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在古代





  唉!看来是才干乞丐这职业,没和其他乞丐一样,逢人就上前乞讨,也没跪地乞求,连要饭都不会。冷落难得的产生了一点同情心。想当年,她还在现代时,只要一遇见乞丐向她乞讨,她就会对他说,“我也是穷人,你怎么不施舍点给我!”从此以后,熟街上的乞丐,见她就闪……所以这点同情心可是非常珍贵的。
  “红枫,给我些小银。”
  “是,小姐。”红枫表演特技似的,把双手上的东西抛向空中,迅速从腰系捞出银子,递给她,又安全的接住了受重力影响而下坠的东西。周围响起了掌声。
  红枫的特技,她已司空见惯,并不感到惊讶。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冷落交代了一声,就向巷口走去。
  冷落将碎银丢入连半毛钱也没有的破碗内,正准备离开,只听……
  “大婶,谢谢!”
  她傻眼了,这死小鬼犯了她的忌讳。她外表虽然不是大婶级别,可她的真实年龄早已跨入此行列。听得她简直被人点了穴似的,那一点点同情心随之消失不见。
  冷落紧握双拳,目露凶光,俯瞪着那个原本可怜,现在却是可恶的死小鬼。让他看清她的眼神。没办法她戴了纱巾,斗笠内只能看见眼睛。
  小男孩吓坏了,这个大婶的眼睛有凸眼的金鱼那么大,不会要打他吧。小男孩倒退几步,掉头就跑。
  哇!她有那么恐怖吗?看来需要再教育。冷落拔腿跟着他追去。
  “小姐,你去哪儿?”
  “骆骆,你跑哪儿去?”
  后面的呼喊她充耳不闻,使劲的追赶那个小鬼,打算重树他的审美观,这可是关系着小孩子的将来,不能马虎。
  “别跑!你银子掉了!”哎呀!他是乞丐,没银子,换一个。
  “别跑!你鞋带松了!”哎呀!她又忘了古代没有绑鞋带的鞋,再来一个。
  “别跑!你的裤子掉了!”这回没错,可他怎么还跑,真是没完没了了。
  “噗”一声,她紧急刹车,面前出现了一位不明人士,将小鬼拉到身后袒护着,小鬼一付小媳妇样可怜兮兮的瞅着她。切!他成了小红帽,她倒成了大灰狼!
  “姑娘,不知为何对这小孩穷追不舍?”清澄带些慵懒的男音,如碧绿色的纯玉,很是好听。
  不知道长得怎样?冷落隔着纱打量,此男子一身蓝衫,正悠哉闲适地倚在墙边,摇着白摺扇笑睇她……的斗笠。
  “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她促狭道:“莫非他是你私生子,不然怎么这么关心!”
  男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在下与他并不相识,只是好管闲事罢了!”
  冷落抓住他的话柄:“你也知道是自己多管闲事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男子整个人都僵住了,冷落见况不妙,这可是暗巷,身边又没保镖,立马跟进:“公子如果不介意,这小孩的闲事就留给你管吧!不送!不见!”还没说完,立刻逃离现场。
  “呼呼呼”,跑得她气喘吁吁,不时回望身后,没见人追来,这才停下。她干嘛追那小鬼,结果害得她鱼没抓着,惹来一身腥。哼!小鬼,下次别让她再见到,否则……
  “小姐,你在干吗?”
  冷落一惊,红枫愕然伫在眼前。没想到,不过半刻就被红枫寻到,想要轻易的从红枫身边离开,不是件容易的事。
  冷落不动声色,整了整仪容,清清喉咙:“没事,看见了一只疯狗罢了!”
  “好了,街也逛完了!东西也买够了!我累了,去客栈!”冷落领着红枫和一旁不吭声,只知道傻笑的骆绝尘,浩浩荡荡的向客栈进发。
  ……
  “呆子,客栈在哪边?”
  冷落莲步轻踱的带领两跟班到了据说是扬州最好的福来客栈,红威已在客栈外等候。
  进了客栈,倍感新鲜。人来人往的,似乎各式各样的人都聚集在这家宽敞舒适的客栈里,有耍大刀的,有跑江湖卖艺的,更有南来北往的商家,男人说话声大气粗,小二的菜上的慢了些就开始有人叫嚣喧哗,更有人对邻近的姑娘挑逗调戏着。
  她正想多看几眼,就被骆绝尘拽上了楼。
  “你干嘛?我手都被你抓疼了!”到了二楼的雅座,还没入席,冷落就使劲甩开了骆绝尘的手,轻揉她的手腕。
  “下面有点不对劲,不宜久留。”骆绝尘边说边摘下斗笠,扔在了桌上。
  她不甘落后,把斗笠摔在了桌上,两眼发光,“哪儿不对劲?”
  骆绝尘蹙着深眉,“多了很多江湖人士。”
  她努力回想,分不清哪些是江湖人,哪些不是?不过确实有很多的桌椅上放着或倚着刀剑,莫非这就是江湖人的标志。冷落不觉把视线调向骆绝尘,他的刀剑呢?……怎么没有?
  “骆骆,你在摸什么?”骆绝尘似笑非笑的睇着她游遍他身上的手。
  冷落尴尬地连忙收回狼爪,她不是只在看吗,什么时候伸出爪子的呢?
  “没事,就是帮你看看腰带有没有系紧。”
  她随即面色微愠,“怎么,不行吗?”
  骆绝尘一脸了然,噙着笑意:“行,骆骆想怎样都行!”
  “哼!”看他那贼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占了一点便宜吗,吃亏的还是自己好不好。
  笑笑笑——只知道笑,不要以为你笑就很有魅力,比起她来还差得远呢!不与你一般见识,冷落心中暗忖。随即坐下来干起桌上的美食泄恨。
  “红威,你去打探一下是何事?”骆绝尘刻意压低声量,对着红威的耳侧低语。
  冷落眼尖得看见红威离去,疑惑道:“红威到哪儿去?”
  骆绝尘挡住冷落的视线,笑着揉揉她的头:“不就是去搬你的行李。快吃吧,你也累了,吃完好好歇着!”
  不说就算了,她也不希罕。
  入夜——“嘻……哈……”一阵嬉笑声从福来客栈的二楼厢房内传出,夹杂着水声。
  冷落洗澡洗到一半,一时兴起,顽皮地用水喷了一旁侍侯着的红枫。一下就把红枫盘在头上长至膝盖的头发给打下,湿透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及身上,煞是狼狈。
  看红枫的可怜相,冷落抱着肚子大笑,笑得无力,靠在了木桶边。
  “好小姐,求求你,饶了奴婢吧!”红枫双手竖白旗投降。
  “算了!一点都不好玩!”说罢,掬起一捧盈满花香的热水由臂膀处淋下。这些花香粉可是她在红庄的杰作。美人可不是生来就香气袭人的,需要后天的培养。在这上面她可是专研了十五年。整天没事就弄弄花草什么的,将它们磨碎成粉。当然她可没神农氏那么白痴,食百草,红庄那么多下人,随便哄哄就有一打在那排着。踏着无数人的痛苦经历,终于成就了今天淡雅清冽的香气。
  嘭……
  听到隔壁房的开门声,她就知道呆子回来了。
  “快!红枫,把衣服给我拿来!”冷落催促着,未着寸缕跨出了木桶。
  第八章 试探
  “砰咚”一声,冷落大咧咧地踢开房门,奔向目标所在方位。白天被他幌了过去,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套出消息。基本上守在门外的红威,她是无视的。
  “说,查到了些什么?”冷落一把抓住骆绝尘胸前的衣料,将其拧成一团。没办法,身材太娇小,身高比例太悬殊,提不起他。可她没想到这样反而显得自己更娇弱。
  骆绝尘好气又好笑的俯视着冷落,她白色的衣襟沾染了未拭干的水变成了半透明状态,黑得犹如子夜般的长发披散在衣间,发稍不时地滴着水珠,显得若隐若现,随之迩来的一股清冽的香气蔓延至整个客房,特别魅惑。
  骆绝尘的黑眸闪过一丝涟漪,且持续了一下子,不过很快地又变回了如淡水般的平静,不留痕迹的推开了她,斥责道:“你看你,一天到晚娇娇躁躁的,成什么样了!”
  骆绝尘拿起脸盆架上的浴巾,示意冷落坐下,轻柔的擦拭着她的秀发,直至干润亮丽,才罢手。冷落舒适的享受着骆绝尘提供的服务,待他一停手,不死心的追问:“快告诉我,不然我闹得你睡不着觉喔!”
  “我让红威去打探了一下,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骆绝尘敷衍道。
  “那就是说有小事喽!快说!”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她。
  一阵缄默,冷落抬头望着骆绝尘,向他发动眼神攻势,迫使他开口。刀光剑影,一来二往,相互厮杀。
  伴随着叹息声而起的是清风抚面般的柔暖嗓音。“好吧,我告诉你……”
  接着,骆绝尘坐在了冷落的旁边,看架势可能打算短话长说了,那可是他的强项,她已领教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魔音入耳啊!骆绝尘正欲张口,冷落急忙制止:“长话短说,我还有事!”
  叹息声再次回荡在耳边。“简单说来就是,扬州首富默老爷打算为他独女招婿,一旦选中,此人将入主默家,而他的女儿是武林的四大美人之一的默玉菲,历来就有很多的仰慕者,他们都赶到了扬州看看有没有机会获得美人的垂青。同时也来了一些江湖上有名的人士,毕竟默家在武林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它的更替必会给武林带来一定的影响,而且……”
  “停!想知道的就这些,你不用再讲了!”冷落的头开始疼了,魔音啊!平时怎么没见他和骆炜森那么多话,总是大眼瞪大眼的,在她这儿就成乌鸦了,恨不得整天在她面前呱噪,就这点实在让人受不了。
  她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振作精神。“那个默什么菲的长得怎样?”
  “……她……呃……没……”看他那支支吾吾,神情闪烁样,肯定有鬼。这让他怎么说才好?说美,骆骆肯定和他急;说不美,又不太厚道。
  “和我比起来呢?”
  “当然骆骆是天底下最美的!”反应倒挺快。
  “那我们去凑凑热闹,你不会反对吧!?”她高深莫测的瞅着他。她倒要看看他和什么菲的是什么关系?
  在她的强硬下,骆绝尘为难的妥协了。
  看着骆绝尘,冷落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起在红庄时的快乐日子,在这个世界她收集的每一份快乐似乎都和骆绝尘分不开。她真的不想说这句话,但实际上确实是她看着骆绝尘长大的。从以前屁颠屁颠的小毛头,变得如此俊美迷人,就会不由的感叹造物者的神奇。
  她望着窗外的星空,突然涌现出一股冲动。
  “呆子,你带我到屋顶上去。”
  骆绝尘没有多问,揽过她的腰,一纵身,飞出了窗外,落在了客栈坑坑洼洼,满是瓦片的房顶上。
  站稳后,骆绝尘松开了她。冷落迳自在瓦片堆里寻找到了干净的区域,随意坐在了上面,仰视着骆绝尘,并拍了拍她身侧的位置。
  骆绝尘了然的坐在了她的身侧。
  “看上面!”
  满天的星光,在漆黑的夜幕下,与月光争辉。四周没有遮掩物,没有浑浊的空气,每一个星辰仿佛都在垂手可及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抓住。
  啊!她有多久没抬头看过它了,每次看见都是那么的震撼。它让她心灵异常的安宁,犹如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没有算计,没有纷争,只有平静!
  冷落痴痴地看着夜空,呐呐地说道:“还记不记得大黑布和小虫虫?”
  “当然记得!”骆绝尘话里藏不住的笑意。
  “如果能一直停留在那时多好啊!”她埋头喃喃低语。
  宁静,宁静的夜空,宁静的街道,宁静的屋顶。
  “骆骆,你……”骆绝尘神情闪烁,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表面的平静,可还是吞吞吐吐的把话说了出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再回红庄了!”
  冷落心里一惊,骆绝尘的话语愕然是肯定而非疑问。她不动声色将目光游离回骆绝尘的身上,无辜疑惑的望着他:“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红庄是我的家啊,我怎么可能不回去呢?”
  她太大意了,不能漏馅,一定要顶住,这可能是个陷阱!说谎骗人,心中一定不要犹疑,要用眼神与对方直视,万不可先行离开。
  冷落与骆绝尘四目相交,她的眼眸犹如朦上了纱,猜不透,摸不着。除了一滩死水,什么也没有。
  “骆骆……”骆绝尘眼睛没有移开,凝视着冷落,从没如此认真、专注,“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就算赔上性命!
  冷落心中闪过一丝异动。望着眼前的骆绝尘,她已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几年的江湖生涯让他沉稳了许多,他的心思已不像以前那般容易捉摸,这让她多了几分警惕。在这个世界,她无法再信任任何人,除了自己。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看来,得重新计划……
  忽地,一抹亮光,摇晃着它美丽的尾巴,划过夜空,留下了若隐若现的痕迹。
  “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