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俏灾星






  尤甚枫念晴,他虽看过父亲和他一生挚爱的暧昧情欲时分,但却不曾亲自体验过,况且还是和一个方才仍让他气得半死的人如此亲蜜?

  天,好羞人!

  “原来你喋喋吵闹不休,就是为了让我以这种法子教你闭嘴,看来你当真极想当我小妾。”耿少言手指轻挑地刮抚枫念晴娇红的颊,他不习惯也不甚喜欢岛上多了一个人,偏又不觉讨厌。

  “你、你、你……”一动,舌尖传来的麻疼教枫念晴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就勉强让你当一阵子侍妾好了,如你意让你服侍我。”耿少言离开枫念晴的掌心,立即有点寂寞传来,“去采梅!”

  “你!”

  快去!

  还未能脱口骂人骂个痛快,枫念晴的双脚再度听令地向梅林而去。

  * * *

  可怜的枫念晴后悔极了!

  早知他应该冒着毒发身亡的危险离开这座岛,离那个虐待狂、变态狂远远的,愈远愈好!

  枫念晴虽野,常爬树,但从未被迫爬上树,除了上回为了捡腰带外,这回又上树采梅,全是同一个人害的,枫念晴手脚勤快地忙碌着,嘴巴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孤僻狂、自闭狂、洁癖狂、Se情狂、虐待狂、变态狂、白发狂、小人狂、奸诈狂……”

  他得采满十篓的梅子才能休息,全身上下染满甜腻梅味,却只能闻不能吃,骂人骂得口干舌燥的枫念晴,嘴角的干草忽上忽下。不能为他解饥更不能为他解渴,有不少过熟的梅子甚至在被他采撷时被掐破,溅了他一身梅汁,全身又是汗又是梅汁,衣服亦勾破不少处;心想这是耿少言的衣服,枫念晴干脆将破洞撕得更大、扯下一边袖子。

  狼狈的他,头发紊乱,衣衫不整,嘴角的干草仍在,看来更为不伦不类。

  “死没天良的,快给我滚出来!还不快下令停止,我不想再采梅子了,姓耿的!”总算凑足十篓梅子的枫念晴虽然累,却不肯弯下背脊,垂下骄傲的下巴和怒意横生的双眼。

  “水,要不要?”已然干涸欲裂的唇瓣显示枫念晴有多渴,自凉爽的屋里走出来的耿少言没作多想,顺手舀起一瓢水,在自己后悔前递给他,枫念晴对他的好意虽感到狐疑,但也不愿和渴极的自己过不去,他立即接下水瓢狂饮,那姿态依然相当欠缺儒雅。

  不多看教他不太顺眼的粗野动作,耿少言将主意力集中在他最爱的梅子上,逐一检核。

  “你长不长眼?这么烂的梅也采!”耿少言将离合格标准甚远的梅子掷向正在喝水的枫念晴,正中他圆润的头颅。

  “咳!喂!你做什么?”害他喝水喝到呛到!

  “不行,这颗梅太青了!”

  有了前次的教训,这回枫念晴机警地闪过,欲上前和他理论,这时又一颗梅子飞来。

  “这颗太小!”

  “姓耿的!做人不要太过分,我枫念晴可不是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应声虫,喂!你听到了没?”又一颗。

  不许动!

  “这颗长虫!”耿少言一颗一颗地逐一检验,凡是不合格的,全砸向枫念晴的额头,让枫念晴不得不瞧仔细,那不合格梅子的模样。

  花了一刻钟,总算检查完,只见枫念晴额头红通通,全身上下沾满梅汁,浑身梅味。

  噢!他是倒了什么大楣才会让他遇上姓耿的!

  “快将你自己和梅子洗净,瞧你将我的岛弄得多脏!”

  “你……分明是你自己……”枫念晴气到发抖。

  还不快去!

  “姓耿的!有种你就不要使用特异功能,和我一对一打一场,喂!”

  “小妾的义务便是服从主子的命令,不得有怨言,小矮子!”

  “不准你……我咒你祖宗十八代!”

  恢复行动但尚未恢复自由的枫念晴,只能对着又以背影对着他,消失于凉爽屋内的耿少言叫骂。

  * * *

  洗梅不是将梅子下过水即可?

  非也,再次处以砸梅伺候,枫念晴又被言咒逼回水边,将青梅一颗一颗仔细搓洗干净,待他洗完梅,泡在水里的身体也一拼洗干净。

  耿少言很挑剔地看了又看,才道:“这还差不多。”

  刚刚洗梅洗到险些被水冲走的枫念晴已没力气带着全身的刺去防御,湿透的衣裳紧贴在他略显单薄的胴体,曲线毕露,胸前红嫩的果实因凉意而微微凸起,散发着诱人的甜味,耿少言的喉间突地干涩。

  “累了?”

  “废话!”枫念晴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的头发湿了!”

  “噢。”又是句废话,他全身何处不湿?

  耿少言将他的上衣脱去,披上他的衣服,动作一气呵成。

  枫念晴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已被按坐于石上,头上盖下一布巾,耿少言竟帮他擦头发!?“好痛,你太用力了啦!”

  “亲爱的小妾,夫君肯为你擦头已是万幸,别再挑剔了好吗?小矮子。”说归说,耿少言仍是放轻力道。

  “我才不是你的小妾,而且我只是不高了点!”比起耿少言言语上吃他豆腐,枫念晴还比较在意他动不动就提及的身高问题。

  “呵,想睡了吗?”

  那刻意放柔低沉醇原的嗓音,和父亲的感觉好像,枫念晴的心亦随之放松。

  “嗯。”

  耿少言牵起陷入半昏沉的枫念晴,很柔很柔地道:“裤子湿答答的,是不是很难受?”

  “嗯。”枫念晴突然想起初见他时的震撼,那双眼睛不由得一亮的惊艳,他如果永远都能对自己这么好,多好。

  刷的一声,腰带突然被抽掉,裤子亦顺势滑落。

  “你做什么?”枫念晴自温柔的幻境惊醒,幸而上衣是耿少言的尺寸,又宽又长,足以遮掩。

  “裤子交给我保管,等你将被你扯得不成样的上衣补好,我才会让你有裤子穿,听到没?小矮子。”

  “姓耿的!你干嘛脱我裤子?变态、色狼、下流、你……不要脸!”

  “呵,不知是谁竟不穿裤子到处乱跑?那才叫不要脸呢!”

  “是你!是你脱我裤子的,你快还来!”枫念晴欲抢回裤子,双脚赤裸,感觉凉飕飕的,令他很不习惯,而且这儿还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直瞅着他瞧。

  “谁教你故意将衣服撕成这般,袖子呢?哪儿去了?你不补回来,就没裤子穿,当然我是不介意两只细瘦的鸟脚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当成是双短短的筷子就好,呵。”

  短短的!他说他的腿短!“姓耿的!”

  耿少言将方才他为他脱下的上衣及针线丢向枫念晴,再当着他的面将门甩上,表示话已说完,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枫念晴不想穿裤子,否则他得乖乖地找回不知丢向何方的袖子,将破破烂烂的衣服补好才成。

  没做过针线活的枫念晴气得将东西扔下,补上两脚,哎哟!还没补衣服便被针刺到!

  * * *

  “死耿少言、臭耿少言、世仇耿少言、大坏蛋耿少言、臭鸡蛋耿少言、白痴耿少言、没心肝耿少言、猪头耿少言!”

  忽而对他好,忽而又对他极坏,枫念晴整个心思被耿少言占满,是怒是愤?是仇是怨?亦或是不知名的情感?

  枫念晴乱了,因耿少言而乱了,累了他一整天,偏偏晚上又煮晚饭给他吃;吃得香甜后,又将他踢出屋子,让他和小黑一块儿睡在屋檐下,只能拿小黑取暖,但小黑很不合作地咬了他数口后,因不愿和枫念晴共处,消失于月色下。

  枫念晴只能自言自语,以骂耿少言来发泄。

  一口怨气不得纾解,他偷偷来到耿少言房外的窗下摆满枯枝枯叶,开始努力生火。

  耿少言害他不能成眠,那么他亦不会让他好眠,这是枫念晴公平的想法。

  “失火了!失火了!”

  诡计不得重复使用,否则马上会被人拆穿,枫念晴叫了许久却不见耿少言行色仓皇、夺门而出的丑态,忽地,一阵强风佛来,吹散了地上着火的枯叶,沿着窗户吹进耿少言的房间,火舌燃着被单,一下子便狂燃起来。

  “耿少言?”用力地跳得比窗枱更高,枫念晴看见着火的被单,以为耿少言熟睡于被单下的他,吓得拼命狂叫,想叫醒耿少言,以免他被火焚身。

  “你猪呀你,失火了还不快起来!?耿少言!”枫念晴努力爬过比自己略高的窗子,跃入屋内,发现屋里着火的程度比他想像中还糟,不仅床着火。连一旁的书架也被火舌吞噬,为了救人,枫念晴将手伸入火焰中掀开被子。

  “人呢?哎哟!烫!好烫!”幸而人不在被子里,枫念晴脱下好不容易补好的衣服拍打火舌,奋力灭火,只是火势之猛烈已非他所能控制。火很快地窜烧至屋梁,劈哩啪啦的烧着,火势蔓延到顶上梁柱,枫念晴仍忙着想扑灭烧到他好不容易换回的裤子的火,待踩熄,仰头一望……

  “啊——”



第四章
 
 
  由于楼上实在过于吵闹,不时有重物掉落扬起不少灰尘,还有烧焦味传来,在地窖忙着酿酒的耿少言不得不上楼探看,一步出阶梯所看到的景象,实在很难不教人感到万分震惊。

  耿少言看到他的屋子火光熠熠,还有一个笨蛋站在正中央拿着已着火的衣服挥来挥去,实在看不出他是在灭火还是在扇风助火?

  果不其然,那个笨蛋很快地被火舌盯上,烧着他摺了好几摺的裤管,他借给他的衣物再次宣告寿终,但绝非正寝。

  耿少言捂着额角,突然觉得很头好疼,十分后悔自杀竟元了惩处一个见义不勇为的瘪三,而害自己惹了一身腥。

  火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开来,很快地延烧至屋顶,梁柱不堪焚烧,眼看着即将往枫念晴身上砸去,耿少言未及多想,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地先行冲出。

  “小心!”他一把勾起在他看来过细的小蛮腰,闪开着火的柱子,狠狠地瞪他一眼。“给我站好不准动,等我灭了火,再来想想该怎么处置你!”

  枫念晴双目虽逞强地回视,但双腿却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方才险些被柱子击中受到惊吓,抑或为了耿少言吃人似的目光,总之,他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耿少言又踅回着火的屋里。

  不一会儿,他听见耿少言中气十足的运气呐吼,轰然间一阵猛烈的风刮过四周,火势瞬间熄灭。

  “哇啊!”除了惊叹他也只能惊叹吧!然后他看见一个仿佛浑身全是灸人火焰的人自灰烬里走出来,枫念晴顿悟,现在可不是惊叹的时候,他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却缩短不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转身向林子里狂奔,心知自己的轻功无法胜出,也许躲入林子里仍有一线生机。

  枫念晴拼了命的跑,边跑边频频向后偷望,他甩开他了?跑至一颗大树中央的树洞,枫念晴自以为躲得隐密。

  “怎么办?怎么办?”明白自己做错事,还险些闹出人命,枫念晴蜷身抱住自己,“不对,我干嘛要怕一个笨蛋、坏人?对!我不怕!只要他不使言咒害我动弹不得,我没道理会输他的。对,没错!”

  “哦,是这样吗?小矮子!”

  “啊!”耿少言的声音兀地凭空出现,吓了一跳的枫念晴一惊立即起身,头撞到树洞顶端,疼呀!

  既然被发现,再躲便显得孬,枫念晴硬着头皮,虚张声势地大喊:“你是白痴啊!要我说几次,我叫枫念晴,而且我只是不高了点而已……”因为耿少言的俯身逼视,枫念时的声音被愈逼愈弱。

  “小矮子,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一想到方才若他未现身,现下他除了没了家,还得在岛上添一亡魂,教他一辈子住得不安宁。他差一点就死在火海里,他究竟知不知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教你不在房里,否则你就可以马上将火扑灭,火也不会烧得那么旺,害我差一点被梁打到!”

  “你的意思是火之所以会烧起来全都该怪我啰?小矮子!”

  “当、当然!谁教你三更半夜不睡觉,人不晓得上哪儿去!还……还有,我叫枫念晴……”虽自知理亏,但枫念晴不想向一直污小砀叩娜巳鲜洹?br />
  “小矮子,你当真不认错?”

  “我……我又没错,干嘛认错?”

  “小矮子……”

  “干嘛?想打架吗?老子我绝不会输给你的!”

  老子?小矮子说话的涵养有待改善。

  “小矮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认不认错?”

  “不认!谁教你半夜不待在床上,害火势一发不可收拾。”面对高大的耿少言严厉的威吓,枫念晴双膝微颤,但下巴仍抬得高高的正面迎战,即使被打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