷模的时候,却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正东张西望,毫无尊佛重僧模样的魏五。
  我日,你这死和尚,身为方丈,居然还瞅我一眼?老子站这里也惹到你了?魏五见这老和尚居然暗指自己不慈悲、不礼佛,顿时心头愤愤然了。
  朱婉儿被老和尚这一夸奖,顿时俏脸一晕,恭敬道:“方丈说笑了!婉儿是见洪州民众受苦受难,心中难过。”
  我日,原来这小妞儿就吃别人受苦受难这一套?魏五又见朱婉儿被老和尚随口一夸,就俏脸晕红,心中暗忖,夸人这一手,老子也会!而且……比你高明的多了!
  “朱小姐!”魏五行了过去,捏着一根点燃的香,随手挥舞用火星在空中画了个桃心,仿似毫不在意的问道:“你可是一心向佛?”
  “哼!”朱婉儿对这人哪里有什么好感,轻啐道:“我当然是一心礼佛!”
  魏五摇头晃脑的背诵道:“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背完了佛经中的一段,轻咳一声:“佛曰,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也空如花草,朱小姐若是真的一心礼佛,却又何故在这里为受灾百姓的求福?”
  朱婉儿顿时愕然,心中知道这人是在强词夺理,却应不上话来。
  大智方丈却犯了嗔戒了,长眉一皱,瞥了魏五一眼道:“朱施主心怀百姓,这心中向善,便是礼佛!”
  “噢?”魏五诧异的瞧了一眼老和尚,疑惑道:“那朱小姐既然时刻都在礼佛,却又何须来此?”
  大智方丈面色微变,长须一抖道:“朱施主来此礼佛,正是一心向善的表现!”
  “嘿!大师这话说得高深莫测,我就听不明白了!”魏五眼睛一眯,仿似十分疑惑不解的说道。
  大智方丈脸色一缓,正欲以佛法点化这顽劣之人,却听这人张口疾声喝道:“佛在何处?”
  大智方丈顿时愕然,下意识的应道:“任何之所在,皆有我佛!”
  “人心可有佛?!”魏五继续疾声喝问道。
  大智方丈此刻方才反应过来,略一迟疑道:“佛在人心中!”
  “哼!”魏五重重一哼,踱了两步,负手而立,昂然道:“佛在平凡人世间,心、佛、众生无差别!大师如此着相于来此礼佛,对佛法的理解却也是落了下乘!”
  大智方丈听了这番话,脸色一青一白,诸多佛经他自然是了熟于心,却总是在意此间寺院,是以每逢高官显贵来此,他势必亲身来迎。心头忖道:方才这人用的喝禅法,似乎是在点醒自己了!
  大智方丈也是苦修佛学数十年的老僧,此刻一想明白,却也颇为自若,当即双手合十,躬身一礼道:“公子佛法精深,用这喝禅法指点,老衲受教了!”
  朱婉儿方才虽然在旁听了魏五的话,却心头不屑,此刻见大智方丈恭敬的模样,似乎是被魏五驳的心悦诚服。顿时在一旁诧异的瞧着魏五,这无耻之徒竟然还佛法精深?喝禅法?若是他这种品行都精通佛法,那我算什么?
  这老和尚认栽的如此之快?我还没过瘾呢!魏五双手合十,回了一礼,又仿不在意的向朱婉儿问道:“朱小姐,你心怀洪州受灾之民,却不为鄂州受难的丝户茶农考虑?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什么?”朱婉儿脸色微微一变,回头望着魏五,张口紧张的问道:“魏五,你莫要胡说!我鄂州丝户茶农皆是生活富庶,哪里有什么受难一说?”
  魏五一撇嘴角,瞧着朱婉儿道:“哼,朱小姐终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出次门,不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