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国临格
凌渡宇道:“早完蛋了,那声波枪亦有限期,过了今夜,能量将会自动消失,这些未来的东西,还是不用的好。艾莎由于体内能量改变,也再发不出以前的能量流,她之所以这么神通广大,全赖脑内那方晶片,否则她只是一个平常人。当然!这并非指她的学识和智慧,而是指她的身体。”沈翎道:“她的身体绝不平凡,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结婚,女孩儿家最爱穿婚纱哩!”凌渡宇道:“你刚刚错了,她对这时代的仪式毫无兴趣,不过我们仍可弄点气氛玩玩,今晚就由你来作证婚人吧!”大笑声中,沈翎策船往前方逐渐扩大的小海岛全速驶去。
天堂鸟岛。
枭风木无表情地站在露台处,遥望正升上海面的明月。
身后陪他站着的葛伦波、“长胡子”康乃尔和专为他负责刺杀、威胁、勒索种种勾当的首席大将伦达,也是他最精锐部队的指挥,此人在国际黑白两道间,都是个令人谈虎色变的人物,年在四十许间,脸目深沉,鼻如鹰勾,唇片单薄,予人冷血无情的印象。
枭风要把他召来,可见他下了不惜一切,都要置大敌凌渡宇于死地的决心。
“飞刀”夏信、妮妮母女、船长和莫歌的死,都是由他一手包办。
枭风狠狠道:“这怎么会发生的,不但动不了卓楚媛半根毫毛,连洛维奇夫都不明不白地死,现在连他们谁在作主都弄不清楚。”康乃尔想起凌渡宇,犹有余悸地道:“这事这定是凌渡宇所为,只有他才有这种手段。”葛伦波冷哼道:“休要长他人志气,说到底他都是一个人,否则…抗暴联盟…的总部就不会被我们摧毁了,只是这小子仍有点运道吧!”枭风道:“听说同一晚发生大爆炸的地方是洛维奇夫走私货的一个储物仓,其中会否有什么关连呢?”伦达淡淡道:“我曾看过对那大爆炸的报道,根本不是现在的炸药可造成的,我猜应是洛维奇夫在那处的地底进行某种研究,出了意外才发出这种可怕的事,洛维奇夫应是霉运当头了。”此人说话条理分明,推断起来有如目睹,只是其中微妙的情况,却是他做梦也梦不到的吧。
枭风显是很信任这手下,点头道:“伦达说得有理,但现在没有了洛维奇夫,我们不得不正面和凌渡宇交锋了,你有什么好主意?”伦达道:“若要杀死凌渡宇,现在就是最难得的机会,因为…抗暴联盟…元气大伤,阵脚大乱。不过最大的问题是此人神出鬼没,又居无定所,所以唯一方法,就是布局把他钓出来。”枭风冷冷道:“用什么做钓饵呢?”
伦达若无其事道:“就是老板你!”康乃尔一震道:“这是否太危险呢?”
枭风冷喝道:“没有点风险,如何可以收拾凌渡宇?嘿!可否待我到瑞士陪我的美人儿滑雪后再进行呢?”伦达道:“这两件事同时进行,这才不会让人觉得是陷阱,况且凌渡宇那类蠢人最怕伤害无辜,有凤丝雅陪你,正好当作护身符,若老板点头,我立即率人先去布置,包保凌渡宇今趟难逃大难。”康乃尔嗫嚅道:“那美女会不会有问题呢?”
葛伦波解释道:“绝不会有问题,她曾到过这里来,到现在仍没事发生。其次,嘿!她并没有蓄意接近老板,只是老板,哈……”枭风笑了起来道:“是我死缠烂打把她弄上手吧,不过此女虽是出名风流,但却没有多少个男人入得眼,哈!”众人都陪他笑了起来,只有伦达仍是阴沉如故。
枭风猛一咬牙,道:“就依伦达的妙计行事,今趟我们的人不用太多,但却须是最好的,明白了吗?”三人齐声应诺。
三藩市。
兰芝在她的华宅二楼的书房内,对着电脑辛勤地工作,为她的新公司草拟计划书。
停下手来时,不由想起了凌渡宇,这可爱和富有正义感的男人。
有正义感的人不是罕有动物,大多数人本性都是善良的。
但有足够的智慧,在不受别人的影响下判别是非黑白,同时有勇气、能力和不顾自身安危利益去主持正义的人,却是绝无仅有。
在兰芝心中,凌渡宇正是这么一个人。
只可惜他是命运注定了要作无根的浮萍,没有人可把他缚在身旁。
否则就嫁了给他吧!
那就一了百了。
再不用为苦缠裙下的男人烦恼。
唉!
他有很久没有来电话了,这样没心肝的人。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这么夜了,是谁打电话来呢?还是她的直线电话。
兰芝拿起听筒,传来小西霸约迪逊的声音道:“兰芝!可以见见我吗?”兰芝叹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道:“约迪逊,你知现在是多晚了?”约迪逊沉声道:“你是否要把爸杀死才甘心?”兰芝吓了一跳,怒道:“我才没你爸那么卑鄙,非要买凶杀人才行,你说话最好小心点。”约迪逊道:“对不起!又累你生气了,但我却不是随便说的,近日国际间盛传俄罗斯黑帮头子是给凌渡宇干掉的,而他下两个目标就是爸和枭风了,唉!我知道很对不起你们父女,但我始终不相信爸须对马诺奇先生的死直接负上责任,那该是枭风受产油国指使而做的,我爸和马诺奇先生始终曾是朋友。”兰芝淡淡道:“现在已不单只是我们两家人的事了,凌渡宇本就是最不好惹的人,你家做这么我伤天害理的事,好应有人来惩罚你们。若你说的就是这些话,我要挂线了。”约迪逊惊叫道:“不要!”喘了几口气后,低声道:“兰芝!你是否爱上了凌渡宇。”“叮!”的一声,兰芝挂断了电话。
电话又再响了起来。
兰芝愤然拿起电话,正要破口大骂,约迪逊哀求道:“请让我说下去,我今晚其实是有事找你的,只是忍不住说了别的话。”听到他凄苦的语调,兰芝心中一软道:“说吧!”约迪逊忙道:“今天晚膳时,爸变得很消沉,还说希望把探索者无条件送还给你,只希望大家忘记过去,我……嘿!我们还可以……”兰芝笑了起来,说不尽的快意,但亦有荒凉凄悲的味道,狠狠道:“石油圈的大恶霸终于心怯了,而你却是个不分是非黑白的懦夫,本小姐现在听到…石油…两个字就怕,以后莫要再找我了。”兰芝挂断线,想了一会,心中大感不妥,忍不住拨了个电话给沈翎。但心中最想的,还是见见那没心肝的人。比起来,近日绕着她的狂蜂浪蝶,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第八章 给你的信
凌渡宇醒了过来,入目是艾莎妮芙的香背,她正在靠窗的长桌对着手提电脑工作。
艾莎妮芙这么晚了还未睡,凌渡宇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根本不用睡觉,她比同年龄的人多活了大半倍时间,但也是她寿命缩短的原因之一。
凌渡宇爬起床来,到了她背后,抓着她两边的香肩,俯下去时,这来自一百年后的美女已别过头来,献上香吻。
凌渡宇见液晶体的荧幕上满是文字,奇道:“我还是首次见你以这么原始的方法输入文字。”艾莎妮芙在键盘上按了一下,文字消去,柔情似水地道:“因为这是给我最亲爱的丈夫的信,所以我要亲手把每一个字母打进去。”凌渡宇剧震道:“你不是感到身体不妥当吧!”艾莎妮芙站了起来,拉着他走出屋外,有月夜下的海滩踱步,情深地道:“这只是以防万一,这数日来,我办了很多事,包括把资料和新设计的程序输入你们联盟的新智能系统里、侦查枭风的犯罪王国、调查太阳神企业瞒税和勾结当地官员的往来账目,所有这些事都大致完成了,只要人查阅那手提电脑内的目录清单,便可轻易地找出来。”凌渡宇听她口气隐有遗言的味道,顿时遍体生寒,一把拥了她入怀里,颤声道:“不准你用这种语气说话,你是否感到身体有不妥当的地方?”艾莎妮芙“噗哧”娇笑,吻如雨下地亲了他十多口,含笑道:“不要多心,我的一生由遇到你那刻才真正开始。”遂又拉他往沙滩另一端走去,雀跃道:“这个世界真好,虽然很多事都不完美,但却比我那世界好多了,充满孩子的欢笑声、挣扎和欲望、生气和努力。在我那时代里,所有人都迷失了,完全不知为了什么事去努力。最痛苦是没有思想的自由。”艾莎妮芙忽地离开了他,转了两圈,身上的睡袍脱了下来,露出完美无瑕的肉体,娇笑地往大海奔去。
凌渡宇追了上去,叫嚷道:“你还未告诉我那封信是什么一回事。”艾莎妮芙的笑语风般送入他耳内道:“假若我有一天消失了,你就看那封信吧!”凌渡宇跪了下来,胸口像给千斤重石压着,难受得只想悲哭一场。
凌渡宇推棋而起,把艾莎妮芙抱到床上去,将她压在身下,苦笑道:“什么棋王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只教晓了你围棋的基本规则,第一盘就被你杀得弃兵曳甲而逃,什么面子都掉光了。”艾莎妮芙喜孜孜道:“我已经手下留情,不想杀得你太惨哩!”凌渡宇失声道:“什么?还要说这种风凉话?”艾莎妮芙笑得花枝乱颤,忽又像失去了所有气力地仰躺床上,静静地看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电话铃响。
艾莎妮芙由他身下钻出来,把听筒抢到手上,一边挡格凌渡宇来搔她痒的手,笑脸如花地道:“金统大哥吗?我是凌渡宇的太太!”另一端的金统出了一会神后,才失声道:“现在我信沈翎那家伙的话了,小凌真是娶了你这…救世主…为妻,否则怎知道是我打来的电话,我还是刚执着沈翎的襟口把这保密电话摇了出来。”艾莎妮芙娇笑着把电话递给凌渡宇,指了指厨房,做了吃东西的姿势,表示要弄些东西给他,便婀娜多姿地去了。
凌渡宇目不转睛饱餐她在浴袍包裹下的动人背影,笑道:“有什么事非打这个电话来骚扰小弟不可?”金统叹道:“因为我正被人骚扰,楚媛找你找得很厉害,迫我把你交出来,现在你教我怎样才可耳根清静吧!”凌渡宇暗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她知道我家有娇妻吗?”金统颓然道:“怎敢告诉她,人就是这样了,自己做那种事就没问题,别人做自己就要吃不消。”凌渡宇愕然道:“我还是首次听人批评她哩!”金统苦笑道:“楚媛不但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心目中的最可爱动人的好女子,还曾经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现在忽然嫁给了一个我一无所知的人,我受的打击,并不比你轻多少。”凌渡宇失声道:“别告诉我你在暗恋她。”金统怒道:“去你的!我们间只是兄妹之情,你勿要捏造是非,唉!给她通个电话吧!否则我就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她。”凌渡宇苦笑道:“别忘了我的太太是无所不知的…救世主…,无论我打去又或她打来,都不得了。咦!为何厨房内什么声音也没有呢?”金统骇然道:“快去看看!”凌渡宇早跳了起来,往厨房扑去。
呆站在电炉前的艾莎妮芙吓了一跳,按着胸口转过身来,大奇道:“你怎知我正在偷听你的电话?”凌渡宇跪倒地上,惊魂甫定地拿起分机道:“没事了!再见!”早餐桌上。
艾莎妮芙捧着一杯清水,含笑打量凌渡宇,欣赏丈夫吃自己弄出来的食物,神态悠闲自得,娇慵倦懒,腰脚直伸,斜倚椅内。
凌渡宇早习惯了一人独吃,因为艾莎妮芙不需要任何食物,每天只喝清水。
艾莎妮芙瞅了他一眼后,看着杯内的清水道:“昨晚为何不给你的卓楚媛打电话?”凌渡宇笑道:“为何是…我的卓楚媛…呢?”
艾莎妮芙微嗔道:“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吗?”凌渡宇岔开话题道:“一个自己不吃东西的人,为何能弄出这天下最美味的食物来呢?”艾莎妮芙漫不经意地答道:“我从网络上读遍了所有关于厨艺的书后,针对你那张馋嘴内的味觉,研究出一条美味的程式,自然合人家丈夫的口味了。”她又坐直娇躯,上身向他倾过去,媚态横生道:“亲爱的!你尚未答人家的问题啊!”凌渡宇知逃避不了,叹道:“当日我向楚媛送出电子邮件,便给你拦途截劫,记忆犹新,怎敢造次。”这美人儿不依道:“和人家算旧账了,当然喇!你答应过要人家作妻子,妻子自然可管束丈夫,不准他勾三搭四。”凌渡宇为之气结,这笔时空之账,谁都算不清楚,于是苦笑道:“你总是有理的,但为何现在又鼓励我去找楚媛,难道不知她嫁了人吗?”艾莎妮芙深情地道:“有你在身旁,什么妒忌都云散烟消,你昨晚和金统说得人家像头河东狮那样,我就以事实表明实情并非如此,我对我的丈夫是百分百信任。快找她吧!看看她有什么事。”凌渡宇道:“你会偷听吗?”
艾莎妮芙举起纤手,掌心向外,以示诚意道:“保证不会!”言罢把电话推到他面前,站起来把娇躯?